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天才的正确攻略方式》绿眼睛黑猫小雪团

8、[现代架空]跨年贺文

　　利奥跟着家人，随着人潮在泰晤士河边游荡了几个小时。难得的与父母、兄长和姐姐共度的时光非常愉快，但身边少了个重要的人，总让人觉得有些兴味索然。
　　末了，他自己回到家里，一边看电视直播一边喝到第五杯茶的时候，他那被临时事故叫走的恋人才姗姗来迟。
　　卷发的年轻人一手举着外卖纸杯，另一只手笨拙地整理被拥挤的人流搞得一塌糊涂的衣服，一见到利奥，立刻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二十，”等他的时候，利奥就不停地在看表，“你还没错过。”
　　年轻人闻言松了口气，走近些给了恋人一个拥抱，舒缓了紧绷的肩膀和脊背。
　　“你累了吗？我们等跨年吧？”
　　利奥笑着摇摇头，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低头闻了一下：热巧克力。
　　“街口新开的店，”年轻人一边脱外套一边解释说，“应该挺合你口味的。”
　　这事真挺奇怪的，利奥这个比他小三岁的恋人，艾伦，分不出巧克力的好坏，也做不出好吃的饭菜，却能尝出巧克力制品是不是利奥喜欢的那一种。
　　艾伦对他宣讲了跨年的重要性，坐到沙发上时还确认似的问他：“去年你说伦敦会有烟花的对吧？”
　　然后这个年轻的医生靠在利奥肩膀上，随着钟表单调的“咔哒”声点了点脑袋，飞快地睡着了，就跟他从来没有过失眠的毛病似的。
　　虽然小艾伦看起来很累了，但如果真的错过他事后会懊恼的。利奥有些无奈，又有几分心疼他，干脆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能靠得更舒服些，左手顺势揽住了他的肩头。
　　总觉得这个高度有点不太对劲？
　　利奥一低头，发现恋人是一时没注意坐在了一个靠垫上，当下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艾伦被这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电视又扭头看向利奥：“……到点了？烟花呢？”
　　利奥的声音和表情都不自觉地软化下来，就着这个姿势抬起左手刮了一下他的脸颊：“还没呢，到时间我叫你。”
　　艾伦揉揉眼睛，硬撑着说：“不用……我……我不会睡着的……”
　　他一边说，一边特别努力地睁大眼睛瞪着电视屏幕。
　　利奥虽然觉得他逞强的样子很可爱，但还是试图说服他打消这念头：“你还是先睡会儿吧，万一一会儿我困了……”
　　“你不会困的。”医生如此笃定道，仰起头亲了他一口。
　　这非常有效。
　　有效地过了头。
　　天知道第一个涌进利奥脑子里的念头居然是“为什么是脸颊，这不是跟没有一样吗”。
　　然后这对拉高了整条街智商的恋人就像两个傻子一样，一个努力组织着语句想要说些什么，另一个环着对方的脖子，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哈欠。
　　谢天谢地，零点总算到了。
　　清醒得不得了的利奥赶紧把昏昏欲睡的人摇醒，艾伦像在完成某项仪式一样看着烟花，有节奏地鼓掌，半晌才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庆祝一下？”
　　噢，这真是个极有学术价值的问题。
　　艾伦翻了翻客厅抽屉，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们搬过来，你没买保险套吗？”
　　“我，我买什么？”显然，对方脑子里那根弦完全没接上。
　　那就算了，反正也好累了，医生特别随便地想。
　　作为代替，他坐到恋人腿上，把脑袋凑了过去。
　　这次是嘴唇。
　　而且时间好像长了点。
　　“烟花这么快就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