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魂》秋之挽歌

42、从

　　没什么地方可去，没什么事情好做，再加上戈薇一路上一直沉默寡言，杀生丸只能带着他们毫无目的的走。
　　“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戈薇总是在问这句话。
　　“没什么。”杀生丸总是这么回答。
　　于是总是戈薇生气的走掉，然后杀生丸再追上去找到她的踪迹。
　　直到在戈薇不知第几次气冲冲的拉着铃离开之后，天念终于准备和杀生丸好好谈一谈。
　　“你认为不告诉她真的好么？”
　　“哪里不好？”杀生丸反问道。
　　“或许哪里都不好，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你在骗她，会有什么反应？”天念诚恳的说：“你要明白，我是最希望你们两个可以幸福的。”
　　“为什么？”杀生丸反而不理解：“你为什么对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如此热心？”
　　“或许因为我也有我的命运。”天念回答的很模糊。
　　“你从不说你从哪里来，你和无望海又有什么关系？你究竟是什么人？”
　　杀生丸连问了三个问题，但却没有一个得到回答。

　　铃乖乖坐在一旁，看戈薇在不远的树荫下想着心事。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戈薇姐姐总是故意惹杀生丸大人生气然后拉着自己跑掉，再找一个地方等着杀生丸寻过来。
　　但是每次看到戈薇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的样子，就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了。

　　戈薇知道铃想问什么，一直都知道，只是自己不想说。
　　如果一定要追根究底，应该说——自己是一个懦弱的女人吧？
　　选择离开，却又无法不去想，下定决心不去关怀，但是似乎大脑思维和心完全变成两码事……
　　总是会想到犬夜叉的爱情、想到桔梗的恨意、再想到他对桔梗的温柔来让自己痛苦。
　　人类啊……总是自作聪明自找苦吃的一群。
　　只是在杀生丸身边想到犬夜叉会不安，所以她想逃；但是又怕被遗弃下来无家可归无所适从，于是每次都要带着铃还不敢逃的太远。
　　“这……应该就叫做人类的劣根性吧……？”戈薇忽然歪着头自问自答。
　　“戈薇姐姐，杀生丸大人追来了。”铃在一旁高兴的喊。
　　“哦，那就上路吧。”戈薇拍拍屁股站起身。
　　她对杀生丸隐瞒了太多，有些事害怕说出口，有些事不想去回想。不过想一想，自己还是欠这个男人最多的吧？
　　没有别的想法，没有别的奢求，只是希望能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补偿他点什么，起码回到自己的时代后不会在回忆中留有遗憾。
　　“接下来去哪里？”戈薇来到杀生丸面前。
　　“你想去哪里？”杀生丸想了想之后问。
　　“不知道啊，或许没有什么太想去的地方吧。”戈薇自嘲的笑。
　　天空中飞来一只大鹏，发出悦耳的鸣叫声，在他们头顶徘徊，迟迟不去。
　　“这只鸟是怎么回事？”戈薇抬起头：“不会是妖怪吧？”
　　“是西国的信使。”杀生丸伸出手臂，大鹏立刻停在他的手上。
　　卷开爪上绑的纸，杀生丸只看了一眼，语声便有些僵硬：“我们回国。”
　　“出事了吗？”戈薇在意着杀生丸凝重的表情。
　　“犬夜叉来找你了！”

　　犬夜叉确实回来了，回到他久违或者应该说未曾谋面的西国。
　　毕竟从小就和母亲一起离开这里，寄居在别的地方，对这个应该是自己家乡的国度，记忆很淡很淡了。
　　“你回来做什么？”杀生丸没有客气，一脸‘你的存在是我的阻碍’的表情。
　　“我不是来看你的。”犬夜叉与他针锋相对：“我只是来看戈薇而已！”
　　“看我？”戈薇的心漏跳一拍：“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想来看看而已。”犬夜叉倔强的扭过头，通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的心事。
　　“是吗……”戈薇低下头。
　　她没有忘记桔梗的存在，也告诫过自己不能和他回去，不过只要他还想着自己，只要这仅仅一面，就已经很欣慰了。
　　“我还想告诉你一声……桔梗不见了。”犬夜叉也低下头，烦躁的抓了抓那一头银发：“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又离开了吗？”戈薇也不知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为犬夜叉而担心，或者为自己唏嘘一下，竟因为另一个女人的离开才可以凸显存在。
　　“然后你就想找她回去？”杀生丸的想法是跟她一样的：“那个女人离开你，你就想起戈薇了？”
　　“我从来就没有那个意思！”犬夜叉抓住戈薇的手：“戈薇！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戈薇望向杀生丸：“这要让他自己决定。”
　　杀生丸看着两人——他不希望戈薇见他、不希望戈薇再想着他，更逞论把两人单独留下……
　　但是是戈薇的话，应该会希望他离开吧？
　　“我将她借给你一会儿，不过你如果有过格举动，我就杀了你。”杀生丸转身离开，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回头。

　　“你想和我说什么？”戈薇仍然不看犬夜叉，只是手也仍然让他握着。
　　“当初为什么要和杀生丸一起走？你真的选择他？”犬夜叉问出这些天最想问的一句话。
　　“我不知道……只是忽然发现你不是属于我的。”戈薇抬头：“犬夜叉，这样下去只会三个人都痛苦啊。”
　　“我知道。”犬夜叉低声说道：“我知道会痛苦，也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弥勒和珊瑚总让我做出选择的话我也听得进去……但我没办法离开你。”
　　“犬夜叉？”戈薇惊呆了——这象是犬夜叉会说的话吗？
　　“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心烦，会不知道做什么，连刀都提不起来。反正……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要你在我身边！”
　　看着犬夜叉象小孩子一样发着脾气、烦恼着，有如情窦初开的少年，戈薇不禁轻笑出声。
　　“你笑了？那你是答应我了？”犬夜叉拉住戈薇的手：“我们这就走！”
　　“不可以，犬夜叉，起码现在我不可以离开。”戈薇拨开犬夜叉的手：“我必须留下。”
　　“为什么？杀生丸逼迫你吗？”铁碎牙已经离鞘一半：“有我在你谁都不用怕！”
　　“是我自愿要留下的。”戈薇轻叹：“杀生丸……他一直在照顾我、保护我，对我很好。而且因为我无法爱他，就更觉得欠了他太多。所以至少现在我无法离开，至少要把欠他的东西还清一些，至少要为他做点什么。”
　　“可是他——”犬夜叉不服气。
　　“我不知道我失忆的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犬夜叉，一直都喜欢犬夜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不听话的流过面颊。
　　“别、别哭啊！我没说什么啊，你怎么突然哭起来了？”戈薇的眼泪让犬夜叉慌了手脚，胡乱抹了一通干脆把戈薇抱在怀中：“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哭。”
　　“让我留在这里吧，犬夜叉。”戈薇在他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好好，我让你留下，我会随时来看你，有什么事我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犬夜叉满口应承下来。
　　“你抱够了吧？放开她。”杀生丸从门口转出来，将戈薇拉开：“你可以滚了。”
　　“我该走自己会走！我警告你杀生丸，你要敢伤害她或者是保护不周，别怪我不念兄弟杀了你！”犬夜叉退后几步叫嚣。
　　“等你有那个本事再说。”杀生丸懒懒回答。
　　“你等着瞧！我不会永远输给你的。”犬夜叉一阵风般的跑走。
　　杀生丸在犬夜叉离开视线的同时放开戈薇，场面似乎与点尴尬。
　　“杀生丸你怎么了？”戈薇勉强笑笑——他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没事。”看了她很久，杀生丸这样说：“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