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天才的正确攻略方式》绿眼睛黑猫小雪团

9、[半架空/穿越]3.20记者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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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他确实比较幸运的关系，今天的工作极其顺利，就算折腾了一天也好像并不怎么疲惫。
　　利奥想起有几天没见到小艾伦了，便哼着小调上门蹭饭——等一下，是上门拜访。
　　如果可以成功说服小艾伦去外面吃一顿的话，这将是十分完美的一天。
　　他的心情很好以至于从来没去想过好朋友之间有对方的家门钥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呃……
　　利奥僵在门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诊所吧？怎么看都不是吧？那些十足新潮和不知道用法的家具摆设都是些什么啊？
　　是他开门的方法不对吗？？？
　　利奥回身打算重开一次门，一转身就看到外面的世界也完全变了，不论是行人的穿着打扮还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新东西都昭示着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在了他身上。
　　泰晤士报的王牌记者站在地垫上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感到了深深的茫然。
　　房间深处传来了一些动静，接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了起来：“利奥？你回来了？”
　　随着趿拉拖鞋的声音，穿着宽松家居服的艾伦出现在利奥面前。他戴了个发箍来固定那些令他在读书时感到烦躁的卷发，没戴口罩，神情很自然很放松。
　　完全没有曾经受到过精神或□□上伤害的样子。
　　有那么一阵子利奥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想象过很多次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现在的友人会是什么样子，尝试过将唯一留在他记忆里的中学时代战争之余单纯美好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而现在，这一切就在他眼前，活生生的。
　　他这会儿真的想不出要说点什么才合适，而且如果这就是艾伦的话，无疑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艾伦没等到他的回应，困惑地打量了他一会儿，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利奥没舍得眨眼）。
　　然后他……
　　然后他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吻了他。
　　“如果你想要我用这个来打招呼的话，”不知道自顾自脑补了些什么的艾伦淡定地对他说，“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利奥想要解释的话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里。
　　这太可怕了，真的不是什么邪神的陷阱吗？！要命的是他居然感觉很好，并很想再来一次。
　　“你就算一直这么看着我也不会有第二次的。”刚刚毫无征兆地亲了他的、他最好的朋友若无其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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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是这样，我想我大概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个人。”
　　说完这句话，利奥第一次看到那个艾伦·李露出这样一脸懵逼的表情。
　　艾伦的思维放空了几秒，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在心里安慰了自己许多遍“这个人也是利奥，这没差”，还是觉得不是很能接受，开口问：“那他呢？”
　　“我也不太清楚，”利奥认真思考了一下，“会不会——只是一种可能——他和我交换了，去到了我所在的时空？”他的衣服也不是原本的那一套，估计就是因为一切都没有变化艾伦一开始才没有察觉到不对。
　　我就当亲了我爸——艾伦终于给自己找到一个似乎可以接受的理由，松了口气：“那样的话，我觉得你比我更应该担心。”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起来和你所认识的那个我并非……恋人关系吧？利奥走之前跟我说有惊喜要给我。”
　　他顿了一下。
　　“你知道的，作为恋人，我们大概会……进行一些庆祝。”
　　这下轮到利奥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还好吧，我对自己还是比较放心的……”
　　艾伦却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打算：“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年轻的医生再度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环抱住了金发的记者，声音变得有些模糊：“我这样做，你很惊讶吗？”
　　洞彻一切的目光没有镜片的遮掩，直白地望上来，透出赤裸裸的“你们这朋友当得也太失败了”的质疑。
　　在利奥的记忆中，他和好友最亲密的肢体接触也不过是注射药物过后的小艾伦疲惫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而已。
　　良久，他破罐破摔地承认了：“发生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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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他解释的艾伦皱起眉毛，干巴巴地回应：“那听起来……真是糟糕。”
　　医生像是在驱散脑海中不好的联想一样摇摇头，问他：“要看电视吗？”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
　　“别太担心，”这很奇妙，居然是小艾伦在试图安慰他，“你先回想一下之前有没有做或者接触过什么，我联系一下这边比较了解这些东西的朋友。事实上，这个地方总是会发生一些这样那样奇怪的事情……”
　　是啊，他之前做过什么呢？
　　利奥仔细回想了一下，一切似乎都很平常，没有任何不对劲或是特别的地方：“如果找不到办法……”
　　“你听过有个词叫‘灵光一闪’吗？”艾伦耸耸肩，开了个很冷的玩笑。他打了几通电话，然后真的看起了新闻。
　　他坐在沙发上，腿垂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要是他能低下头看一眼自己脚上摇摇欲坠的拖鞋肯定会立刻强迫症发作——有时候会因为电视上的内容而露出微笑。
　　每当这个时候，利奥总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一面为自己应该在的那个世界而感到担心，一面又为这样的友人所吸引。（为什么他现在一想到“朋友”这个词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呢？）
　　利奥还挣扎在自己的思绪里，艾伦突然转过头，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我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
　　医生似乎一时是没忍住把内心想法说了出来，说完就立刻低下头去找自己的眼镜。
　　确实，这样看着对方想着另一个人挺不礼貌的。利奥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算道个歉，却听到艾伦张口说起另一个话题：“我觉得，‘我’应该只是……”
　　他的手指用力地掐着镜框，但并没有遵从刚才的第一反应戴上它：“……应该只是不善表达。”
　　“你很好，我一直这样相信着。你所说的那些事情，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很难去想象。我知道你刚才话里话外是想问我什么，但是如果我们要找一个法子来……帮助‘我’的话，那我能找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你了。”
　　艾伦浑身不自在地说了一段很长的话，他大概并不适应在非专业的问题上对别人样长篇大论。
　　“我绝对不会让亲人来帮我分担这样的事情，但令人庆幸的是我还有你在。”
　　“就算下面是万丈深渊，只要有你拽着我……我就绝对不会陷进去。”
　　说完了，结束了。艾伦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敢去直视利奥明亮的绿色眼睛：“虽然很想说这是一个正式的表白……”
　　一会儿功夫就吃到两个直球的记者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这张慢慢和记忆当中重叠的面孔，感觉自己心跳得快极了。
　　医生低头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最重要的话，还是让他去跟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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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得到了一个采访普利南教授的机会，你知道的，他是学会的负责人。我给他看了你的文章，他非常……非常激动，我就顺便帮你申请了，只要挂个名、交点会费，他们会送刊物过来，你可以在家和他们交流。”
　　利奥用手理了理自己变得乱糟糟（但还是比他对面这人的看着好多了）的头发，向恋人汇报早上说好的“惊喜”。
　　“谢谢你，利奥。”艾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很开心。”
　　“然后……？”没等到进一步反应的记者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本来准备了一段表达我有多喜欢你的话（感谢谷歌）来回应你。”艾伦走到冰箱前去查看家里还有没有什么食材，“……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吧？”
　　利奥点点头，打开收藏夹里一个名叫“伦敦365家非吃不可的餐厅”的网页，快速地翻到上次那家的下一家的位置。
　　“所以，我把那段话改了改都说给他听了。你不介意的话，我打算做点什么大餐来……”艾伦翻完冰箱，开始翻抽屉。
　　不不不，其实我真的挺介意的。利奥快速地在网上预定了位置，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干的样子，语气再自然不过：“其实我还订好了晚餐，正打算告诉你。中餐，怎么样？”
　　“挺好的，现在就走吗？我去换身衣服。”医生没有一点被打断的失落或是沮丧，“吃完饭再去趟超市。”
　　“嗯？”
　　“家里有东西用完了，这次要多买几盒。”
　　“……艾伦？”
　　“怎么了？我马上好。”
　　“告诉我你说的是维生素C。”
　　“你提醒我了利奥，是该准备点什么来替代你的巧克力。”
　　“……竟然已经七点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
　　也许你会想知道另一个世界里发生了什么，自然，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