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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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班的三人回到了木叶。
谁都觉得琳需要更多时间来调整心情，毕竟她平常和带土关系好一些，没想到卡卡西才是看上去更没精神的一方。
他得到了不属于他的血继限界，身体有轻微的排斥反应。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到晚上眼睛就会隐隐作痛，闭上眼睛就反复看见巨石落下的场景，总是不能安眠而已。
卡卡西被师母批准出院之后，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家中。直到看到桌上摆着的已然断裂的白牙，他才找回了点实感。
尽管他尽力掩饰，但是日渐憔悴的变化还是瞒不过长辈的眼睛。在玖辛奈的强烈要求之下，水门给自己两个弟子放了一段时间的假。
又过了一些日子。
某天晚上，卡卡西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他本来以为这又是一个在半睡半醒间反复来回辗转反侧直到天明的夜晚，没想到却很快迎来了令人安心的、久违的黑暗。
他睡着了。
卡卡西睁开眼睛，眼前的却不是熟悉的房间，而是全然陌生的场景。他先是一惊，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被人无声无息地带出了木叶，不过他很快平静了下来，而后心中生出更大的疑问。
——此刻，他正漂浮在半空之中。
如果说他是在做梦，这梦的细节也太清晰了，而且五感都告诉他他的确身处一个不知何处的洞穴之中；但如果说这是现实，又显得有些异想天开。
他看向低处，然后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那半个身子都被绷带包裹的少年分明就是——
“带土……”
说来也怪，他和带土的关系算不上很好，几乎是到了最后的时刻才开始互相理解。但如今他却如此频繁地做有关带土的梦，简直像中了邪一样。
带土被绷带缠绕着的半边身子无法移动，仅仅是抬起左手都忍不住要皱眉。尽管如此，他仍艰难地向出口一点点蹭去，口中还念念有词。
更重要的是，他眼中的光芒，和卡卡西记忆之中的无甚分别，没有减弱分毫。
所以他究竟是有多耿耿于怀，才会编出这样的梦境来安慰自己。
再说了，他记忆里的带土，明明是个爱哭鬼。
卡卡西叹了口气。
但这回，带土却听见了他的声音。
少年抬起头来，极为惊喜地喊道：“笨蛋卡卡西？”
“……”这梦还挺切合实际的。
带土也意识到自己对久别重逢的好友称呼有点问题，轻咳一声，才说：“琳怎么样了？你们都没事吧？”
一开口就问琳的事情，不愧是带土。
卡卡西答道：“她没事，我们平安回到木叶了。”
带土长出一口气，而后高兴地问：“你是从木叶来带我回去的吗？”
卡卡西避开他的视线。
带土突然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又用力揉了揉眼睛，最后才一脸难以置信地问：“你怎么飘在空中？你该不会挂了吧？”
卡卡西头上落下一排黑线，“我没死。我睡着之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带土神色一黯，“也就是说，你没法带我回木叶。”
“……抱歉。”
——今天的卡卡西好像格外好说话？
带土打量着他，突然福至心灵般想通了个中关节，哭笑不得地说：“你该不会觉得我死了，而你现在是在做梦吧？”
卡卡西不说话，不禁有些动摇——如果说这是梦的话，面前这个带土的言行和逻辑也未免太贴近现实了。
带土解释：“我被人救了，只是身体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没能马上回木叶。”
“谁救了你？”
“宇智波斑。”
卡卡西心中的天秤又往“是个梦”一边倾斜——毕竟，只有梦里会出现这种毫无逻辑的答案。宇智波斑那都是传说级的老人了。
“我没有骗你！”
卡卡西不置可否，问：“那你现在这是在哪里？”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语气中隐隐含着几分期待。
带土卡壳了。半晌，他讪讪道：“我不知道。”
卡卡西暗暗叹气。如果带土真的说出一个地点来，即便他打心底里清楚这只是一场梦，他还是会找机会离开木叶去实地看一看的。
带土不禁有些急，“我真的还活着！”
“但是你又说不出来你在什么地方。”
带土被他的话噎住了。他想不到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是活着的本人，只好暂时放弃说服卡卡西。
卡卡西将沉默当做默认，心慢慢沉了下去。
“回木叶之后，琳还好吗？老师和师母呢？”
卡卡西也不因他是梦里的人而敷衍他，认真答道：“琳一向很坚强，虽然花了一点时间，但已经恢复过来了。师母哭了一场，老师花了些时间才哄好。”
带土低落道：“抱歉让他们担心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
卡卡西几乎要忘记这只是个梦了。
当然，也只是几乎而已。
像是到了该醒来的时间，他身形开始变得虚幻。
带土面色一变，“卡卡西，你怎么了？”
“我要走了。再见。”
“卡卡西！”
带土大喊一声，跳了起来，下一秒又因为剧痛而跌倒在地上。
他没能留下卡卡西，倒是把不远处的白绝吸引过来了。
白绝走到他身边，抓着他把他重新放在床上，然后问：“你怎么又在喊这个名字？”
带土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卡卡西所在的的位置，确认人已经不在那里了，这才松了口气。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个梦。”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家伙啊。”白绝意味深长道。
“……”算了，就让他这么误会着吧。
卡卡西这回睁眼所看见的就是自家天花板了。
他伸手按掉闹钟，起床洗漱，将装备穿戴好，甚至还整理了一下房间才出门。
水门看见弟子后愣了一下。他本来是觉得卡卡西最近状态不好，所以打算给他分配一些简单的任务纯当散心，但现在一看他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他不动声色地把准备递出去的任务卷轴收回抽屉里，温和地笑笑，“卡卡西，你看上去精神不错。”
“嗯，”卡卡西说，“做了个好梦。”
“今天来我家吃饭吧，玖辛奈很想见你们。”
卡卡西怔了怔——他以为自己是来接任务的。他什么都没问，只说：“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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