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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一章 庙堂血 ...
仪凤二十九年十二月初九,帝立后之嫡长子铭珫太子,左相方步抵死相谏,然帝怒斥方步。方步撞柱,头破血流。后静而不语,帝罢方步左相之职,查抄方氏。
这是后来的御史记载的这一日发生的故事,有多少隐而不言的话就藏在这几句简单的史料上。皇后的嫡长子突然出现在世人面前,这个长相酷似皇帝的少年打破了朝堂上各派势力梦想的未来,他们经营多年的关系网就此中断;皇后的突然回宫更是让人琢磨不透。翻了页,却看到有用雌黄遮掩的一部分字,我抹去雌黄才看到八个字:皇后诡异,太子离奇。
“今日各位爱卿也瞧见了,皇后昨日在青云庵内清修出关成功。朕为此甚为高兴,且皇后颇有治国之谋略,今日是想来让皇后看看该如何才能国富民强。”
“皇上,自古庙堂之上无女子居之的道理。”
“当年皇后独自一人撑起这天下时,谁还记得这条规矩呢?朕记得还是方相去替朕和皇后说的天下不可无人管制的道理。”
“朕,今日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列位爱卿们商量商量。”
“臣等愿听皇上安排。”
“朕在位二十九年,膝下也有十几位皇子。若论才能,各有千秋,朕都欢喜。朕久未属意太子实乃怕他们兄弟手足相争,一旦如此那么当年的燕王之乱又将重现天下。于国则国乱而危矣,于民则家破而流亡。例江南鱼米之乡一经战祸,历一十五年才民安而物丰。天下方安,民心始定,四方藩国归顺,若此时再起战事,国库虚乏而无力抑制,民心零散而难以招抚。方时国不为国,君难为君,臣不知何人之臣。宗庙之不复存,妻儿之分崩离,何况亡君乎。朕虽贵为天子,然天之神意不可枉测,黎庶之心不可失。朕百年之后,天下之事必应交予该交之人,代天行事,以慰先祖在天之灵。”
“臣等惶恐,吾皇乃天子之躯,享万岁之福祉,必将久拥天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班的朝臣听得玄霈说道百年之后,便惊恐不安的跪下来念叨这从来不真的话语。
“皇上切不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皇上正当壮年如日中天,请皇上安心朝政,不要为这些操劳。”方步拿着玉筯起身言道,“自古帝王明君者长,昏庸者短,皇上乃旷世明君,上天有明眼,自当保佑皇上长寿安康。”
“皇上,方相说的极是,请皇上不要操心。”这一班大臣又都附和着说些恭维的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请起,爱卿之心意,朕深受感动。然古语言国不可一日无主,若朕不在今时择下继承大统的人选,民心亦会不安,民恐生突变,朕亦怕朕百年之后不能使民安心生产。故今日想请各位爱卿商讨太子之人选,各位之中不乏皇子们的师傅,朕想听听各位爱卿对各位皇子的评议。”玄霈说完转头看了我一眼,对我微微一笑。
“回皇上,自古立太子选立嫡长子,若无嫡长子方按长幼秩序以长子为太子,故臣认为襄王能当此之位。”经过一番沉默之后,终于有一个人开了口。
“齐大人,认为襄王可为,不知齐大人可有些什么理由呢?但凡太子者,必有其特别之处。朕虽知吾儿,但也要听听大臣心中的吾儿是何样的人儿。”玄霈笑着问道,“若有其他人选者也可说来听听,立嫡立长,立贤立能,自古都有。”
“回皇上,襄王乃皇上之长子,自幼聪慧,文武皆然,本已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又以仁孝闻名,若他日成为太子,必当以仁孝治天下,如此这般我大安江山更将稳固,四方藩国必全部归属。圣人之训必能达人济民,国富民安,国之幸事。”齐大人这一番话说的有些过头,过分的夸大了襄王的好,反倒让人起了疑心。
“回皇上,臣对齐大人的意见不敢苟同。襄王虽有仁孝之名,然治国平天下并非只须仁孝便可成也。且看古今明君者,多为骁勇果敢之人。即便先帝那般的贤君也是仁孝与征战并驱,若无此何来我大安疆土之扩充,藩国之臣服。圣人之仁孝礼仪虽能教化疆域黎庶,可无力应对蛮狠慌乱之蛮夷众民。因此,臣斗胆进言若仅以仁孝来论天子,未免是有一味隐忍退让之意。他日若有苟且之徒盗取国之疆域,天子以仁孝而宽恕,必然众匪皆然而盗却无非议。试想此情此景,国危而民险,分崩离析不远已。”说这段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六品翰林,应是上一届里的进士。
“苏翰林这番话说的未免有些耸人听闻了。”方步立在前头,只微微的朝后看了那个翰林一眼,“国疆分裂,这样的话岂能随意出口。”
“方相,此话何意?”苏翰林带着一股邪笑问道,“我不过是一个假设,自古史料之中不乏仁孝失国的故事。难道是史官们犯了错,故意写了这样的故事来愚弄后世士子?”
“狡辩!”方步恼着又回头瞪了苏翰林一眼,回过头来已是变换了一幅微笑的表情言,“微臣以为,如今国安民稳,休息养生之策早已奏效。此时正是教化黎庶的绝佳实际,圣人之德正是养民教民的典籍。若天下百姓都能以圣人教诲为做人行事之则,那何愁仁孝不可治国。民均以仁孝行天下,则国无需刑狱之官,王可锁典狱律法。人人皆是君子,自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如此一来,何须勾戢以令四方臣服,民心自然所向,而王之教化散与海内,君子皆往来以期沐王之圣恩。小人必悉心修身以获君子之认,故此天下皆君子而无小人。此乃盛世之象,亘古未有之景。”
“方相所言极是,臣等奏请立襄王为太子。”于是在方步的一番言辞之后,方步的党羽便一起附和。
“方相所言是历代君王之心愿,虽憧憬却难以实施。不知方相可有良策使得国之百姓人人皆君子呢?”我坐在玄霈一旁,听得方步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君子,我心中却无法忘记晋阳临终时的画面,如此这般的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却还在在这里高谈阔论,尽享人生之乐。
“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以为‘仁孝’之法正是良策。”方步抬头看了我一眼,这眼神里复杂的含义纠结在一处,竟也只剩下恨意。
“方相以圣人之言为依据,仁孝虽是圣人之本,然圣人亦说过‘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不知方相又该如何使女子也为君子呢?”我笑着撇过头看了玄霈一眼,他也只是笑着看我,“例如本宫又是否是方相口中的君子呢?若本宫不是君子,方相又该如何教化使本宫也成君子呢?”
“回皇后,臣之所言君子乃男子也。圣人语录里也仅言男子好学仁孝而君子,不曾言明女子是否可为君子。依臣之愚见,女子自古无才便是德,因此无君子之人。且圣人之深意也非女子所能领悟,故臣认为女子无德方是良策。”
“如此说来,本宫便是小人,因此难养?”我略微故意叹气道,“女子无才方是德,如此看来本宫便是难成君子,也难明仁孝之大意。然本宫又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方相。”
“请教不敢,请娘娘垂问。”
“方相以为对小人该如何?”
“小人若久教不明,刑之?”
“那方相以为仁孝又该如何表现?”
“善待他人,孝敬君王父母。”
“母已然为小人,且无法教化,早已刑之,那该如何敬孝道?”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取忠而舍孝。”
“方相果然是君子,不知方相令堂如今高寿?”
“家母六十有三,已过花甲。”
“极好,极好。”我左右笑了笑,便不再言语,对玄霈眼神示意了一番。
“众位还有谁有异议?”玄霈瞧着他下面的各个大臣,虽有交头接耳者却似乎无人敢站出来说道,“苏翰林觉得立谁为太子呢?”
“臣以为,可立荣王为太子。荣王为人果敢坚毅,对治国又有良策,是太子的可选之才。”苏翰林不得已说了一个人选,可是听去这声音却也有几分不情愿。
“铭琦和铭珂都是不错的人选,不过朕还想听听其他大臣的意见。这太子之事,关乎国之社稷,朕不敢草率定论。”
“臣举荐岳王为太子人选。岳王久随田将军在边疆历练,素来治军有方,又深受将士爱戴。臣以为立岳王为太子能使边疆将士更加用心守疆护国。”
“臣举荐英王。”
“臣举荐魏王。”
……
一时各个大臣都说了些人选出来,可是说来说去这些个皇子的有点大都相似,也没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互相还在那里争论不休,自夸其好,又贬人不足。
“朕倒是也有个人选,不知列位爱卿不知认为如何?”
“皇上您属意哪位王爷呢?”方步躬身问道。
“朕的嫡长子,铭珫。”
“皇上,您的皇子之中无此名之人,宗室之内也无此人。”
“皇后之子。”玄霈握着我的手笑着言道,“铭珫乃朕之嫡长子,不过久居民间,故此列位爱卿不知我皇儿。”
“皇上,若是老臣不曾记错的话,皇后娘娘并未诞下子嗣。”这说话的人是当年的乔侍郎,齐王的门生。
“难道列位爱卿忘了皇后曾经怀过两次身孕?”
“皇后娘娘怀过身孕不假,可是均不幸小产。其中还是燕王下毒所致。”
“仪凤七年,国师飞鸽来信与朕,说皇后所怀之子未及成年不能养在宫中,须在民间磨砺方可回宫。因此,朕对外谎言皇后不幸落水小产,实乃是在堆景宫安胎。待到这一年除夕诞下皇子,请如今的武林织造鲁大人带去武林养育,如今已有二十二岁。”
“皇上,这事听来有些蹊跷。为何皇子不能在宫中养育,而非是民间呢?臣以为即便臣等相信,可百姓却未必能相信。再则皇子久在民间,不习为君之道,又怎能胜任这太子之位呢?”
“方相之疑惑亦是朕之疑惑,奈何皇后当年不幸小产于凉宫,这一事更让朕相信国师之言,后之子嗣必当养育民间方有活命之机。”
“那不知皇上又如何能肯定这个孩子就是皇上的亲身之子呢?”
“方相始终不信?”
“臣身为左相,自当为国尽忠。太子人选关乎国家社稷,千万不能有一丝马虎,更何况二十多年未见,如何知其秉性,又如何能把江山托付与他呢?”
“方相若不信,那朕就宣皇儿进殿。”玄霈脸上充满了我从未见过的笑言,“宣鲁尔憧进殿。”
“宣吏部郎中鲁尔憧进殿。”门口的太监一声尖细的嗓音将尔憧宣进了殿。
“臣吏部郎中鲁尔憧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尔憧恭敬地在地上磕头,听得玄霈说了“平身”后便起来立在一旁。
“方相刚才不信,那现在瞧着铭珫的模样看看是否是朕的皇儿?”玄霈拉着我的手走到下面,立在尔憧一旁。
“像,可真像。真像是皇上的翻版儿,尤其是眉眼那里。”大臣们都盯着尔憧和玄霈左右来回的比对,大都在那里感叹他们父子的相似。
“虽眉眼相似,然天下相似之人多已,不能仅凭外貌就断言父子血亲。臣以为以如此入史,不足以使后世相信,更不能将太子之位交予他,还望皇上三思而后行。”方步今日所言不多出了一个臣子的准则,看来方步的野心可真不小。
“古人言,父子血脉相通,滴血能融。本宫以为,要让世人信服吾儿乃皇上亲子,唯有滴血认亲。”我瞧了一班已经站在方步一侧的大臣,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些并不科学的法子。
“皇后此计甚好,朕今日就要和皇儿滴血认亲。”玄霈掳了掳他的左手袖子道,“去取清水和针来。”
“珫儿,父皇问你怕不怕呢?”
“本就亲身骨肉,何怕只有。”尔憧竟有些和玄霈一个鼻孔出气的样儿,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呢?
太监麻利的取来了清水和针放在一处,玄霈拿起针刺破了手指,挤出一滴血滴落在水中,儿臣也取过一枚针扎破了手指。两滴血果然慢慢的融合到了一处,不再分开。
“如今真相已明,不知道方相还有何疑惑呢?”尔憧竟学着玄霈的口气问道,“方相担心皇室血脉被污,如今可还有什么担心呢?”
“臣不敢胡言,臣不是怀疑皇子您窃取社稷,只是为人臣子理当细心为国着想,哪怕得罪您也要说出来的。如今事情明朗,还请皇子原谅臣之过错。”方步微笑着躬身作揖道。
“既然珫儿乃朕之嫡长子,若要言道太子人选自然是可作考虑的。”玄霈拉着我的手走回坐上,“珫儿当年也是同进士出身的士子,只因孝期而延误三年。如今也在官场历练了些许年,才能也是各位爱卿有目共睹的,朕今日将珫儿挑明就是想让珫儿他日能为国尽心。”
“皇上如今正值壮年,此时若立太子不免让心有不轨之徒以为皇上身疲立乏,歹人伺机而起,百姓必遭劫难。还请皇上为天下百姓着想,暂且延缓太子之事。”方步不知为何竟急匆匆的违抗玄霈的这个意思,是他们两人合力要给我演一场戏呢?还是这两人早已反目成仇呢?
“方相刚刚还不是极力的举荐襄王吗?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这就反悔了?”苏翰林脸上挂着几分笑意,转而又盯着自己的鞋子道,“这老人常说新鞋搁脚,旧鞋显大。不知道方相今日穿的是新鞋还是旧鞋呢?”
“苏翰林怎么说道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了呢?今日朝议是为了商榷出合适的太子人选,不是说些翰林院里的翰林们闲来无事时的无稽之谈。”乔侍郎在一旁厉言正色的训斥道,“不管苏翰林心中太子人选是谁,那都是有关国家社稷之大统,随意不得,游戏不得。”
“乔侍郎这话说的,我岂是不知今日朝议之重。然方相左右他言,言出旋反,我不过是想问一问方相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玩笑?也好让我等微末小官有个路向可寻,不至于触了方相的意,毁了自己的前程。”苏翰林突然抬头望向我道,“我曾听说晋阳公主仙逝之前也一直在青云庵内同皇后娘娘一道清修,不知皇后娘娘可有此事呢?”
“数年前方相送晋阳来了庵内静养,方相说晋阳丧子悲痛,恐在府中睹物伤身。故此,将晋阳送来庵内静养了些年。奈何晋阳福薄,竟一病不起。临了还是念叨那孩子,终是随着那孩子去了。”我掏出帕子擦了泪道,“不知苏翰林问起此事有何端倪?”
“烦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过目,这是微臣数日前夜间得到的一封密信,信中所言微臣不敢相信亦不敢不信。”苏翰林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予一旁的太监,“微臣想此事还是只能有皇上和皇后才能一断真伪。”
我接过玄霈递过来的书信,扫过信上的字迹,我便认定这信是出自晋阳之手,可是晋阳的书信又怎么会在苏翰林的手上呢?
“苏翰林,此信如何得来,详细说。”玄霈的脸上微微的显出一些怒意。
“十一月二十四日晚上,那晚臣刚从翰林院值夜回家,突然半路上微臣的轿子倾落在地,微臣便滚了出来。那日有个蒙面的女子塞给我一个包袱,还嘱咐我若有可能要我替九公主报仇。当时微臣因脑袋受伤有些迷糊不清,还想在详细询问那蒙面女子却已寻不到人了。微臣的轿夫们早被那蒙面女子打晕,微臣也晕晕乎乎昏倒在轿子边。第二日家人来寻,才回的家。后来微臣就告了病假,昨日才来上朝。”苏翰林将那来信之事说的详细,“后来臣看了包袱内除了一些账册外,就是这封书信。微臣斗胆启封书信来看,才知九公主并非死于丧子之痛,而是方相的谋害。”
“那如今那些账册何在?”玄霈握紧拳头,手背之上青筋爆出。
“微臣怕有人知晓账册在微臣家中,所以微臣昨日在翰林院值夜之时,将那些账册偷偷的藏在了龙椅之下。望皇上原谅微臣不敬之罪。”苏翰林手指指了那龙椅下方。
涂海在一旁蹲下来取出了那些账册,并将之放于玄霈案前。
“方步,朕今日问你,当初可是你去求了母后要娶晋阳的?”
“皇上,苏翰林之言纯属欲加之罪。臣与公主情投意合,臣与公主之情皇上和皇后当日所见。臣若有对公主不忠之意,臣便撞柱而亡。”说着便要往一旁的龙柱上撞去,好在一旁的几位大臣拉住了方步,这才止住了一场死谏。
“那朕问你,无瑕如今何在?”
“小女仍在青云庵内。无瑕说要为公主守满三年孝期才能回府。”
“据闻你府中的桃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没有此事。”
“方步,你身为驸马理应在公主仙逝之后守孝三年,朕念你对朝廷颇有功绩,日常也多需要你故而不曾允假。孝期在身却私欲斜生与侍妾相通,这是对公主深情所为?”
“皇上,这是有人故意陷害臣。臣无违制之举,这定是那苏翰林往日对我有隙,乘此机会加害与臣。”
“方相,本宫听说那位桃氏是当年桃贵嫔的姊妹?”
“皇后娘娘,微臣这里有十多年前江南道盐政署长史方前被刺之案的卷宗。”
“方前之死与方相何干?”
“方前乃方相族兄,方家是江南私盐贩卖谜案的幕后人。”苏翰林又从怀中取出一些书信来,“方相为相这些年来,朝里出了多少的谜案和冤案,他皇上面前粉饰天下太平,背后却在窃谋江山社稷。”
“皇上明鉴,臣与皇上相识数十年,臣的为人难道皇上还不清楚吗?皇上您不能因为皇后娘娘的话语便不分忠歼,臣一生为皇上尽忠,皇上您不能因为某些小人奸人的谗言就毁了我北方贵胄大家的心。”
“方步,你分明就是瞧不起皇后娘娘出身南国。如今大安一统天下,哪能以南北之别定人身份。”
“我大安乃北方豪杰大家,自古就以血脉纯正为骄傲。如今若立皇后之子为太子,那我大安天下岂不是落入南贼之手。大安的历代君主怎能安心,皇上您对不起大安的列祖列宗阿。皇上,千万不能立皇后之子为太子。”方步大哭起来,跪在地上一个不停的喊着不能立尔憧为太子。
“皇上,方相这是故意转移话题,混淆视听。”苏翰林显然今日是和方步对上了。
“皇上,苏翰林这是污蔑臣。”
“皇上,请还无数被方相冤死的百姓一个公道,也请给无数江南盐民一条活路。皇上,如方步这样的奸臣留一日在朝就是祸害百姓一日。皇上,您要为天下苍生着想,您是天下苍生的天子!”
朝臣们相互攻讦,南北党争再次上演。替方相辩护的是为了维护北方贵胄久有的特权;力挺苏翰林的多是那些年轻的南国士子,热血激昂,一心为国尽忠的意气书生。
“好了!”玄霈气着把晋阳托付的那些账册重重的扔在案上,“方步,朕最后再问你一次,江南盐案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江南盐案与臣毫无关系!”方步跪在地上,斩钉截铁的说道,“臣若有一句假话,臣之子孙男盗女娼!”
“好,朕就记住了方相今日的誓言,也请列位大臣记住方相的话,若有违誓,日后方氏子孙男盗女娼。”玄霈旋即脸色缓和了下来,坐下道,“朕择定皇后之子铭珫为太子,择吉日搬入毓庆宫。”
方才惊魂未定的大臣们猛地听到玄霈的话都一脸惊讶的立在那里,张着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上,您不能立皇后之子为太子。皇上,您不能违背祖制立南贼之后为太子,皇上。”方步大概是以为刚刚把玄霈糊弄了过去吧,一时语气和态度又变得坚硬起来,“皇上,您不能受南国妖女迷惑阿,您应废掉这南国妖后,皇上。”
“方相,朕立谁为后,立谁为太子难道还要你同意不成?”
“皇上,这是皇家的祖制,是历代先皇定下的规矩。当日迎娶南国之女为后已是有违天意,今日又要立有南国血脉的皇子为太子,这岂不是更加的有违天意了,皇上您要三思而后行!”方步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这静寂下来的殿宇里能听到那个声音。
“朕意已决,绝不更改。珫儿有才有能,又是朕的嫡长子,按着祖制哪一条不符。方步,别自恃功高就以为能左右朝议。”
“皇上,臣自幼与您相识,为了这个江山社稷,臣能舍弃一切。臣今日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阻止皇上您做出有违天意的事。”
“方步,朕是天子!”
“皇上,臣来生再来辅佐您!”说完方步猛地撞向了一旁的龙柱,血染在龙柱上面,方步满两鲜血的倒在地上。
“乔侍郎,朕命你重新侦查江南盐案。派苏翰林为副使同你一道南下调查此案曲直,千万不能冤枉无辜也不能任贼人逍遥法外。”玄霈将那些账册让涂海交给了乔侍郎,“这是晋阳公主耗尽生命所来的账册,朕希望乔侍郎能让晋阳泉下一笑。”
“微臣定不负皇上和公主所托,定将江南盐案查个水落石出。”乔侍郎接过账册,又瞧了瞧一旁倒地的方步,“皇上,方大人他?”
玄霈打开晋阳的书信,抖在众人面前道:“这是晋阳公主临终之前让人立下的休书,今日朕代晋阳休了方步。晋阳之女无瑕归入皇家,从此与方家再无关联。昔日方步结党营私,玩弄朝政,甚至下毒谋杀公主,今日朕削去方步驸马爵位,左相之职。即刻命人查抄方府,将方家诸人入狱,待明年春上定刑。”
玄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方步囚禁监牢,又命苏翰林协同乔侍郎重查江南盐案,方步连翻案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想晋阳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我问尔憧为何会答应做太子,尔憧说:“做一个清官只能为一方百姓造福,若要为天下百姓造福只能做天子,父皇告诉我若心系百姓安乐,就该为百姓谋更大的福祉,要为此只有做天子。”
尔憧答应成了这个天下的下一任接任者,在小徐以为不可能的时候,一切都以可能的方向发展着。
方步的结局其实就像历史中那些相似的人一样,他作为臣子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一旦忘记,后果便是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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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一章 庙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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