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54、第七章 世界公敌

　　消息如同从天而降的重磅炸弹，引起了北方蓝、南方蓝、西方蓝、东方蓝四大海的善良百姓一阵恐慌，人们莫不双掌合十，喃喃祝祷声参差翳入了天听，期望海军能够顺利逮捕魔鬼，维护世界和平；伟大航道各岛屿的居民也不禁议论纷纷，争相竞猜魔鬼如今身处何方；海贼们则对异军突起的新人看法不一，其中闹得最沸沸扬扬就属聚集了各方强者的香波地诸岛。
　　在1GR某家人口拍卖会结束之后，参与竞标的贵族有些满面春风的牵着新奴隶扬长而去，有人则两手空空、灰头土脸的黯然离开，一群看完好戏的海贼走进附近的酒吧，几杯黄汤下肚后便吱吱喳喳的吵闹起来。
　　“我听说人称‘会动的超级市场’迪斯可手里有很多火热的商品，怎么只有无趣的人类跟巨人族，我原本还很期待其他种族的说。”
　　“对阿对阿，我以为会看到人鱼跟鱼人。”
　　“还有纯毛族，会说话的动物很稀奇的！”
　　“搞不好还有那个魔鬼！”
　　“怎么可能！别低估她，她可是初次被悬赏金额就跌破众人眼镜的重罪犯。”
　　“管她重不重罪，那么美的女人居然被叫作魔鬼，真是可惜了那张漂亮脸蛋。”
　　“要是她真的被抓来这里，大爷我肯定倾家荡产把她标回来做老婆！”
　　几名海贼喝得满脸通红，粗嘎的大笑出声。
　　一名梳着油头，穿着正式的男人坐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窗旁独自抽着雪茄，静静翻阅新买的精装书──旧的被他左手的金钩戳穿了。
　　他是原王下七武海──克洛克达尔，趁乱逃出推进城的罪犯之一，因为独缺一名最重要的副手而滞留岛上，否则他很想尽早领着新成立的海贼团去新世界闯荡一番。
　　小混混粗俗的谈话打断了他阅读的兴致，他不悦的皱眉，什么魔鬼女人？新种族？
　　“社长，大新闻。”
　　两扇百叶小木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胸口刺着大大的“壱”的光头男──原巴洛克华克高级特务“Mr.1”达兹波尼斯──拿着报纸疾步走向他。
　　克洛克达尔面无表情地抬眼，一条极为狰狞的特长缝疤横越鼻樑，将脸水平地一分为二，连带将他英俊的脸破坏殆尽。
　　“什么事？”他的眼神慵懒且不屑，声音很低，却富有诱人的磁性。
　　“外面的人都在谈论这个。”Mr.1恭敬的递上。
　　被斗大的标题燃起好奇心，克洛克达尔阖上正在阅读的书，金钩啪地戳破报纸拉至眼前，右手随着一行行黑字移动，他死寂已久的双眼亮了起来，他懂那群人在说什么了。
　　“‘魔鬼’希弗斯坦维恩，心狠手辣、赏金不低，是政府的眼中钉。”他优雅的用食指勾住雪茄，吐出漂亮的烟圈，一旁的Mr.1连忙捧起菸灰缸。
　　“孤身一人，很理想的夥伴，可惜行踪不明。”
　　精准剪掉还在燃烧的那端，他将残破的报纸扔出视窗，让其随着海风飘向无垠的蔚蓝大海。

　　β

　　伟大的航道某处海面蓦地冒出许多气泡，一团黑影由小渐大、从模糊变清晰，紧接着一台黄色的潜水艇破水而出，溅起白花花的波浪，舰身的海贼团标志有一半隐没在海面下，但仍能从少见的航行工具判断出是何人所有。
　　是红心海贼团船长，“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的潜水艇。
　　舱门毫无预警的开启，一只全身穿着橙色工作服的北极熊贝波边走边伸了个大懒腰，呆萌呆萌地仰头瞇眼享受久违的日光浴。
　　“哈阿──天气真好呢，船长。”
　　“我们已经有两星期没有上来透透气，每天待在阴暗的海里都要闷坏了。”
　　头戴PENGUIN字样遮耳帽的佩金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他与一旁戴着绿色狩猎帽的夏奇兴奋地相视一笑。
　　他俩穿着一样的白色连身工作服，左胸和背后都缝有跟贝波相同的海贼团图案──露齿笑的圆头骷髅。
　　可惜他们三人高兴得太早了。
　　“五分钟后下潜。”
　　罗将爱刀鬼哭靠在肩上，漫步走上甲板，他犀利的黑眸快速扫视了平静的海面，口吻有些无奈的下令。碍于吵着要呼吸新鲜空气的船员，他才迫不得已提前上浮，要是把“心脏”追丢就麻烦了。
　　他的相貌就最严格的标准而言绝对不差，鼻樑如山高挺，噙笑的薄唇给人一种危险迷人之感，炯炯有神的双眼下却有非常、非常重的黑眼圈，就算半张脸藏在毛帽的阴影下也不能完全盖去，下巴的一小撮胡子衬托出他冷静自持的气质，两手的刺青与轻巧的耳环却又给人轻浮的印象。另外，和手下们比起来，他帽T配牛仔裤的打扮可以说是轻便多了。
　　“不要阿船长，五分钟太少了！”
　　“再一下下嘛，拜讬！我还不想那么早下去！”
　　夏奇跟佩金苦苦哀求，只差没一左一右抱着罗的大腿。
　　“这里……没有母熊。”环视一望无垠的海面，贝波失落的垮下肩头。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熊！”
　　“对不起……”被两人臭骂一顿后，牠宛如犯错的孩子，双手贴紧站得笔直，万分沮丧的低头，好似随时就会哭出来。
　　“抗压性也太低了吧！船长，你也说说──”佩金看向罗想寻求支持，殊不知不看还好，一看全身毛发直竖。
　　罗正盯着手里不知打哪飞来的破洞报纸，轻蔑地笑了一声，似乎在算计些什么。
　　熟知自家船长的性格，两人一熊突地感到一股恶寒。
　　“记得我不去新世界的原因吗？”
　　他抽出夹于其中的悬赏单，将报纸揉成一团攒在手心，双眼闪过残酷的寒光。
　　除了被他在顶点战争中救起的草帽当家，和其他前往新世界大闹的超新星比起来，留在伟大航道的他看似落后一大截，但其实他怀有更远大的目标。
　　这个目标会不会成功，取决于他能不能向世界政府交出一百颗海贼的心脏。
　　“记得，为了当上七武海。”佩金反应挺快的举手。
　　“对，那我们现在有几颗啦？”罗的口吻轻松愉快，好似在问天气而不是血淋淋的心脏。
　　“二十三！”夏奇不遑多让的抢答。
　　“这样阿……”罗随意颔首，“贝波，记下这个女人。”
　　他将悬赏单拿给大白熊，从容不迫的走回船舱。
　　贝波愣愣接过之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船长，她的赏金比你还高欸，真的要──”
　　“谁说要她的心脏啦？”罗缓下步伐侧视他们一眼，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淡淡的，却有着惊人的不屑。
　　“杀了希弗斯坦维恩也没有任何好处，我只是觉得她很有意思而已。”
　　就跟“他”一样，或许都是能够好好利用的对象。
　　他修长的手指轻滑过鬼哭冰凉的刀鞘，自信满满的发号施令。
　　“下潜，启航！”
　　草帽当家，今后我们一定会在某片大海再度见面，到时候我已经是闻名天下的七武海，你就尽量变强吧。

　　β

　　露斯卡伊纳在女人岛亚马逊百合的西北方，是一座完整保存原始生态的无人岛，里头生存了数百头超巨大猛兽。在亚马逊百合的皇帝波雅汉库克的安排下，“草帽”路飞正在这里接受“冥王”雷利为期两年的指导，今天也一样努力修行中。
　　“雷利──我肚子饿了，身体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快死掉了──”
　　路飞双手摀着咕噜咕噜叫的肚皮，神情疲惫的吐舌瘫软在地。为了练习见闻色霸气，他已经挨了好多下雷利的木棒，整个人被打得晕呼呼的，只差没有直接升天了。
　　“真是受不了你，只有饿肚子特别准时。”雷利叹息地将棍子扔进草丛，坐到一旁倒下的枯树干。
　　“路飞──吃饭囉！”
　　远方忽然传来蛇姬亲暱的呼喊，路飞顿时笑得一脸灿烂，拔腿往沿岸飞奔而去。
　　“噢！是汉库克！今天又带来什么好吃的呢，好期待阿！”
　　雷利无奈地踩着草鞋跟在弟子的后头，不是已经跟汉库克说别常来探望路飞吗？要是把他宠坏了该怎么办？
　　他一脚跨过落叶堆，姿态轻松的步出森林边缘，一辆辆载满新鲜食物的猴女车──由戴斗笠的大猴子所拉的车──映入眼帘，路飞早已自动入座大快朵颐了起来，照例汉库克应是满脸娇羞的挨在他身边，可今天她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安静的伫立车旁，凝视心爱男人的一举一动。
　　“雷利先生！”
　　桑塔索妮雅和玛莉哥德开心的前去迎接这位十三年前帮忙她们逃离天龙人的追杀，平安回到亚马逊百合的大恩人。
　　她们是汉库克的二妹与小妹，两人都穿着清凉的比基尼，比汉库克高上不少，前者有颗比身体大上一倍的头，留着浓密的绿色波浪长发，身材窈窕；后者则是橘色长捲发且极为肥胖，和大姊倾国倾城的美貌可说是南辕北辙。
　　“妳们也来了。”雷利慈祥的微笑，用大拇指比了比蛇姬的方向，“汉库克看起来有心事。”
　　“姊姊从早上看了报纸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桑塔索妮雅双手环胸，吐着舌信道。她和妹妹一样都是因为天龙人的恶趣味而被迫吃下蛇蛇果实的能力者，差别在于她是蟒蛇形态，而玛莉哥德是眼镜王蛇形态。
　　“什么样的消息？”他再度朝汉库克望了一眼，被人称作“不动女帝”的她居然会关心世界动态，真是稀奇。
　　“在这里。”
　　详阅了玛莉哥德递来的报纸，雷利推了推滑落的镜架，难得眉心微蹙，好一阵子不发一语。
　　“雷利，你怎么了？”两姊妹按耐不住好奇问。
　　“魔鬼为什么三年后才被悬赏……”他抚着花白的胡须喃喃自语，而后大彻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
　　“什么？”
　　汉库克加入了他们三人的谈话，她高傲地微抬下巴，一手插着柳腰，性感惹火的身材在紫色旗袍的衬托下表露无疑。
　　“青雉那小子三年前曾经来香波地问我关于魔鬼的线索。从这则报导来看，当年青雉放了她一马，不过这些年她躲去哪了……”
　　雷利灵光一闪，夏姬曾凭“汉库克爱上路飞”的直觉就精准猜到了路飞被藏在女人岛，那如果是“青雉爱上魔鬼”呢？
　　“这样说来，上次七武海会议哀家注意到她和青雉不是普通的关系，她当时是以科学院院长的身分出席。”
　　汉库克拨弄乌黑亮丽的秀发，勾人的蓝瞳冰凉如玉，一旁的萨洛梅叼着分岔细舌，点点脑袋瓜子以示附和。
　　科学院院长？雷利简短的“阿”一声表示理解，难怪赤犬上位之后会发布通缉。
　　“妳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别人的家务事啦？”雷利调侃的呵呵笑。
　　“哀家想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汉库克睨他一眼，她只是刚好想起会议上鹰眼古怪的反应罢了。
　　希弗斯坦维恩，为何不被美色所惑的鹰眼独独注意她？明明自己才是最美的女人，全世界的男人臣服在她的高跟鞋下是天经地义的事。虽然她对鹰眼没有保持特别的感情，但还是让人莫名不爽。
　　“雷利、汉库克，你们在说什么阿？这个女的是谁？”
　　路飞两颊像松鼠一样塞得鼓鼓的，手里还拿了两根肥滋滋的后腿肉凑近他们，睁大天真无邪的眼认真研究悬赏单上的女人──银紫色的鬓发与浏海勾勒出洁白如瓷的精致脸庞，深潭似的酒红双眸紧盯手里颜色诡异的试管，粉嫩的菱形小嘴弯成浅浅笑弧，神态温婉如水却让人心头一凉。
　　凉进骨子里的那种凉法。
　　路飞呆愣几下，她的表情跟那个特拉男有点像阿。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担心心爱的男人会露出和鹰眼一样的反应，汉库克慌忙把单子藏到背后。
　　“她阿，”雷利和蔼地揉了揉路飞飞扬的墨发，“世人都说她是邪恶的魔鬼，是坏胚子，你认为呢？”
　　不同世人种种批斗、憎恨、嘲讽的看法，路飞淘气咧嘴而笑，黑白分明的圆眼珠透出少年特有的天真。
　　“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