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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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间将伤口草草包扎——在一个宇智波的注视之中，他实在是做不到如他大哥那般气定神闲。
现在的情形太过匪夷所思，再加上失血过多，他脑中思绪纠结成一团团乱麻，一时理不清头绪。
冷场许久后，他硬着头皮开了口：“大哥，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扉间也不想当着宇智波斑的面和自家大哥讨论，但问题是柱间似乎非常信任宇智波斑，是绝不会同意专门把他排除在对话之外的。
柱间解释道：「我受伤之后就以这幅姿态出现在斑的房间里了。在见到你之前，能感觉到我存在的只有斑。」和一只猫。他刻意将细节模糊了——他希望猫的秘密只属于他和斑两个人。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居然在宇智波的家里逗留了这么长时间，这心是有多宽啊。
「我没法离开斑，」顿了顿，他补充道：「各种意义上的没法离开。」
扉间狐疑地看了一眼斑，问：“什么意思？”
柱间知道他肯定是想岔了，说：「斑什么都没做。」毕竟，表白的人是他，所以是他让他们变成现在这种不能缺少对方的关系的嘛。
说完，柱间对斑露出了极温柔的笑容。
斑：……仗着你弟弟看不见，在他面前这么做真的好吗？
扉间仍是一头雾水。
斑听着这兄弟俩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忍笑忍得有些辛苦。
柱间终于不再用眼神和斑隔空交流，开始和扉间讲正事，「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法离开斑的家。最近，如果是和他一起我就可以到稍远一些的地方。但如果我离他太远，我身体状况会急转直下。」
扉间想了想，说：“这是不是能证明你的状况在慢慢好转？”
柱间不置可否地耸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弟弟看不到，才说：「可能是这样吧。」
……这回答也太敷衍了吧。扉间心想。
如果他此刻能看见柱间的话，他大概会更心塞，因为——柱间的目光几乎就没怎么从斑的身上移开过。
这时，斑突然开口：「柱间，你真的没逞强？」
扉间一愣。虽然他对姓宇智波的人的印象差到了极点，但他还没有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一个人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他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他之前一只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友谊”只是柱间的一厢情愿，但现在看来事实好像并不如他所想。扉间心情复杂地心想。
斑无言地看着柱间，于是柱间只好坦白：「有点累。」
……咦？居然承认了？扉间惊讶地挑眉。
斑皱起眉头，「那你先睡一会儿吧。」
柱间双眼一亮，凑到斑耳边小声道：「我可以枕着你的腿入睡吗？」
斑赶紧看了扉间一眼。见扉间表情正常，斑才没好气地说：「爱睡不睡。」
柱间笑了笑，说：「我还有件事要做。」
斑不解地看他。
「扉间，我们单独谈谈。」
“好。”
扉间站起身来，偷偷打量着斑。
——斑面无异色，毫无防备之意。
……所以这两人究竟是有多信任彼此啊？
扉间满心疑惑，转身走了出去。
柱间站起身来，借着身高优势摸了摸斑的发顶，「我很快回来。」
斑不满地拍掉了他的手，说：「谁管你！」
千手兄弟二人走出藏身的地方。
没有一个宇智波在身边，扉间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他小幅度地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嘴唇翕动，无声地问道：“大哥，是不是宇智波的人对你做了什么？”
柱间坚定地摇头，「真的不是。他们对我的处境一无所知。我还要感谢斑收留了我这么长时间。」
“你变成这种状态多久了？”
「从我昏迷的那天开始。」
“一直都只有他看得见你？”
柱间点点头，笑道：「在今天碰到你之前，斑是唯一一个能证明我还存在的人。」
扉间一时无言。
他突然有些理解宇智波斑对他大哥的重要性了——大概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那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吧。
沉默片刻，扉间问道：“你专门把我叫出来是想说什么？”
「哦，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扉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柱间只要一这么郑重其事地和他说话，就准不是什么好事。
「你听了不要太惊讶。」
“……快说！”扉间十分暴躁。
「哦，我和斑在一起了。」柱间轻描淡写地说。
生怕他误会似的，柱间又补充说明道：「情侣交往的那种在一起。」
扉间：……？
他一瞬间怀疑他失血过多产生幻听了，于是他向兄长投去疑惑的一瞥。
「你没听错。」
扉间不得不再次尝试解析这短短一句话的含义。
待他终于明白了个中含义，他的大脑就因运算量过大而彻底当机。他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以至于脸上一片空白。
柱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弟弟被吓傻了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道：「扉间，你还好吗？」
扉间真想扯着他的领子大喊——“不好！一点都不好！你觉得这能好吗！”
奈何他看不见他，这种事也只能想想。
半晌，他木着脸，做最后的挣扎，说：“我有一个问题。”
柱间干脆利落地说：「是我主动的。在我告白之前，他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扉间有些崩溃地想——说不定宇智波斑是被他大哥烦得不行才不得不答应。就凭他对自家大哥的了解，死缠烂打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这么一脑补，他甚至都有些同情斑了。
“大哥……”扉间欲言又止。
柱间收敛了略显轻佻的笑意，道：「——扉间，我不会放手的。」
扉间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木然地迈开步子，朝和山洞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里？」柱间喊了他一声，「外面还很危险。」
“我去静静。” 他暂时不想看到这两个人的脸。
……再说了，外面的世界再危险，也不会对他的世界观造成毁天灭地的冲击啊。
柱间信任他的感知能力，没多劝阻，只是嘱咐了一句：「别走太远。」
柱间钻回山洞里，一抬头就撞进斑意味深长的目光之中。
「怎么这么看我？」他走到斑的身边。
「你何必特意让他误会。」
「啊？误会什么？」
「别和我装傻。」
柱间的小心思他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在扉间眼里，或者说在绝大多数的“正常人”眼里，他和柱间是错误的，他们的行为是不正确的。而柱间显然是想把大部分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柱间看着他，良久才道：「因为我不希望你受到一点责难。」
斑愣了片刻，然后猛地扭头不想让柱间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孰料柱间却趁他愣神的机会突上前来，在他扭头之前轻而易举地占据了他的双唇。斑反应过来后也不扭捏，开始主动回应他。
柱间眼中划过几丝笑意，将一吻的时间拉长了很久很久。
待柱间心满意足地放开斑时，斑已经恢复了正常——比起“亲密接触”，他更不会应对柱间的情话。
「还好扉间刚刚没回来，」柱间笑眯眯道，「他看不见我，刚才的场景落在他眼里一定很微妙。」
斑：……我们能不讨论这个问题吗？
柱间话是这么说，但他绝不可能让这事发生——他可不会让第二个人看到斑刚才的样子。
「不过，你别总觉得这事是你开始的，所以你应该承担全部的责任。」斑淡淡地说，「既然我答应了你，就证明我下定了决心、也做好了准备。我没有弱到需要你把我护在身后。」
「……我知道了。」柱间微微地笑了。
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说认真的，你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告诉你弟弟？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
「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柱间语气重归轻松，「如果不是现在局势紧张，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当然了，以后他一定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
“我回来了。”扉间先在外面喊了一声才敢走进来，生怕自己打断了什么。
柱间本想调侃他几句。但他很快看见扉间身上还扛着个人，不由得好奇地说：「你怎么出去一趟就捡了个人回来？」
扉间自己还想知道呢。他走到河边想洗把脸冷静一下，却被人从身后偷袭了。好在敌人受的伤比他还严重，他很快就将对方制服了。
他正打算斩草除根的时候，认出了这张脸。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他还好吗？”斑已经冲了上来，紧张地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他果然没认错人。
“我在河边碰见他的，他受了很重的伤，但还活着。”
“真的没事？”
斑反复问了好几次相同的问题，最后扉间不耐烦地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生龙活虎的。”
——也就是说，泉奈是他打晕的？斑顿时面色一沉。
不等斑开口，扉间掀起衣角，露出再次被染红的绷带，面无表情地说：“太生龙活虎了一些。”
“……谢谢。”斑默默地接过了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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