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魂》秋之挽歌

47、袼

　　“是啊，她走了，走了也好。”杀生丸一惯的面无表情，此时看上去却觉得有些奇怪。
　　“走了……”邪见在一边拍着胸脯赞美上帝，终于还他正常的生活。
　　“杀生丸大人不去追吗？”铃急急问。
　　“你出去。”杀生丸转身回去坐在，将自己埋在卷宗内不回答铃的话。
　　“杀生丸大人是笨蛋！”第一次，铃生了杀生丸的气，气冲冲的跑开。
　　“你也出去。”杀生丸对另外一个人说道。
　　“听见没有？让你出去！”邪见在一旁叫嚣。
　　“是你出去，我和她有事要谈。”杀生丸冷冷的瞪了邪见一眼。
　　“是！”邪见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你想知道她在哪里？”天念并不惊讶杀生丸将她留了下来，她明白杀生丸有很多疑惑需要自己来解答。
　　“不，我知道她在奈落那里。”杀生丸缓缓道：“我想知道你的身份——真实身份。”
　　天念愣了一下：“我可以不说么？”
　　“不可以。”杀生丸看着她，很坚定的回答。
　　轻轻叹了一口气，天念无奈点头：“好吧……还记得我给你讲过，五鬼堂天枫与尘若湖的爱恋吗？”
　　杀生丸点点头。
　　“当初分裂了五鬼堂天枫灵魂的人就是我。”天念低下头：“我只能讲这么多。”
　　“原来是你……”杀生丸震惊：“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当初您派来查探我底细的人，都被我以幻术催眠，瞒天过海……”天念幽幽长叹：“做为亲身经历过而唯一留存下来的人，我只希望把这段悲哀的往事永远尘封在记忆中。”
　　静默了一会儿，杀生丸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让奈落带她离开？”
　　“如果无法留在您身边，那么那个男人，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天念转身慢慢走出，佝偻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你要走了？”杀生丸看出天念已有去意。
　　“我该等的已经等到，而且大限之日将近，是时候离开了。”天念咳了两声：“如果您有事要我帮忙，就去无望海找我吧。”

　　桔梗离开了，戈薇吉凶未卜，还身负重伤只能一天天躺在床上，犬夜叉从未似现在这般低落。
　　“让我看看伤势。”弥勒进来做定期检查。
　　“有什么好看的？”犬夜叉把身体转向里面。
　　“少像女孩子一样耍脾气，我要是不把你困在这里养伤，你没死在杀生丸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珊瑚已经去打探消息了。”弥勒拉过他的手重新上药。
　　“可是杀生丸对戈薇——”
　　“杀生丸是爱戈薇的，只凭这点，你就不必担心她会受到伤害。”弥勒给了犬夜叉颗定心丸吃。
　　犬夜叉没再多说什么。
　　他也明白杀生丸不会伤害戈薇，说来说去，一切都缘自自己的嫉妒心而已。
　　真的不希望戈薇去别的地方，在别的男人怀里……

　　神乐站在门外，听着屋内奈落不时把戈薇逗出笑声。
　　用扇面轻轻拍打着手背，她越来越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因为一时好奇留下来，结果现在只能当门神。
　　不过想起那时候，好象有个声音在冥冥中呼唤着自己一样，让自己做出这个决定。
　　“在想什么？”男人的声音。
　　神乐本以为是奈落走了出来，可回过头却看见一个半透明的身体，带着清新的青草香，还有温柔的亲切笑容。
　　“是你！”神乐看看屋门，又看看面前的男人：“你怎么可能——？”
　　“连奈落都没有发现，他心的改变可以影响我的力量。”青魂轻轻抚上神乐的脸颊：“因为他对戈薇的怜惜和与日俱增的爱意，让我终于可以稍稍远离他的控制了。”
　　“你做什么？”神乐后退一步，扇缘拍掉青魂的手。
　　“抱歉……只是在很久以前初见的时候，就希望能够感受你。”青魂收回手指，留恋着上面残留的余味。
　　“少胡说！我去叫奈落！”神乐刚刚踏出一步，却被青魂拉住了手臂。
　　“你真的希望我回到他体内去吗？”青魂悲哀的道：“我现在只是连灵魂都不完整的残缺躯体而已，至少——至少让我陪陪你。”
　　“我是不可以背叛奈落的。”话虽如此，神乐已经停住了脚步。
　　“我明白你从来不是自愿跟着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青魂停了停：“何况你是为我留下的，不是吗？”
　　“为你？”神乐顿了顿，立刻明白了青魂的意思：“那个声音是你的？”
　　“是我。”青魂重新握住神乐的手，两只同样冰冷的手竟可以给彼此温暖：“因为我真的很想留住这一阵风。”
　　“你……”第一次有个男人以这种目光看着她，神乐有点发愣。
　　“神乐，你在跟谁说话？”奈落的脚步声在向这里靠近。
　　“无论你打不打算告诉奈落，我都尊重你的意见。”青魂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若下次还能再见，希望可以再见到你。”
　　在奈落开门的瞬间，青魂的身形飘散。
　　神乐看着奈落，机械般的开口：“没事……我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怎么？”戈薇看奈落又走了回来。
　　奈落摇摇头：“没事，只不神乐又不知出了什么花招罢了。”
　　戈薇点头示意了解，神乐能留在奈落身边，她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八成是联络上了白童子吧，现在神乐也只有他可以利用。”奈落不在乎的道：“跳梁小丑而已。”
　　“神乐背叛的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戈薇微微一笑，很明显也没把神乐放在心上。
　　“明明我都已经放他们自由，真不知道为什么非杀了我才甘心。”奈落摇头叹气。
　　“不打算杀了白童子？”戈薇不明白奈落的想法：“其实你当初把他们都放走，还不如把他们都吸收回来好点。”
　　“一时懒得杀。”奈落把头扭到一边。
　　实际上他当时起过杀心，只是怕戈薇仍认为他是个嗜杀成性的人，所以才放了这几人。
　　“你这个善心发的不是地方，早晚会有麻烦的。”戈薇道。
　　“小麻烦而已，就像影郎丸刚从后面窗户离开。”奈落指指身后。
　　“你发现了他怎么不抓住？”戈薇也没有要去看看的意思，只是问道。
　　奈落耸耸肩：“反正是小麻烦，让他给我们添些趣味也好。”
　　“不过影郎丸不是死了吗？”戈薇忽然想起。
　　“是白童子让他复活的吧？谁知道呢。”奈落不想再谈这个问题：“桔梗的下落找到了，什么时候出发？”
　　“事不宜迟，明天就走！”戈薇坚定的回答。
　　奈落点头，内心暗暗苦笑：戈薇啊，就这么渴望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们每个人的身边吗？

　　影郎丸回到白童子身边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如实报告。
　　“哈哈——！”白童子大笑起身：“奈落在肚子里养了只害虫，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立刻想办法联络到他。”影郎丸立刻大献殷勤。
　　“不！”白童子挥手制止了他：“我要亲自走一趟。”

　　两名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一起，同样的衣着打扮，同样的黑色长发，连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也毫无二差。
　　“没想到仅只不到半个月，你的变化就这么大。”先开口的是桔梗。
　　“托你的福，我经历了很多事情，也懂得了很多。”戈薇冷冷注视着她。
　　“一直是纯洁无暇的你，恨我了？”桔梗讽刺的一笑。
　　“我现在的一切可说拜你所赐，不得不恨。”戈薇平静的回答：“纵使你是为了一份扭曲的爱情，但要牺牲其他人来成全自己，太过分了。”
　　桔梗无话可说，她心知肚明自己做的事情，也早已准备好了承担后果。
　　“来寻仇吗？”她抽下背上的弓箭：“虽然你已比我强很多，但仍要比一场。”
　　“恨不恨并不重要，我早晚会离开，又何必将这个世界的恨看得那么深？我来，只是为了问你几句话的。”戈薇瞟都没瞟一眼桔梗的弓箭。
　　桔梗的动作停了片刻，然后放下弓箭：“虽然不应该，但我还是不由自住相信你，说说看。”
　　“我想你会知道令四魂之玉消失的方法。”戈薇开门见山。
　　“我是知道。”桔梗也干脆的回答：“准确的说，我知道令以前的四魂之玉消失的方法。”
　　“什么意思？”戈薇皱眉。
　　“吸收了四魂的四魂之玉，力量太过强大，并不是身为人类或妖魔可以掌握的。”桔梗简单解释，但也足够令戈薇理解她的意思。
　　“原来如此……”戈薇看着手掌上泛着洁白光芒的玉珠：“连你都没有把握吗？”
　　“你可以尝试以善净化，不过四魂之玉已经强到可以净化翠子的灵魂，我想希望很渺茫。我只说这么多。”
　　看了奈落一眼，桔梗虽然动了杀机，却仍转身离开——有戈薇在这里，凭一己之力要杀奈落实在太勉强了。
　　“等等。”戈薇忽然唤住她：“回到犬夜叉身边去。”
　　这句话才真的令桔梗意外：“我没想到这话会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你连杀生丸都不选，选择跟奈落在一起了吗？”
　　“犬夜叉重伤，你去照顾他。至于我……”戈薇踌躇了半晌：“你别提到见过我。”
　　“我不是傻子，你放弃他最好。”桔梗头也不回的走开。
　　“早应该宰了她，省得她在这里大放厥词。”戈薇没怎么样，奈落到是气的一直在嘟囔。
　　戈薇忽然看向奈落，一句话也不说。
　　“干吗？”奈落被戈薇看得有点发毛。
　　“我爱的男人我不要，爱我的男人我不要，偏偏要和你在一起，真想不通是为什么。”
　　说完这句话，戈薇轻笑着向前走去，留下奈落在身后委屈的叫嚷。
　　勾起的嘴角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犬夜叉重伤休养，杀生丸蛰伏在西国，奈落陪着戈薇四处游历寻找使四魂之玉净化的方法，连白童子都销声匿迹。
　　除了偶尔有些不入流的小妖来骚扰外，这个时代暂时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平静水流下的暗潮汹涌，总在不知不觉中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无法挣脱……

　　两个月后，四处旅行的戈薇突然得到消息——无望海附近的村落，竟在一夜之间村民全部死亡！
　　她立刻赶往——无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