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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自难忘 ...

  •   “不是这样的,格雷先生……”
      老萨姆苦笑,向那很显然怒气槽已然爆棚的黑发青年摆手,“这场冲突只是个意外,这几位是我请来降伏火凤的魔导士大人,他们没有恶意……”
      “我知道。”
      黑发的青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镇长大人,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那双暗蓝色的眸子已不再那么怒火中烧,然而依然异常冷冽:
      “我当然知道魔导士的事情。今天,也的确是劣徒不懂事,冲撞了大人们。回去后,我自会教训这两个小鬼,不过——”
      他眯起眼睛,一字一顿:
      “就请魔导士大人们,少管闲事了。”
      锐利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几个人。灰头土脸的萨姆大叔,刚刚还耀武扬威现在呆若木鸡的……粉毛男??两个同样如同见了鬼一样的青年女性——还有一只尖叫着自己名字扑过来的会飞的蓝色的猫?!
      “呜呜呜呜呜呜呜格雷!!”
      那只猫就像颗蓝色炮弹一样撞了过来,青年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而洛忒伊斯亚如同一只护主的小动物一样暴起,毫不客气地一掌将那只猫糊了回去。没想到那只猫的冲劲实在太猛,女孩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倒飞出一丈远,狼狈地在空中转了一圈才勉强卸掉力度。落地后连忙叉腰挥拳摆pose道:
      “不许碰我师父!”
      蓝色的猫在空中翻滚,正好砸进樱花发色的青年怀里。那粉毛似乎是被这一记鬼飞球砸醒,登时跳了起来,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黑发青年,嘴唇都在颤抖:
      “真的……真的是你?格雷?”
      黑发青年眨了眨眼睛,而还站在他身边的莫斯杰德立即向前半步挡住老师,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苔藓绿的眼睛里满是带着敌意的不屑:
      “大叔,你这套搭讪套路——太过时了!”
      黑发青年深深地看了那个奇怪的家伙一眼。
      很好,的确不认识。
      他轻嗤一声,不再和对方纠缠,转身就走,两个孩子连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黑发青年穿得很随意,浴衣洁白,赤足不鞋而屐,尚有水滴从乌黑的发梢滴落,在浴衣上留下暗色的水痕。如此真实却又虚幻着,青年一步步走远,在纳兹的视野里成为一个黑点,一个永远都无法抹去的痕迹。
      ——而他,却无法移动半分。
      艾露莎与露西亦然。萨姆大叔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颓圮的气息,垂头丧气地看向魔导士们的时候却奇怪地发现,自己似乎成为了在场的唯一一个活人。
      “……各位,魔导士大人?”他眨巴眨巴眼,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引得妖精们如此惊愕以至于僵成石像:“请各位不必如此……格雷先生,其实是很温柔的,今天只是时机赶得太不凑巧了些,往后你们一定能够成为很不错的朋友……”
      “那是,格雷?”艾露莎的声音变得无比嘶哑,“格雷·弗尔帕斯塔?”
      “……魔导士大人您怎么知道?!”
      老萨姆话音未落,纳兹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瞬间化为一道火红的流影奔了过去,快如闪电。
      “格雷!!!”
      牵着两个小孩的黑发青年停下了脚步。格雷·弗尔帕斯塔微微偏过头,只一眼,就让纳兹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他开口,那两瓣淡色的菱唇薄得像是能被轻易戳穿的谎言。他说:
      “我不认识你。”
      纳兹站定不动,如初春凝碧的树梢一样的明丽的绿眸,忽而僵硬成一汪死水:
      “……格雷?”
      暗蓝色的眼眸毫无波澜地看着他。纳兹不由自主地又往前半步:
      “格雷,你别生气……我是纳兹啊,我们,我们是妖精的尾巴的魔导士啊,我们一起去过好多地方,一起战胜过好多好多敌人,虽然,虽然最后……是我的错,但请你不要赌气啊!大家……”
      他的声音越来越颤抖:
      “大家都很想你啊!”
      洛忒伊斯亚不屑地冷笑一声,莫斯杰德瞪着他。格雷拍了拍那个女孩子,平静而礼貌地回答他:
      “很感人的故事。但抱歉,魔导士大人,你认错人了。我最后说一次:我、不、认、识、你。”
      他转过身去。木屐踏踏的响声一点点远去,纳兹却觉得周身再也没一点力气了。
      喉咙里……感觉好痒。
      他呆呆地站着,忽然咳嗽起来,愈演愈烈。好像有一团荆棘被包裹在肺里,好像有东西塞在嗓子眼里。他咳的越发惊天动地,当最后赶来的艾露莎狠命拍着他的背时,他终于吐出了一团什么东西。露西发出一声惊叫。
      躺在火龙掌心里的,赫然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
      咔嚓!
      格雷一剪子把花圃里几枝开得正美的红玫瑰剪下来,放进装满清水的陶罐。莫斯杰德和洛忒伊斯亚忸忸怩怩地站在院子前那栋小屋的抱厦里,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从来不剪掉盛放花朵的师父,一鼓作气几乎剪秃了一片红玫瑰圃。
      ……生气了。而且很显然,气的不轻。洛忒伊斯亚吞了口口水,颤着声开口:
      “……师父,我们错了。”
      “哦?”格雷的动作一顿,声音显得很是漫不经心:“你们英勇无畏,何错之有啊?”
      “我们,我们……”洛忒伊斯亚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一旁她的孪生哥哥没比她好到哪去,但是莫斯杰德依然记得自己是哥哥。
      “我们……我们不该擅自去挑衅魔导士……”
      黑发青年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一边的眉头挑起,那神情分明在说:还有呢?
      “我们不该妨碍萨姆大叔办公……不该背着您私自去闯祸……不该……不该……”终于想不出自己还做错了什么,莫斯杰德也快要哭了,可怜巴巴地用一双水润醉人的烟绿色眼睛看着他:“师父,我们错了……”
      一大簇娇艳的红玫瑰被放入陶罐里,两个孩子的师父向他们走过来,重重吐出一口气,身上还沾染着玫瑰花和露水清新的气息,可那双暗蓝色的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来似的。
      “你们最大的错,就是居然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格雷声音越来越大:“挑衅一个魔导士?还是一个来自妖精的尾巴那样的大公会的灭龙魔导士?那样强大的魔力,只要勾一勾手指就能把你们烧成焦炭!!你们是嫌自己的命太长,还是觉得人生实在太无聊不如乘风归去?好啊,挑衅完了魔导士,还打算去解决掉火凤是吧?你们很可以呀——是不是觉得自己本事大了、能耐了,下一步就该欺师灭祖了?!”
      这一番话太重也太吓人了,女孩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抽抽搭搭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男孩子的眼泪也吓得在眼眶里打转。黑发青年气得嘴唇都在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正打算继续,忽然感觉背后有清风袭来。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一双温热的手就已经扶住了他的肩膀:
      “就是天大的事,也不值得生这么大的气啊。”
      熟悉的平和中带着三分笑意,轻佻中暗藏一往情深的声音。格雷长出一口气,偏过头去,塞伦特在他耳畔吐出的热气让他敏感的耳垂发痒。银发男子运起魔力,瞬息间烘干了格雷还在滴水的黑发,旋即轻轻握住他的手,感觉自己摸上了一块寒玉。
      “怎么这么冷……啧,总是不懂得好好爱惜身子,沸泉的苦可不能就这么白受了呀。”
      被这熨帖的声音和人形暖炉一烤,格雷只觉浑身的怒火都像是被他吸走了似的,一股气散了,身子顿时疲软下来,站都有些站不住,有气无力地冲两个孩子努了努嘴:
      “自己问他们干了什么好事。”
      “两个小鬼,再怎么折腾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两个小鬼眼泪汪汪地冲他抬起头,塞伦特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散开避避火气,然后温声软语地絮叨着:
      “有什么好生气的?没事没事,我都听说了,两个啥也不懂的小屁孩挑衅了魔导士……教训还是该好好教训的,但是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都是正规公会的嘛,谁也不会和两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的,放宽心啦……”
      “怎么不会?!”格雷扭头瞪他,“那粉头发疯子的火都烧的老高了!虽然他嘴上说的好听,可谁知道惹急了他会怎么做?跟乌鲁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我可没少见过疯癫得奇形怪状的魔导士!”
      “粉头发疯子?”塞伦特重点错地失笑出声,“认真的?你那么形容他?”
      他笑得几乎有些神经失常——虽然说这白毛本身也不怎么正常。格雷被他笑得恼了,一巴掌招呼在脑袋上:“你有什么好笑的!”
      “好好好,不笑不笑。”银白发色的人止住笑声,可那双弯弯的黑眸里还是带着温柔的笑意:
      “放轻松,格雷。别人我不知道,可这帮人来自妖精的尾巴。这个地方,我很清楚,成员还算都比较正派,绝不会故意伤害无辜的人,这你大可放心。不过——”他话锋一转:“记住,绝对不要主动靠近他们,离他们远远的。因为,他们很有可能伤害到你。”
      格雷眨了眨眼,暗蓝色眸子里的怒火几乎都被塞伦特一通胡搅蛮缠驱散了,只剩下纯然的疑惑:“你不是说他们不会伤害无辜吗?——难道我过去得罪过他们?”
      “不不不怎么会呢,你那么好。”塞伦特连忙摆手,神经兮兮地强调道:“因为他们公会呀,喜欢的口味很专一,就喜欢你这样黑发冰属性的小美人——所以会坚持不断的骚扰你!而且,这几个人,尤其是那火龙,是典型的麻烦精体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麻烦事找上门,所以千万别搭理他们,离他们远远的——记住了没?”
      格雷眯起眼。他知道塞伦特满嘴跑火车说话不靠谱,可信度往往连一半都不到。但是,在涉及到他的事情上,塞伦特永远会用上一万分认真……
      “那粉头发——还有他那只猫,好像认识我?”他终于选择信任塞伦特,将自己心底的疑问和盘托出:“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一副很震惊的样子,能轻易叫出我的名字,还说什么公会的人都很想我……可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啊?是我失忆期间和他们有了什么纠葛吗?——我加入过妖精的尾巴公会?”
      塞伦特凝视着他,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风情悉堆眼角——这样的一双眼,此刻如此专注而温柔地凝视着他。
      塞伦特说:“格雷,别靠近他们。”
      然后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一秒变脸,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在格雷嘴角轻啄一下:“难道有我还不够吗嘿嘿嘿亲爱的别总在外边找什么野男人野女人的乖来再让我香一个~嗷!!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被偷香的格雷黑着脸扯住这家伙的耳朵,他收回前言,塞伦特在涉及到他的事情上,一点都不正经!
      好容易哄好了格雷,塞伦特把藏在门扉后的两个小鬼揪出来,耳提面令地教训了一通。等到格雷再把他们叫过去的时候,双胞胎都几乎已经是个废人了。
      “师父……”洛忒伊斯亚哭唧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格雷揉揉女孩柔软的烟灰色头发,深深的海水蓝色眼眸中已平静而蕴含笑意了:“我知道,塞伦特已经替我把你们训透了,等利欧回来,估计还有一场——”听着小孩的哀嚎,青年愉快的勾起嘴角,“我也懒得锦上添花了。叫你们过来,是为了让你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你们真的知错了。”
      “?”
      陶罐里的玫瑰已经被整理过,娇艳欲滴的红花衬着苍碧的叶子,花头错落有致,一大簇显得很喜人。格雷起身将它们插进一双对瓶里,一人手里塞了一个:
      “去,把这些花送给萨姆大叔和妖精尾巴的魔导士们,亲自送,当面对人家赔礼道歉。”他眯起眼睛,极具压迫力地说:
      “你们两个,一起去。”
      “不要啊!”洛忒伊斯亚假哭出声:“师父,让我们分头行动,让杰伊去送那帮人嘛——人家讨厌那个粉头发!!”
      “我也讨厌。”莫斯杰德阴郁地补充。格雷一人在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去。照我说的做。别忘了啊,你们干了什么,塞伦特都知道——回来之后,”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干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原模原样地告诉我哦。”
      “哇!!”
      两个讨厌粉头发的小鬼一致决定先去找老萨姆哭诉,而磨叽了太久的他们,完全没想到最后居然在吃了两个闭门羹。闲话少叙,目送着两个孩子走出店门后,格雷长出一口气,慢慢走到台前坐下。面前的花圃里各色花团锦簇,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都是无香的。台子上一盆碧桃长的正茂盛,黑发青年看着它出神。
      格雷一点都不傻——塞伦特糊弄不了他。虽然对这些魔导士没有丝毫印象,但他当然知道自己缺了八年的记忆。从……乌鲁死后,到六年前赤身裸体的醒来,这期间他完全记不得任何事,而很明显是知情人的塞伦特和利欧也绝口不提。他的魔力已然尽失,因为治疗需要,离开斯波瑞恩的难度和风险都很大,想要找回记忆难如登天。而这一次来的三个魔导士……很明显知道写什么。
      机不可失。把忒亚和杰伊派出去,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探探妖精们的口风。不过……啧。有没有用倒还在其次,他到底还是有点担心啊,虽然塞伦特说过那些魔导士不会为非作歹,可毕竟是两个冒失的孩子……
      格雷伸手,把碧桃的嫩叶狠狠揪下一片。
      “喂,桃叶……”
      他刚刚有些犹豫地开口,门口的风铃忽然叮铃铃的响起来。竹帘被用力掀开,一头扎眼的粉色头发撞进视野——我不去就山,山倒来就我?格雷剑眉一扬,指尖一用力将绿叶搓的粉碎,闲闲地回身坐好,抢在来人之前开了腔。
      来的正好。
      “欢迎光临,魔导士大人。请问有什么能让我帮助到您的吗?”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却让气势汹汹的闯入者一下子僵住了。唔,骚包的粉头发,绿眼睛——讨厌的上挑眼嘛,和利欧那个家伙一样……明明刚刚还是“超凶”脸,现在居然摆出一副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样子……啧,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哽了半晌,像是一箩筐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只是拿一双汪汪的绿眸凝视着他,让格雷心里居然有些微妙的不是滋味。不行,局势要被这个演技派的猪蹄子掌控了,决心做那个控场者的格雷决定打破僵局:
      “魔导士……大人?”
      尾音上挑,猪蹄子瞬间跳起来,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他眨了眨眼睛,声音非常干涩:
      “格……格雷?”
      黑发青年歪头冲他笑了笑以示肯定,等待着他开始滔滔不绝诸如“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嘛”“大家都想死你了”之类乱七八糟的,心里也早就准备好了该如何斡旋回应套取信息,只见那粉红烧猪蹄对着他的笑容愣了愣,继续道:
      “那个……你这家店叫……叫什么名字?不好意思我不认识那两个字哈……”
      “……”你为什么忽然不按套路出牌?
      心里好烦哦但还是要努力保持微笑的格雷挂着公关笑容解释道:“叫‘棠棣’,是远东的一种植物。”
      猪蹄环顾四周:“……是因为你在卖花吗?”
      “差不多吧?斯波瑞恩的花木都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呢。”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格雷微笑着又放出一点信息:“其实这不是我本人的主意,是我的哥哥坚持要叫这个名字的。棠棣的意思是兄弟,他说他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非要用这个名字彰显我们的兄弟情有多铁——正好家里也有两个捣蛋鬼嘛。今天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如他所料,这魔导士根本没关注熊孩子兄妹。樱花粉发色的青年呆了呆,然后缓缓问:
      “你的……哥哥?是不是,是不是利欧·巴斯提亚?”
      格雷真的有些惊讶了:“您连这个都知道?”
      “死人堆……”男人看上去还想追问,但说到一半就闭了口。又沉默半晌,他又问:
      “棠棣……是海棠吗?白色的,海棠花?就像……”他的声音喑哑,“就像门口的那一株一样?”
      这人为什么这么纠结于棠棣呢?现在倒像是他什么事都没有而格雷被他吊着胃口了。尽管不爽,黑发青年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回答道:
      “不是呢。棠棣是郁李,和海棠差的很远。而且我门口的也不是白海棠——”白海棠太素了,就连开放的时候也显得很悲伤,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白海棠的时候心里总是很难过。不过这些才不会告诉这只猪蹄呢!
      “门口的海棠是粉红色的,开花的时候美极了——有点像您的头发呢。您来的正是时候,再过半个月就到了花期了。”
      果然啊,格雷的花朵的颜色,甚至是格雷的花,一切,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可是,一切又都是那么美啊。
      他也觉得……粉红色的海棠花,比白色的,漂亮多了呢。
      纳兹沉默地点头。面前的格雷显得很有活力,虽然做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可那暗蓝色的眼睛古灵精怪的,他知道这小子正在背后心里捣鬼呢。他太熟悉这样的格雷了,他们在一起——度过了,那么长,那么美好的日子啊。
      他的喉咙里痒痒的,卡在嗓子眼里的花蠢蠢欲动。他咽了口唾沫把它烧掉。
      “您……究竟有什么事吗?”
      哈哈,终于憋不住了。白痴冰块——真是太可爱了。
      “啊,只是闻到了这些可爱的花和您的甜美的气息,所以忍不住寻芳而来了呢——您知道,灭龙魔导士的鼻子很灵的。”
      面前的人脸刷的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眼睛像猫一样瞪的老大。哎呀,太可爱了。
      我究竟有什么事,格雷?
      我啊,刚刚满头热血的冲进来想带走你,可真的到了这时候,我却只是想,好好看看你——我真的太久、太久没有好好的看着你了。你知道吗?我啊,忽然间懂得你那个时候为什么宁死也不肯告诉我了。
      你看上去,那么那么幸福啊。
      就在心里苦情戏飙飞实际上只是在盯着美人痴汉的纳兹即将被忍无可忍的黑发青年扫地出门的时候,艾露莎和露西破门而入,张口就是格雷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闭口就是格雷你真的忘了吗,剧情终于重回套路让格雷如释重负。
      嗯,妖精的尾巴资深魔导士,曾经假死没准差点真死,和眼前这三个人组了个什么最强小队,似乎还有一堆烂桃花?信息量不小呢。格雷抱臂听着顺手引导下话题走向,后来实在觉得有点头疼脑热想脱掉衣服,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正准备把手收回来,金发美女刚好进行到“不信的话你看你右边胸口的妖尾标志就是证明啊!”
      格雷的手顿住。
      很好,好得很。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扯开了刚套上没多久的亚麻衬衫。雪白的胸膛上,两点红樱因寒冷而挺=立,但除此之外——那就是一片雪白。
      “咳嗯——知道吗?小姐们,你们的言行举止和要求,足矣构成性骚扰了哟。”
      格雷把扣子系好,看都不看从里间踱步而出的塞伦特一眼,天知道这家伙已经听了多久。他也注意到塞伦特一出现这三个家伙顿时如临大敌……
      银发人头也不回地走过来挡在他身前,笑容殷切,眼神冰冷。
      “格雷,你不许动。至于贵客们嘛……来来来,咱们出去说话。”他状似极尽亲昵地搂过纳兹和艾露莎的肩膀,用低到几乎听不清的嗓音低狺道:
      “不想再次害死他,就闭上你们的嘴。”

      TBC

  •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足量的格雷~有没有想要爬上塞灰墙头的朋友(泥奏凯)
    “大猪蹄子”往往是女孩用来diss钢铁直男,或者男人变心、说话不算话、拔吊无情等等的用语……感觉安在本文的纳兹身上意外的合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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