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魂》秋之挽歌

51、寰

　　戈薇没有问过杀生丸去了哪里，奈落也就从没有说。
　　治疗的进程很慢，纵使奈落的药很有效，毒素也差不多清了干净，但戈薇的眼睛还是没有复原。
　　照奈落的话说：是神经系统遭压迫过久而引起的视力失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既然病治完了，白童子又找不到，日子只好象清汤挂面一样的过。

　　有一天奈落传回一个消息：“犬夜叉来找你了。”
　　戈薇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妖壁不好使了？”
　　“我只顾隐藏我的妖气，却忘了他对你的气味是多敏感。”奈落指出戈薇不是妖怪的事实。
　　“我都把桔梗送到他身边了，他怎么还不知道珍惜。”戈薇有些懊恼的开口。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奈落似唱歌般轻吟，带笑看着戈薇：“不过我看你也不是想躲着他了。”
　　“不需要躲啊……”戈薇红着脸低下头。
　　她原本是觉得自己配不上犬夜叉，心灰意冷萌生去意。可是现在提起犬夜叉已经没有那种感觉，反而杀生丸的身影一直在脑海中晃动。
　　“男人嘛，贱骨头是天性，追女人也是天性。”奈落促狭的向戈薇眨眨眼：“我没研究过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样。”
　　“反正尽快搞定他就好！”不想看奈落暧昧的笑容，戈薇直接冲了出去。

　　“戈薇！”犬夜叉定定看着眼前的人，终于舒了口气。看来她很好，至少比自己想的要好许多。
　　听到犬夜叉略带焦急的声音，戈薇还是忍不住会心酸，她忙转过头去不然任何人看到自己眼中的雾气：“桔梗呢？”
　　“她在村子里……等我回去。”犬夜叉也在告诫着自己——他只是来看看而已……只是看看而已！
　　“那就好了。”戈薇真诚的笑道：“我会想办法帮助桔梗，让她可以复活，所以犬夜叉一定要好好待她啊。”
　　“戈薇？”犬夜叉一头雾水。
　　平时只要提到有关桔梗的事，戈薇的反应不是很冷淡就是很生气，怎么今天会这么平静的？还祝福他们？
　　“你可以爱上另外一个，戈薇为什么不可以？”奈落不管怎么看犬夜叉都不顺眼，有这么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
　　“你爱上了……杀生丸吗？”犬夜叉吞咽一口口水，说话似乎有些困难。
　　“啊……”戈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是吗？到底还是他。”犬夜叉认命的低下头。
　　到底戈薇还是爱了她应该爱的那个人，从前是回不去的，自己不可以这么不清醒。
　　“犬夜叉也该回去了，多陪陪桔梗比较好。”戈薇比犬夜叉更了解桔梗的心。
　　“我知道了，但是，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去？”犬夜叉恳求的看着戈薇。
　　奈落拍拍脑袋：“我说不是吧？现在你还想带她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犬夜叉忙摇头：“只是弥勒和珊瑚都很担心，你也应该见见桔梗。”
　　见见桔梗？
　　戈薇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对，犬夜叉。有些事需要我们袒诚的谈一谈。”
　　“我也去。”奈落先开口堵住戈薇的话：“别跟我说不行，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有这个义务。”
　　“那不要和珊瑚他们起冲突。”戈薇不放心的叮嘱。
　　“你可以放心，我自有分寸。”奈落凑过来偷偷道：“话说回来，现在的你是没办法靠自己的腿了。所以是打算让我抱你去，还是让犬夜叉抱你去呢？”
　　戈薇的脸又红了起来。

　　“真是比我想象中还容易。”白童子从井中爬出来，看着面前陌生的一切：“这就是那家伙生活的世界？”
　　他现在已不是婴儿了，当他的半身死亡时，力量与记忆已经全部归来，连身体也已长大。
　　白色的发长长的披散在地下，纵使剪断了也又长起；忽然抽高的身体让他显得有些瘦弱，俊美而苍白的脸上仍挂着邪佞的笑容。
　　“人类的身体真是麻烦，原以为长成大人会好点，原来也这么不舒服。”白童子烦躁的拉了拉自己的头发，最后干脆不去管它。
　　“话说回来，要先给自己找个栖身之所……”他四处看着：“这个时代也应该有妖怪吧？”
　　“哥哥你是谁？”一个小男孩奇怪的看着他：“我没见过你，你是姐姐的朋友吗？”
　　“姐姐？”白童子勾起一抹自认和善的笑容：“你说的姐姐是哪位？”
　　“当然是戈薇姐姐啊。”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你是？”白童子的眼中放出光芒。
　　“我叫草太。”草太笑开了颜。
　　“原来真的是草太，我听戈薇提过你。”白童子一点一点的抚摸着他的头：“没错，我是戈薇……很要好的朋友。”

　　“奈落！”珊瑚恨恨的注视着面前的男子——一族人的血仇，她没有一天忘怀！
　　眼睛扫过珊瑚，也扫过弥勒手上的风穴，奈落干脆冷然站在一旁当他们两个不存在，免得聒噪。
　　知道不是时候，但珊瑚忍不住内心的恨意，飞来骨在手中攥得死紧。
　　“珊瑚。”戈薇轻轻握住珊瑚的手，拍着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松：“你不是在担心我吗？”
　　“啊，是啊。”珊瑚转看向戈薇：“你最近好吗？”
　　“很好，奈落一直在照顾我。”戈薇微笑着，没有看珊瑚的眼。
　　“哼！他会照顾你？你没被他杀了已经很不错了！”珊瑚瞪向奈落。
　　奈落当没看到一样，他一直注意着戈薇的动作，以防她因眼睛不便出什么事情。
　　“你确定你很好？”弥勒插嘴。
　　纵使犬夜叉和珊瑚没看出来，但他总觉得戈薇有些异样。
　　“真的，我很好。”戈薇微微一笑。
　　她没想将眼疾的事告诉任何一个人，所以也没有对上他们的眼。
　　“桔梗呢？”她一直没有感受到桔梗的气息。
　　弥勒摇摇头：“自犬夜叉去找你后就没再见过她了。”
　　戈薇忙问犬夜叉：“她是不是走了？你跟她说过什么？”
　　“不可能！她说过要等我回来的！”犬夜叉眉头皱紧：“你等等，我去找她。”
　　“要快一点，我总有点不好的预感。”戈薇凭着记忆走出门口，仰头感受着微带着潮湿与死亡气息的风。
　　“奈落！”珊瑚终于忍不住冲过去质问：“琥珀呢？你把琥珀还给我！”
　　“他很早就走了。”奈落平静而冷淡的回答。
　　“你说谎！他为什么会走？”珊瑚几乎对奈落拳打脚踢一般。
　　“冷静点，珊瑚，听他说完。”戈薇忙走回来，摸索着重新握紧珊瑚的手。
　　“有一次派他去找杀生丸，他一去不归，我就知道他恢复了记忆。本来打算把他捉回来，但是我却……”奈落温柔的抚过戈薇的发。
　　珊瑚愣愣看着奈落的样子，就如戈薇刚开始时一样，不相信他会有如此温柔的表情，如此体贴的动作。
　　“……所以我放过他，让他自由。”奈落放下手，重新看向珊瑚：“现在对于他的下落，我并不知道。”
　　“那……那他的四魂之玉呢？”珊瑚没忘记琥珀是凭着四魂之玉的力量才继续活下来的。
　　“当初控制戈薇的时候，为了让四魂之玉完整，我改造他的身体，取出四魂之玉，只要四魂之玉一天不消失，他就会凭着那一点点联系活下去。”
　　奈落纵使说的已经很明白，珊瑚还是不懂他的意思——四魂之玉既然已经取出来，那琥珀又凭着什么联系活下去？
　　“是四魂之玉曾经存在的‘力’。”戈薇代替奈落来解释：“那是一种力量的遗留。本来不能持续很久的，但是奈落通过改造琥珀使那‘力’可以在琥珀体内存在。”
　　“原来如此……”珊瑚长出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弟弟现在在哪里，可是至少已经知道，他是好好的在活着。
　　“你不必担心，我会帮你找到琥珀，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桔梗……”戈薇转向门外，又换上一副忧愁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