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地壳》莫辞曲

11、往事锥心，不忍卒听

　　试什么？开车？“你有驾照吗？”
　　“没有。”
　　也是喔，看着就不大，莫非。。。难道？“你成年了吗？”
　　“没有。”语气依旧淡定到不行。
　　知法犯法还能这么坦诚？顾淮湑不禁有些气短。“这个不太合适吧。”
　　“哦。”姜瑾瑜失落地低下头去。
　　看到她失落地样子，心里胸闷到不行，“好吧好吧，试试就试试吧。”
　　失落的小脑袋猛然抬了起来，闪着星星眼、欣喜地直点头。
　　顾淮湑换到副驾驶室，开始给她讲解，“汽车发动机的动力是通过变速箱来传递的，通过改变变速器内的齿轮啮合装置来改变传动比，这样才能实现变速的目的。调整变速器的方式有两种，手动跟自动。这个车是手自一体，正常行驶的情况下采用自动模式，也就是自动变速器，需要按下这边的AT键，追求速度的情况就通过方向盘两边的拨片来实现。先从自动挡开始，你试试。。。”
　　虽然没开过车，不过姜瑾瑜天赋了得，又有顾淮湑在旁指导，很快便开得像模像样了。
　　“我想试试手动变速可以吗？”其实她就是想追求速度才要开车的，现在当然要试一试。
　　顾淮湑还是有些犹豫，“你刚学会开车就想飙车吗，下次吧，下次我再教你。”
　　哪里需要得到他的同意，刚刚他已经讲得够清楚了，凭姜瑾瑜的智力实在不难，不管顾淮湑的反对她已调整到手动模式，将速度提了上来。吓得一旁的顾淮湑不住地喊停。
　　其实这条路姜瑾瑜走过，知道接下来这段没有大的弯道，所以才敢这般肆意加速的。速度不断往上加，油门被不停地往下压，这种刺激与快感实在新鲜，瑾瑜兴奋地想大喊。
　　可惜，毕竟是初学者，加之年纪还小哪有力气控制超速度下的方向盘，最终跑车失控地冲向旁边的草地，带着地上的草屑与泥土飞扬而起。
　　“啊啊啊，刹车刹车，快踩刹车。。。”反应过来的顾淮湑尖叫到。
　　驾驶室上的姜瑾瑜也被吓得懵了神，直到顾淮湑的尖叫将她唤醒，抬脚对着刹车猛踩下去。巨大的惯性带着两人的身体狠狠地往前冲去，而后又重重地反弹回座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受到惊吓的两人靠在座椅上不停地喘气，太惊险了，20米外便是一片树林。。。
　　冷静下来，顾淮湑赶忙地车子熄火，后怕到不行。而旁边的姜瑾瑜呢，吓得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眼睛里却闪着狡黠的笑意。忍不住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发疯的小丫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来。”
　　回想刚刚的一幕，姜瑾瑜竟闷声笑了起来，看她难得笑得这么开心，顾淮湑也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来。渐渐飘远的笑声仿佛一个火把，温暖了这个寒夜，也熨帖着瑾瑜的心。
　　休息片刻，吸取教训的顾淮湑重新掌握方向盘，朝着瑾瑜居住的小区开去。
　　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住在富人区的一栋别墅里，“你一个人住这里吗？”
　　“这里是我姑姑家。”
　　“这样啊，快进去吧。”
　　“今天谢谢你。”小姑娘立在寒风中，眼神真挚。
　　望着她的眼睛，顾淮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时有些找不回思绪。
　　“快回去吧，对了，祝你新年快乐。”
　　等澎湃跳动的心脏终于落回原位，顾淮湑才回道，“新年快乐，进去吧，我看你进去再走。”
　　看我进去再走？曾几何时，那个少年也是这样，总是等她卧室的灯亮起才会离开，可如今他又站在谁的窗下呢？笑意褪去，换回冷漠的面具，姜瑾瑜一声不吭地往里走去。
　　一直盯着她的顾淮湑怎会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他说错什么了吗？很平常的话啊，百思不得其解的他郁闷地驱车离开。
　　自那以后，两人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姜瑾瑜总是抓住一切机会要开车，顾淮湑也总是不忍心拒绝，好在她的车技渐渐娴熟，顾淮湑也放心很多，让她开心的同时又能多相处一会儿，何乐而不为呢。
　　直到有一次，姜瑾瑜连续两天都没有出现在实验室，消息发过去没有回复，电话打过去也一直是关机，本想再多等一天，可是担忧的情绪实在是百爪挠心，抓起车钥匙跑了出去。
　　等到了院子外他又有了些犹豫，这样贸然拜访好吗？正烦躁，院子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
　　见他在门外不走，年轻女子也好奇地打量着他，估摸是她家里人，莫非是姐姐什么的？试着用中文打招呼，“您好，请问姜瑾瑜在家吗？”
　　“您是？”
　　“我是瑾瑜在学校的学长，她两天没来学校了，也联系不上，所以。。。”
　　“劳您费心了，瑾瑜这孩子是越来越胆大了，竟然偷偷把家里的车开出去，路上出了点意外，好在不是非常严重，真是要吓死人了！”女子细声抱怨着，脸上的担忧却是藏不住的。
　　怎么会这样，这丫头。。。顾淮湑暗暗自责，当初真不该教她开车，“您是要去医院吗，我可以一起可以吗”
　　女子自然应允，路上两人交谈起来。“您是瑾瑜的姐姐吗？”
　　女子掩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哪里，我是她姑姑。”
　　“姑姑？您看着很年轻。”
　　“那是当然，我只比小瑜大八岁而已。”谁会想到她有个上大学的侄女呢。
　　顾淮湑也感动很惊讶，尴尬的年龄差，“真是。。。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姐姐啊，我应该比你大不了几岁。”转念一想，这男孩不会是对我家小瑜。。。“或者随小瑜，叫姑姑也许。”
　　沉吟片刻，“姑姑，对不起，瑾瑜开车是我教的，难得有让她开心的事情，所以我。。。”
　　一声姑姑，证实了她的猜想。姜凌岄打断他的话，“这也怪我，怪我没有重视她的心理问题，虽然大家都叫她天才少女，可那时她毕竟才十四岁呀，都怪我。”
　　十四岁？三年前？“那时怎么啦？”
　　其实这是小瑜隐匿在心里的伤疤，怎可轻易示人，可姜凌岄犹豫再三，这个男孩对小瑜的关心她是看在眼里的，也许这是个契机呢。“小瑜的爸爸妈妈在三年前意外过世，我因为要回美国完成学业，只能留她一个人在苏颐市。本想等高考结束接她来美国念大学，可她坚持要去北大念物理，小瑜一向有主见，我也只能随她。可高考的结果还没出来我就接到国内的电话，小瑜跟着明德大学物理系的一位教授做项目，实验过程中放射性元素泄露，小瑜意外感染了。当时情况很严重，想着美国这边医疗更先进些，就把她接过来。见到她才知道情况到底有多严重，起初是长时间的昏迷，后来稍有好转也是经常性的呕吐、脱发，折磨得不像样子。”
　　姜凌岄叙述得略显平淡，听在顾淮湑耳里，却心疼到不行，那时她还那么小，是怎么熬过来的！
　　“差不多治疗了有一年才彻底康复，我想留她在美国，可她执意要回国。可回去不到两天又跑了回来，自那之后再也没提过回去，性格也变了好多。”
　　“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就半年前的事，刚回来那两天小瑜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不吃不喝的，急得她团团转。突然想起接手哥哥公司的方先生，她记得方先生的女儿跟小瑜是很要好的朋友，也许她能知道。辗转找到方昕夕，小姑娘起先怎么也不肯说，姜凌岄只能把小瑜的情况转述给她，小姑娘这才肯松口。原来是一个叫嵇商的男生，姜凌岄怎么也想不到尚未成年的侄女竟然已是情窦初开，正当她想破脑袋要开解小瑜的时候，她已经自己从房间里面出来，开始着手准备在美国入学的事宜，只是性情却不似从前明朗。
　　嵇商？顾淮湑蹙起眉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