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灵异事件》话匣子里的鱼子酱

25、（二十五）

　　此时，木叶村的建设已经有了雏形。
　　只是鉴于大部分房屋还在建设当中，暂时还没多少人搬进来。
　　深夜，偌大的木叶显得空落落的，只有一栋楼里闪烁着若隐若现的灯光——那是后来被人们称为火影楼的建筑，此刻还只是个光秃秃的毛坯房而已。
　　柱间看文件已经忙了几个通宵。虽说在战场上几天不睡都是常态，但和文件搏斗是截然不同的体验。他宁愿在战场上不停歇地打上三天三夜，也不想对着满是弯弯绕绕的文字看上几个小时。
　　斑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趴在办公桌上，似乎是睡着了。
　　桌子并不宽大，桌下他们的腿挤在一块儿。明明是别扭的坐姿，那似有若无的接触却让柱间分外安心。
　　他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睡得正熟的斑。听着对方那有规律的清浅呼吸，他便觉得这漫漫长夜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熬。
　　柱间将最后一份文件看完，然后合上并放在一旁。他忍不住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他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僵硬骨骼被迫伸展时发出的声音。
　　他已经尽可能放轻了动作，但斑还是醒了。
　　斑一开始还有点迷糊，但很快就彻底清醒了。他坐直了，抬手在肩膀上按了几下，以放松因别扭睡姿而变得僵硬的脖颈。
　　“你不用专门来这里陪我，”柱间说，“你刚从外面回来，回家歇着比较好。”
　　斑看了他一眼，道：“反正我明天总是要过来的。与其来回跑这么远距离，还不如不回家直接过来这里。”
　　柱间自然清楚他说的都是借口。从木叶回宇智波族地对一个忍者来说不过眨眼间的事情罢了，哪里说得上“远距离”。
　　当然，他可不会傻到去拆穿。
　　“附近有间房子，我最近都是在那里住的。你要是累了可以去那里睡，里面有床，肯定比趴着睡要舒服。”
　　斑哦了一声，没再说别的，只紧紧地凝视着他。
　　柱间迎着他的目光，疑惑道：“怎么了？”
　　“你这是在邀请我和你一起住吗？”斑冷不丁来了句。
　　柱间先是一愣，而后突然脸红了。
　　尽管光线昏暗，斑还是凭绝佳的视力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他暗自嗤笑柱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言不合就脸红，却不知道自己此刻也没比对方好到哪里去。
　　“有什么好脸红的。”他小声嘟囔，其实也没什么底气。
　　虽然在一起这么多年，但乍一想到同居他还是会忍不住激动啊。柱间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过了一会儿，他总算是压下了脸上的热度，勉强调整好了表情。他抬眼对上斑认真专注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荡，彻底把想说的词句忘却了。
　　“斑。”他喃喃道。
　　“嗯？”
　　“我们同居吧，就从今天开始。”
　　斑沉默半晌，幽幽道：“你这招顺水推舟，不错啊。”
　　柱间只是一时冲动，但既然话已出口，他也不会收回。于是他执拗地盯着斑看，目光灼灼。
　　时间一久，斑就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便站了起来。椅子被他带倒，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那声音在这深夜中显得分外刺耳。
　　斑大步向门口走去。
　　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时，转身看向仍傻坐在桌后的人，眼中是无可奈何的笑意，“怎么，现在不回家吗？”
　　柱间欣喜若狂地站起来，直接踩上桌子冲到他身边，顺势握住了他宽大袖口中的手，“我们回家。”

　　柱间所说的“用于休息的地方”还真就只是用来休息的。
　　房子很宽敞，但其中设施相当简陋——或者说，除了一张床就没有其他摆设了。
　　一整栋房子里只摆着一张床，这让斑很难不产生一些联想。
　　换了平常，柱间早猜出他在想什么了。但今天，柱间正懊悔着没能做更充分的准备——要是他早知道斑会主动提起同居，他一定把这里装潢得富丽堂皇才把人带进来——因此没注意到斑微妙的表情。
　　柱间随口问：“要去洗个澡吗？水已经通上了。”
　　斑的表情顿时更加微妙了。
　　这回柱间没有错过。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宽敞的手掌在恋人敏感的脊背上暧昧地流连。
　　斑隔着一层衣物都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灼人温度。他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面无表情道：“我累了。”
　　柱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斑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他耍了，迈开步子朝浴室走去，把浴室门摔得震天响。
　　柱间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只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几套换洗衣物，所以斑估计得穿他的衣服。
　　看着恋人穿着自己的衣服走来走去，这就很难忍了。
　　结果他们果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几个姓宇智波的忍者朝火影办公室走去。他们当然不是找柱间有事，只是他们最近也开始习惯在火影身边找自家族长这样的事了。
　　火影办公室里已经十分热闹了。
　　一群千手的忍者正因为搬家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柱间显然没什么调解的意思，只是坐在一旁和斑聊天，等着他们吵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突然有人问道：“柱间大人，您打算住在哪里？我们可以帮您搬东西。”
　　“不用麻烦了，”柱间温和地说，“我不和大家住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柱间脸上仍挂着那轻描淡写的笑容，但扉间无端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我会和斑一起住。”
　　斑并不意外，他只是特别想说，柱间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懂说话的艺术啊。
　　扉间悄悄往门的方向移动——他可不想当留下来收拾烂摊子的那个。
　　族人惊恐地提高了声音，“您要住到宇智波的地盘去？！”
　　柱间纠正他，“我和斑一起搬出去。”
　　宇智波的族人正巧就在门外，把这段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们顾不得礼数问题，直接推门冲了进来，准确地找到了自家族长大人，想向他寻求一个解释，“斑大人？”
　　扉间被一拥而入的宇智波堵在了房间内，没能找到机会出去。他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到了后来基本抱着自暴自弃的想法在听柱间的话了
　　斑对他们点了点头，却没打算解释。
　　——不过，说到底……
　　“为什么你们要一起住？”数人异口同声道。
　　柱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交往时间久了就想同居，对于恋人来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
　　柱间泰然自若，仿佛一点不知道自己丢下了一个怎样的炸弹。他抓住了斑的手，坏心眼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斑低头看他的时候，他露出了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抓着他从窗口跳了出去。
　　……果然变成了这样。
　　扉间万念俱灰。他很确定，柱间在离开之前绝对对他眨了眨眼睛。
　　在场忍者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也顾不上身边的人究竟姓什么，交头接耳地交换情报，只求能一解心中的疑惑。
　　趁他们没反应过来，扉间朝着大门冲了过去，奈何还是被眼疾手快的族人抓了个正着。而他这反应恰恰证明他对内情有所了解，于是人们慢慢将他围在了中央。
　　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泉奈抱着文件向屋里走了一步，看清屋内状况后迅速地收回了脚步。
　　扉间隔着人群向泉奈投去目光。泉奈分明看见了，但只是扬起唇角对他笑了笑，然后用力地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
　　扉间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现在装不知情还来得及吗？

　　柱间带着斑来到了高地上。他们站在高处，俯视着在他们的努力之下正在逐渐成型的木叶。
　　柱间侧过头问：“斑，你还记得我之前在这里对你说的话吗？”
　　斑刚想说你从前在这里说过那么多话，自己哪能知道你指的那句；但他对上柱间双眼，突然福至心灵地知道他指的是哪句话了。
　　斑转身面向他站着，微微眯起眼睛。成年之后的柱间比他稍高一些，这个差距一直让他颇为不爽。
　　柱间也眯着眼睛，但他是在笑。
　　斑暗暗叹气，闭上眼睛。
　　下一秒，两人嘴唇轻触。
　　——果然是这个约定。
　　斑想起的正是许多年前的某个冬天，柱间还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那时他们就是坐在这里，交换了一个吻，约定好了此后长长久久的未来。
　　蜻蜓点水般的吻过后，柱间在他耳边道：“实现了。”
　　“嗯。”
　　而今天之后，我们还有许多春夏秋冬、朝午暮夜。

作者有话说

　　好困，晚安-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