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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每个爱情故事里,都会有一场婚礼 ...

  •   每个爱情故事,都会有一场婚礼。
      我以为我参加不了周婧的婚礼了,没想到郭组长说:“你去吧,好好看看聪明的姑娘,是如何把握幸福的。”
      遇见了大学同学,她说:“冯奎奎,你怎么才来?又是匆忙赶来的吧?为什么要做记者呢?”我看了一眼我的倒影,将袖子往上卷,其它的我也无能为力。老同学都坐在一桌。这些年随了不少份子钱,周婧要收回来了。
      全场灯光暗下来,周婧穿着婚纱出现的时候,我都要哭了。有人问我:“周婧和她老公怎么认识的?”我回过神来,不过数月以前的事情,我笑着说:“一见钟情。”有人感慨:“真是缘分!”有人问:“缘分是什么?”这是一万种经历,就有一万种答案的问题。有人回答:“就是丘比特的箭,月老的红线。”有人忽然问我:“我们都结婚了,周婧也结婚了,就剩你了。”我扬起左手的戒指:“快了,快了。”一目了然,所有人都恭喜我。有人站了起来:“我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缘分,大家举杯,敬缘分!”
      有人说了一句:“我们这桌好像全都已婚了。”他说错了,我与马平川四目相对,我没有说,在一片沉默中,他自己说出来了:“我离婚了。”沉默陷入了更沉默,惊讶接踵而来,竟然有人说:“你是我们当中第一个离婚的。”我要得大方得体,成熟懂事,所以笑着说:“你太不厚道了!”猫哭耗子假慈悲,马平川始终没有看过我一眼,我拙劣的演技,他看得清清楚楚。有人说我:“冯奎奎,这可不像你。”我便回答:“猴年马月的事了,早过去了,我和马平川现在是朋友。”又有人提议举杯了。“敬前任!”讽刺又滑稽。
      周婧的妈妈看见我:“听周婧讲,你也快结婚了,真好!”我给她看我的戒指,她又说了一遍:“真好!”我终于明白,周婧为什么急着结婚了,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第三次举杯:“敬幸福!”
      我什么也没想,我对经过我身边的马平川说:“能送我回家吗?”他回头看我,整个人陷入夜色里。
      坐上他的车,安静地过了五分钟,我问:“你怎么不说话?”他的眼神微微晃动,像快要燃尽的蜡烛:“我在开车。”“谢谢你送我。”他非常简洁地回答:“不谢。”如果就这样,无声无息,会不会好过一点。
      马平川不说话,我渐渐沉不住气:“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如果演得再真一点,会不会骗过他,说过的假话,会不会成真。我看着他的侧脸:“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不做好朋友,就做普通朋友。”马平川避开我的问题,踩来踩去,踩着的只是自己地上的影子。他看出来了:“我们只适合做陌生人。”我要说的话被他说了,只能较着劲:“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
      我准备下车了,他不说再见,而是说:“祝你幸福!”我很平静:“你凭什么祝我幸福,我们是陌生人。”他看着我:“你何必浪费力气去恨一个陌生人?”和这句话很像的一句话是“你不要爱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爱比恨容易,所以他的话更加伤人。我看着他:“马平川,你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没有爱的权利,至少有恨的权利,很公平的怜悯。
      因为分手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能发泄的对象只有自己,我把对马平川的种种情绪堆积成一座火山,时机成熟,就会爆发。就像弹簧的反击,用力越大,反弹越大。
      我租到了房子,一栋老楼,它像长在城市的缝隙里。房东告诉我,这间房子原来一直租给附近艺术学校的学生,他打开门,我才明白他的意思,四面墙上都是“作品”,他说他很喜欢,反正他们不住这里。两扇临街的窗户,每扇窗户上方都有一根洋钉,有人在这里挂过风铃。我坐在地板上,读着墙上的那些作品,有诗歌,有恶作剧,有牢骚,有秘密,还有信……
      自从婚礼过后,我和琪琪一直没有见过面,她说再也不当伴娘了,有些话我也没有说。宋逸也很忙,连周婧的婚礼也没去,他去年的那次休假,竟然是工作以来第一次休假。我们组多了一个人,名叫沈清,她一直在别市的报社工作,今年31岁,还没有结婚。
      宋逸听到我又搬家了的时候,说:“你真的非常独立!”我并没有真的很独立,只是他这么觉得而已。已经八点多了,他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我们站在C大门口,我才知道:“原来你是C大毕业的。”他看着我:“你不知道吗?”我除了知道他们一家人都是医生之外,其他的事情真的不太了解。
      校园不大,树都很高,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很小,在这样的地方,除了读书,还能做什么呢?要去操场,先要绕过教学楼,每间教室的灯都亮着,每间教室都有人在自习,六月份,重要的事情真的很多。我问宋逸:“自习的人一直这么多吗?”宋逸说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问宋逸:“你的大学生活一定很有意思吧?”我们路过很多地方,宋逸都会露出“我还记得这里”的神情。他说:“还行吧,概括起来就三件事,读书、跑步、旅行。”我回想起我的大学,却只能想起一件事情。宋逸又说:“我很后悔,留下了很多遗憾。”我说:“遗憾不能想,会越想越多。”
      即使已经是这个时间,食堂还在营业。宋逸说他上学的时候,食堂里有一个窗口一直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很多自习的人,一两点钟回来,肚子饿了,就会来这里买鸡蛋,过了十点,价钱会比白天贵两毛。我问宋逸:“你知道学校最容易一见钟情的地方是哪儿吗?”宋逸猜了很多地方,都不对,我告诉他:“是食堂。”他问为什么。“因为胆子大一点的人,就坐在喜欢的人的旁边,一边吃一边聊,像约会一样。”宋逸笑了出来:“我一直以为是图书馆。”我对他说:“无论在哪儿,都需要主动把握机会。”他点点头。
      男生宿舍楼下,安静的只有蚂蚁爬来爬去,对面的女生宿舍楼下,连虫子都比较多一点。宋逸指着三层的一个窗户:“我住那里。”我看过去,漫不经心地说:“你家离学校这么近,也住宿舍吗?”宋逸点头:“我在这里住了八年多。”我开玩笑地说:“你人生最好的时光,竟然都在男生宿舍。”
      800米的跑道,我们走了两三圈,到处都有灯光照着,所以很亮。人挺多的,不都是学生。我们站在二楼的小阳台上,其实是一层房屋的屋顶,两个人的影子很长,落在身后的墙上。宋逸看着操场,忽然对我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明白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了,因为这里是让他觉得放松的地方。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一直看着我,他已经说出来了,我仍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宋逸没有再追问。
      我住的地方,夜晚会听见很多琴声,像夏天的蝉鸣。因为回来得晚,很少能听见完整的,偶尔听一次,那些穿墙而来的声音,一个人的时候,隔着一段距离,忽远忽近的声音传来,会情不自禁地一直听下去,不知不觉睡着了。
      有一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办公室,电话响了,我按的是免提:“请问沈清在吗?”我说:“她出去了,请问您是哪位,她回来我转告她。”他说:“我是她爱人,我找她有急事,麻烦让她尽快打电话给我,谢谢你。”我疑惑地挂了电话:“沈清结过婚?她说她没有结婚啊?”小张回来了,他晒得很黑,像变了一个人。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看来他全都听见了,变成了尴尬的秘密。
      小张做了决定。他对我说:“我下个礼拜去美国。”这个时候,他告诉我这件事,像是暗示我,他出国了,如果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可与他无关。也许这个决定在他心里藏很久了,他早想说出来。我换了另一种疑惑的表情:“你决定了吗?”他不点头,也没有摇头,还在犹豫不定:“我终于存够钱了,难道不去吗?”我想起小时候用存钱罐的钱买了一条裙子,但是穿上那条裙子的喜悦,远远比不上把存钱罐存满的喜悦。我对小张讲起这件事,他说:“可是我已经买好机票,而且假也请过了。”我对他说:“那就去吧,你都准备好了。”
      沈清回来以后,我马上就转告她:“有人打电话找你,好像有急事,这是他的电话号码。”她看了一眼号码,一丝反常的表情也没有,反倒我看了她很长时间,显得很反常。好在我健忘,在把秘密告诉第三个人之前,可能我已经先忘记了。
      我终于有了一天的假期,早和琪琪约好,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逛街,我们要漫无目的地逛街。不化妆,不穿高跟鞋,在路边晒太阳,从一条小巷走到另一条小巷,聊风马牛不相及的天,做白日梦的时候,各怀心事。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家书店,对闹中取静的诠释,谁也比不上闹市区里的书店。我已经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进过书店了,琪琪说她也不记得了。
      有些书,很久以前看过,还有更多书,连名字都没有听过,也许因为书店的那种氛围,才会比较容易一见钟情。
      琪琪看她感兴趣的书,我随便翻着杂志,盯着图片里那些无意入画的人看,就像留意街上的陌生人。有人擦肩而过,也许他们一生当中唯一一次的擦肩而过,被留在了照片里;有人看着另一个人,也许看的是照片以外的地方,可在这张照片里,变成了这样的故事;有人刚好看着镜头,我与他/她对视,可我们永远不会遇见。
      琪琪站在高高的书柜旁边,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读着。她没有看见孟晓,我看见了,孟晓看了她好几回了,每回都是匆匆一瞥。他看见我的时候,与我相视一笑。我走到琪琪身边,他也过来了,身旁还有一个人,我刚才并没有看见,可能她站在我的视线之外。孟晓介绍她是“朋友”,我看不只是朋友。长发细腰,眉眼明亮,皮肤很白,穿黑色的长裙,
      琪琪先说了出来:“不是普通朋友吧?”孟晓不说话,心照不宣。“你们俩在这干什么?”他问。琪琪回答:“奎奎放假,我陪她逛街,你们呢?”语气少了很多暧昧,孟晓说:“我们来买书。”那个她看着琪琪,礼貌地笑了笑。简单问候完,好像就无话可说了。孟晓说:“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走了以后,我观察琪琪的反应,她继续挑她想买的书,察觉到我在看她,转过头:“你看我干什么?”我考虑再三,还是不问了,大概是我想多了,他们两个不适合。
      出来的时候,晴天变阴天,阳光躲在乌云后面,琪琪看着天上的云:“突然想吃剁椒鱼头了!”我看着摇晃的行道树和晃悠悠的树叶:“好像要下雨了。”
      我们去了菜场,琪琪妈妈做的剁椒,味道很馋人。下午一点多,人还很少,即使没有很多人,仍然分不清声音来自哪个地方,东边吆喝,西边吆喝,这里也有回音,那里也有回音。
      二十岁的姑娘充满了幻想,也许觉得菜场是个有意思的地方;四十岁的家庭妇女经过生活的琐碎,每天都要不厌其烦地买菜。我对这个地方很陌生,琪琪不一样,她什么都懂,和她相比,我的生活就像一碗在简单不过的泡面。她挑鱼头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有画面。
      我打算和琪琪学做这道菜,买了两个鱼头,还有西瓜,就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居然这么沉,生活的“重量”总是出乎意外。
      我很久没来琪琪家了,窗帘都是紧紧拉上的,屋里好像很久没有阳光照进来过,可是打扫得很干净,一尘不染。阳台上的花草几乎全都枯死掉了,只剩下一盆仙人掌,我对琪琪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养过一个仙人球,被我养死掉了。”琪琪看了一眼阳台:“也是枯死的吗?”我摇头:“不是,我担心假期没有人给它浇水,就把它放在宿舍的阳台上,结果被雨水淋烂了。”其实过完假期,我已经忘记了阳台上还有一盆仙人球,鲜绿的小球枯萎成了一坨烂泥,它死掉多久了我都不知道。琪琪说:“我有一盆仙人掌,你拿走吧,反正放在我这里,早晚也是死。”我本来不想要,看到仙人掌正在一点一点地枯萎,便答应了:“我先帮你养着,你什么时候想要了,我再还给你。”她没有说话。我知道快要下雨了,就把仙人掌搬进屋里,放在门口,我怕走的时候又忘了。
      琪琪开始做鱼头,我站在旁边:“你说那个女的是孟晓女朋友吗?”我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看着她,她也没有看我:“应该是吧。”她没有任何反应,也许她觉得做菜比聊天有意思。我问:“你觉得他们般配吗?”她转身看我,从我手里拿走几瓣蒜头:“挺般配的。”她并不在乎,蒜头刚丢进油锅里,就有香味跑出来,带着蒜香的烟火味。
      我说:“真可惜,我们都觉得你和孟晓特别合适。”琪琪无奈地叹气:“你们都误会了。”四点了,太阳忽隐忽现,越来越不确定到底会不会下雨。她又说:“他挺好的,但是我们不合适。”
      琪琪是告诉我,阳台上的花草是孙波养的,她故意没有浇水,她说一看到它们,就会想起孙波,我有点明白为什么她和孟晓不合适了。“我想通了,不会再相亲了,我不想和孙波死磕到底,也不想遇到一个还不错的人就嫁了,那样的结局未必是我想要的。我不着急,再等等看呗,毕竟十年的感情,如果我没有等到,那就算了。”她有点平静,又有点激动,一半理智,一半疯狂,让我想到了沼泽地,越向上挣,陷得越深。
      可怜的鱼头,死不瞑目,瞪了我一路。下了一场太阳雨,孟晓就像一场太阳雨。我把仙人掌放在宋逸家的阳台上,让他养,我怕我养不久,特别是夏天。八点多,宋逸回来了,孟晓也来了。
      我们无可避免地聊到白天的偶遇,孟晓承认了,比白天坦然。我说:“她很漂亮!”孟晓点点头:“她喜欢看书。”他仿佛在解释漂亮不是原因。我脱口而出:“琪琪也喜欢看书。”不该说这句话的,孟晓只是笑笑:“是嘛,那挺好的。”我也像对琪琪那样,对他说着可惜,他只说了一句话:“翻不过心里的高山。”
      倾盆大雨到了夜里才落地,了却天空一桩心事。阳台上有雨进来,我才想起那盆仙人掌。原来早被宋逸搬进了屋里。夏天的雨总有电闪雷鸣,亮光闪过窗户,我捂住耳朵,另一双手捂在我的双手之上,剩下一点微弱的声音。我没有睡着,宋逸已经醒了,没有一个夏天的夜晚,像今天晚上这样安静。
      清晨,阳光炙热又明亮,已经没有人记得,昨晚下过一场暴雨。今年的夏天和去年的夏天,没什么不同。小张明天就开始休假了,去见他想见的人,风雨兼程。
      出差的任务落在了我和沈清身上,我知道了她的“秘密”,我却比她还不自在。工作的时候,一切正常,到了夜晚,回到住的地方,同一间房,连灯光都像等着看热闹的人的眼睛。
      她突然说:“我离过婚。”幸而关着灯,漆黑一片,我不用烦恼应该作何种表情。“我没有对任何人说,接电话的时候,小张也在,他也不会对别人说的。”我早想这样讲明白,可是沈清并不在乎:“没关系,我也没有想要隐瞒什么,只是不想再提起。”要让一件事成为过去,就不要再提起。她说:“我回来,是因为我希望能在熟悉的地方重新开始。”这句话,包含很多不得已,从百层高楼往下跳,坠落一层就减一点,落地的时候为零,这就是重新开始,陌生的地方才适合重新开始。我一直没有说话,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问我:“你睡着了吗?”在黑夜里,我发不出响亮的声音:“没有,我……睡不着。”她彷徨的说:“我也是。”我尽量不说惹她伤心的话。
      我不知道她是在与我说话,还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我们结婚不到一年,短短的时间,出现了很多问题,面目全非。恋爱和婚姻,像手的正反面,翻来覆去总是一面向上,一面向下。爱情没有反义词,如果有的话,我认为是婚姻。”
      “他开窗总是记不得关,进门总是忘记换鞋,脏衣服到处丢,不爱我养的狗,怪我炒菜放太多辣椒……”她一口气说了一堆她的前夫的缺点,最后却说:“其实我也一样,也有很多问题。婚姻的琐碎是因为永远有一件又一件小事,琐碎得像落在衣服上的饼干屑,只不过衣服越新越难受。他觉得是我的错,我觉得是他的错,我们谈了七年恋爱,下定决心离婚只用了不到三个月,当时觉得是悬崖峭壁,现在看来不过是鸡毛蒜皮。”
      我似乎很有把握:“离婚是你提出来的?”她只回答了一个字:“是。”孤孤单单的一个字却像永远也说不完的一句话。她的声音像小雨将停,渐渐稀疏,慢慢变失落了:“那是我目前为止,做的最艰难的一个决定。我刚提出离婚,他很震惊,直到最终同意,经过那段纠结的过程,反而明白了,两个人都有错,彼此都不快乐,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既然在一起不快乐,分开必须要快乐才对。我们还没有快乐,只是变轻松了。”
      我以为这多多少少是一个难过的故事,不是因为结局,是因为开始很美好。她说:“我们算得上好聚好散,没有老死不相往来,只有点遗憾。”遗憾是一声漫长的叹息,愈到最后愈浓。我以为事过境迁是海浪激起的浪花,时间的浪推你向前,往事在身后碎得不像样子。
      我的失眠像飞蛾,在黑夜里撞墙和寻找灯火。思绪像沾满灰尘的蜘蛛网,爱在别人的故事里钻牛角尖。
      我还以为小张的决定足够坚定,以为纠缠了这么久,总要做点什么,才能真地结束。可是回来以后,看见小张上在班,看见他的时候,以为是另一个人。
      “你没去啊?”我问他,他平静的笑:“没有。”低下头继续做他的事,狭小的格子间只容得下一张椅子和一个人。“你怎么啦?”我以为是因为工作,或者因为别的,总之原因与他无关。他说:“我不想去了。”潦草地解释了一切,他放弃了。因为不确定,所以我才问:“你想好啦?”他点头:“我在机场坐了七个钟头,等了又等,飞机就是不起飞,我给她打电话,告诉她飞机延误了,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努力想转折在哪里,一通电话而已,怎么可以做出一个决定。“你们聊什么了?”桌上的那些绿色植物都不是长在泥土里,叶子又尖又长,像营养过剩的杂草,他抬起头:“没聊什么,讲讲那里的风土人情,她说她那里总是晴天,天空很辽阔,空气很新鲜,有阳光的味道。那里的人也很可爱,冰淇淋好吃又不贵,道路很宽敞,有很多大树,环境很整洁。她每天坚持跑步,找到了两份兼职……她很快乐!我还去干什么呢?我不可能像她那样,因为每天的天气都很好,就感到快乐。”他说:“分开也好。”
      我为他最终没有去而惋惜:“你坚持了这么久,就这样无声无息了,不觉得遗憾吗?”可是他说:“随它去吧!”他心里的石头恐怕再难放下,再想要放下,就要把石头砸碎了,碎石会变成一个个尖锐的棱角。
      周婧度完蜜月回来了,那个幸福的招人嫉妒的人,琪琪问:“幸福吗?”我问:“对新生活还满意吗?
      “一切如我所想!”这就是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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