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意外相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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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周公下了好几回的棋，却一败涂地，心头抓狂的紧，口中念念有词，定要赢他一回，正好想到了妙招刚要落子，周公捋须笑道：“虽是妙招总是消磨时日的玩意，莫要下了，回去救人吧。”说完右手轻轻一挥，我便突然醒来，却听得这船上是刀剑相碰之声，心中纳闷，周公要我回来救人，救谁呢？
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床，拽紧手中之剑，再借着月光细看，于沛床前正有一人提剑直刺，而他似乎昏睡不醒，毫无察觉。我细细的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果然不对劲，这来人手段卑劣竟用了安眠之香，若不是梦中周公一语，我怕也是那阎罗殿上喊冤的冤死之鬼了。
我一剑刺中这青衣人的后背，剑入三分，听到利剑与内脏摩擦而过的声音，此人定是死了。拔剑而出，推开这青衣之人，左右两个巴掌终于拍醒了于沛。他醒来居然一脸恼怒，直骂：“哪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敢伤害朕？”
我故意不知道他的身份，神色嬉皮的说道：“是我打你的，你还想活吗？”顺势我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这青衣之人定还有其他的帮手，他们的目的是刺杀于沛。
于沛呜呜之之的想着，还咬了我的左手手掌一口，只把我疼的要死，可是还是不敢放开他的口，我轻声在他右耳边上说道：“有人要杀你，我好心救你，你却这般待我。”
我到底不能让人把他给杀了，那我这克夫之命变成事实，难以更改，而徐离家上下老小也要身首异处。我拽着他躲到一侧，果然又有几个青衣之人杀了进来，月光之下我护着他与多人打斗，功夫虽然在这些人之上，可到底是女子体力不足，还要护着一个比我高的男子，更为主要的是我心肺有疾，不能长期这般对打下去。打下决心，即已开了杀戒，就不再畏首畏尾的不敢猛攻，乘着他们一个不小心我剑锋横扫而过，刺中他们要害，溅了我一脸血，流过嘴角十分难受，却已无力再抬手拭去，只觉得天旋地转，气闷胸痛身子直直的躺在了被我护在身后的于沛身上，其后之事不再知晓。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三日之后，我睁眼看到坐在我床前的于沛，而我再看自己却不是睡在船上的隔间了，这衣服都被换过，难不成他已知晓了我是女儿之身？
“容娘。”我幽弱喊道，直觉身子十分的疲乏，，还全身酸痛。
“鲁公子，你醒了？”于沛看到我面露喜色，貌似是十分的欢欣。
“于公子？”我疑惑问道，“这是哪里？”
“通州。”他简单答道。
“通州。”我又重复一遍，心中却是万分的悲酸，我杀人了，满是血，绕着我转，血几乎要把我淹没窒息，“我杀人了。”
“鲁公子，那日多谢你舍生相救，不然于某人已是阎罗殿上的冤魂，这般恩惠我此生难忘，可惜鲁兄你是男子，若是女子我定然娶你为妻，一生报答你的恩情，定要让你名扬海内，为世间女子之楷模。”他有些惋惜我的性别，还是看出了我的女儿之身，故意试探我？
“救人乃人之常情，我若不救日后每每思及此也会悔恨那时的软弱不堪。于公子莫要挂在心上，鲁某人若是女子绝不会嫁你这般的男子为妻的。”我可不想那么早就结束了好戏，然后散场。
“为何不愿嫁给我呢？”于沛问道。
“女子嫁人，是为了找一个能给予其安全的男子，能保护其一生的男子，可是于公子似乎是有着江湖恩怨，朝堂争斗，况且你是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我若嫁于你为妻，那今后这家中重活累活岂不是都要我来干，还要负责你的生命安全，我可没这个能耐，你还是另寻佳妻吧。”我带着三分笑意回他，我若真能选择嫁给谁，我断断然不会嫁给你，可是命运难以逃避，我却是你命中之妻。
“主子，你醒了？”这时容娘和包猴子开门入房，容娘更是泪眼婆娑的握着我的手说道，“主子，那日我和管家看到你满身是血，手中紧握影飒剑，倒在于公子怀中昏沉不醒，我当时怕你犯了旧疾，那船上又无药丸可怎么好。船靠岸后，是于公子请来通州城的名医为你诊治，服了药到如今是昏睡了三日，可终于醒过来了，真是把容娘给伤心的也要跟了主子去了。”容娘为我简单的道了我昏倒之后的事情，应该能确定于沛还不知道我的女儿之身。
“我昏睡三日？”我到是真惊讶这个能力。
“主子你力杀来人，又是第一次遇到这般险情，内心不能承受也是正常的。当时我和容娘奋力杀进，看到主子昏倒的场面，真是担心的要紧，好在主子如今是醒来了，再调养几日就可以痊愈了。”包猴子果然是有经验啊，知道我这种人第一次杀人定会自己吓住自己。
“我还是杀人了。真真觉得手上罪恶深重。”我知道杀人在这个时代是不同于21世纪，可是到底是我亲手结束了一个鲜活的生命，不管他过去犯过何事，于我总是无冤无仇的，死在我的手上是不该的。
“鲁公子，你为救我，破戒杀人是我的责任，你莫要这般难受，就当那日是于某人动手杀人，而非鲁公子。”于沛的表情显得很诚恳，可我却是不相信，他毕竟还是帝王。
“于公子，你也去休息吧，怕是这三日来你也未能好好定魂，倒是我累了你过多，你若因此病倒，我不敢担这个大责。”容娘轻轻的扶我起来半躺的斜靠着床背。
“我还是喂你喝了药再走吧，这样我也好放心，更能安心，鲁公子这般才子若是因此对仕途更加无意，我岂不是这天下大安的罪人？”于沛一手端过药碗坐到床边的凳上，一手拿汤匙喂我，小心翼翼，动作却十分的生硬，我也只好小心翼翼的配合他的手。
“于公子，你真把我这七尺男儿当作了女子家来看待不成，这几口药，又何必如此这般大费周章的点点喂送，我一口饮尽便罢了。”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碗，一口喝进，味道真不好受，苦臭的令我想呕吐，中药真的是一种考验。
于沛不知从何处拿出几粒姜糖递送与我：“肯定苦了，给你糖。”
我真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接，接吧，我不喜欢姜的味道，不接吧，这与礼不合，还是我不懂人情冷暖，故意难堪他人，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容娘却正好为我解了尴尬。
“谢于公子的周到，只是我家主子打小就忌姜，您的这番心意只能心领，委实是对不住了。”感谢徐离瑢影也不喜欢吃姜。
于沛也是尴尬的收回了手，脸上有着几分歉意：“唐突了，只是极少听说有忌讳姜的人。”
“不是极少，而是你没有碰到过。以后，你一定会碰到同我这般的女子，到时候你莫要忘记我曾经月夜对你的救命之恩哦？”我真希望我嫁给他之后能是太平的日子，其实我不想争斗。
于沛的脸色明显有了异变，可是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缓缓的笑说道：“我怕我这辈子就只能碰到你一人了。救命之恩怎会忘记，他日你若有需要我之处尽可开口。”他说的豪气，今后即便我需要他，我能开口吗？我终究是要替徐离做大家闺秀，羞答答，犹抱琵琶半遮面。
“于公子，莫不是下一句又是要我入仕之后，京城与你同朝为官不成？”我笑问他，见他点头道是，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竟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这般的矫情了，“这于公子的心意我真是领不起了，入仕我实在不愿意，可是我他日生意做到了京城到是还要于公子的帮衬。说句不要脸的话，这官商到底是暗地里的兄弟，商人就是一个私生子，见不得光面，可是这里外的关系还是要靠于公子他日帮小弟一把的，小弟也是于公子官场恒运的梯子。”我已经说得很露骨，很卑贱，很媚俗，你于沛还不有心，我真要撞墙死了。
于沛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好看，显然他也是第一次真实的看到官商勾结的场面吧，他怕是从来都不知道他底下的官怎么会各个有用不完的钱，喝不完的酒，断不了的古玩吧。他的声音十分的怪异，是一种极度的气氛和勉强的控制杂合而成：“鲁公子，你高看我于某人了。你今后要在京城落脚，我自是会帮助你的。”
“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谢于兄了。”说完我作揖一谢，“只是怕于兄他日位高权重早忘记了小弟，不知道于兄能否送小弟一件贴身之物，他日也可凭此物找到于兄。”说完，我脱下了自己脖子上的于沛，放到于沛的手中，“于兄，这是小弟自小的玉饰，是一只玉麒麟，今日送给于兄，于兄他日有任何需求，只要拿了这玉麒麟，来会稽山找小弟即可，小弟愿为于兄效劳。当然要除了入仕这一要求，可好？”我见他不敢收下我的玉麒麟，心里有些疙瘩，难道是我的进度太快以至于他不能接受？
“鲁公子，理应是我为你效劳，怎到了头过来呢？”说完，他也退下他腰间的四艺图的玉佩放到我手上，并接过我的玉麒麟，“这四艺图虽不是大富大贵之意，倒也是雅趣的紧，也是自小随了我的，今日送给你了，他日京城相会，我们便可拿出这两件，已证我们今日之言。”他拿过我麒麟，左右细看了一番后便戴上了，“这玉麒麟之上，尚有鲁公子的温暖。”他的手放在胸前，看着我的眼神有那么几分的奇怪，我总是害怕被他看出什么破绽，到底不是真正的鲁柳，不是男子。
“于兄，说笑了。我看你我这般投缘，要不我们做了结拜的兄弟如何？”我顺势发展故事，我相信他其实对我还是充满了好奇的。
“结拜的兄弟？”于沛听到这有些惊讶，例如他这种自小就在深宫之中勾心斗角，兄弟之间尔虞我诈的人，对兄弟怕是有心理的渴望和畏惧吧？“好，那不如就今日吧，我们向上苍起誓。”他居然还是答应了，他的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无底之洞，我看不透，看不清。
“于兄，你先回避一下，等小弟换身衣服，梳洗一下，便可苍天大地一同为证。”我转头对容娘和包猴子吩咐道，“管家，你出去准备结拜祭品，容娘留下来帮我一下。”
“主子放心，老包这就下去让店家在后院设台。”包猴子说完就立马出了门。
“那我便在外面等候。”于沛也高兴的出了门。
“主子，你这一步棋走的可真险，你要设计也该和容娘和老包商量一下，怎么能这般大意的找人上船呢？”容娘为我取来一套新衣，细心为我换上。
“什么？容娘，你这话说的我纳闷啊？”我听着容娘的话怎么觉得变扭，她的话里我怎么听得糊涂呢？
“主子，你不是找人演了刺杀的戏？”容娘轻声惊讶的问道。
“容娘，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还纳闷，是不是你们的事呢？”我现在是能确定这一拨的刺客，不是徐离老头安排的，难不成是于沛设计来试探我的不成？难道他一看穿了我的徐离瑢影的身份，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演下去呢？难道就是想要我出丑，想要我连宫门都进不了？这一连串的问号在我心中来回的闹疼，弄得我没了兴趣曲耍那于沛，也许还是他耍我呢。
“主子，那还要结拜吗？”容娘一边为我梳发一边问我。
我左思右想，就算他耍我，我也要装作不知，况且这结拜还是我自己给闹得头：“结。”
“主子，好了。”容娘为我梳好了发髻，这男子的发髻确实简单。
“走吧，反正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能过好今日。”我起身，整了整衣襟，开门而出，到了后院，发现于沛早在那里等了。
我同于沛一起跪下，向苍天大地起誓许诺，从此兄弟情深，两肋插刀，荣辱同受，福祸同承。
“我生于宣和十年八月初四。”于沛道。
“我生于宣和十三年八月十四。”我听得于沛道了自己真是的生辰，我也对他诚实了一回，说了自己的生成。
“八月十四，倒是和当今第四任皇后同庚啊。”他的表情怎么会变化的这样的快呢，真是训练有素，比我还强，那天啊真的好好的向他讨教几招，言外寻意，他很他的皇后，他很我，他娶我是他的侮辱，他娶我是政治对抗的需要，他娶我就是他的一场游戏，我是一个女子，也是一件货物，一件商品，摆在那里任他们标价抛售，真真的可笑。
“同庚又如何，她徐离氏未必能顺利的做那个皇后，皇上的心不是她，而是争。”这世上还有几人能像我一样从头到脚的处处贬低自己，作贱自己，诅咒自己呢？
“贤弟是这般认为皇上和皇后的？”于沛他的心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他心里也许曾经爱过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就在他面前。
“正是。深宫闺怨，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的，没有几对皇上和皇后是真恩爱，真相守，真情愫的。没有！”我最后狠狠的加重了话语，这个世界的过去历史中没有，而未来也没有，我们这个现在更是不会有，因为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仅此而已。
“皇上也有他的苦衷，他也是有真情愫的人，他的真情之人这辈子都无法寻找到了，他也是可怜之人，违心娶自己不爱的人，可悲可怜可叹可哀。”于沛到底是陷入了自己的自哀中，他始终在为他这个皇上开脱，多年后他终于知道了当年那个与他一同争执过帝后恩爱的人竟是他自己多年来寻找的人也是他的那个政治争夺的皇后时，他除了后悔当时没有发现我的处处暗示之外，还后悔对我一而再的伤害，我的原谅他也许永远也得不得，因为最后我应该是只有了恨。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意外相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