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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A-12.死里逃生 ...

  •   阿鲁离开的方向那条路上,赫然冒出了滚滚黑烟,不过是前后脚的事,就这么结束了。陆北饮攥紧了地上的草皮,只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阿鲁……

      “炸死你炸死你……”藏在暗处的桑拉尔不停地碎碎念,他看见陆北饮呆呆地跪在地上,心情愉悦极了,“哼哼,你以为我就布置了那么点炸弹吗,太小瞧我了!炸死你炸死你,我一定要炸死你……”

      念叨了好一会儿,陆北饮终于动了,他浑浑噩噩地从地上站起来,走两步,退一步地在密林里瞎晃,桑拉尔等待着时机,当他看见陆北饮踩上另一圈炸弹群上时,立即按下了开关。

      “磅——”陆北饮完全中了招,整个人腾空飞了起来,然后直直落到了偏西的林子里。桑拉尔欣喜若狂,赶紧顺着他掉落的方向跑去,隔着十几步,他蹲在树后面仔细观察,越发高兴。陆北饮死了一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陆北饮脑门上有好大一条伤口,汩汩冒血。

      呵呵,这一次让你尝到我的厉害了吧?桑拉尔放宽了心,认定这次他绝对没失手。他得意洋洋地跑了出去,踢了昏迷的陆北饮几脚,最后一脚踩在他头上,“死菜鸟,看你还怎么横,结果还不是栽到我的手里,跟我斗,哼!”

      桑拉尔嫌不够地碾了碾,冷不丁被握住了脚踝,他大吃一惊,来不及挣扎,蜇人的刺痛顺腿窜上脑门,他怪叫了声,腿软地倒了下来。怎么可能……这样都没死?!他怪物似的盯着那手臂看,刚想挣脱又被一阵蜇人的刺痛刺激得手脚窜麻,差点晕厥过去。

      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拼命伸长脖子看自己脚边,骂道:“你怎么还没死?”

      没有吱声,陆北饮揉着脑袋坐起来,先抽出捏在桑拉尔手里的遥控器破坏掉,再扯下了桑拉尔的帽子,桑拉尔的脸受过重伤,上面的伤疤纵横分布,完全毁掉了他的脸形。陆北饮看了会儿,重新把帽子拉上,谁料得来了嘲讽,“怎么,怕了?知道这伤怎么来的吗?我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就躺到了手术台上!他们为了研究我的面部构造直接在我脸上动刀!最后只是草草替我缝合!!我的脸毁了!毁了!”

      对方的忿怒陆北饮不予理会,他冷冷地问:“为什么要炸死阿鲁?”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它去找廖莫游求救吧,你们关系很好不是吗?”

      “你让我怎么跟廖莫游交代?”

      “我管你,哈哈哈,最好让他弄死你!”

      陆北饮一把按住他的下巴,稍微用力,少许愤怒的电光冒了出来,桑拉尔惊异于那种麻痹心脏的刺痛,而陆北饮的眼神也失去了温度,“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你说我该怎么跟廖莫游交代,是把你直接交给他还是干脆把你也弄成那样?”

      桑拉尔微微一颤,僵直着说:“弄死我你也活不了。”

      “谁说我要弄死你了,”陆北饮咕哝了句,“弄成渣而已,没人会在乎吧。”

      “你——”话音未落,绚烂的紫兰电光蜘蛛网般覆盖住了桑拉尔的脸,失控的尖叫在密林上空久久回荡,惊飞的鸟还没有回来,桑拉尔已经翻了白眼。他的脸焦黑得冒烟,变得更加恐怖,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醒了。

      陆北饮丢开他,捂住自己的伤口不停抽气,怎么办,他还是没想出来该怎么办。

      一只蝴蝶悠悠然飞了下来,在他眼前转了一个圈又一个圈,优雅的舞姿陆北饮完全看不懂,不过他知道,这是谁带来的信号。

      “廖莫念是吧,麻烦你告诉廖莫游……”阿鲁死了,我说不出口。蝴蝶原地挥舞了会儿翅膀,腾空飞了出去,陆北饮干脆倒在了地上,望着渐渐沉寂的天空,东南边还有一片未散的晚霞,鲜红如血。他用手臂盖住了自己的眼睛,陷入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人摇醒,“陆北饮,陆北饮……”陆北饮迷蒙地睁开眼,背景已经变成了黑漆漆的夜,廖莫游的脑袋正在他眼前,表情说不出得难过。

      “对不起,”陆北饮转过头躲开了廖莫游的眼神,“我本来是想让阿鲁逃走的……”

      “别说,算了……”廖莫游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他把自己的脑袋埋进陆北饮怀里,紧紧揪住他衣襟。拍了拍廖莫游微微发颤的脊背,陆北饮发觉自己胸前渐渐有了湿意。

      “廖莫游,让陆北饮起来,他需要去医疗馆。”秩序官容平的声音响了起来,真的很久很久没见到他了,廖莫游不肯把自己的头抬起来,让别人看到他的糗样,陆北饮揉了揉他的脑袋,求了情,“没事,再等等。”

      看了眼容平,陆北饮发觉他人更消瘦了,几乎到了形同枯槁的样子,他身上裹着厚厚的衣服,只露出一颗核桃似的小脑袋,对比他和桑拉尔,明明都受到过不公平的待遇,容平执著的表现要比桑拉尔好上许多。这样想着,陆北饮对容平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陆北饮,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北饮照实说了,一丝细节都没有遗漏,可刚说完就有人不服气地反驳,“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桑拉尔的脸被他弄成这样,说不定这次的事是他故意搞出来的!”

      陆北饮循声看过去,很意外自己见到的是个萝莉,那人衣着华丽,不惜余力地用蝴蝶结和蕾丝花边妆点自己,可那趾高气昂的态度让人很不快。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No.2,他的蝴蝶应该全程关注了。”此话一出,萝莉的脸色骤变,恨恨地跺了跺脚。

      容平没有起伏的声音响了起来,“洛西,我需要你的解释,为什么桑拉尔要针对新人做出这种恶性事件,如果你不能给我满意的答案,我只能对你采取降级处理。”

      “我……”洛西很想反驳,可是另一边他的顾虑更深。七地,他无比尊重的前辈脸色已经变得不好看,他记得七地当初对自己说的话,不能再找新人的麻烦,可他的人偏偏做了这么不可饶恕的事……

      洛西咬紧唇,闭上眼说:“我的人做错事我负责,降级吧!”

      以撒站在后面抱肘看戏,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容平微蹙眉,表情有些不愉快,洛西全权承担责任他没意见,可是这种完全包庇自己手下人的态度,让他感觉很糟糕。

      “桑拉尔违反东莱法则降级五等,治疗完毕后关两个月紧闭。至于洛西,管教不严降级三等,其他人等位次依次上调。”

      此话一出,事件也算落下了帷幕,容平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今年的欢迎会又泡汤了。”

      赵真站在他身旁拉好他的衣襟,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没事,会好的。”

      年,陆北饮是在病房里度过的,听说娱乐厅里很嗨皮,好吃的好玩的什么都有。陆北饮以其匮乏的想象力想了会儿,结果脑袋里出现的都是自家过年时的场景。自家过年时,有时热闹有时冷清,可哪怕最不济的时候,一家四口总是会坐在同一张餐桌旁的。

      过年最热闹的时候,是家人没发觉自己长不大之前。所有的亲戚都会集中在一起吃饭聊天,孩子们则聚在一起玩着时兴的游戏。后来,自己长不大的毛病渐渐显露出来,过年时没有亲戚再来串门,也不再邀请他们。唯一会来串门的只有外婆,她有严重的记忆衰退症,她不知道我长不大,因为她的记忆恰好停留在了那个时候。

      双亲都是坚强的人,亲戚对自家的不屑一顾没让他们低下头颅,他们依旧热衷于置办年货,准备过年。家里唯一不太配合的就是陆上舟,他宁愿彻夜不归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要和他一道过年。

      母亲不允许他这种自私的行为,甚至联合陆上舟的同学把他骗回家里,陆上舟拿母亲没办法,只能对着陆北饮干瞪眼。

      那个时候,陆上舟的抱怨比外头的鞭炮和爆竹声还要多,那个时候,外婆每年都会送来自己接受不能的低龄玩具哄自己开心,那个时候,父母总要我们一起拥抱,真心诚意地说一声:新年快乐。

      那个时候,年对陆北饮来说,是个极其特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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