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灵异事件》话匣子里的鱼子酱

32、（二）

　　晚上，卡卡西倒在床上，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他没想到的是，他又一次来到了昨天那昏暗的房间之中。
　　带土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凑上前去——这个梦的细节真还原。
　　对着带土的睡脸，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种事偶尔也会发生的，连着两天做情节相同的梦什么的。
　　这时，带土突然睁眼，正对上他不加掩饰的目光。
　　卡卡西被这过近的距离下来一跳，向后退出好几米。
　　带土警惕地环顾四周，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卡卡西轻咳一声，说：“没什么。”
　　带土也不在意，说：“我刚刚还在想你今天会不会出现，没想到你真的出现了。”
　　他见到卡卡西就像见到了救星。他已经快受不了满口深奥话语的老祖宗和一开口就是哲学问题的白绝了，急需一个正常人来聊些正常的话题。
　　“……什么？”
　　“你昨天就是像刚刚那样突然出现的。”
　　听带土理所当然地提起了“昨天”，卡卡西突然就不确定自己的猜测了——连续两天梦到相同的场景也就算了，内容还是连续的？这几率也未免有点小。
　　“你今天做了什么？见到琳了吗？”
　　——所以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
　　“……琳很好。”
　　带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我今天去老师家吃饭了。”卡卡西想了想，又说：“师母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琳的气色也恢复了。”
　　带土一本正经教训道：“她们都走出来了，你也该振作一点啊。”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吧。看上去更憔悴的人究竟是哪一方啊。”
　　……话说回来，带土这是已经接受“自己是个死人”这样的设定了吗？
　　“喂！我听到了！”
　　卡卡西不屑地冷哼一声。

　　带土问：“写轮眼，好用吗？”
　　话题跳转太快，卡卡西一时没反应过来。
　　带土解释说：“我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一直没有使用写轮眼的机会。”
　　卡卡西心想他从带土那里得到眼睛也没几天，而其中大部分都在病床上躺着，哪里有机会用写轮眼战斗，不过嘴上还是说：“挺好用的。”
　　“那就好。”
　　卡卡西微不可查地笑了笑，说：“不过我毕竟不是宇智波的人，如果由你来使用的话，一定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带土这就有点不高兴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当然是你的眼睛。就算我以后回到木叶，也会是你的写轮眼。”
　　卡卡西嗯了一声，心情十分复杂。
　　“那个自称为斑的老爷爷说，两个眼睛一起威力会更大。等以后我们两个并肩作战的时候，一定能发挥出两只眼睛的威力。”
　　……人家那话的主要目的明明是劝你把眼睛要回去吧。
　　卡卡西腹诽一句，嘴上郑重道：“我知道，我会好好使用的。”
　　“我家的那群老顽固没有为难你吧？”
　　“你担心太多了，水门老师这点话语权还是有的。”眼睛是带土亲口说要给的，宇智波的人再怎么不情愿也不会和族人的遗愿过不去。
　　带土夸张地松了口气。

　　“带土。”
　　“什么事？”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带土十分惊喜，“你终于愿意相信我是活人而不是鬼魂了吗？”
　　“……回答我的问题。”
　　带土一个激灵挺直腰板，“老爷爷说地面坍塌之后我正好倒在了他建造的地下通道中。”
　　闻言，卡卡西皱起眉头，“真的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你落在地下通道里，而建造地下通道的人正好是个宇智波？”说完他暗骂自己傻，明明不是真的还在这种细节上纠结。
　　带土一愣，“我没想过。”
　　“我知道，这就是你的风格。”卡卡西对此毫不意外。
　　“喂！”带土抗议。
　　不等他继续，卡卡西又问：“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对你的身体做了什么的应急处理？就算你命大没被岩石砸死，右边身体受到的伤害应该也不是轻易能处理的。……琳这么说的。”
　　听到琳的名字，带土没得反驳，讪讪道：“我不知道。”
　　卡卡西无语地盯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安心留下来了？”
　　带土毫无底气地说：“无论怎么说，我保住了性命，老爷爷救了我。”
　　卡卡西冷漠道：“哦。”
　　“不过，我的伤势的确很严重，以后可能就当不成——”
　　“带土。”卡卡西打断他。
　　“嗯？什么？”他又抬起头。
　　“照理来说，宇智波斑应该死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你确定那个人是宇智波斑本尊？”
　　带土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看上去的确年纪很大了。而且我也想不出他骗我的原因，我有什么好骗的？”
　　“你太心软了，别这么轻易相信别人。”
　　带土不甘示弱地回道：“我不觉得这是一个缺点。”
　　——如果是带土的话……
　　也不是不能接受。

　　卡卡西听到从远方传来的闹钟声，知道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带土若有所感，对他挥了挥手，“回头见。”
　　“再见。”
　　话音刚落，卡卡西的身影消失无踪。
　　带土盯着虚空，久久无法回神。

　　卡卡西按掉闹钟，坐在床头发呆。
　　他其实并没有特别的安排，只是因为要保持健康的作息所以设了脑中。他刚刚一瞬间生出了无视闹钟把梦境拖得更长一点的想法，但很快就收拾好了难得的软弱。

　　琳最近没有接到任务，在忍者学校帮忙。
　　她远远看见站在校门口的卡卡西，不由得轻咦一声。
　　直到琳走到面前了，卡卡西才反应过来，抬手对她打招呼。
　　琳心中惊讶，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问问，”卡卡西说，“那天带土的伤势……”他没能把话说完。
　　琳略略想了一会儿，说：“你想问，带土有没有可能还活着，是吗？”
　　卡卡西没注意到琳短短一瞬的动摇，点了点头。
　　他原本想描述一下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不过……“我晚上好像能‘看见’他现在的情况”这话想想他自己都想笑。
　　琳说：“那样的伤势，我们没机会把他带回木叶，就算带回了木叶也……”她试图用足够客观的口吻来叙述，但说到最后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
　　卡卡西做了个手势，阻止她继续，“我知道了。”
　　“对不起。”
　　“你没必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晚上，卡卡西闭上眼睛，果然又出现在阴暗的洞穴之中。
　　带土似乎一直在等他，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大喊了他的名字。
　　——起码这回没在他面前加“笨蛋”了，也算是个进步吧。
　　“琳怎么样？她还好吗？”
　　……这很带土。
　　“她很好，今天在忍者学校帮忙。”
　　带土心满意足了。
　　“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完全不行。”带土嘿嘿笑道，“现在还站不起来，只能勉强活动手臂。”
　　“慢慢来吧。”事实上，带土能坚持这么长时间还一句不和他抱怨，他已经很惊讶了。
　　“反正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没什么事做。”比起和白绝纠缠大便的事情，他还不如自己复健。

　　过了几天，水门见卡卡西的状态已经恢复，给他派了新的任务。
　　卡卡西和队友一路赶路，几天没有休息，好不容易有一次小憩的机会。
　　他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沉眠。
　　他像往常一样看见了带土的身影，不自觉放松了下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心里一紧——他现在可是在执行任务，随便就陷入深度睡眠真的好吗？他不觉得处于这种状态的自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及时醒来。
　　带土看见他，却没像之前一样一上来就问有关琳的事情，反倒十分紧张地向他扑了过来。
　　他正想说话，突然听到队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在来得及和带土说些什么之前，他就在树林中醒来了。
　　卡卡西猛地坐起身来。
　　队友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卡卡西，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卡卡西才慢吞吞地摇头。
　　“你还好吗？”
　　卡卡西抬手扶着额头，“我没事。”
　　坐在树上的另一名队友对他说：“这不像你啊，居然任务途中睡熟了。”
　　“……抱歉。”
　　卡卡西对上琳担忧的视线，摇了摇头，无声道：“真的没事。”
　　此时他心里想的却是，带土那家伙看上去很着急。他就这么消失，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作者有话说

　　我还活着！一不小心就写通宵看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