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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刺客是谁? ...


  •   自从我同于沛结拜之后,于沛确实是再也没有和我提及入仕为官这一事了,我在通州也休息调养了二日,急忙雇船继续南下,于沛同我一道去了南方,我感觉他还是在努力的要解开我的面纱。
      “好在那一日,那群青衣之人的目标是你一个人,因此没对船上其他船客动手,不然啊,大哥怕是罪人了。”我同于沛坐在船头喝茶,闲话,打发时间。
      “我怎么觉得二弟是诚心的想让哥哥我西去?”于沛面带微笑的把玩着茶杯,经过这次船上单独的相处,如果船上的他真如皇宫中的他,那么他的为人脾性我已经又晓得了二分。
      “大哥这话可真把我逼到了绝路,我也是害怕无辜之人受害啊,竟被你说道是小弟心肠歹毒了。”我也学会了同他进行微量的玩笑。
      “我也纳闷,这一拨刺客怎么都不穿夜行衣,都是清一色的青衣,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怎么敢穿着青衣直接上船来刺杀我呢?”于沛的表情不是装的,船上这几日我也旁敲侧击的知道了这刺客不是于沛故意设局。
      “我也好奇,他们到底是谁?又是谁在背后花了多少钱要买大哥的颈上天下?”我故意在他的面前做出一个刺杀的动作。
      “颈上天下?”于沛突然放下了茶杯,认真的看着我,眼神里似乎要把我透彻的看遍,难道他以为是我设的局?
      “大哥为何这般神态,小弟是哪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迷惑的看着他,如果今后他也会这样的对我,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冯杉在前,我一定会爱上于沛的,因为他的确能吸引人,不自觉的爱上他,可是他到底是比冯杉慢一步进入我的生命,我爱冯杉,那样的爱,即使是我想杀他也依然不能停止,因为爱之深,所以恨之切,然而对于沛,如果幸运他能做我的蓝颜知己。
      “没有,只是,只是突然觉得二弟真像我的一个故人。”于沛的眼里是对记忆的回味,他的故人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
      “哦?”我好奇的心被他这一话给挑出了痒痒,急切的想知道他的这一所谓的故人到底是谁,“大哥能否与小弟说说这故人的事呢?小弟我极好听故事,故事虽小可是意味深长啊。”
      “二弟真的愿意听我的少年事?”他的眼睛不看我,却看着船舷边下的一排水波,水波逆船而去,涟漪虽美,确实转瞬即逝,我与他的情也许真的就是那涟漪。
      “大哥愿讲,小弟自然愿听,还求之不得。这样吧,大哥给我讲一个少年故事,小弟也和大哥讲一个故事,可好?”我有些急功近利的要让他明白,我徐离瑢影不是个摆设,我是皇后是他统辖天下的助手。
      “二弟的条件总是让我赚了大便宜哦。”他的笑声明朗而干净,不像那一日祭祖路上的模样,哪一个才是真的他呢?
      “那还是我十三岁那一年的元宵节,我偷偷的溜出家,在京城花灯巷看花灯,我看的累了便坐到一家汤圆店吃了碗汤圆,这时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当时她打扮成男孩的模样,背着一个小包袱,一个人在看花灯,她的个儿挺高的,我原以为她过了及笈礼,后来她在那猜灯谜,她猜的可真准,把那一溜的灯谜都给解了,得了一盏镂空鎏金牡丹花灯,她那在乐得高兴,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己的衣摆,摔了个大跟头,我上前扶起她,发现路上的石子儿磕破了她左眼斜上的额头,流了好多血,我掏出帕子为她擦拭,那血怎么也止不住,使劲的往外流,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青玉小瓷瓶,让我倒出粉末替她摸在伤口处。那一刻,我才发现她是个女孩。
      我便问她:“你不是男孩儿?”
      她竟丝毫没有被他人识破后的不安,大方的回答我说:“是啊。奶娘说的,京城不比得明州,男儿模样安全。”
      我又问她:“你是哪儿的人,来京城干什么?”
      她掏出一对海螺在我眼前晃了晃说:“你说呢?”
      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想明白她那海螺干嘛,于是我又问她:“我还是不知道啊,那海螺送我好吗?”
      她认真的看了我,然后故意哀叹的摇头说:“孺子不可教也,你真笨。”说完她戳我的额头,“我都说过了,我奶娘说‘京城不比得明州’,我不就是明州人士吗,我拿了海螺给你看,不就是又一次告诉你我是明州海区的人,那明州海区句章的海螺最为有名,我这不是告诉你我是明州府句章县啊。”说完由戳了我的额头。
      我自小就是被家人娇惯的,哪受过这般的贬低,可是心里却感到意外的难得和真挚,她是朴质的人,也是率真的人,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娶她,是真的想娶,想找一个让我活的自由,活的轻松的人,于是我揉揉被她戳的地方说:“我真的很笨,可是你应该说啊,怎么能用物件讲话呢,再说我又不是海区的人,怎么会知道这海螺的名堂。”
      “你是七窍通六窍。”她说到一半故意停住,见我急切想知道,慢悠悠的说,“一窍不通,哈哈。”我记得她的笑声很美,很动听,以前不明白古人为何说妙俏女子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动听悦耳,那时是真明白了,她的笑声真的就像银铃一样,自此以后她的笑声常常在我的梦中出现,可是我却再也找不到她的人,人海茫茫再无相遇之际了。”
      “大哥,佳人如斯,你当时没有问到她的家住何方,家中双亲,是否婚配?”我听他这样道来,我的心这样的震动,于沛与徐离当年的偶遇留给两人的俱是无比美好的记忆。
      “我当时问了,可是她却说,有缘今生再见,无缘来生再见。
      我又问她:“小姐,你是不是过了及笈之礼?”
      她竟扑哧一笑道:“我是宣和十三年生的,你说呢?”
      我不敢相信,觉得她是耍着我玩的,没告诉我真话:“可是你的身高,确实不能让我相信。”
      她的脸一沉,语气意外的寒冷:“有些东西不是我想就可以的,身体父母授之,我又有何办法呢?”她的表情是悲哀的,似乎有着万分的不幸和无奈。
      我不好继续,只好转移问题:“那你把你的海螺送给我好吗?它们很美,一定能够吹出很美的歌。”
      她拿着海螺的手听我说完迅速的抱紧了海螺,眼睛里是不可侵犯的神色:“不行,这是我带给四妹妹的礼物,我要送给她的,不能给你。”
      我失望的说道:“是吗?”
      她又笑脸对我说:“我可以给你吹一会儿这个海螺。”说完她递给我一个海螺,我同她一起在京城的元宵节,吹奏起了海螺,我记得那个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美妙,她说那是海的声音。
      我同她在那汤圆店吃了几碗的汤圆,最后花灯会上人烟阑珊,我不得不回家:“海螺还给你,你送我一件别的东西吧,我很喜欢你,以后想娶你。”我当时一定脸很红,一定是的,一定。
      她接过海螺,看着我说:“不要娶我,奶娘说我一辈子都不能嫁人,你应该娶一个好姑娘,比我好的女孩。”说着她拿出她的手帕给我,“我送你这一条丝帕,是我自己绣的,你留一个念想吧,以后希望你还能记住我。”她把丝帕放到我的手上,跑走了,而我却还未反应过来,我刚要喊她,她停下来回头对我说:“于沛哥哥,你的丝帕我也带走了,我会记得你的。”她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从此我再也找寻不到她了。”
      “可惜啊,可惜,一段美好姻缘就此搁浅,真是可惜。”我扇着我的折扇,为他的故事惋惜,也为徐离惋惜,明明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儿,可是却要历经艰险还未必能有好结局。
      “我找了她多年,除了知道她叫鲁柳影之外,无一所得,这名字还是她丝帕之上的落款。今年去江南,正是想再去明州府找寻看看,不知道还能否有些希望。”于沛两眼望着天空,他的希望,他的初恋,明明近在眼前,可是却摸不到,得不到,猜不透,有时候,他真的很可怜,娶了也许他不爱的女人一群,还要协调好这一群女人,真的很麻烦。
      “希望大哥此去能获佳人,小弟我在此以茶代酒敬大哥,祝大哥马到成功,早日成就好姻缘,到时候可不要忘记请小弟我喝杯喜酒哦!”我为我们两人重新斟茶,端起茶杯饮尽。
      于沛喝完放下茶杯说道:“承二弟贵言,能有所收获。可是二弟不要忘记刚才才许下的约定,大哥讲了一个故事,二弟也是要讲一个故事的哦!”他没忘记我的话,可是我知道他此去江南的目的不是当年那个鲁柳影而是大安朝的镇国之宝中的金丝软甲。
      “大哥的记性可真好,小弟我没忘记刚才的预定。小弟要讲的故事很简单,不是自己的,是听来的。”我又喝了杯茶,我突然有些紧张,这个故事毕竟是我精心挑选的,“我少年时喜欢看一些喜好游历四海的人写的游历见闻笔记,曾经听说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王朝,皇帝因为想长生不老,所以迷信妖道谗言,误服所谓的长生不老金丹,导致身体每况愈下,太子就劝皇帝不要相信这些奸诈小人的话,想要杀掉这些妖道。这些妖道听说了这件事后,心思报复,于是设计毒害了太子一族,最后只剩下太子的孙子存活下来,因为这孩子尚在襁褓,大臣向皇帝进言,这孩子孤苦,亲人俱亡,且又是皇帝的皇玄长孙,不能杀。皇帝听了也觉得再杀下去也不人道,更会失去民心,所以让大臣挑了两个女囚哺育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便在监狱内长大了,长到了上学的年龄,还是当时的那个大臣,觉得这个孩子可怜,便私自把他接出监狱倾力教育,这孩子十分聪慧,到了娶妻的年岁同一个狱卒的女儿成婚,婚后夫妻恩爱十分,以为日子这样过也是十分的幸福的,这个时候的皇帝是这个孩子的皇叔,皇帝突然驾崩了,宗室内一下子是争夺皇位,场面阴谋可想而知。另一个大臣知道了这个孩子还尚在人间,所以力推他成为了新皇帝,可是这个大臣的妻子想着法儿的要让自己的女儿登上后位,可是奈何我们的新皇上和他的皇后夫妻情深,当时患难与共,如今更是非同一般。这位夫人买通了女医官,在皇后产下太子后食用的补身药材里多加了一位药,她的女儿就这样顺利的当上了皇后,他们以为皇上是不知道这个背后的黑暗手段,所以骄奢无度,妒忌成性,对其他妃子百般残害,过了几年,这个皇帝废掉了皇后,更是灭了当时力保他荣登帝位的大臣一家子老小。现在摆在皇帝面前的当务之事是立皇后,皇上左思右想终于立了新皇后,这个新皇后出乎所有人的意外,是一个不得宠的嫔。后来人们才知道,为什么要选这个嫔,因为这个嫔知晓自己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但如今能坐到后位还能有个孩子抚养已是无上的眷念了,于是这个嫔治理后宫太平祥和,为人又和善明理深的宫人的敬仰,而她抚养的孩子就是第一个皇后的遗子,这个孩子就是太子,后来太子即位对这位养母十分的孝顺,成为了一段深宫佳话,这位不得宠但却令皇帝敬佩的皇后姓王,称王太后。”我说的口干喝了一口茶,知道这皇帝来皇后去的肯定把他给绕晕了头,汉武帝到汉宣帝的这一段历史,一直是我喜欢的一段,里面的故事人物是那样的鲜活和动人,情节是那样的扣人心玄,“大哥,小弟说的你可都听清楚了吗?”
      “我听清楚了,也明白了。只是不知道二弟讲这故事是何意?”他迷惑的看着我,对啊,我讲的这个故事是何意?
      “也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到了,想问大哥如果做那个王太后值不值得?”我只想让他记住这个故事,因为进宫后我还会再讲一遍。
      “值不值得的事,我们说了都不算,只有她自己才明白。”于沛惨然的一笑,他的心会不会震动,这样的王太后是他想要的吧,而我徐离瑢影的也许就是他想要的王太后。
      “是嘛,我倒觉得值得。一个深宫的女人,她们的一辈子都是围着一个男人转,承恩欢笑,想着法儿的讨那个男人的欢心,一辈子的幸福都系在那个也许根本就不爱的男人身上,是多么的可怜。王太后明白不会得到皇帝的爱,但至少可以活的更加有尊严,活的不空虚,有一个孩子可以倾尽所有一生的希望来灌注也是一种幸福。”我的心在挣扎,我虽知道我的任务是要艳冠后宫,可是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安静的活下去,莫要争抢那一个男人,也许争了一辈子到头来也是一场空,一场半夜噩梦。
      “二弟,我们不是讨论刺客的问题吗,怎么给扯到深宫大院的女人争斗呢,扯远了。”他勉强的笑了笑。
      “对对对,扯远了,扯远了。说着故事我想起了一件事,这天下江湖,青衣为记的帮派有只一个,是北方的晴空绝,晴空绝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个门派,要入晴空绝必须能青衣缥缈,不沾半点尘埃,杀人之时也能青衣缥缈,不沾半点血腥,而晴空绝也算是名门正派可是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做一件事——寻找皇家至宝金丝软甲,为此四处遍布杀手,以夺取这件宝贝。难道大哥你是皇室宗亲还是身怀金丝软甲,还是知道金丝软甲的消息?”想到这我不竟心里发寒,这一次江南之行,根本就不用我自己设局,也会有人自动布好了阵等我来跳,路途凶险,晴空绝的人一定还会再派人来的。
      “二弟,你说的可是真的?”于沛的表情显露了他寡闻,他到底是个皇帝,还应该是个被他人绑住了一个手的皇帝。
      “我功夫虽不高,可是各家路数还是知道的,那一日虽是黑夜交手,可是他们的青衣,他们的招数,明白无误,他们那就是晴空绝,而且没有人能伪造晴空绝的人,因为晴空绝的人都会带一种奇怪的香囊,那一日我闻到那个味道。我能确定,晴空绝的前几代绝主是前朝皇室的后裔,两百年来一直在进行复辟的行动。大哥,我想我们这一路应该会很精彩。”我起身看着那夕阳,想到离开京城那一日的夕阳,同样的嫣红,同样的美丽奇幻,可是心情却已经不一样了,遇上了晴空绝我只能无语,反抗,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穿越文里,穿越女主成为万能女主的可能,更不会轻轻松松的倒了晴空绝的老巢,或是成了他们的新绝主,他们被我的美貌所迷惑从此听我调度,那是我做梦都不会梦的场景,我只能步步为营,小心应对,既要保命还要保住于沛的命,任务好重啊。
      “二弟,大哥我什么也不是,怕是被他们误以为是了,大哥的安全就全仰仗你了。”于沛对我作揖,我无奈的点点头,这一生无人可以让我撒娇,躲避。
      这刺客可真麻烦,我还真希望我现在的状态是我在问于沛:“大哥,那刺客是谁啊?”
      于沛摊摊手,很轻松的说:“我也不知道。”
      刺客,可恶的刺客,我的计划出现了意外的转折,老师说的太对了,永远不变的是客户的需求变化,而现在是永远不变的是故事发展的走向的变化。妈的,反正我已经杀人了,不怕再杀了。
      不好,说上了脏话,很不雅,可恶的刺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刺客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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