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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回到鲁国后的墨翟意志非常消沉,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不出。他在宋国的不幸遭遇不久就传遍了鲁国,也传入了岸沚耳中,不免惹起了她一番愁肠,整日无精打采的,一颗芳心都牵挂在墨翟身上。其时,公明仪自从桂姨娘处接回岸沚后,夫妻二人虽同床异梦,倒也过得平静,不曾再为过去的事再起口角。岸沚无出,丫环却生了一子,已有三四岁了,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欢乐,也给岸沚带来了笑容,给她受伤的心灵带来了一丝抚慰。她整天抚弄着儿子,把对墨翟的情意深深埋葬到心底,打算就这样默默地带大儿子,守侯在儿子身边终老。可是墨翟的不幸遭遇与他回归鲁国、消沉度日的风声传到她耳里时,漪涟再一次泛上她的心头,已经尘封冰冻的感情却像开了闸的江水澎湃而出,不能自已。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但她明显地意识到自己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急切想见墨翟一面,虽然她没想见了面又要怎么样。芳心寸乱的她把自己的心情说与了知心丫鬟瑟瑟,让她给拿个主见,瑟瑟自当年帮助墨翟与岸沚私奔后,被陈大夫拷问出实情,转卖于人,后来公明仪履行了对岸沚的承诺,辗转又将其买回服侍岸沚,所以见在府上。岸沚本与她情同姐妹,有什么话就对她说,多年来也亏她替小姐分担忧愁,岸沚才能挺了过来。瑟瑟知道小姐人虽嫁了公明仪,而心却无时不刻不在墨翟身上,见她痛苦,自己也有三分难过,遂又帮衬着要让小姐与墨翟见上一面。不料这话却被服侍二夫人的一个婢女听到,完完全全地报知了二夫人。二夫人虽是丫鬟出身,又蒙岸沚之力得居妾位,心内本感激岸沚,可后来生了儿子,眼见丈夫只这么一点骨血,岸沚又与丈夫面和心不和,遂生出了取代岸沚位置的心来,时常说些她的坏话,耸恿公明仪休妻。公明仪对岸沚一往情深,事自不谐,二夫人心有不甘,表面上奉承岸沚,心里却把她恨了个透,听婢女这么一回报,自然把话在公明仪跟前说起,厮闹着要他休妻,公明仪有心维护岸沚,倒把二夫人怒斥了一顿,不过这几日岸沚心神不宁,他也早瞧出了七八分,心中不禁生了好几分疑虑出来,为妨岸沚做出什么事来,他悄悄地吩咐一个心腹仆人偷偷监视瑟瑟的行踪,不许有丝毫懈怠。
      再说当日瑟瑟答应帮衬小姐寻个机会与墨翟会面,却因曲阜离滥邑有几日的脚程,所以一时没有机会去通陈墨翟。岸沚又为了此事终日愁容满面、心情郁郁,她看在眼里很是心痛,遂编个谎说自己祖母的祭日快要到了,向公明仪请几天假回去探视,其实却要去滥邑通信。公明仪是聪明人,心中大加疑惑,但却不点破,即刻放她回去,暗地让仆人随后监视。瑟瑟告假,支会了小姐,就胡乱收拾了上路,装扮成男子一路打听着径往滥邑去了。因墨翟是个名人,一打听便清楚了他的住址,很快寻到其家,见过了墨翟,告诉他小姐听说他的遭遇后很是为他牵肠挂肚,思念见他一面,并陈述了这么多年来小姐一直心系着他,没有片刻欢心,恳求他能满足小姐这个要求。墨翟也是自始至终牵挂着岸沚,听瑟瑟这么一说,更加感激岸沚的一番情意,二话没说,便向墨祺扯个谎,称是故人相邀聚首,要过几日才能回来,跟着瑟瑟匆匆上了路。那墨祺不知就里,自然应允,只叮嘱他早日回来,雪燕只当瑟瑟是个男人,以为是丈夫的故交,由着丈夫和她内房说话,自己却去厨下忙活,所以不曾听得他们的言语,并不疑心,也不拦他。
      不几日,墨翟便又重回曲阜城。只见城内较从前并无什么改观,繁华依旧,只是时光已逝,人面不同。当下暗白嗟叹了一回,寻了一个幽静的茶亭与瑟瑟坐下,和她商议着该如何跟岸沚会面。瑟瑟只叫他在茶亭中等候,待自己回府后通报小姐一声,由她从长计议,换了女装回到府中,把一切都对岸沚说了。岸沚这几日已想好了计策,让瑟瑟将墨翟先带去城外桂姨娘家住下,等今夜和公明仪说明早要回府省亲,到时候径往桂姨娘处与其会面。瑟瑟得了授计,便转身意欲出府通知墨翟一声,不料公明仪那边却早把他们的行径掌握得了如知掌,公明仪虽然心痛,却不想与岸沚撕破脸,指望她能回心转意,所以他并不声张,并故意找事情让瑟瑟做,让她不得出府去通知墨翟。瑟瑟几次想脱空而去都被公明仪拦下,一直到天黑都不能够出去。入夜后,门子更是受了家主嘱托,不许放人出入,瑟瑟事不得谐,只好如实禀报小姐,岸沚也只好忍耐下来。
      当夜,公明仪留宿岸沚房中。岸沚因事情阻隔,没个好心情,见了丈夫不仅冷漠,而且烦躁得很。公明仪权作不见,对她更加温柔倍至,枕边款款细语,涓涓柔情,希望能够收回妻子的心。可不管丈夫如何温情,岸沚只以一颗冰冷的心和不茍言笑的脸对着公明仪,好似一个木偶人,一时惹得公明仪好脸变作愠色,愤然地离了房中,去二夫人那边了。二夫人接住丈夫,显出万般的风情来,把公明仪侍候得舒服舒服的,趁他兴奋,又在耳边絮叨岸沚的坏处。公明仪受了闷气而来,见二夫人侍候得快乐,不免怨怒起岸沚,生出一片嫌恶之心,倒越觉得二夫人的可爱之处。因是这片嫌恶之心生出,公明仪回想起前事,见自己对岸沚始终陪着小心,像珍宝般宠着她,容忍着她,可却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心,好比养了个活死人在家,觉得自己真太够窝囊了,倾刻间将数年来对的深受之情都化作了愤恨;将对她的容忍心俱变成了嫉妒,不能释怀。加上二夫人一味的挑唆中伤,却不由得七尺汉子不改变了初衷,生出一番事来。
      话说公明仪越想越气,积郁在胸数年的怨气都涌上了心来。妒恨使他扭曲了心态,他决定不再姑息岸沚,他要出这数年来的闷气,于是他铁下了心来要狠狠地报复她,出她的丑。遂于次日故意让瑟瑟得便出去安顿了墨翟,并很爽快地答应了让岸沚回家省亲,依着她只由瑟瑟相伴着步行回家。待估计得她们已在半路上,喊了二夫人并家众就尾随而来。
      岸沚与瑟瑟刚刚到了桂姨娘家,由姨娘迎入,关了门,自己和瑟瑟走去房内,让他两个说话。有情人相见,泪眼汪汪,才说了几句问话,那公明仪就带着家丁打开了大门,将二人团团围住。骂岸沚一声“贱人”,叫了家丁动手便打墨翟,任凭岸沚怎么哭求,都不肯罢手。二夫人一边更是冷潮热讽、风言风语,还要假装好人来劝岸沚,岸沚被她说得更加啼哭不止,看得公明仪怒气更大,发一声喊,让一个家丁去请陈大夫夫妇过来说话。良久,陈大夫夫妇至,公明仪施过礼,指着岸沚愤道:“岳父、岳母在上,你们女儿做出这等好事,小婿如今再也不能隐忍,但凭二位大人做主!”
      陈大夫夫妇见了这副模样,俱气得不能开言。陈夫人只顾伤心流泪,埋怨桂姨娘帮同衬合;陈大夫说不出话,伸手便来打了女儿两个耳光,情愿凭女婿处置,吩咐重重地打墨翟,然后送官,告他勾引良人罪。
      “不!这不关墨郎的事!”岸沚大声哭叫道:“你们放了墨郎,我情愿受千刀万剐,只求你们不要难为了他。”
      “贱人,你还替他说话?”公明仪瞪着她,怒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枉我数年如一日的好生待你,不想你心里还是装着这个无耻之徒!今日不但不能放了他,就你也决不饶恕!”
      “相公!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开恩放了他吧!” 岸沚哽咽着泣道:“自始至终,你都是知道我心里只有墨郞的,我也从没刻意掩饰过对他的情意,但是我和他绝对是清白的,我并没有玷污公明府的门风,墨郎更是无辜。这次相会也只是我的意思,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就求您看在这些份上饶了他去,奴家但凭您出气。”
      公明仪正在气头上,哪肯罢休?墨翟在宋国牢中被打出的疮伤还没好透,又被这一顿拳脚,早已被打得遍体鳞伤、血淋漓。岸沚见劝不回丈夫,遂横下一条心,忽地上前扑到墨翟身上替他挡着拳脚,只抱着共死的念头。这时闻讯赶来观看的邻人早来了一大片围观,公明仪本只要羞辱岸沚一番出气,没想到竟惹了许多人过来围观,见了岸沚扑在墨翟身上,陡生非议,一片喧哗,羞得他面红耳赤、地自容,没处出豁。更兼二夫人撺掇耸恿,火上浇油地说了一通,当下激愤地就写了休书扔在地上,叫唤家丁一齐回府。陈大夫见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也羞得没面皮见人,在众人面前声言从今往后再也没有这个女儿,与岸沚断绝了关系,拉着啼哭的陈夫人扬长而去。当下,众人也各自散了,桂姨娘留下岸沚、瑟瑟在家住下,扶墨翟到床养伤,不提。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墨翟在曲阜的这段丑事很快传将开来,竟连墨祺都闻知了此事。邻里人一闲下来就议论这事,说墨翟在曲阜与一贵家妇人通奸,被龟公抓住打了,不能回来;就连他与岸沚当初私奔的事都传了开来,说得有声有色的。墨祺起初不信儿子做出这种作风败俗的事来。恰好路伯仁也听说了这事,忍耐不住,并和儿子过来盘问。雪燕本不想说,被逼不过,才说出这么多年自己在这场婚姻中所受的不幸,听得二位老人目瞪口呆,震惊不已。得知儿子让儿媳受了这么多地委屈,墨祺第一个不能容忍姑息之,愤怒中,叫了吴虑和雪燕的兄弟即刻便动身去了曲阜,要把不孝子抓回来。不几日就到了曲阜,打听到墨翟的下脚处,风风火火地就赶到桂姨姨娘家里,但见墨翟浑身青紫,正躺在床上养伤,床边一个美艳异常的女人喂着他喝药,还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女人在身边站着。
      墨祺心知那个女人就是和儿子相好的,不由分说地上前就抢了她手中的药碗,狠狠摔在地上,觑着岸沚骂了一声:“不知廉耻的□□!”又过去拖了儿子下床,喊吴虑与路哥帮忙把墨翟抬回去,吴虑与路哥劝墨祺先消了气,等养好了他身上的伤再说。墨祺正在火头上,哪里听得住劝,只顾骂道:“不抬走这个畜牲,难道就由着这小贱人养着他吗?你们别怕,他便在路上死了也怨不得你们,好歹也要让雪燕守着他的壳子!”见二人不肯抬他出去,径自出了门,上街去找车子,非要拉他回去不要。吴、路二人只是劝不住,也随着同去。
      岸沚见他们火气大,不敢说些什么。见他们出去了,才上来抱住墨翟放声痛哭起来,墨翟知她受了委屈,又没话好安慰她,也陪着哭了起来。瑟瑟见了难过,跑到房外去哭,碰上桂姨娘从外打药回来,把话向她哭诉,桂姨娘吃了一惊,忙进房劝他们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号个什么?天塌下来也不过斗大的窟窿,凡事慢慢计较,不信就没个法儿!”
      瑟瑟泣道:“看姨娘说得轻巧,墨老爷定是要拖了相公回去的。这事倒不打紧,墨老爷知了这事,日后还会容他和小姐来往吗?我家小姐已被休了,大夫又不认她,相公这一去,小姐还能指望谁?”
      桂姨娘点着头道:“这倒也是。只是老人家火气大,一时接收不了,待我慢慢劝他则个,不信他心不是肉做的。等他知道小姐为他儿子受了多少委屈,定然不会太难为了你们,后事就好办了。”说着,看了一眼墨翟道:“倒是相公要拿得定主意,老身且问你,小姐现在为你落成这副模样,你准备怎么个安置她?是与小姐断了情份还是……”
      “姨娘这是何话?”墨翟凝视着岸沚道:“崖沚为我吃尽苦头,如今再怎么说也难与她分离了。就算所有人都不能原谅我,也顾不得了。”
      “那好。只要你铁定了心,事就好办。待会老爷来拖你回去,姨娘替你求情。若求老爷不过,你且暂且跟了去,等养好了伤,再求老爷成全,姨娘到时再帮你说说话。”顿了顿道:“但不知相公日后给小姐什么名分,你已有了妻室,可小姐却总不能做你的妾室吧?”
      墨翟听桂姨娘这么一说,倒也很是为难。虽然自己对雪燕无情,倒也不忍休了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岸沚见墨翟为难,忙定了他的心道:“只要能和墨翟郎在一起,我还在乎什么名分?况且我又不是什么清白好女儿,也该知足的。”
      桂姨娘听她这一说,想了想便道:“既是小姐这么说,倒好得很。可也不能委屈小姐,不如就让小姐做个外室,不去门上,两头大的,不屈着哪个。”
      正说着,墨祺却找了马车在门前,与吴虑、路哥闪将进来,二话没说,便拽墨翟起身,这时桂姨娘上前正待劝他一番,才看了墨祺一眼,忽地失声叫了出来,惊讶地打量着脱口问道:“老爷莫不是会吹箫的墨大先生,怎么你还活着?”
      墨祺被桂姨娘这一声叫问,忙把姨娘仔细地望了望,也忽地呀了声,脱口叫道:“原来是桂姐,几十年不见了,我倒认不出来了。”写到这里,大家也该明白他们两个是本相识的,两个故人几十年后乍然相逢,当然有许多离别的话要说,倒把正事都丢在了一边。要说墨祺与桂姨娘是怎么个相识,这话倒又长了,原来二十多年前,桂姨娘还是个少女,因双亲亡故,被一个远房表舅收回家中,服侍他三个女儿,当时她与二小姐衣蝶相处最睦,成天形影不离、无话不谈,衣蝶小姐貌若天仙、才艺双全,而且拥有贵族小姐的身份,可她却偏偏爱上了一个在她家里做工的木匠,如痴如醉,那个木匠便是墨祺。墨祺与衣蝶都喜好吹箫,共同的志趣使他们相识相知,渐渐产生了爱恋,爱情使他们冲破了礼教与等级的束搏,二人每天在桂姐的帮助下寻着机会幽会,不知有多少个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可最终是好景不长,他们的恋情被衣蝶父母知道,遭到了疯狂的扼杀,墨祺被一顿棍棒交加的痛打后逐出了府中,不久,衣蝶和其大姐都被送入鲁君后宫为妃,一对有情人被活活拆散,墨祺在得知衣蝶入宫后也只得另娶了墨翟的母亲为妻,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决意忘掉衣蝶,与妻子过着平静的生活。数年后,衣蝶病逝宫中,消息伟到墨祺耳里,也只得在家祭奠了一番,从此再也没有和衣蝶府上的人相遇过,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段往事。没想到竟在此时此地遇上了桂姨娘,二人提起往事,皆黯然神伤。
      桂姨娘想起衣蝶,禁不住掉下泪来道:“想我那衣蝶表妹真是命薄,当初表舅打你出去后,就逼着要送她进宫,衣蝶不肯,寻死觅活的。后来府上的丫鬟仆人都传言说那天把你打成重伤,出了府便死在街上了,表妹不信,要我出去打听,也是一般说话,都当你真是死了。表妹大哭一场,绝望下才和大姐双双入了宫,后来大姐做了鲁悼公的夫人,一年多就生病死了,鲁悼公便要让表妹做他的正夫人,可谁料到夫人还没做成,她倒先病倒了去……”姨娘说到此处,只顾呜咽地哭。
      墨祺只得劝她节哀,话题又转到墨翟与岸沚身上。从姨娘一番话中才得知岸沚就是衣蝶小妹的女儿,知道了儿子与岸沚仿若当年自己与衣蝶之间一样的情深,知道了岸沚为了这段感情所受到的委屈。桂姨娘趁机劝他念在衣蝶的情份上成全了他们这对苦情人,想着死去的衣蝶,想着岸沚的遭遇,墨祺先前的那股火气怎么也不能发作,倒同情起儿子与岸沚;但想起可怜的雪燕,想起墨家亏欠她太多太多,他不能够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于是他把这么些年墨家受到路家的许多恩惠以及儿媳处在不幸的婚姻中却没有一丝抱怨,一如既往、任劳任怒地操持着这个家的种种情况都说给了桂姨娘听,请求她原谅自己不能答应成全他们,而将雪燕一伤再伤,并求她劝说岸沚离开墨翟,努力忘掉过去,不要再伤人伤已。桂姨娘听说了雪燕万般好处后,不好再多说什么,由着墨祺将墨翟带回了滥邑。
      就这样,墨翟又一次与岸沚决别。回到家养好伤后,墨祺就逼着他和雪燕同房,把他们用锁锁在屋内,扬言不等雪燕同房怀孕,就永远不放他出来。相持了月余,墨翟依然与雪燕井水不犯河水,宁死不肯茍合。雪燕此时对丈夫已经到了绝望的地步,她明白这样相持下去只会对大家造成伤害,善良的她为了墨家的后嗣考虑,为了丈夫不再痛苦下去,再一次作出了巨大的牺牲,苦劝公公成全丈夫与岸沚,自己宁愿退居妾位。看着儿媳苦忍到这个地步,墨祺实在不忍负了她,始终维护着她,捍卫着她在墨家的地位,以断绝父子关系为代价威逼儿子与雪燕同房,要他们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可雪燕清楚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得到了丈夫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与其大家痛苦,不如成全了丈夫与岸沚,把痛留给自己一人。为了劝说公公答应成全他们,她采取了绝食相逼,路伯仁见女儿如此大义,知她是个傻气的,决定了的事拉转不回,遂劝亲家容忍了这段亲事,让岸沚做个外室。亲家与儿媳都这么说了,墨祺也不是个无情的石人,又念在衣蝶身上,只好默允了这门亲事,不过却要儿子保证不屈着雪燕。墨翟自然满口应允,赶着去曲阜把这好消息告诉岸沚,眼看着一对有情人很快就要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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