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三） ...
-
卡卡西交完任务后径直回家了。
路上碰到琳问他去做什么，他不假思索回答回家睡觉，还被琳多看了好几眼——外面还烈日当空，现在睡觉显然不符合他一贯的健康作息。
卡卡西没有解释——当然，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突然变得奇怪的作息——匆匆道别离开了。
琳愈发觉得有古怪，但也奈何不了卡卡西。
……简直像着了魔。
卡卡西躺在床上酝酿睡意，第无数次在心里吐槽自己。话是这么说，但他暂时是无论如何都下定不了让生活“回归正轨”的决心的。
卡卡西很快出现在熟悉的小黑屋中。
带土看上去十分焦躁——如果不是他现在行动不便，他早就跳下床满屋乱转了，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乖乖坐在床上不动弹。
白绝悠闲地问他：“你究竟在急什么？难道是——”
带土直接打断他，“不是。”
在白绝不依不饶的追问之下，带土不得不说实话：“笨蛋卡卡西可能出事了。我有点担心他。”
卡卡西下意识道：“我没事。”
带土猛地抬起头，看见漂浮在空中的卡卡西。他低头揉了揉眼睛才再抬头以确认这不是他的错觉。
卡卡西无奈道：“你没看错。”
带土松了口气，而后脸颊开始发烫——他刚刚、好像、说自己担心卡卡西？
卡卡西心里暗笑，不自知地耳尖泛红。
他正想说话，白绝却先一步问：“带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露出这么娇羞的表情？”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带土涨红脸大喊。
卡卡西努力压着上扬的嘴角。
白绝说：“你不应该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知道那个笨蛋卡卡西出事了？”
带土一时语塞。
卡卡西满心不爽——这称呼带土叫也就算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这么称呼他算怎么回事？
白绝发现带土时不时看向自己身后，循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去。
带土阻止不及，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谁知白绝什么动作都没，只回过头来满脸疑惑地问他：“你在看什么？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哈？”
“带土，别露陷。”卡卡西提醒他。
带土回过神来，赶紧说：“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那你刚刚笑什么？”
“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
“什么事？”
带土快被致力于刨根问底的白绝给逼疯了。他绞尽脑汁都没能编出所谓“好笑的事”，只好敷衍道：“说了你也不会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懂不懂？”
“……”
卡卡西觉得带土急得面红耳赤的模样相当有趣，便没有出言帮他。
带土忍不住烦躁地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抓着白绝的衣领把他丢出了房间，最后还不忘警告道：“你不要再进来了！让我安静地睡个觉！”
他这才心满意足，转身面对卡卡西。
卡卡西：“你能站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带土懵了——在刚刚之前，他还是是站不起来的。不过他没能坚持更长时间，双腿一软，眼看要跌坐在地上。
卡卡西一个俯冲到他身边，伸手抓他。带土的身体被他扯得失去平衡，直接倒向他，被他抱了个满怀。
“……”
带土惊讶道：“你能碰到我？”
待带土坐稳了，卡卡西才收回手，强作镇定道：“我也是第一次发现。”
“哦……”带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只觉得刚刚碰到带土身体的指尖仿佛在发烫，再加上此刻带土灼灼的目光，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半晌，带土开口：“你真的是卡卡西吗？不是我想像出来的幻觉？”
卡卡西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只感到无语——前几天他怀疑面前的带土是不是真人，今天就轮到他被怀疑了。
“别想了，反正你肯定想不出答案。”
“喂！”
这时，带土终于想起了正事。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难得摆出严肃的模样，“你这些天都跑到哪里去了？”
“啊？”画风变化太大，他一时适应不来。
“你之前每天都准时来，但前几天一直都没来，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卡卡西莫名有些心虚，“我去执行任务了。”
“拜托你以后执行任务之前告诉我一声好吗！”带土说，“我一直等着你出现，但是你却没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
“而且你那天出现了一会儿又突然消失，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告别的。”带土移开视线，看上去竟是不好意思了。
卡卡西心中一动，语气不自觉柔和了几分，“我知道了。……抱歉。”
带土没想到卡卡西这么干脆地道歉了，彻底硬气不起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知、知道了就好。”
卡卡西顿时觉得带土这家伙意外的好哄。
大概是因为有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卡卡西这次逗留的时间比往常都长。
中途白绝数次破门而入，又数次被暴走的带土给丢了出去。反复来回几次后卡卡西也确认了——白绝确实看不见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的确方便很多。
道别的时候，卡卡西有种违和感，却又说不出少了点什么。
醒来之前他才终于想起今天缺少了什么——带土没问他琳的近况。
……真少见啊。
卡卡西打开门，看见琳站在门外，隐晦地挑了下眉。
琳直接切入正题，“卡卡西，那件事也过去一段时间了。”
卡卡西一怔。
“我们是不是该去慰灵碑祭拜一下带土？”
卡卡西又是一怔。他几乎天天都能在“梦里”见到带土，完全忘记他在人们心中已经“死去”很长一段时间的事实了。
琳一直没等到回答，小心翼翼道：“卡卡西？”
卡卡西回过神来，“我就不去了。”
琳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她等了一会儿，但卡卡西没有解释。
“卡卡西……”
“嗯？”
“你是不是……”觉得带土还活着？琳话说了一半，突然感觉这话问出来挺没意思的。她从来就无法改变卡卡西的想法，就像她以前也无法改变带土的一样。
她重新换上笑容，“算了，没什么。”
第三次忍界大战临近尾声。虽然还没正式宣布，但水门成为下一任火影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卡卡西到火影楼里找自家老师，在火影办公室门口碰见了玖辛奈。
玖辛奈向他打了个招呼。
“师母。”卡卡西对她点头。
两人站在火影办公室门口，陷入了沉默。
卡卡西不禁偷偷打量玖辛奈的表情——她平常并不是这么安静的性子，今天可能是有话要说。于是他耐心地等着。
玖辛奈欲言又止了一阵后，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卡卡西，你是不是觉得带土还活着？”
这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换了几个月前，卡卡西只会笑笑然后否认；但今天他却犹豫了。
他沉默半晌，最后郑重地点头，“我相信他还活着。而且我还相信，有朝一日他会回到木叶。”
玖辛奈看着他，很久之后低声说：“我也相信。”
“……谢谢。”
晚上，卡卡西出现的时候，带土正在进行艰难的复健运动中。
碍于场地限制，他只能扶着墙一点点慢慢往前走，每走一步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卡卡西飘到他身边，时不时在他要摔倒的时候扶他一把。
不过今天卡卡西显然不在状态。
带土又一次摔得狼狈后，忍不住喊道：“卡卡西！”
“嗯？”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卡卡西伸手轻而易举把他拽了起来，然后扶着他走到床边，“师母今天和我提起你了。”
带土马上把心里丁点的不满抛之脑后，殷切地问，“是吗？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相信你还活着，会等你未来回到木叶的那一天。”
“……”带土垂眸盯着指尖。
“……你可别哭。”
“谁会哭啊！”
——说起来，带土似乎的确很久没哭过了。
不过卡卡西很快就释然了——带土连鬼门关都跨过一次了，这世上大概少有能让他流出泪的苦痛与折磨了。
带土说：“话说，老师和师母在一起很多年了吧。”
“你想说什么？”
“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怎么会知道。”
带土并不在意答案，十分期待地说：“真希望我能赶在他们孩子出生之前回木叶。”
——如果能赶上就太好了。光是想像他们齐聚的画面，卡卡西就快按捺不住笑意了。
“会的。”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