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沧海遗梦》未完成的将来时

38、第 38 章

　　才踏进书房，梅长苏便转身冷眼扫了躲在霓凰身后的如曦，低声道，“还不过来？”
　　身后人探出个脑袋有些不情愿，霓凰笑笑推她，“你哥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如曦想就是知道他是什么样，才不能过去。果然才走到他跟前，梅长苏便伸手将她左脸上的两条疤用力一撕，荀如曦有些吃痛的捂住脸，“你不要生气啦！景琰不是没有认出嘛！”
　　梅长苏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俯身在茶几前顺着自己的外衣招呼着霓凰一同坐下。“我生气不是因为景琰的事，你倒是说说这三个多月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盟里的兄弟跟你到那片树林后就你就失踪了？为什么不回蔺晨的信？琅琊阁的鸽子为你浪费多少。”
　　荀如曦缓缓跪坐于他的对面，伸手想要倒杯茶水，却被梅长苏的手格开了。“不回答就别喝茶。”
　　穆霓凰见这对兄妹无奈摇头，将手中刚倒的茶盏递给如曦。“曦儿，多年不见，你倒是鬼机灵。我刚刚都快要紧张死了，万一被景琰认出了，你要怎么圆？”
　　“景琰心中已有猜疑，只是今天不好更深入的探究。你那点小伎俩当他还真看不出来，日后必会找机会来试探。”梅长苏一盆冷水随即浇下，“别绕弯子，还不说你这些日子做了什么？对了，无言怎么不在你身边？”
　　“我只是去了苗寨想找个药材，不过没找到。至于无言嘛，他只是留在了属于他的地方。这些事我以后再详细说嘛！不过，哥哥和霓凰你们似乎比我想像的要快些相认。”荀如曦避重就轻的讲了些，又将话题转到他们头上。
　　梅长苏喝着茶被她的话呛了一下，“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他的话自是没有回应，如曦已和霓凰聊了起来，并吵着晚上要去穆王府住。又被梅长苏各种理由给堵了回去，荀如曦沉着脸不高兴的跑去厨房看吉婶了。
　　“兄长，你以前对曦儿不是这般严厉的。”霓凰将一旁的手炉塞在他手中，“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很冷吗？”
　　“我曾希望曦儿能够无忧的活一辈子，或许和景琰，或许总有一个爱护她的人。这些年她背负了许多，我好不容易劝她放手不再执念于旧事。可小妹终究是长大了，也开始会瞒着我一些事。可叹我年少狂妄，竟以为能护她一辈子，能照顾你一世。到头来，却什么也做不了。”
　　“兄长已经做了很多了，至少林曦没有因变故而失了本心。我也活得好好的，两年前的水战，兄长不是做了很多。可你不该将所有的事都揽在你一人身上。”
　　梅长苏看向她，“霓凰，我不愿你过多牵连进来。你可明白？”
　　穆霓凰点点头，回应他。

　　梅长苏以迁入新居之名招待了众人，夏冬带着师兄夏春一同前来，还有不请自来的誉王。并以失传的广陵散为铒，让客人在园中四处寻找。
　　穆霓凰一惊，也随着夏冬一起跟着夏春寻找。担心着苏宅与靖王府的密道会被擅长玄门遁甲的夏春给找到，好在最后是虚惊一场。
　　才落座便见豫津穆青两人垂着脑袋似焉了般，倒是景睿和如曦走在了一起聊着什么。如曦进了亭台，朝众人行礼，并将身后侍从手中端着的甜汤一一放置在个人的桌位上。
　　“本王从未见苏先生有侍女，这位姑娘虽面容遮纱但身姿不凡，想必不是旁人吧？怎么从未听先生提过已成婚？”誉王自以为聪明，竟以为眼前的姑娘是梅长苏的夫人。
　　荀如曦冷笑了一声，“誉王真是爱说笑，在这苏宅乱点鸳鸯谱，若我将来的嫂嫂知道可是要不太平了。”
　　“殿下有所不知，荀姑娘是荀珍先生的爱徒，自小和苏兄一同长大兄妹相称。”豫津率先向在座的众人解释，誉王一听很是尴尬，连连赔起了不是。
　　在送完誉王后，蒙挚和霓凰从后院跳了进来。荀如曦百无聊赖煮着茶坐在书房里，蒙挚显然一惊，结巴起来。
　　“蒙大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荀如曦眨着眼，跑到他跟前。
　　蒙挚摇摇头，“我和姑娘从未谋面，何谈认识。”
　　“蒙大哥以前教过我射箭，可是忘了呀！莫非之后蒙大哥还教过其他小姑娘？”
　　蒙挚一愣，若论他教过骑射之术的人，除了当年的林殊便还有一人。只是那个小姑娘，早已不在。像是突然醒悟，蒙挚不敢确定的叫了声，“林曦？！”
　　如曦摘下面纱，朝他笑笑行了礼。

　　“景琰现在夺嫡的心志还算坚定，可若他知道林殊就是梅长苏，那他在做每件事前都必定会先设法保全我。如此百般顾虑，又怎能成事？”梅长苏回过身，看向一言不发的霓凰，“你应该最懂我的意思。知道我身份之后，有许多事情都会忍不住在意，对不对？”
　　霓凰低下了头，知他提的是何事。“兄长，霓凰并非有意添乱。可萧景琰他那样误解你，你也是生气的，对吧？”
　　本还安静坐着的荀如曦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竟那样说你，太过分了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那样看待梅长苏有什么不对？”
　　梅长苏的话才落，蒙挚和霓凰互看了一眼，“兄长的苦心，霓凰明白。靖王知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如曦见梅长苏苦笑了一下，缓缓退出了书房。飞流正坐在屋顶上折着柳叶，见她出来朝她一笑。如曦抱着膝盖在书房前的石阶上坐下，将整个脑袋埋进去。
　　她虽一直不愿景琰踏上这条路，可以林殊的性子必会保住景琰的赤子之心。可这夺嫡之路凶险，未来的日子还长，但以梅长苏如今的身子已然不能承受。
　　飞流见如曦从衣袖里拿出了个竹筒，在阳光下看了又看。他歪着头，只觉得如曦似乎很难过，一个飞身下来靠着她。

　　果然如梅长苏所料，景琰先是深夜探访，问他是否认识祁王。随后又递上帖子邀他过府商讨，并请带上荀姑娘一同坐客。
　　甄平来穆王府带来消息，荀如曦剥着橘子的手停了下来，对桌的霓凰止住她想要将整颗柑橘吞下的心。“有些人，你想避也避不了。景琰他小时候那样护你，当年你突然离去，他从夜秦回来整个人都沉寂了好久。”
　　“当年我假死之事，必然让许多人心伤。可今日他若认出我是林曦，就如哥哥所说，他做事前便会有所顾虑，忌惮也会多些。过去的十二年，□□夜筹谋，我岂能破坏？霓凰姐姐，我先回去了。”如曦起身向她告辞，又抢了个柑橘藏在衣袖里。
　　“曦儿，多吃要上火的。对了，这个还给你。”霓凰从旁边的格子里拿出支金簪递给她。
　　如曦将她的手推了回去，“当年留在府里就是给你的，还我做何？而且这支凤于九天，本就是哥哥要送你当生辰贺礼的，只不过十二年前未来得及送罢了。你要还就还给他吧。我走喽！”
　　穆霓凰闻言一愣，直直的看着手中的簪子，久久的有些出神。再回过神来，如曦早已走远。她回过身，小心的将它收到木盒中。听闻南楚使□□来的求亲队伍已在路上，想来她在这金陵城中也不能久待。可若要她回云南，她又如何能安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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