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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七章 世界公敌 ...

  •   另一方面,将世界捲入猎魔行动的风暴中心──“圣地”马力乔亚也不得安宁,此时此刻五老星的房间里正传出激烈的争执。
      “为什么要刻意隐瞒魔鬼的身世,说她是海贼?要是公开的话她马上会成为众矢之的,根本用不着浪费海军的时间和军力!”
      发现新闻稿遭人窜改,不用多想是谁动的手脚,赤犬连忙撇下工作,气急败坏的抵达屹立于红土大陆的华美城堡,毫不客气的审问眼前五位老神在在的世界政府最高权力者。
      经过与青雉连续十日的激烈缠斗,他勉强算是取得胜利,也相对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右耳残缺一小角、脸颊与肩颈冻伤,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疤痕隐藏在纯白的西装之下。还有,受到战争的影响,他的脾气也更为爆烈,平均每天得抽二十根雪茄才能稳定情绪。
      “我说过了,不要把世界贵族自相残杀的事情传出去,只会给世人看笑话。”一名顶上光亮,穿着白色浴衣的老头平静坐在一旁的矮阶上,用松软的棉花棒撢去刀刃的灰尘。
      说是平静,可任谁都能轻易看出圆框镜片后的眼神有多么沧桑冷厉。
      “世界贵族遇害的事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如今你又大肆报导,这件事要怎么解释?”
      另名体态圆润,蓄着上翘八字胡、额上散布点点红斑的西装光头佬双手环胸,姿态霸气地坐在绿皮沙发里,他横眉竖目的回瞪赤犬。
      “她本来就是马力乔亚血案跟范铁尔事件的罪犯!”赤犬火药味极浓的反将一军。
      “但是青雉包庇了她,我要看见的是‘海军’把希弗斯坦驱逐出去,而不是害世界政府损失没必要的威严。”
      五人之中看起来较年轻的男人站在房间一隅,语气平淡道。他梳着淡金色的油头,从西装敞开的领口可以看见锁骨有道斜斜的小伤疤。
      “那个笨蛋已经──”
      “萨卡斯基,不要那么大声,这样只会突显你的无知。”坐在另一张沙发的黑帽老者留着浓密的白色落腮胡,他拄着木藤拐杖重重钝击地面,极富权威的喝止他。
      “你根本不明白她所拥有的力量。”满头华发,身形修长高挑的白叟穿着笔挺的墨蓝西装,双手插口袋立于沙发后方,从容不迫接着道。
      五老星你一言我一语的流畅接话让萨卡斯基神色不耐的抿紧唇。力量?“自然系”轰雷果实有什么好忌惮的?
      远在月球的“雷神”艾涅尔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
      “我们给你权力,也能把它收回,海军的颜面根本不重要。”
      把赤犬的沉默视为屈服,身子硬朗的白衣老叟收刀入鞘,得意洋洋的起身。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就算杀了世界贵族还是能够逃过海军大将的追捕,‘他们’已经不高兴了。”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波鲁萨利诺。”
      五老星一致望向赤犬斜后方一脸事不关己的黄猿。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即使身为本部目前唯一的大将,面对五双目光如炬的眼睛和咄咄逼人的发问,他的态度依然閒适自在,好像在讨论等等午餐要吃什么一样。
      “事已至此,魔鬼是一定要抓到的,这是你们海军的疏失,自己看着办吧。”
      五人之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字里行间充满愤懑的意味。
      “哼,如果三年前你们能处理好,现在就不会闹得一发不可收十。”
      无法接受沟通失败的结果,赤犬老大不开心的掉头就走,完全没把五老星的威严放在眼里。
      “我一定会找到她,安心吧──五老星。”
      和浑身带刺的赤犬相比,黄猿可就圆滑多了,他抛下这句话作为道别,悠哉地离开。
      纷闹的房间顿时沉寂下来,五老星各自看往不同的方向,却顺畅的聊了起来,就好像五个人共享一颗脑袋,拥有同步的思绪。
      “萨卡斯基和战国不同,是匹很难套上缰绳的烈马。”
      “他太轻视希弗斯坦家的家主,无疑在自讨苦吃。”
      “三年前之所以让她待在海军,是因为还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要是激怒她没人知道后果会如何。”
      “别忘记多弗朗明哥那家夥,这下真是便宜他了。”
      “我们必须尽快将她收回圣地。”
      他们五人彼此互视,极有默契地对门口的侍卫命令道。
      “叫‘CP0’过来。”

      β

      新世界某处海面上,红色势力号顶着烈日在汪洋中缓缓前行,白浪在船尾拖出慵懒的翼形波痕,甲板上的船员不是趴靠船弦,精神颓靡的盯着一成不变的海平线,就是或坐或卧地倒头呼呼大睡──昨夜他们家船长又拉着众人狂欢豪饮,直到东方晨曦初露才潦草散会。
      相较于醉到神智不清的同伴,了望台的贝克曼可就没那么好命了,他可是足足值了半天班,只为了寻找掠夺财宝的对象──没错,是为了出击,不是戒备。都是香克斯三天一小酌,五天一大宴的缘故,害他们的生活捉襟见肘,日子是愈来愈难过,要是再不找个倒楣蛋,恐怕红发海贼团就要全灭了──不是被敌人打死,而是饿死了。
      再三确认邻近海域没有可下手的肥羊,贝克曼不禁深深叹了口气,一只送报鸥掠过天际,他连忙对其招手呼叫,牠轻轻振翅两下,身子向后弓成圆滑的弧度,优雅降落在木台边缘。
      “谢啦。”
      贝克曼从牠鼓鼓的背袋里抽出一份日报,顺手递出五十贝里塞进牠胸前挂着的红色小钱包作为报酬,牠克尽职责的举翼敬礼,精神抖擞的“欧”了一声,遂展翅高飞,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连送报鸥都不如……真是。”底下的醉汉和海鸥形成强烈对比,他叼着菸无奈摊开对折的报纸抖了抖,首页几个大字跃然纸上。
      牙关一松,香菸在地板咚咚弹了几下,贝克曼揉揉双眼,满脸不敢置信的瞪着报纸,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香克斯!”
      单手一撑,他轻松翻过几层楼高的了望台,以媲美柔术家的身手完美落地,跨过几具醉生梦死的身体,他急急忙忙冲进甲板下的卧室把还在说梦话的男人叫醒。
      “唔……拿酒来!不醉……不归!”
      香克斯舒适的躺在硬床上,原先盖着的薄被早已踢到床边,露出精实的胸腹,只见他一脸梦幻的痴笑,嘴角还流出一丝唾沫,右手举向天空,空握酒杯敬酒。
      “别睡了,快起来!”贝克曼狠狠拧了他的耳朵一把。
      “呃啊!痛痛痛……”
      香克斯像是触电般猛地翻身坐起,他用力瞇紧眼皮再睁开,摀着耳朵傻乎乎的看向床旁忧心忡忡的好夥伴。
      “怎么了?”
      “维恩上报了。”贝克曼将报纸不轻不重扔到他的大腿上,要他自己看。
      见到如此头条,香克斯酒意已醒了大半,他百思不解的摩挲下颚,“阿?我记得我没跟任何人说阿,怪了。”
      接着──
      “完蛋了!会不会是我酒醉的时候说出去的,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被米霍克知道我会被剁成渣的!还是赶快丢掉四皇的名号躲起来吧,就这么决定了,去西亚塔特岛!”
      他慌慌张张的下床胡乱兜圈子,又突然冲至贝克曼面前告诉他自己的重大决定,让贝克曼瞬间很想飙这位天真单蠢的船长脏话。
      “躲个屁阿!四皇名号是能说扔就扔的吗?”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不顾形象大吼,不过他还是试图保持理性,“这不是你──”
      “老大、老大!贝克曼!”耶稣布三步并作两步、气喘吁吁的跑来报备,”东北东方向出现‘黑胡子’的船!”
      他们两人一怔。
      “黑胡子?”
      “对。”
      得到肯定的答案,一抹忧虑在香克斯心头漾开,这一带不是黑胡子的地盘,他来这里做什么?
      “叫他们滚远点,我现在不想跟他开战。”
      “没主动招惹的必要,他们现在的心思不会放在我们身上。”贝克曼赶紧阻止船长的意气用事。
      “你说什么?”
      “黑胡子他们猎捕能力者的事件时有所闻,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知道维恩真实身分的人恐怕不只有我们。”
      “你是说……拉菲特?”
      香克斯的眼神倏地变得认真起来,他是早期加入黑胡子旗下的成员,城府极深,听说跟世界政府的官员有点交情,是不可小觑的对象。
      “没错,估计维恩会是他们下一个目标。”看香克斯有些茫然,贝克曼索性把话说开,“他们需要一个才华洋溢,同时精通海楼石研究的科学家。”
      思忖不到万分之一秒,香克斯外套披也不披,心急如焚、面色凝重地快步而出。
      “不好,我得赶快通知米霍克这件事。”

      β

      德雷斯罗萨是位于新世界一隅,海岸为大量蕈状岩所环绕的热情王国,岛上活泼奔放的异国情调与建筑成了人人心中向往的度假胜地,身材火辣擅舞的女郎与各种新奇会动的友善玩具更是这里的一大噱头,因此别名又称“爱与激情与玩具之国”。
      而深受人民爱戴的统治者此刻正在王之台地的皇宫里,和“家人”中最年长的干部下起黑白交错的西洋棋。
      说是家人,可其实干部团十五人没有一个与他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是因为失去亲人的他从小在他们的陪伴下长大,故将其视作家人对待罢了。
      “少主,上次那件事情有消息吗?”
      棋局转眼间过了快半小时,该到了收尾的时刻,童山濯濯的老者捻起白色主教,清扫斜方不怀好意的障碍,距离黑国王仅几步之遥。
      要是他的老牌友不在,少主又突然想玩棋,他们两人就会像现在这样坐在游戏房里对奕。年近古稀的他是干部团里最閒的人,即使独门的硬气功打趴外头一票小夥子还绰绰有馀,少主也鲜少派发任务给他。
      “老样子。”
      多弗朗明哥吐出富有磁性的嗓音,不慌不忙的十起黑骑士,将白主教轻轻踢出盘外,石制的棋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的声线如同心绪,平静到听不出一丝涟漪,但这仅限于外人对他的理解,干部团的人听闻可都是绷紧神经、如坐针毡。
      夺取维恩失败的两个星期以来,多弗朗明哥宛若一股强烈的低气压中心,不管外头再怎么炎热,在他周围十米内的人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彻骨酷寒,那副阻隔眼神的深色墨镜更是带给干部们无法承受的勃然大怒。可其实他们知道生气什么的都纯属自己的想像,少主不是一个会责备家人过错的人,但就是因为不轻易出言责备,反而才让他们无形中堆叠了恐怖的压力。
      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消失不见的,而这正是少主最想得到的答案。
      几轮对奕之后,盘上的棋子已寥寥无几,陷入了胶着状态,但依然能看出黑棋的数量略多于白子。
      就在老叟还在苦思下一步该如何走时,门外的通报声赫然中断了他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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