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沧海遗梦》未完成的将来时

48、第 48 章

　　“报，急报！”从马上落下的将士浑身是伤，守陵的将士还来不及将他扶起，便闻了这惊人的消息，“誉王谋逆，勾结庆历军都督徐安谟，剑指九安山，欲胁天子以令诸侯。”
　　待杨铉做了紧急处理，穆霓凰才知这报信的士兵是靖王派来的，靖王已持兵符去调纪城军。霓凰沉思片刻后，起身对身边的副将吩咐，“你去清点守陵将士人数，准备马匹，我们马上朝九安山出发。”
　　“老魏，你在这保护如曦，以防有什么不测。”霓凰又朝杨铉行了礼，“如曦她，就烦请前辈照料。”
　　“我不同意，卫陵守陵的士兵加起来也不过千人，如何敌得过誉王的千军万马，你这样去太危险了。”荀如曦不知何时出现在前厅，抓住霓凰的手摇着头。
　　霓凰反手拍拍她，安慰着，“我可是南境统帅，你当这些年的征战是纸上谈兵吗？兄长在那，靖王殿下也会带着援军来的。曦儿，你在这好好养病。”
　　门外的副将前来回复，将士马匹已清点好。霓凰应了一声，转声又对如曦道，“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穆霓凰身骑白马飞驰与众将士前面，恨不得能再快一些。想着猎宫里那个她所牵挂的人，这心不由得悬得更高了，全然不顾身后跟随多年的副将叫唤着慢一些。
　　银□□穿徐安谟的胸口，受惊的战马抬起前肢哀叫，霓凰手持银枪却未停下拉着缰绳的动作，“徐安谟与誉王谋逆，已被我正法，庆历军不知情者，即刻投降，继续作乱者，斩！”
　　援军及时赶到，萧景桓一败涂地。穆霓凰踏着战火进了猎宫，言豫津大声叫着霓凰姐姐，她上前问苏先生在哪便急急朝内殿走去。蒙挚回头却惊见穆霓凰后背的铠甲已破，一道血迹正缓缓的渗透出来，一时间竟分不清那银色铠甲上干涸的血是这一路沾染上的，还是这铠甲主人的。
　　“霓凰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虽是跪于梁帝前，霓凰侧身看向站在殿旁的梅长苏，他一身灰衣长袍，气色也不错看来并未受损。霓凰只觉心下松了口气，直到此刻才觉后背隐隐作痛。
　　梅长苏却紧盯着她身上的沾满血迹的伤痕看，不由得倒抽了口气。待到他们退出内殿，梅长苏上前拉住她想要仔细察看一番，可霓凰却似乎有所回避，“看到兄长安然无恙，霓凰就安心了。其实有飞流和甄平在，应该也无事，我只是有些不放心。对了，曦儿在我那，你不用担心，夏江并未对她做什么。”
　　“霓凰，听话，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梅长苏见她这般闪避，眼神闪烁皱紧了眉头，霓凰自小就不会撒谎，若是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必是有所隐瞒必是负了伤。
　　言豫津在宫殿下叫着他，梅长苏还是未能分清霓凰的后背是否负伤，只能转过身回应了他。方见宫羽也负了伤，霓凰推推他，“宫姑娘怎么也在这？她受伤了，兄长快去看看吧。我去帮大统领处理下事宜。”
　　梅长苏还未答应，霓凰一个转身跑得飞快。那铠甲上殷红的血还在流淌着，他只觉得一阵晕眩想要上前追去，甄平便道了句靖王来了。

　　九安山之乱，虽已平息。可萧景琰却是满头思绪解不开，梅长苏随手从他腰前抽出刀指着沙盘，梅长苏知道后山那条被野草所掩盖的小道，梅长苏想事情的时候手指会捻着什么东西，夏江的招供上写着他是祁王府的旧人。
　　戚猛跑了进来，大声叫着，“抓到了，抓到了那头怪兽。”
　　“那还真要恭喜你了，抓了一年才抓到。”萧景琰心下不悦，转身坐回书桌前。
　　戚猛挠着头也不明白殿下是怎么了，“殿下，抓怪兽的时候还抓到了名女子。”
　　“你到底是抓扰村民的怪兽，还是抓人？”
　　“我们在围捕怪兽的时候，这名女子竟放箭射伤了好几名兄弟，定与这饮血的怪兽有关。”戚猛报告着，“那女子的箭术倒像极了蒙大统领，还好力气不足，末将这手臂上的伤都是拜她所赐，若是射准了，我命都要没了。”
　　萧景琰看向他手臂上的伤，梅长苏却告退说要看看那怪兽，霓凰郡主也跟着去了。戚猛像是炫耀自己的成果也迎了出去，萧景琰便随战英一同跟过去。
　　却见庭院中放着两个铁笼，近点的那个里有一团似人影的东西蜷缩在地上，全身长着褐色的毛，嘴里低吼的声音像极了山野的猛兽。而远一点的铁笼里，一个身着白色孺裙乌发凌乱的女子，萧景琰看不清她的脸刚想上前就见梅长苏怒斥了一声，“简直胡闹！”
　　连一旁的穆霓凰都惊叫了一声，“曦儿？！我不是让你在卫陵待着吗？老魏呢？”
　　萧景琰跑上了前去，见笼中关着的，戚猛口中的女子竟是许久不见的林曦，顿时一阵怒意涌上胸口，“戚猛，还不快把笼子打开。”
　　如曦胡乱的拍着衣裙上的灰，狠狠的瞪了一眼戚猛，朝梅长苏谄媚的笑笑，“要是当初跟蒙大哥多学几日，也不至于今日被关在笼子里。苏哥哥，你不要一看到我就骂人，你快看看他啊。”
　　梅长苏冷哼一声，转身走到另一个笼子前，那个被称为怪兽的人也正盯着他看。他似乎明白了如曦言下之意，伸手握住那人的左手，那被毛覆盖的手臂上有着个铁环。
　　那边萧景琰和霓凰还在关切如曦有没有事时，就见戚猛惊呼不好，怪兽的眼睛红了，两人急急上前将梅长苏拉离了铁笼。却见梅长苏神情戚戚，复而请萧景琰将这个人交由他照顾。

　　“曦儿，你吃慢些，没有人和你抢啊。”萧景琰看着略有些狼吞虎咽的林曦，替她添了茶水。“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吃东西的。”
　　“我好久没有吃到静姨做的点心了。”如曦也不抬头，又将一个桂花酥塞进了嘴里，“这一路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老魏真是和小时候一样，啰嗦死了。”
　　“母妃要是见到你，必然很开心。”萧景琰点头应着，又顿了顿，“苏先生，他认识那个人吗？刚刚战英说他用自己的血喂了那怪兽。你是不是也认识那人，不然你怎么会射箭？”
　　荀如曦抬头看了他一眼，含糊不清的答，“算认识吧！景琰哥哥，你问得只怕不是这个？”
　　“苏先生到底是谁？我近来总觉得，他像是故人。你流落在外时他收你为义妹，他来金陵筹谋助我夺嫡，还有母妃见到他时那样的情绪。你们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倒显得孤独了。”
　　如曦打断了他，看向了窗外的月色，“只要你不将苏哥哥当谋士，他便是朋友，不是吗？等有一天，你会发现这条路并不是你一个人在走。”

　　蔺晨留下的药都吃完了，梅长苏只觉气透不过来，甄平扶着他躺在床榻上，梅长苏伸手拉住他，“不要告诉霓凰，别让她过来。”
　　飞流奔出厢房，对着对面叫着水牛水牛，萧景琰见是他急急跟着见梅长苏一脸难受已有些神智不清，甄平只答是药吃完了。其实这些日子，对于梅长苏的旧疾只是一知半解，这次春猎又未能带上晏大夫，他一时情急想到了母妃。
　　“景琰，别怕！”萧景琰听得真真切切，却被母妃给避开了。他有些恍惚的走出厢房，回不过神来，却见霓凰派来的人请静妃去看看，说是曦儿咳血不止。
　　一推开门，就见霓凰煞白的脸正用帕子擦着那溅落在薄毯上的血迹，见是静妃来了迎了上去。荀如曦的神智还算清楚，摇着手示意让他和霓凰出去。静妃在床前坐下，伸手想要切脉，只听如曦轻轻问，“静姨，哥哥他，是不是不好了。”
　　静妃的神情沉了下去，“好孩子，让静姨替你看看。你们这些年，受苦了。”
　　“静姨，我很好，没事。”她哪是生病了，只不过是连心蛊带着的反应。只是在此刻，她突然很想见见那个人，那个总爱摇着扇子一脸笑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