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魂》秋之挽歌

41、白

　　小铃爬上最高的一根柱子上面，眺望着一片广袤的废墟。
　　“这里也不是海啊，为什么叫无望海呢？”她天真的问。
　　“小笨蛋，谁说无望海就一定要是海的？”邪见站在柱子底下训话：“你快给我下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杀生丸少爷又要说我了！”
　　“可是这里的风吹的很舒服，不会有事的——啊！”刚说完小铃就从柱子上滑了下来。
　　“小铃！”戈薇跃身接住她，轻飘飘落在地上。
　　“谢谢戈薇姐姐……咦？”铃抬头时戈薇已不见。
　　“你怎么回事？没看见她掉下来了吗？怎么也不知道去接一下？”戈薇已经跑到杀生丸面前轰炸了。
　　“你不是接住了？”杀生丸一句话封住她的嘴，直接把她把到身边来：“看这里——无望海。”
　　“好雄伟的废墟……”
　　倾倒的残桓断壁一直蔓延到远方，砂石阻住延伸的视线，风吹过带来一声声海啸，连只是站在这里都可以感觉到神圣与庄严。
　　“真的有海啸声。”戈薇惊讶的闭上眼感受着。
　　“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吗？”杀生丸从身后抱住她，轻的象是怕揉碎她一般。
　　“没有啊。”戈薇没有推开杀生丸，反而是庆幸他在自己身后，不会看到自己的表情。
　　“是吗……”掩饰不住脸上的失落，杀生丸只是抱着她来感受这片刻的温暖。
　　“无望海啊……又回来了。”天念走上前，拂下残柱上的灰尘，一点一点露出它本来的颜色。
　　“念婆婆？”戈薇惊讶的看着她将一个一个石头摆成一圈，围着中央的柱子，然后肃穆的跪拜。
　　“等等，她在做祭祀。”杀生丸拉住她，事实上是想让她在自己怀里多呆一下。
　　四跪之后起身，天念仍然不舍的看着四周：“其实无望海有一个非常美丽的故事，你们想听听吗？”
　　“我有点累了。”戈薇忽然开口。
　　“恩？”杀生丸奇怪的将她转过身：“身体不舒服吗？”
　　“可能是这一阵一直很累，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戈薇就势偎入他怀里：“我们走吧，好吗？”
　　看看天念，杀生丸抱起戈薇——反正这里无法让她恢复什么记忆，离开就离开吧。

　　借住了一户大户人家，戈薇躺在里间，却无法闭耳塞听，只能任由天念娓娓的叙述从外间一直传进来——
　　“传说有九天诸神落在无望海，今人才无法靠近，无望海才会如此神秘。但是传说只是传说而已，事实已经被扭曲的无人知晓了。”
　　“婆婆知道吗？”是铃的声音。
　　“我活了七百多年了，也不知还有几年活头，但是那个故事是我亲眼目睹的。”
　　“是五鬼堂天枫和尘若湖的故事。”杀生丸不是询问，而是确定。
　　“不错，因为那里就是昔日的行宫，两个人一辈子的爱恨情仇都发生在那里，当初我无法帮助他们，只能暗暗悔恨……那时——”
　　“如果是他们两个的事就不必说了。”天念的声音被杀生丸打断：“我不想知道。”
　　“那是因为你已知道了什么。”天念平静的回答他。
　　“你能看透一切的能力很让人厌而生恶。”杀生丸冷冷说道。
　　“抓住你这辈子要抓住的吧，如果是现在的你一定可以摆脱命运。”天念意有所指的说道。
　　“什么意思？”杀生丸立刻追问。
　　天念摇摇头：“我还想活着看到西国立后，天机不可泄露。”
　　杀生丸不再说话。
　　天念慢慢走出去，一步一咳。
　　“身体也真是不行了啊……”她抬头，眯起眼感受月光：“应该可以的，应该可以的……如果是现在的他的话……其实上辈子的一切就是命运啊……”
　　上辈子的一切是命运？只有戈薇听到这句细若蚊蝇的话——那命运为何不可以摆脱？

　　奈落忽然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美其名曰要开会。
　　“你又想干什么了？”白童子笑问。
　　“给你们自由。”奈落一个个看过去，最后停在神乐身上。
　　神乐一怔：“你少跟我们开玩笑！到底要派我们去干什么？”
　　“我没有开玩笑，只是一句话——你想走，就可以走。”奈落双手交叉落在膝上，等着众人开口。
　　“我到是比较赞同神乐的话，你脑袋出问题了？”白童子点点自己的脑瓜：“把我们都放走，你又想打什么主意？麻痹犬夜叉一伙人，还是有什么秘密要进行？”
　　“就因为什么都不想做才放走你们。”奈落耸肩：“我现在用不到你们了，那又为什么要留下你们呢？”
　　看着所有人都半信半疑的不说话，奈落又道：“我已经找到我要的东西了，所以也放你们去找你们真正要的东西。”
　　“那我走。”第一个开口的不是向往自由的神乐，不是怀有野心的白童子，而是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无。
　　这个结果让奈落自己也觉得惊讶。
　　“你为什么要走？”他忍不住问：“我一直以为你无欲无求。”
　　“正因为无欲无求才要走，因为我不希望自己是一个没感情的人，想找到可以让我不在这样的事物。”神无微微鞠躬：“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那么祝你成功。”奈落目送着神无远去，连一点相留的意思都没有，同样也没有杀气。
　　“你真放我们走？”神乐睁大眼睛——奈落转性了。
　　奈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最后看了他一眼，神乐突然改变了主意：“如果不走你会如何？”
　　“那就如以前一样，继续跟着我。”奈落轻啧出声：“真是令我意外，不会走的走了，不会留下的却留下。”
　　“没错，我留下。”神乐站在一边，闭上眼睛。
　　“我要走。”白童子打破寂静：“这样留在你身边，我不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可以，和你的半身一起离开。”奈落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这就结束了。”
　　“现在要做什么？”神乐等着奈落发号施令。
　　“你爱去哪转就去哪转，两个月后回到奈落之城来，我也有事先走了。”奈落挥挥手然后一溜烟跑开。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神乐抿紧嘴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奈落的私事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