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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章 再入中宫 ...
仪凤二十九年十二月初八,载着我的马车停在了皇宫正德门前。急速停住的马车让我惯性的往前一倾撞上了门框。
“娘,没事吧?”清嘉把我扶过来忙问道,“可别起个大泡就好。”
“好多年不坐马车,都有些不习惯了。无碍,无碍。”我挡了清嘉的手,自己揉了揉额头,“应是到了正德门吧?”
“娘,是正德门,我们下车吧?”尔憧弯腰正要打开车帘儿下去。
“尔憧,我们是可以直接驾车到内宫的。”清嘉拉住了尔憧的手臂,“不过是要换个车夫牵车进入而已,你还是安静的坐着吧。到了里面有的你们忙活的,不要着急。”
“是,大姐。其实也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当年娘在扬州时被他撞见,我们不也是来过这里一回吗?”尔憧又重新规矩的坐好,“那时候他还送了我们出来,可是这回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娘自有娘的理由,无论是何原因,也总该让你们认祖归宗的。”清嘉抹了抹尔憬的脸道,“也许,还能再出来的。”
“但愿吧,我可不愿意天天的瞧着那一帮子的女人扭来扭去的在我眼前晃。”尔憬捻了一块糕点塞到嘴里嚼着,含含糊糊的又说,“自古那史书上都明着暗着的写了,但凡公主的婚姻都是政治需要的结果,若是生在乱世还是和亲的命运。我可不愿步那些人的后尘,我要步大姐的路子走,多好啊。”
“好了,安静些,这宫里还是莫要多言语的好。就算到了凤鸾宫也要注意自己说话的度,毕竟不是在武林府的家。”我终于将自己的心放到了最适宜的高度,沉默的马车才是日后不惹闲事的先前要素。
“皇后娘娘,到凤鸾宫了,请您下车。”涂公公轻巧的掀开了车帘子并探进了头,“皇上待会儿下了朝就会赶过来的。”
“有劳涂公公了。”我对涂海微微一笑,自己从一旁下来,带着三个孩子看到了那依旧如新的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凤鸾宫。我想起大婚那一日,玄霈抱我走进凤鸾宫时,一阵风吹来,吹起了红盖头的一角,我抬眼就在红红的灯笼旁看到了明明灭灭的这三个字,我当时还说了一句话,可是说了什么话我却记不得了。
“皇后觉着这三个字如何?”玄霈的声音突然想起,我转头看到他穿着朝服立在一旁,也看着那匾额,“朕记得,当年大婚时皇后说这三个字不像是同一个人所写。”
“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忘了。”我看到他的眼神,刚刚准备好的言辞都瞬间丢了一半劲道,“难为皇上您还能记得那些陈年旧事。皇上早该换一些事情记在脑海里了。”
“这一回,不会再离开了?”
“至少明年七月之前不会。”明年七月,我就将离开这个时空了,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不舍和不忍在我心里纠缠着。
“为何总是不定呢?”
“因为人是会变的,没有永远不会变得人,这个世上唯一不变的是永远会变得人。”
“那三个字是朕从三位名家的碑帖里寻来的三个字,除了你、朕和当年刻的工匠,没有知道人这三个字并非出自一家之笔。”
“似乎,里面还有香樟树的味道。”
“一切如旧,朕让宫人们打下了香樟果子让你踩。”
“会踩脏鞋底的,况且我已不是当年的人。”
“在朕心中,皇后始终还是二十多年前立在船头看日落黄昏的那个样子。心忧天下苍生的神情,朕一生都无法忘怀。”
我推开了大红的宫门,只听得“吱咯”两声在偌大的凤鸾宫里响起,眼前的景致还是当初的模样,不过一切被大雪覆盖了。我一路推开门,屋子里是我当年的薄荷和香樟混合的味道,梳妆台上放着那些簪子和华胜,还有大婚时那一对弯月梳。我记得我摔碎了其中的一把,怎么会完好无损的躺在哪里呢?
“皇后当年为什么要问朕‘婚床之上死过多少人呢?’”
“忘了,也许是一时好奇吧。”
“皇后连落红都想好了法子来伪造,朕想那一句话是想让朕厌恶你吧?”
“那是皇上您自己想的。”
“那为何在新婚之夜写下‘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好一个‘无可奈何,似曾相识’,可是却让朕足足等了二十多年呢?”
“其实是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我当时想着如果我不用嫁人,那该是多好的事,可是我嫁人了,而且还嫁给了皇帝。”
“难道就这样的厌恶朕吗?”
“从来都不是厌恶,而是不喜欢。我记得当年就问过皇上能不能不娶我,皇上却责问我为何要出现。我承认喜欢那个船上的于沛,却无法喜欢转身之后的玄霈。我要不起这荣耀的身份,因为我本就没有能力来承受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
“所以逃避,可是最终还是要回到最开始的一点,重新走没有走完的路,不是嘛?”
“是,我要走完我没有走的那一小段的路。走完这一小段,我也就真正的解脱了。”
“真正的解脱?难道是出家为尼?”
“那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奈何师太说我慧根全无,与佛无缘。”
“你是堂堂一国之母,又怎能逃离这红尘的牵绊呢?”
“红尘的牵绊?”我取下墙壁上的琵琶,随手拨了几根弦,“连这琵琶声都听起来生涩了。”
“不是生涩,是寂寞。这把琵琶在这墙上空空的等了你十多年,它也是会念旧的。”
“可我不想念,也念不起什么旧日恩爱来。”
“红烛摇曳,杯酒推盏,月光倾泻,弦歌相配。朕记得皇后曾经舞过一曲《红尘微醉》,弹过一首《琵琶语》,写过一篇《相思赋》,念过一段《湘妃泪》,唱过一折《后妃醉》。”
“红尘千万只微醉,闲手琵琶乱拨音。为人代写相思曲,误让君王识错情。潇湘神女湘妃竹,自古娥皇共女英。”我试着弹一首曲子,随口唱一些词,“经年生死两茫茫,未曾思量自难忘。君心犹似日边云,幻喜幻悲意难访。夜来幽梦春日长,小轩窗下正梳妆。淡扫蛾眉泪千行,原是昨日新娇娘。孤魂霜面着白衣,也曾对镜贴花黄。羞问夫君黛青眉,胭脂深重应素装。孤坟凄凉何处依,相逢不识短松冈。”
“这曲子太过悲伤,让朕心中憋了一口闷气。”
“不过随手一弹,跟着唱了几句应景的词而已。皇上何必气急胸闷呢?”
“皇后,你恨了朕这些年难道还不够吗?”
“皇上,您觉得够不够呢?如果皇上待我再无情几分,我便觉得太够了。可是皇上又多了几分情谊,所以可能还是不够的。”
“好了,没有必要继续这个话题。皇后回宫后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呢?”
“照样的过日子呗,还能有什么样的打算呢?二十多年前我是怎么过我的皇后生活,二十多年后我依然继续这样。因为我知道皇上从一开始就警告过我,让我安静的活着直到我死。”
“堆景宫的日子是够安静的,安静到让朕觉着从来都是孤家寡人。朕的皇后,朕的妻子,都只是一个摆设,而不是实在的人。”
“实在的人宫里太多,而如我这般的摆设却太少。”
“既然皇后是朕的摆设,那就该听从朕的意思。”
“我从来都是听皇上的意思行事的,皇上让我安静的呆在凤鸾宫里,我便安份的做我的挂名皇后。皇上说皇后应该去为自己的罪孽赎罪时,我便在青云庵里清修祈福。”
“皇后真是够安静的了,可是安静的太久了,是不是也该活动活动呢?比如和朕一起过过普通百姓的夫妻生活呢?”
“但凡只要皇上的要求,我自会接受的。”
“接受和允诺却是两码子的事,朕知道的。皇后从来就没有想过朕,朕甚至不如这凤鸾宫里的一草一木。”
“那皇上当初为何要设计让我南征呢?”我放下琵琶,盯着玄霈的眼睛问道,“我当初带着受骗的心情去江南,杀戮和鲜血萦绕在我身旁,我想要有一个人来带我走出这样惨烈的局面,可是没有人来,我听到的是皇上早已康复的消息。”
“皇后,朕当初身子还很虚弱,需要你的帮助。”
“苏后与燕王有情,苏后自寻短见妄想保护燕王,奈何你却是早已知晓他们之间的奸情。皇上,你的忍耐之心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
“他们都去了,也许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你终于把燕王逼到了起兵造反的地步,不惜用无辜百姓的生命来换回一个借刀杀人的结局。果然是一个好计谋,而皇上也不愧是皇上。荣辱不惊,爱恨不言,却循序渐进的解了心头大仇。”
“皇后,你终于还是猜出了这样的事实。所以朕才说只有你才能是朕的皇后,因为你太了解朕。这样的人通常只有两条路,一是杀,二是收为己用。”
“我没有这个聪明才智来猜出事实,不过是有人告诉了我苏后入宫前后的一些故事。我理顺后串起来才发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这真是一个好故事,真的是好故事。因为我也是在事后多年才弄明白了整个原委,到底只是两个男人间有关权势和女人的暗斗。”
“所以皇后你离宫了,你想要安静。你以为世上除了真相伤人外,没有什么能再伤人了。可是你隐瞒我鲁柳影和徐离瑢影之间的关联,让朕悔恨内疚,身心苦受煎熬。你看到朕悲伤,你心中是否感到开心呢?你也用多年的时间为朕营造了伤心彻骨的悲剧,你和朕一样是卑微的小人,我们永远做不成圣人。”
“你欠我的,我欠你的,算来应该都清了,所以我回来只想完成一个女人作为皇后的职责。”
“明日和朕一起早朝,可好?”
“皇上不怕我夺了您的江山,自己做了女皇?”
“即便是那样,朕也不怕。至少朕还有你这个人,我们始终是夫妻。”
“是,夫妻。这个世上只有在皇上送给我一纸休书之后,我才算是真正的拥有了自由。这十多年的自由是皇上对我的善心举动,我已经足够了。明日,我要看看我的丈夫,我的君王,要如何来向世人解释尔憧和尔憬两兄妹的存在。我更要看太子之位落在何人的肩上,我要看史官如何写下我的所言所行。”
“朕说过,朕的江山会交到皇后和朕的儿子手中。这是朕当年给你的承诺,朕没有忘记。”
“可是皇上就这么肯定尔憧会接受吗?我请皇上不要忘记,尔憧不是从小就生活在深宫里的孩子。”
“那朕也请皇后不要忘记,尔憧的身上留着朕的血脉,他会像朕一样的去做一个君王。这一切根本就无需旁人教导,都是天生骨子里就有的东西。”
“那我们就看明日的结果,我想皇上会忧心的。”
“朕想皇后会失望的。”
“失望也是一件美事。”
“皇后不是慧根全无。”
“我也正在考虑是否要在凤鸾宫里设个观音堂。”
“朕今日就歇在凤鸾宫里,朕要弥补这些年来的遗憾。”
“随便。今日我来月事。”
“那朕为皇后暖床。”
“有铜炉暖的。”
这一日的黄昏十分,各宫前来请安的妃嫔皇子公主都挤满了凤鸾宫的庭晴轩,许多人我不认得,只零星记得几个熟悉的声音。
“臣妾赵氏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金安。”赵德妃取出凤印交到我的手上,“皇后娘娘,这凤印今日完璧归赵。臣妾恭喜皇后娘娘清修出关。这后宫终于又有皇后娘娘您来管理了,臣妾这担子总算可以卸下来了。”
“这些年来,多谢德妃代我处理六宫琐事,辛苦了。”我拉着德妃坐下来道,“帮本宫认认她们,待在山中十多年,都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是,皇后娘娘。”德妃对我轻微的福了福身子,“这位是徐婕妤,十年前入的宫,生下了两位小公主。就是这两位小公主,八公主合阳公主,九公主汾阳公主。”
“这两个孩子长的可真是像,若是不仔细看还真分不出谁是谁来。”我招了那两个孩子上前细看,愣是瞧不出个不同来,“真是长的俊俏,和徐婕妤一样漂亮。”
“谢皇后娘娘夸奖,臣妾受之有愧。”徐婕妤淡笑回礼,那眼神里似乎让我看到了当年的陈容华的味道。
“徐婕妤过谦了,本宫虽常年在山庵里清修,但在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些宫里最近的景况。皇上对合阳和汾阳是极为喜欢的,日后待她们姊妹及笄,可得寻一户好亲事。”我抚摸两个孩子的头,心里想到了早已香消玉殒的晋阳公主,她原本是该幸福的,奈何她却选择让自己永远睡下去再也不起来。晋阳临死前对我说,她一生最后悔的事不是嫁给方步,而是一再的原谅方步,直至把自己逼到绝境。
“儿臣谢母后,母后千岁。”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对我下跪致谢。
“起来吧,地上凉。和姐姐哥哥们一道去玩吧。”我唤了个宫人将这个两姊妹带去一旁。
玄霈的儿子确实不少,成年的儿子大概有十来个。若要说继承帝位,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想去争取呢?帝王之家的孩子生来就是为百姓们多多的发生一些饭后谈资的故事,夺权、阴谋,这样的好戏连天的不知疲倦的上演着。
“这是铭琦的孩子吧,这眉眼像足了铭琦小时候的样子。”我抱过一个媳妇的孩子,用手指逗着孩子,“过了年可是要三岁了?”
“回母后的话,过了年是四岁了。”媳妇轻声的答道。
“四岁了,可请了蒙馆的先生没有?”我抬头打量这个媳妇几眼,方家女儿也不过如此姿色,“可得先给孩子请一个好的蒙馆先生才是,让铭琦好好寻寻。”
“王爷说自己教,不用蒙馆先生。”方氏伸手向我过来,接过那孩子,“母后多年辛苦,这孩子沉会累着您的,还是儿媳来抱吧。”
我将孩子交给她,呼了一口气道:“果然是年纪大了,这身子骨越来越没用了。这么点大的孩子都抱不了了,可是要去见佛祖咯。”
“请母后恕罪,儿媳不是故意的。”方氏突然跪下来带着哭腔道,“请母后恕罪,儿媳一时口误冲撞了您,万请母后恕罪。”
“起来,起来。不用这般忌讳的,连佛祖都不用忌讳,何况是一个凡人呢。况且母后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过是感慨一番而已。”我让人扶起早已发抖的方氏,没想到那个无恶不作的方步居然有这么一个怕事的侄女。
“谢,谢,谢母后宽谅。儿臣以后再也不会了。”方氏拉着儿子的小手,另一只手拿着帕子擦额头的汗水,这一幕看来滑稽的很。我瞥眼看到王淑妃在一旁狠狠的瞪着方氏,怕是心里不乐意了。这方氏回去可有得罪受了。
一群莺莺燕燕的在我眼前晃过,我记住的人影儿也不多,那些十多年前旧日的人儿还能记得她们当初的模样,如今也老了,到底不能和那些十七八的女子比得。我人群里寻着潘氏的影儿,却怎么也不见,心中有些不安,瞥了头问赵德妃。
“五年前去了,去的时候也是带着笑去的。临了时皇上还去守了她一夜的,她临终说了一句遗憾的是见不到皇后娘娘您了。”赵德妃轻言对我言道,“皇上好生的将她以皇妃之礼安葬在皇陵,梅嫔的封号入了宗谱。”
“可惜本宫当时还在庵里避世清修,竟来不急见她一面。”
“她去的时候也没什么大病大痛的,皇后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切不可过分悲伤,不然梅嫔在地下也会不安的。”赵德妃右手轻轻的在我的后背顺着,“皇后娘娘也该为她开心的,毕竟死后还能光明正大的出殡。”
“也是,得了梅嫔这个名,死后也不用怕没有香火祭奠。”我闻着屋子里越发混乱的香味,脑袋里嗡嗡的叫着,我抬头对底下那群人道,“今日本宫有些乏了,你们也劳累了。今儿就到此,大家回去歇息歇息,明儿我们再好好的聚聚。”
冬日的京城,日头来的极短。转眼间点灯的太监已经将宫里的所有宫灯都点了火,北风呼啸之中听不到什么声音,唯有风声。扯着嗓子叫嚷的风,似乎要把那些挂着的宫灯一道儿带走到某处。我就坐在正堂看着那檐下的宫灯出神,火光有些忽隐忽现,那灯儿也有落下来的趋势。
随即就听得一声响,那宫灯儿果真落了下来,灯里的蜡烛烧着了宫灯的木框。借着风势那火苗儿越窜越高,青蓝色的光里仿佛印出了一个人的模样,对我笑了笑便又渐渐的模糊了。这人怎么有些熟悉,却决不是我曾经见到过的人,那人是谁呢?
“皇后看什么这么投入呢?”玄霈打破了我的想法,站在我面前挡了那宫灯的火苗儿窜。
“挡了火苗儿了。”我抬头对他一言,“京城的风可真大,真能把人给吹跑了。”
“朕已让宫人去仔细的加固宫灯挂钩了,没事了,莫要怕那火光。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只要风再大一点,便会熄灭的。”玄霈转身在一旁坐下,吟了我茶碗中的白水,“皇后喝了多少年的白水了?”
“应该不多,自从知道自己不能再喝茶时开始吧。”我扳回出窍的心思,正襟危坐在那里,淡淡的回答道,“皇上怎么有空来呢?”
“今儿白日里不是和皇后说好,要来给皇后暖被的嘛?”
“可我说了有铜炉暖的。”
“皇后可是朕的摆设,一切都得听朕的调遣。”
“算了,我也累了。若皇上不怕见红不吉利,就和我一道儿吧。”
“见得红多了,哪时是不吉利的时辰呢?朕觉着那些个术士都是骗人的行家,他们的话是极为不可信的。朕今日便要留在皇后这边,再说当年皇后月事来时不也是朕守在边上嘛?”
“若皇上晚上有些失眠,那就不如翻个牌子。总比呆在我这里无事可做的来的强,人若累了便也睡得香了。”
“那山上的和尚能守个一辈子的,朕身为天子又何惧这一晚呢?”
“那进屋歇息吧?”我起身转头对玄霈道,“皇上不是说要给我暖被嘛?怎么如今真的要做时却有些舍不得面子?”
“朕只想抱着你睡,就好像大婚那一晚一样。朕已经知足了,不敢再奢望什么了。”
“于是皇上又在不经意间不小心告诉了我另一个骗局。”
“那又如何,今晚朕还不是能进得了那屋子重温旧梦嘛。”说着玄霈握起我的手,只一轻轻用力就抱起我往内寝殿去,“其实皇后不也骗了朕嘛,皇后根本就没来月事,六日前才清的。”
“呵呵,皇上果然还是像过去那样聪明。宫里始终太累了,爱不了也恨不了。即便相爱也只是天人永隔或是人生相对茫茫无语。”我的头靠着他的右肩,心里无来由的升起一股暖意,更多了几分困倦。
“睡吧,睡吧。”耳边模糊的听得有人在和我说着话,却想不起是谁。
后来我追问徐离瑢影的魂魄问她当年那个火苗里显出的人影儿是谁,徐离瑢影却噙着泪不肯告诉我,她只说可能是我以前认识的谁吧。后来我终于明白那个人是谁,她便是玄霈的结发妻子——程颐。
是谁的手指绕着我的脸颊在动,也不知道是谁朦胧中给我脱去了衣衫,更不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对此全是模糊的感觉,零星的片段,成不了影像让我再看一次。不过我清楚的意识到这一切都源自玄霈给我的那杯白水。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第二日起来我忘了痛楚。
再次回到这个深宫,二十四年的时间即将慢慢的走到尽头,一切就交给徐离瑢影自己来写上结尾吧,
看到旧人,新人,看到那些不变和变化的人事,只能感慨生命就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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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章 再入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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