《[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100、天堂与地狱之阵2

　　天堂之上，审神者们毫无表情地侧头注视地表上。它们白袍加冕于荆棘上，金色垂落在云端中。而那轻轻的、飘渺的一眼，却让勇者忍不住汗毛倒立。它们在审视，这个即将有可能成为它们一份子的生命，是否有这个资格。

　　地狱之下，深渊们也同样侧目微微抬起脑袋，被黑雾包围着的凝绿色皮肤终于燃烧起热焰，它们窃窃私语起来，逐渐手舞足蹈，魔力肆无忌惮地到处飞扬，切割着深渊极地里弱小的生命。那是对同伴觉醒的喜悦，是对生命的狂热。

　　而在远方的梅林，则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杯，对坐在身边的恶龙说：“终于要开始了吗？”
　　“真理之门中将打开，”它欲言又止，最后是不是真的能打开这扇门，是不是她能打开，就不知道了。一切都是可塑性，一切也皆为虚假。
　　“老伙计，你要相信她，她终将面对那扇门，看深渊已经在骚动，审神者还会远吗？”梅林笑着点了点他面前的茶杯，魔法恒生，茶水已经冒着热气静静等候在那儿。
　　“我们等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她怎么办？”
　　“我们可以再活数十个三百年，别担心老伙计，别忘记她在那儿客服的困难，在那儿做的炼金实验。”梅林笑意直至眼底。那可远远超出了所有纯血巫师能容忍的范围。“所有的一切都要就绪了，就差最后，我们的女王的骑士与独角兽了。”
　　“我保留说法。”恶龙冷冷笑了一下。却也抬起蔚蓝的眼珠子，看向远方，或许是希望也可能是毁灭。
　　两位超自然生物并不再执着在这个话题上，长久的时间生命中，太多可能性被遇到，但每一个都失败了。
　　真理之门，并不是每一个都被肯定的。

　　此时米沙并不知道自己被观察，她身体正在被无限的生命力和魔力重塑。
　　从血液到骨骼，然后沿着神经惯向横穿肌肉群，然后是器官被渐渐重塑储存于皮肤毛发内，渐渐的，在血雾闪光中，亚诺什看到了一个崭新的，更加实全的米沙。
　　米沙在重塑中感知还一直存在，并不好受，但重塑带来的感知力更细腻，清晰可见，世界线更明确，她甚至能感知到原本无法感知的未来。
　　但更像是知道了某些法则、真理的存在。
　　她被允许理解明白，认知感受。甚至被允许学习更加深入高级的真理法则。
　　真正的，和梅林一样，永世长存。

　　亚诺什站在外围，从雾中终于能看到米沙的时候，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娇小的身上。
　　米沙终于睁开眼睛。那双常年无感的眸，被血雾染的更加乌黑发亮。“成功了。”
　　亚诺什抱着她，轻轻地抚摸着背部的肌肉组织。“恩，你成功了。” 他内心喜悦，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抱的更紧一些，但是又害怕伤害到这具来之不易的躯壳。
　　“亚诺什，不用担心了，我能感知到我的未来与你紧紧联系在一起。”米沙抬起手，回抱住他。“我能感知到我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世界在接受并且认同我的存在。”她甚至能感知到，一切终将走向正确的道路上，虽然坎坷困难，举步难移。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亚诺什深吸一口气，那是来自灵魂的颤动，他依旧不敢询问他们之间是这么样的联系，但总比什么都没有来的好。
　　米沙微微笑起来，眼睛闪亮。“我们可能没法去帮德古拉和范娜莎了，我既然已经有了魔法生物的实体，我就要回到阿瓦隆，你还记得我答应过梅林一件事吗？”
　　“我记得，但是当时你去了阿瓦隆，后来回来也没有说过梅林和你说的是什么，你要去阿瓦隆做什么。不过你说过这一次你会带上我。”亚诺什低声说道。至于德古拉和范娜莎，原本一开始他就根本无所谓，一切都因为米沙想做他才陪着去做的。
　　米沙笑笑。“啊，这次带你一起去。”
　　也是时候，脱离这个世界，带亚诺什去阿瓦隆的吸血鬼家族，接受吸血鬼们的教导了。
　　听到她的肯定，亚诺什吊在嗓子眼儿里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让我们回去吧。”她说着，就施展瞬移，带着亚诺什回到城堡自己的房间里。

　　伊丽莎白一感知到岛上两人的气息不在了，就会夸大自己领域感知，知道他们已经回到城堡。而这也的确被米沙料中，没过多久，伊丽莎白就带着佛兰肯斯坦回来，而晚饭也预备的差不多了。
　　仆人们显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米沙和亚诺什是和他们的女主人分开回来的。他们此刻正推着餐车走进餐桌，就等伊丽莎白这位美丽的女主人和尊贵的客人入席。

　　伊丽莎白走进自己庄园城堡的时候，闻到的就是这熟悉的晚饭味道，以及她心心念念的米沙的气味。
　　“米沙小姐在哪里？”她拉住其中一个客房服务的女仆。
　　那名女仆红着脸指了指客房方向，说：“我刚才送去了热水和新的衣服，那位骑士大人和米沙小姐一起回来的。”
　　伊丽莎白立马松开她的手，拎起裙摆迅速转向楼梯上楼。她特别想要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迫切的想要知道米沙在这个岛上得到多强大的魔力。
　　等她走到客房处，米沙也已经沐浴完毕，穿完衣服后正在套上格纹的女士马甲。看到她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惊讶，问：“我们要下楼了，佛兰肯斯坦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当然。”伊丽莎白快速回答了一句，稍微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才开始自己的问题：“刚才那一切都是真的？我感受到巨大的魔力入注到岛上、”
　　“是真的。”米沙笑笑，也不介意解释她想知道的一切。“一开始德古拉和你追求的就是错的，七把钥匙一定是真确开启七个魔法源的关键道具，但是这是给巫师们用的，而不是吸血鬼或者人类。”
　　她顿了下，亚诺什站在她身后为她盘起金色长发，用一根艾默生合金做的发簪固定在后脑勺，她才继续说下去。“让我们把话说清楚一些吧，就我们所知现在信息，首先是阿瓦隆之门，精灵指环，以及刚才我已经得到的地狱和天堂的之阵，就算你们想要追逐其他四把钥匙，也不可能完全得到其中的魔力，德古拉被骗了，你也被骗了，黑暗之王或许也被骗了。”
　　“什么意思？”伊丽莎白有些疑惑。黑暗王子把契约，也就是钥匙给了德古拉，而她从德古拉哪里投来的消息和钥匙，谁能骗黑暗王子。
　　米沙定定地看向伊丽莎白，过了许久，才转头看向亚诺什。“之前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和梅林之间的事情吗？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说吧。”
　　亚诺什点点头，挽起心爱姑娘的手臂，带她往餐厅走去。至于伊丽莎白，自然迫切想要知道。

　　这其实一开始是米沙的猜测，但当所有的猜测都被推翻，那唯一一个不确定性就是真相了。

　　佛兰肯斯坦早就端坐在那儿，刚才的一切在他心里产生巨大的漩涡，生生把他原本已经岌岌可危的世界观击碎，不用别人说，他都知道这些玄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但是可以说的是，他竟然和之前遇到吸血鬼那样激动的双手发颤，不得不在主人和客人们就位前，先给自己喝上一口威士忌来镇静这股情绪。

　　三人回到餐桌前，没有人先开口，等女仆们把食物全部端上来后，伊丽莎白才挥挥手，让管家带着这些人离开，把诺大的餐厅留给他们四人。

　　“我曾经答应过凡妮莎帮助她找到米娜，然后为了帮助范娜莎，和德古拉做了一个交易。交易内容你或许有所耳闻，而现在，在我得到这个力量后，我不得不更正我自己的行为。”米沙一边切羊排，一边低头诉说。“我会让亚诺什安排人把佛兰肯斯坦送到范娜莎身边，我答应过梅林的事情，是时候完成了。”

　　“等一下，那位传说中的梅林？”伊丽莎白迫切地打断她的话，一脸惊讶。不是，这话题有点跳脱，她没来得及跟上米沙的思维。
　　“是的，你也是传说中的人物。”米沙笑笑，对于伊丽莎白的惊讶并不感到好笑，她看向佛兰肯斯坦，这位年轻的富有创造力的医生则是定定地保持着自己切牛排的动作。
　　“等下，我有点糊涂了，刚才米沙到底得到了什么力量？我对救出米娜没有兴趣，之所以和你们待在一起，一开始就是因为你们强大的魔法，好多东西我能够运用到医学上，甚至我创造出来的亚当……”
　　“可是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人类。”米沙决绝道，“我没法带你去阿瓦隆，太危险了。”她放下刀叉，又转向伊丽莎白和亚诺什方面，说：“之前梅林要我做一件事，在阿瓦隆，找到真理之门，并且打次元壁，从而放他们离开世界结界。这件事情有点复杂，我去阿瓦隆后，认识了一位纯血巫师，从他那里大概大致弄清楚了什么是真理之门，也弄清楚了当时梅林和我做交易其实只是一个障眼法，我上当了。但我答应，而这个承诺被法则认可了。这才是关键，就和德古拉和黑暗之王之间的交易，那是被契约捆绑的，没有人能打破。”

　　至此，几人才明白其中的原味曲折。同时也暗暗惊叹这信息量有些大了过头。
　　首先能肯定的是，米沙要带上亚诺什回阿瓦隆，而凡人不得进入阿瓦隆是历来的规矩，米沙第一次进阿瓦隆就是以亡灵巫师的身份进去，现在再次进去却是作为魔法生物。
　　物是人非的感觉。

　　佛兰肯斯坦也是个明白人，他想了片刻就点头答应。“我会去找他们，不用担心我。这些手札以及伊丽莎白女伯爵新给我的民俗记事本足够我研究一阵子。或许其中有找到找到米娜的办法。”
　　“德古拉知道米沙离开，不会再来纠缠你们，他是个懂的分寸的人，更不会来找女伯爵的麻烦。”亚诺什意有所指道。
　　不过……
　　“保险起见，我并不能确定我们从阿瓦隆出来后，这个时间经历到什么时间历史。我有两件事情必须拜托女伯爵你。”米沙说。
　　伊丽莎白感兴趣的看向她，套着指甲套的食指轻轻摩擦金属器皿。
　　“首先，我希望你能最大限度的让德古拉忙于诅咒。”
　　也就是说，米沙在叫伊丽莎白搞事，搞什么事？随便的。但是只有德古拉焦头烂额，才能确保他不会没事找事。
　　“其次，由于上一次我离开前往阿瓦隆知道出来用了两百年的时间，我怕这一次前往时间会用的更长久，我的尸骨希望您能去回收，然后，把它带到美利坚的记录者那里，请他们帮忙保管。”
　　“等等，什么美利坚？什么记录者？还有什么您的尸骨？”
　　伊丽莎白没搞明白状况，但是亚诺什跟随米沙那么久自然知道米沙的底细。
　　他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目露疑惑道：“为什么不让我手底下的人秘密行事呢？万一……”他没说下去，但其他人都懂他的顾虑和不信任。
　　而米沙却摇摇头，“就目前为止，我并不担心女伯爵会败给德古拉，他的诅咒除非他自己愿意解除，你们还不明白吗？他的诅咒源于他对生的渴望，如果他愿意放弃死，为后代而生，那么诅咒其实就不算什么了。但是人心就是如此贪婪，贪婪世人丑陋，不是吗？
　　我只能告诉你大概我的尸骨的位置，但请你看着我死去，然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你把尸骨寄放在记录者那里了。”
　　“好吧。”伊丽莎白点点头，决定不继续追问。“不过你也要告诉我多一点的信息吧。”
　　米沙点点头，她居无保留地把已知的信息都讲解清楚。

　　记录者，作为只负责观察和记录超自然事件的人类，从有记载开始就隐于大势之后，他们有的是贵族，有的是屠夫，甚至是路过的赤脚商人，他们的据点没有人知道，只有记录者自己知道。而他们所保存的宝物，随便拿出去一件，都有可能让那些妖魔鬼怪集体颤抖。但是这群记录者神出鬼没，且无任何……战斗力。
　　而保存在他们那里，可以防止她的敌人得到她的尸骨做些恶心的事情，比如：诅咒。
　　“为什么要让伊丽莎白做？”亚诺什听闻后更不赞同了，甚至隐隐红了眼睛。钥匙伊丽莎白敢耍花样，亚诺什法师分分钟开启屠杀模式杀掉这个贱人。
　　米沙好笑地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我看人一向没错过，伊丽莎白敢叛变德古拉，但她不会叛变于我。”
　　或许她的话太自信，连伊丽莎白本人都不得不挑起眉尾露出不信的表情。
　　“因为你也想要真正的自由，不被德古拉也不被这种诅咒捆绑。”米沙笑起来，天真的双眸里早就看清了她的小心思。“你想和我去阿瓦隆，但这次不信，帮我做到这两点，下一次去，我会带上你。”
　　这是个双赢的条件。
　　伊丽莎白没有理由拒绝，甚至对于她来说，那是非常甜美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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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定要写完这本破历史书……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