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99、天堂与地狱之阵1

　　既然已经知道这个阵法，那么就简单了。
　　几人简单的整修了一下，就前往伊丽莎白所说的地方。也幸好，并不需要离开匈牙利。
　　就在布达佩斯边上的一座湖中岛。
　　伊丽莎白并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上岛，她远远地坠在湖边，望着前往阵法的两人。佛兰肯斯坦也被他们留在湖边，因为不能确定因素，所以留在湖边玩儿安全一些。
　　“说起来，为什么你不和他们一起去？那边很危险吗？”佛兰肯斯坦好奇道。
　　伊丽莎白望着渐渐远行地小船，意有所指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德古拉和我当时差点就死在阵法里。现在时隔那么多年，这个阵法可是一旦打开就要让命的。而那么久的时间，之前填补上去的人命早就全部被吸食干净了。”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他们？”佛兰肯斯坦皱眉纹。
　　伊丽莎白勾着嘴唇，反而问他：“就算说了，他们会不去吗？”
　　这次换佛兰肯斯坦沉默了。
　　是的，说起来，他们的目的就很明确。

　　两人的对话还在进行中，这边米沙和亚诺什已经快要到达小岛。
　　“先不管伊丽莎白说的，你觉得这个阵法的危险度有多少？”亚诺什问。
　　米沙摇摇头，“从这里看整个小岛都和别的地方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我昨天晚上仔细想了想，能打开天堂又能打开地狱的阵法，就算我在阿瓦隆也从来没有见到过。甚至说起来，精灵王子都不敢确定他们能打破禁忌，同时打开两个道路的门。”
　　亚诺什也考虑到这样的情况，但是他想了很久，不过他只要保护米沙不被受伤害就行了。其他的，魔法之类的，不是他的专业。“如果有任何危险，请一定不要犹豫，我不希望你遇到危险。”
　　“亚诺什，放心吧。”米沙看向他，笑了起来，“暂时，我还并不怕任何东西。而且，我觉得伊丽莎白和德古拉遇到的阵法，可能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通往这两个地方的阵法，可能是去的地方是两个地方的交界。”
　　“交界处吗？”
　　“在阿瓦隆流传一个传说，只要在十字路口埋下盒子，就能让恶魔来到人间。”米沙解释道，“这其实是一个原理，盒子里放的东西都是特定的，比如说稻草人，指骨，这些都是黑暗魔法的象征，而这个阵法，或许和这个差不多。毕竟是几百年前的阵法，都有固定的魔法走向，和后面巫师延续出去的魔法走向肯定不一样。”
　　说着，小船已经靠岸，岛上一圈的暗礁。
　　他们顺着暗礁上了岛以后，根据伊丽莎白说的方向笔直往岛中央去。

　　按照伊丽莎白的说法，这座岛很早就存在了，但是无人会问津这座岛屿。到敌人对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并不注重，很多人传言岛上有吃人的巫师。
　　佛兰肯斯坦则猜测可能这个吃人的巫师就是普通人触发了阵法，被吸食掉。
　　毕竟伊丽莎白的意思就是阵法需要血肉。

　　“还有一种可能，是阵法通过人类的灵魂和血肉，来压制真正的通道。”米沙说。
　　登上岛后，灌木丛和红棕树占据一大片面积，直到走了将近半小时候，才穿过包围，走到更里面。
　　很快，他们看到一座像是人工搭建而成的祭坛，一口井，以及吊邢用的绞手架。

　　“为什么会有绞手架？”亚诺什上前，他蹲下生，仔细辨别泥土和草坪上的痕迹。“全部是红土，草地没有被动过，最起码百年里这里一片都没有人来过。”
　　米沙感知了一下周围的魔力，“周围实在太宁静了，一点动物的痕迹都没有。甚至连魔法痕迹也没有。”
　　她说着，走倒井便去查看线索。“这个井已经干掉了，下面没有东西，真奇怪。”
　　“没错，在岛中央挖一口井，什么意思？”亚诺什问。
　　米沙伸手摸向井内侧的苔藓。“很厚的苔藓，就像你说的，没有一百年是不可能积累到这个程度的。你下去看看，小心些。”
　　亚诺什也不问为什么，在他看来，米沙就算叫他去死，他都可能不会问为什么。这种全心全意的相信，在他变成吸血鬼后，更加明显。
　　“好的。”
　　说完，他已消失在原地。

　　吸血鬼金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特别漂亮，像两个玻璃弹珠在光辉下闪着夺目的诱惑。
　　“井里面有一段文字，绕着井一圈。”
　　米沙低头看着他的在里面转了一圈，喊道：“不要读出来，上来再告诉我。还有什么线索吗？”
　　亚诺什再次蹲下身，井口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他蹲下来就正好把整个井覆盖住。他脱下牛皮手套，像米沙那样抓起一把泥土。用指腹摸索一下后又凑近鼻子闻了下。“这里面有血的味道，很淡了。但是可以推断出就是伊丽莎白说的。”
　　“先上来吧。”

　　米沙说完，亚诺什就出现在她面前，手里还抓着那把泥土。
　　“看起来他们以前用绞手架把人的鲜血放到井里，下面的文字是什么，写下来。”米沙掏出一本本子，很小的，也是为了记录一些要做的事情才随身携带的。
　　亚诺什在上面不假思索写伤刚才看到的文字。“这段文字用的是古英文里的阴语。”

　　——我因死，所以如此说话。随你的心意去吧，伟大的亡者在黑暗中成长，不朽的功勋要成就权利的王冠，死亡已在你身边，你的骨已死，你的肉怎可活。

　　“什么意思？”亚诺什问。
　　米沙拧着眉头，这段文字在几百年前，她在无头骑士的嘴巴里的听到过，但是那个时候她第一次遇到这些魔法生物，知道在阿瓦隆生活很久以后，才慢慢习惯这些生物的各种变化性。
　　“我可能没有和你说过一件事，在我遇到你之前，我被一群雇佣兵带去西班牙卖掉，期间我们穿越沉睡谷的时候，遇到无头骑士。那个时候无头骑士也对我说过这段话。我当时还没有接触魔法生物，也不是很明白这段话的含义。但是我猜测无头骑士知道我其实是个已经死掉的人，而我呈现给人的形象是灵魂状态。”
　　“你从来没有和我说以前的事情。”亚诺什含着柔情，双眸如星辰大海。他伸出左手，在米沙脸颊上轻轻划过。
　　米沙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说道：“后来我在阿瓦隆生活的时候，也问过精灵王这个问题，按照他的解释是——我要和黑暗真多权利。”
　　“争夺权利？”亚诺什想了想，“我能明白伟大的亡者在黑暗中成长，这是表述你现在的身份和学习的魔法。但是不朽的功勋要成就权利的王冠，死亡已在你身边，是什么意思？你已经是亡者了，为什么还会说死亡已在你身边？”
　　“精灵王说我就算现在是亡灵身份，但如果遇到真正的黑暗的时候，我可能会被吞噬。”米沙解释道，“我为了克服黑暗魔法带来的副作用，也为了预防自己在黑暗中迷失，在精灵王的督促下，我进入过好几次深渊。”
　　“所以说，也有可能魂飞魄散？”亚诺什呼吸急促起来，一想到黑暗王子或者黑暗之王可能用黑暗吞噬掉米沙，他就觉得皮肤发紧，心脏收缩，无法想象失去她。
　　米沙点点头，但是她没有说下一句精灵王的话。
　　——深渊，与黑暗同在。

　　而最恐怖的就是深渊才是比黑暗更恐怖的地方。没有人能从深渊中逃出来。

　　“不过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我还想要活的久一些，然后有一天，能和哥哥坐下来，一起喝下午茶。”
　　她弯弯的眉毛下，双眸充斥着美好的期盼。
　　这份得来不易的生存方式，也让亚诺什心里塞塞的。

　　“接着的那一句呢？你的骨已死，你的肉怎可活？”亚诺什继续问。他试图转移话题，把这份悲伤置之不理。或许这样，他就能暂时忘记这种感情。
　　“当时的精灵王和我都觉得这也是在描述我当时的情况，我的肉身的确是被人丢进锅子里，被煮成骨头汤……”
　　米沙说的毫无感情，就像这件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但是亚诺什第一次知道米沙是被这样残忍的杀死的。米沙也从来不在人前说这些，导致亚诺什一直猜测她只是因为饥饿战争而死。但是，当他亲耳听到米沙说自己是被作为食物材料杀害的时候，他浑身充满暴虐气息，甚至血液里最黑暗的吸血鬼基因也沸腾起来。他的怒气很快让周边的草地迅速焦黑，气场混沌扭曲。
　　米沙很快意识到他的怒气，立马伸出双手捧着他脸颊，她声音清脆，在亚诺什耳边努力叫着他的名字，试图换回他的理智。
　　“我没有事的，亚诺什，我死的时候毫无知觉，那个时候我因为发烧已经失去意识了，所以我没有被折磨我也没有需要忍受任何伤害。”
　　她抱着亚诺什的头，而这位平日里对外无比冷漠的男人却默默弯曲自己身体，配合着少女的高度，卑鞠的忍受着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伤心。

　　爱情使人坚强。
　　爱情，也使人脆弱。

　　做了很久，久到米沙手臂微微发酸了，亚诺什才恢复平静。
　　他轻轻环住米沙，沙哑的喉咙，诉说自己的懊恼。“如果一定要这种方式才能遇到你，我想我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人。”
　　“不是的，亚诺什。”米沙安慰道，“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就像我不甘心，我努力活着，不管用什么方式什么手段，我不在乎。所以不要去想我的遭遇，就像你说的，这或许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惊喜。”
　　“如果这是上帝给我的惊喜，”亚诺什这才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不讨厌。”

　　“行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亚诺什，快点结束这里，我们也好回去，我不放心伊丽莎白和佛兰肯斯坦。”米沙说着，拍拍他的背脊。

　　啊……真可惜。
　　亚诺什忍住自己的想法，还是随着她的动作放开她。
　　下一次，他想抱的更久一些。
　　这种想法充斥着亚诺什，结果后面米沙做了什么，他也没有马上意识到。

　　米沙切开自己脉搏上的皮肤，这一刻的鲜血随着魔力的流动，竟然缓缓飘向天空，而随着血液珠的滚动，以井为中央飘起整个魔法阵。
　　伊丽莎白说的魔法阵。

　　一半前往天堂。
　　一半走向地狱。
　　而道路就在中间，只要你站上去，你就知道你是去哪一边的。

　　天堂在左，地狱在右。
　　这是魔法界不变的魔力走向法则。
　　也就是说，魔力走向永远是从左边往右边去。如果是从右边往左边走，那就可能因为魔力逆流而反噬或者爆炸。
　　所以当米沙看到这个魔法阵的时候就惊呆了。
　　她意识到亚诺什不知道魔法走向的法则，就开口向她解释。“这是一个逆向魔法阵，也就是说，这是一个镜像魔法阵。真正的魔法阵不在这里……”
　　米沙说着，抬头看向天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也有可能不对。甚至说起来，这阵的可能就是一个魔法阵，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的魔法阵存在而已。
　　毕竟，人类限制了自己的现象。
　　“这么了？”亚诺什随着她的动作抬头也观察了一下天空，除了魔力的蓝紫色，天空没有任何变化。
　　“按照我学的魔力走向，这个魔法是逆流的，这不科学。”米沙说出自己的疑问。
　　“你和我，也不能用科学来定义。”亚诺什笑笑，他闻到了空气中米沙甜美的血液。少女的幽香分散在空气中，那点点血珠飘在空中也不沉下去。“就像伊丽莎白说的，一定是巫师的魔力的才能打开这个阵法。”
　　“所以他们当时一定杀掉了那个巫师，毕竟他们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个钥匙的存在。”米沙补充道。“这个魔法阵的一部分阵法符文是吸收能量。” 但并没有说是鲜血还是魔力。伊丽莎白和德古拉没有魔力，所以他们使用人类的鲜血，对于吸血鬼来说，血液是不能随意分享出去的宝贵力量。而对米沙来说，她最早的启蒙老师可就是教导她如何利用天地间的魔力来满足再继续求的法琳娜。。

　　她的血珠还在不断的滚动着，而显然，这个魔法阵正在等着米沙等人的投食更多的能量。

　　“难道我们要放血？”亚诺什问。
　　米沙没有回答，而是调动全身魔力，调动周围整个区域的魔动力灌注进这个魔法阵里。

　　在远处的伊丽莎白和佛兰肯斯坦原本还疑惑岛屿上没有任何反应，但随即看到的就是一团血红色的光芒，伴随着整个魔力从地表上的涌出，而天空中无数光晕，伴随着阳光，刺伤着众人的眼珠，看到的甚至是直接降落在地面上的神圣力量。
　　但是随着力量的降落，是雷霆闪烁下来的紫红色雷电，白日落雷，击击降落在地面上，像轰炸机一样逐渐密集起来。而远处奔腾过来的雾气也越来越浓密。

　　“这才是巫师的力量。”伊丽莎白瞪大双目，颤抖的嘴唇暴露她此刻的心情，她渴望地看着这处舞台，无法控制地颤抖着自己的双臂，袍子底下双手死死的捏紧。
　　这才是德古拉忌惮的力量，来自大自然的神秘力量，而米沙能够完全引导这股力量，她完完全全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走向。
　　为什么，她只是个吸血鬼？！
　　如果她也是女巫多好？！
　　对，因为德古拉！因为德古拉诱导了她成为一个肮脏的吸血鬼！

　　米沙这边的引导非常顺利，似乎真的就像之前伊丽莎白所说，只有拥有魔力的女巫才有足够的能力打开阵法。
　　而阵法中她不是很清楚的一部分，在引导的时候才明白。这是一个检测巫师是非可以引导光明和黑暗两种魔法力的诱导阵中阵法。
　　所以这个阵法叫做天堂与地狱，光明的天堂，黑暗的地狱，都有自己本身的魔法源。而因为她特别的经历，才能够同时引导两种力量出现在这个阵法。
　　之前伊丽莎白和德古拉只是把鲜血丢进这个阵法，其实阵法真正的做法，就是需要一位能引导两个魔力源的巫师，激发这个阵法中的阵法。

　　或者另一种方式，让白魔法师和黑魔法师同时站在阵法中间，同时引导魔力源，但是通常情况下，没有一个白魔法师会容忍一个黑魔法使站在自己面前，使用任何黑魔法。而也没有一个黑魔法使不会保证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不手滑一下带走前面白巫师的脑袋。
　　在整片黑魔法的黑暗中，只要有一点点恶意的魔法在其间，就有可能让对面的白魔法师死掉。

　　而如果那个人是米沙的话，就不一样了。
　　她不但能把两个魔力一起引导出来，甚至还能协调魔力进入魔法阵的平衡度。

　　黑暗从土壤里席卷而来扑上天空，闪电随着雷声砸到黑暗中，就像一个球体，站在中央的米沙却像被抛进海洋的一只小舟，飘渺无定。
　　但她眼神坚定，看不出任何迷茫，她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断被诱导出来。说不上这种感觉，但是再往后，她怕她体内魔力源完全枯萎，到时候就危险了，毕竟现在已经引导了那么多的魔力来到她身边。

　　她忽然想到井里的那段文字。
　　是了。

　　突然间，她明白了无头骑士的话。搞不好，有可能他的意思是——

　　抛弃作为人的身份。
　　只有抛弃了，才能真正打开这个阵法。
　　而怎么抛弃？她原本就已经不是人类了。

　　就在亚诺什忍不住叫她名字的时候，忽然看到她无风自动地移动到井口前，双手也不再召唤，而是任由源源不断的魔力向她涌来。
　　毫无保留的侵蚀她现在的肉身。

　　是了，只有真正成为魔法生物，才能从根本上战胜黑暗。
　　权利的斗争，死亡早已在身边，还有什么东西好怕的，毕竟她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么就让魔力来真正重塑她的身体吧。
　　在阿瓦隆她不敢冒险，因为这样的重塑可嫩会引起别的生物的谗食，但在这里却可以，这阵法最终不就是重塑身体的吗？德古拉说的七把钥匙，每一把都是帮助他们得到力量的方式。
　　但他们搞错一件事，这些钥匙其实不是给吸血鬼使用的，从一开始制造这些钥匙就是帮助巫师们真正意义上脱离□□的控制。
　　而这个阵法就是帮助米沙摆脱要用药物才能稳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表显。
　　她是魔法生物后，就再也不用担心没有药物这种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