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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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没看到带土。
他转了一圈，宽敞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虽然带土算是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但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他不可能凭一己之力走出这地下通道，更不可能在下定决心离开之前一声都不和他说。
所以带土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卡卡西犹豫片刻，决定出门找人。
他伸手推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房间里的灯光微微照亮了昏暗的通道。
卡卡西分明站在门口，地上却映不出他的影子，灯光像直接穿过他的身体照在了地面上。这场景在卡卡西看来相当诡异。
不过，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他都快习惯了。
他抬脚欲走，突然听见从走廊身处传来的一声轻咦。他暗骂自己太疏忽了，但转念一想——就他现在这种状态，要怕也该是别人怕。
于是他没有闪躲，站在原地循着声音光明正大地看过去。
他眯起眼睛，依稀辨认出两个身形相仿的人正朝他的方向走来。
是白绝。
卡卡西做鬼还没做习惯，尽管知道白绝眼中映不出他的身影，但还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等他们走过去。没想到，白绝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
他们之间距离太近，近得一抬手就能碰到彼此。卡卡西只知道他们看不见自己，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碰到自己，伸手摸向忍具袋以防万一。
只听一只白绝疑惑道：“门怎么会自己打开？”
另一只回答：“可能是被风吹开的。”
“但是刚刚根本没有风。”
“谁知道，反正我什么人都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两只白绝进行着毫无意义的争论，走向地下通道的更深处。
卡卡西贴着墙壁，长舒一口气。
卡卡西在漆黑的地下通道中前行。有写轮眼的帮助，黑暗没有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
他看见前面不远处从某个房间里透出的微弱的光线，便拉下护额，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带土果然在这房间里。他半躺在床上，倚着枕头，看上去连坐着都很艰难。
但是卡卡西知道，他最近复健势头良好，甚至都能下床走路，更别说只是好好坐着。他现在这幅模样，大概是因为卡卡西之前提过让他不要太过信任面前这人吧。
……不过这演得也太假了。他之前也只是半边身子受伤了，但他现在看上去像是脖子以下都瘫痪了。
卡卡西暗暗吐槽一句，目光随即落在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身上。
——这应该就是自称为宇智波斑的人了。
卡卡西仗着对方看不到自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方。
那人坐在座位上。
带土的话没有丝毫夸张，他看上去的确是个老态龙钟的老爷爷。从岁数上来说，他还真的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宇智波斑。卡卡西盯着他看了很久，始终分辨不出他是不是终结之谷那两座巨大雕像之一。
密密麻麻的管子从他后背延伸至他身后的黑暗之中，不知尽头连接着何物。
卡卡西眯起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却不期然对上了那人幽深的视线。尽管他知道对方理应看不见他，他还是被这深不见底的目光看得出了一身冷汗。
斑很快收回了目光，卡卡西的直觉告诉他暂时不要深究，于是他没继续往前，转而走向带土。
“带土。”
带土顿时来了精神。
卡卡西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别激动。”
但斑还是注意到了带土一瞬间没掩饰好的喜色，“怎么了？”
带土用力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太假了。卡卡西不忍直视。
斑没有追问，只多看了带土几眼。
带土不由得绷紧身体——白绝看不见卡卡西，但这情况未必适用于斑，毕竟斑和他一样拥有写轮眼而白绝没有。
卡卡西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别这么紧张。
斑似乎没看出什么异状，又继续自己刚刚的长篇阔论。
带土听得昏昏欲睡，卡卡西却听得心惊。
带土太迟钝听不出斑里里外外的暗示，卡卡西却不然。
卡卡西这边脑补出了各种阴谋诡计，刚想提醒带土留心些别被人忽悠了，扭过头去却发现带土头一点一点的俨然快要睡着了。
“……”不愧是带土。
斑仿佛已经习惯了带土这做派，结束了自己今天份的演讲，让白绝把带土扛回原本的房间去。
卡卡西一瞬间都有些同情这位宇智波的老祖宗。
两人回到了房间。
带土将白绝赶走之后，问卡卡西：“那个老爷爷说了什么可怕的话吗？你表情有点可怕。”
卡卡西不太明白他是怎么隔着面罩看到自己表情的。
……大概是单细胞生物的直觉？
他不知道是否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带土。一方面他希望带土能专心养伤不去顾虑太多有关“宇智波斑”的事情，但另一方面……这是他的友人、以后还会是并肩作战的搭档，他不能总把他排除在外。
“卡卡西？”
对上带土的双眼，卡卡西心中微动，然后下定了决心。
他花了点时间把自己对那人的看法和猜测告诉了带土，最后用一句话总结：“总之，你要小心宇智波斑。”
带土撑着脑袋看他。
“你听到了我说的话了吗？”卡卡西无奈道。
“听到了，”带土点头，“所以，那个老爷爷真的是宇智波斑？”
……重点在这里吗？
“姑且这么认为比较好。”卡卡西说，“回到木叶之后我会去翻查资料，看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他是因为什么而离开木叶的？”
“我记得是理念不合。不过既然他离开后宇智波一族仍留在木叶，这就很明他和你们一族的理念也有所分歧吧。”
“哦……”
带土欲言又止，卡卡西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只好主动开口：“你好像有话要说。”
带土移开视线。
卡卡西有些莫名。
半晌，带土才开口：“你好像第一次和我说这么长一段话。”
……他以前有这么沉默寡言吗？
带土误解了他的沉默，急忙解释道：“我不是在和你抱怨，虽然你以前态度的确不讨人喜欢……”
在卡卡西冷漠的注视之下，带土的声音逐渐变小。
“是吗？”卡卡西语调波澜不惊，喜怒不变。
带土打量着他的脸，觉得他没有生气，这才有了底气。
他用力点头，控诉道：“你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拿主意。我知道你是队长，但我们明明是同伴，什么都不告诉我未免也太过分了。”
卡卡西觉得自己不太正常。换了以往他已经和带土吵起来了，但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生气、也不想辩解，只有点想笑。
……笨蛋。
带土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不满道：“你肯定又在心里偷偷说我了。”
离开之前，卡卡西不放心地再次嘱咐：“眼见不一定。如果他真的是宇智波斑，他对写轮眼估计比宇智波所有人的研究都要深，他对能力的掌控和开发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带土没有丝毫不耐，应道：“我知道了。”
“我去做一些调查，明天再来。”顿了顿，卡卡西略有些不自在地补充：“好好休息。”
带土眨了眨眼睛，问：“你明天有任务吗？今天走得特别早。”
“嗯，有些事。”
带土心中不解，但还是笑了笑，“明天见。”
卡卡西离开之后，带土陷入沉思——所以卡卡西是要做什么事居然还对他含糊其辞？
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白绝幽幽开口：“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带土吓了一跳，“你在说什么？我哪有——”
“别骗人了，你刚才明明在和人说话，今天不是我第一次发现了。”白绝环顾四周，“虽然我什么人都没看见。”
“所以说是你的错觉。”带土十分心虚。
白绝不搭理他，喃喃道：“照理来说不该有忍者能无声无息地潜入而不被发现。如果你们接上头了，他也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带土不说话了。
最后白绝做出结论：“所以你是精神分裂了吗？”
“……”这思维是有多跳跃？
带土一点也不担心卡卡西的事情会暴露了。
早上，卡卡西准时出现在忍者医院门口。
琳说：“你真的来了。”
“嗯。”
卡卡西跟着琳走进忍者医院。
“师母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琳说，“你怎么会突然对忍者的复健过程有兴趣？”
卡卡西相当窘迫，好在有面罩遮掩，琳没看出来。
——如果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大概会被人认为是神经失常。
好在琳并不是非得听到他的答案，他便维持着高冷态度用沉默糊弄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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