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魂》秋之挽歌

55、仇

　　戈薇一日日恢复过来，却始终未提过要回去战国。
　　杀生丸看得分明，复仇的火焰燃烧在她眼底。
　　亲人的仇要找谁去报，连他亦半点头绪都没有。凶手未留下半点气味和有用的线索，似乎很明白杀生丸和戈薇的本事。
　　“不如出去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有一天杀生丸对戈薇这么说。
　　带她出去散散心，总比让她在这故宅里黯然神伤的好……

　　“我看了电视，并没有凶嫌落网的消息。”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杀生丸已对现代的一切很是熟悉。
　　“那不是人类做的，你也很清楚，人类瞒不过你的鼻子。”戈薇开口：“明明就是熟悉你我的妖怪。”
　　知道她心情不好，杀生丸亦不反驳。
　　“青魂，那个神秘人，还有白童子……”戈薇忽然站住脚步：“一定是白童子！”
　　“怎么说？”杀生丸看着她。
　　“那个叫蓝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看他行动举止不像熟悉我们的人，青魂刚刚脱离奈落的掌控不可能来这里，唯一的可能只有白童子。”戈薇咬紧牙：“白童子！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他还会再回来。”杀生丸忽然说道：“白童子不会无目的的杀人，既然有目地他就一定会回来。”
　　“你想好怎么对付他了是吧？”戈薇急切的道。
　　“守株待兔，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杀生丸道：“不许你出手。”
　　戈薇的神色冷了下来：“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让我亲手杀了我的仇人？”
　　“我是不想你遇到危险，你看不见，与白童子战斗危险性太大。”杀生丸忧心的看着戈薇倔强的脸：“如果我不说，你一定会不顾自身生命安全和白童子决一死战。”
　　“那是当然！他杀了我的家人！”戈薇激动的回答。
　　“所以我要你发誓不许和白童子动手，我才会帮你。”杀生丸冷冷道：“否则我会强行将你带回战国，填埋食骨井。”
　　“杀生丸！”戈薇刚要发怒，忽然被杀生丸按住嘴巴。
　　“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还是你忍心留我一个人在世间飘荡？”杀生丸温柔的话语让戈薇平静了心情。
　　“那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她叮嘱道。
　　“放心吧，我先来教你布阵的方法……”

　　默默看着奈落穿起以往的黑色和服，一脸煞气的整装待发。
　　“去哪里？”弥勒终于开口问。
　　“明知故问。”奈落回答。
　　“青魂此举就为了再把你引去，你难道想不出？”弥勒皱眉挡在门口。
　　“我知道的比你清楚。但天念的仇不得不报，她是为了我，我有这个责任。”奈落看着弥勒：“你让开。”
　　“我本不想管你死活，但我答应了戈薇要照顾你。”弥勒仍不动弹。
　　“戈薇吗？”奈落的表情微微柔和：“她也真是有心了。”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责任是什么，也不想了解关于你的任何事，但答应了戈薇，我就要做到。”弥勒指指屋内：“请回。”
　　奈落站了一会儿，开口道：“不，戈薇回来请你转告他，我是为了七百年前所遗留的责任，她会明白。”
　　七百年前所遗留的责任？弥勒不懂，但奈落坚决的表情落在他眼中，知晓阻止也是徒劳无功。
　　“别轻易赴险，我不希望戈薇回来后得到的是你身死的消息。”弥勒让到一边。
　　“多谢。”奈落未再停留。
　　“其实我是很希望你一去不归的。”身后传来弥勒凉凉的讽刺。
　　奈落只报以一笑，转身消失。

　　“白童子进入神社后，你只需射中那颗树就可以打开四方结界，封锁住妖力。”杀生丸指点着戈薇：“射完箭后到结界中心去，在那里你不会受伤。”
　　戈薇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你的妖力不是也会被锁住？”
　　“单凭剑术他赢不了我。”杀生丸吻了吻戈薇的额头：“那一箭引动结界，等于结界是你来支撑，那会消耗你大部分灵力，所以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
　　“放心吧。”戈薇笑着晃起长发：“我不是已经发誓了？”
　　“我只怕你到时压制不住内心的恨意。”杀生丸不放心的道：“要牢牢记住，活着的人之所以活着，总是要比死去的人更有意义。”
　　“我知道，所以我们都要活下去，不会放彼此一个人。”戈薇紧紧抱住杀生丸。

　　杀生丸微笑着回抱住她温暖的躯体——戈薇，更成熟一些了。

　　奈落没有直接去找青魂，而是去了月住的地方。
　　纵使愤怒，但也未烧坏他聪明的脑袋——一如往常的性格，能利用的还是要尽量利用。
　　“你又来找我，是发现白童子了？”月迎出来。
　　奈落摇摇头，笑道：“记得我答允过你吧？一起对付青魂的事。”
　　“我记得，但很奇怪你会自己找上麻烦，你不是那种人。”月点点头：“进来坐，在门口会惹人注意。”
　　喝口茶，奈落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了月：“……大体情况就是如此，这件事对你我两人都有利。”
　　“为什么不隐瞒真相？将大半交给我，这样你不是会更省力？”月随口问道。
　　“瞒不住你。”奈落甚甚指出月的敏锐：“虽然我向来很小看女人，但你绝对是其中的例外。”
　　“捧我也没用。”月拿起立在一旁的爱刀：“事不宜迟。”
　　“那就即刻出发。”奈落勾起嘴角。

　　方进入神社中心，四周的气氛立刻变得异样，象是突然迈进另一个空间。
　　“是结界吗？”白童子提高声音：“戈薇，是你吧？”
　　“是我。”戈薇走过来，立身在御神木下，四周的压迫感登时增强了不少。
　　“原来如此，真是很不错的结界。”白童子啧啧称赞：“不过身为护界的你看来是不会跟我战斗了，让犬夜叉出来吧。”
　　“你算准了我为报仇会留下，也算准我会与他人一起回来，但是你有一样算错了。”戈薇恨声道：“和我一同回来的，并不是犬夜叉。”
　　“是我。”杀生丸从御神木后转出来，天生牙映射着点点月光更显清冷。
　　“原来是杀生丸啊。”白童子脸上仍带着笑，没有将惊讶展现出来。
　　他本是策划了很久，要一举消灭戈薇和犬夜叉，没想到来的会是杀生丸。如果与他为敌的话，还是先想好自己的退路比较稳妥。
　　“想逃了？”杀生丸向前迈了一步，将白童子笼罩在自己剑气范围之下。
　　“你又不会读心术，不需要这么妄加揣测吧？”白童子不予正面回答。
　　“奈落从不打没胜算的仗，想必你也如此，现在应该是在想退路了。”杀生丸一语道破他的心事。
　　“我一直以为你只有力量而已，没想到头脑也不输于奈落。”白童子微微退后一步，让自己与杀生丸的距离仍保持在进可攻、退可守的形势下。
　　“白童子！你杀害我家人就要有所觉悟！”戈薇的破魔之矢已经对准他。
　　“你不要出手。”杀生丸微一皱眉，天生牙立刻卷着刀风向白童子砍去。
　　戈薇的情绪有波动，为保她的安全，他要速战速决才行。

　　“奈落来了，神乐，很快我们就可以永远快乐的在一起。”青魂轻吻着神乐白皙的肌肤，呢喃耳语。
　　“你真的可以胜他吗？据我所知，除了戈薇之外他从未败给过任何人。”奈落的强大已在神乐思想内根深蒂固，不是一时片刻可以拔除。
　　“他强，我就会比他更强。只要得到他的力量，我变化为妖怪，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强者了。”青魂得意的低笑。
　　神乐低下头，在青魂未察觉中轻叹了一口气——
　　这又是何苦？
　　人类渴望力量、渴望长生而想成为妖怪；妖怪却想变成人类获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