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牵之唯爱》叛逆的星晨

31、两人的执着

　　自从发生了清儿那件事情之后，玉洁月便让冷加快了府邸的建设。虽然凌战还是像以前一样地对待他们，他也确实遵守着自己的诺言从未找过清儿的麻烦，甚至还不介意让清儿住在王府中，但玉洁月明白终究还是有什么变了，再也回不到从前。发生的事情她无力去改变，如今要做的便是如何去修补过失。
　　避过王府所有的暗卫，玉洁月悄无声息地来到南厢之内，“冷，清儿，我要回魔界一趟，有些事情我要找易铧问个清楚。”这时，天还未亮，凌王府的人还在睡梦之中。
　　“后，我也要去。”冷不假思索地说道，他的声音淡淡的，很平静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冷，你不能去。”玉洁月摇头，并不答应他的要求，“我们两个人都不在容易引起怀疑，更何况，府邸的进度要加快，所以，你留下再好不过了，我一个人去就行。至于清儿，”顿了顿，玉洁月看向她，“清儿，这几天，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等着你的答复。”
　　话音刚落，还未等冷和清儿有所反应，玉洁月的身影便已经凭空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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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魔宫内。
　　“参见魔后！”一走进魔宫，玉洁月便看见了站守在自己寝宫门口的魔女，她认得这四人正是易铧手下的人。
　　“你们几个都下去吧，我找易铧有事相谈。”玉洁月负手一挥，红色的衣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她的语气中有着不可侵犯的尊贵。
　　看来，易铧就在自己的寝宫内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玉洁月却并没有很放在心上。算了，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还要到处去找他。
　　“是。”她们立刻离去，玉洁月这才慢慢地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一推开门，玉洁月的第一感觉便是自己走错了地方，只有那属于易铧的熟悉气息告诉她一切都没有错。走在这全然陌生的寝宫之内，玉洁月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本来是由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不知何时已经被温润的白玉替代，一片白茫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看不真切，有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慢慢向前走着，玉洁月停在寝宫中那新建的水桥之上，细细打量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桥下是一湖冰海，有源源不断的清水注入，清澈见底，湖面始终氲氤着一层淡淡的白雾。冰海之中，有无数白色的雪莲花屹立盛开着，它们形态各异着，千娇百媚。
　　玉洁月仰头看向半空，那纷纷扬扬而下的雪花飘零着，无声无息地落在她的肩头，发丝。飘零的白色花瓣，翩飞的轻盈雪花，在空中互相交织在一起，如最亲密的爱人一般携手共同演绎着一场盛大唯美的舞蹈，引人入胜。
　　置身在这个由白色装扮而成的无暇世界，玉洁月不禁看迷了双眼，这里真的是很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玉洁月闻到了清新的空气中尽是雪莲幽静的淡香和雪花舒爽的清凉，这是她最熟悉也是最喜欢的味道。
　　走过桥，玉洁月看着那静静屹立在雪中的易铧，他微微仰着头，出神地看着飞舞的花和雪。独自一人待在这冷清的寝宫之中，他单薄的身影显得异常的萧瑟孤独。
　　“易铧。”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玉洁月张口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只见易铧缓缓地转过身来，笑看着她，双手一伸，指向这漫天的花雪，然后才缓缓地开口道，“玉洁月，你来了。怎么样？这里，你喜欢吗？”
　　玉洁月慢慢地走近易铧，与他四目相对，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却不是回答他的问题，“易铧，那天伤清儿的是不是你的人？”
　　闻言，易铧嘴角的弧度不减，可是他眼中的冷漠却是骗不了人，“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他向前一步，拉近了自己与玉洁月之间的距离，笑着反问道，“玉洁月，是又如何，不是你又当如何？”
　　诧异于易铧冷静的态度，玉洁月不禁皱眉，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一时半刻她还真是无法习惯。
　　“易铧，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后退一步，玉洁月这才再次出声，“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还是不是？”
　　至此，易铧才敛去了嘴角那抹笑意不达眼底的笑，沉默了有一段时间，他才摇头回答道，“不是。”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那天我安排的人失踪了。”他本不想说的，但是既然她问了，他也没有必要隐瞒，更何况也瞒不住她。
　　“失踪了？”玉洁月的眼底滑过一丝疑虑，不是对易铧的怀疑，而是对人是怎么失踪而感到不解。
　　看着玉洁月质疑的眼神，易铧的目光一沉，“玉洁月，你既然不信，那为何还要来问我？”他的双眼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玉洁月，我的答案真的有必要吗？”
　　易铧眼中的伤痛刺痛了玉洁月的双眼，知道他误会了，但是她却是没有想要解释的打算。既然要绝情，那就绝情到底，不留半点希望。
　　就这样，二人陷入了压抑的沉默之中。于是，整个寝宫中静得还能听到微风中雪花飞舞的细细妙音。
　　玉洁月和易铧面对面站着，相距不到一米，雪花，花瓣落在二人的头上，发际，衣间。沉默的人与安静的景紧紧地融合一体，唯美动人。不知不觉中，易铧已痴，而，这样的景，却刻不进玉洁月的心中。他也终究走不到她的身边。
　　看着易铧眼中慢慢流露出的迷离与爱慕，玉洁月率先移开自己的目光，“易铧，我并不想与你为敌。”越过他的身边，玉洁月静静地看着空中纷飞的雪与花，“所以，易铧，对于你之前做的事情我一律不再追究。但是，对于你将要做的事情，易铧，我希望不会让我们兵戎相见。”
　　闻言，易铧只是自嘲地一笑，“玉洁月，你在怕些什么？”看着她的背影，他顿感悲凉。“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和我是否会成为兵戎相见的敌人，你在乎的只有我是否会对魔战产生威胁。对不对，玉洁月？”
　　他本应该是最无拘无束的魔，如今却因为她受尽这世间爱而不得的苦楚。自他遇见她以来，他为她执着了六百年，而她却为了另一个人而执着了一千年，与他的相遇也不过是因为她不变的执着。
　　听出了他话语间的悲伤，玉洁月只感觉造化弄人，她的心已经无法因为另一个人而起波澜了，半是叹息半是感慨，她淡淡道，“易铧，你既然早已明白，那又何必执著？你若放下，一定能够过得比现在好。”
　　这一世，魔战注定是玉洁月的宿命，是她逃不开的劫，注定她要为他而活，要寻他觅他千年的时光，至死方休。而那些她无意中遇见的人，无论是谁，也无论对方有多么优秀，都终究只能是朋友，决不会是那个能够陪在她身边的良人。冷是这样，易铧亦然。
　　“易铧，”玉洁月转身，在他的身侧停下，“如果你还是想要阻止我的话，那么，我们只能再见是敌人了。”说完，玉洁月举步而去，毫不犹豫地与他擦肩而过，慢慢地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自始至终，易铧只是漠然地看着，看着她转身，看着她走近，看着她停下，看着她决然地警告自己，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看着她一步步地没有半丝留恋地离去。有痛至骨髓的疼痛自他麻痹的心脏蔓延至整个躯体，易铧依旧笑看着她的身影远去，没有半句的挽留。
　　话已至此，他还能怎样？可是，要放下又谈何容易？玉洁月，如果当初你我不曾相遇那该有多好？可能我已经死了，那也好过现在自己这样执着得不到的你来得好。
　　这样想着，易铧突然想起人界那些名人雅士所说过的“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果真的能够这样，那该有多好，是否自己就不会这么的执着了？惨然一笑，易铧的笑声中有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令人听了不禁心生不忍。
　　易铧......
　　他的笑声阻住了玉洁月离去的脚步，她却是没有回头去看他一眼，“易铧，这里很美，谢谢你为我所做的。”玉洁月终究是不忍，其实，易铧对于她只是放不下，而她自己又何曾放下过呢？留下这句话，玉洁月便不再作任何的停留地离去了。
　　看着玉洁月消失的方向，易铧怔立在原地，他的耳边久久回荡着她的话。
　　原来，自己的付出还是有一点点的回报的，至少她觉得很美。
　　这样，就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