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40、第五章 忒堤斯之轮

　　与维恩关系破冰之后，库赞终于可以高枕无忧，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意犹未尽离开棉被。简单梳洗了下，他走入饭厅，爬满脸的瞌睡虫瞬间被桌上丰盛的午餐吓得无影无踪。
　　“小恩，这是妳做的？”
　　海洋母亲在上，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由莳萝鲜虾、烟燻鲑鱼、鱼子酱组合成的拼盘，小牛菲力与顶级龙虾套餐，酥嫩的烤全鸡……菜色多到让人眼花撩乱，甚至还有难得一见的海王类霸王餐！
　　如果维恩说是，他宁愿再回去房里睡一觉，睡醒再来！
　　“不是，是安怕我们赶不及吃饭，特地过来帮忙的。”维恩手持刀叉瞪了库赞一眼，“怎么，我厨艺有很差吗？”
　　她非黑即白的问题，让库赞想起去年维恩为了给他一个生日惊喜，把厨房炸掉的惊人创举。
　　“我只是想让火大一点，所以就改了一下电磁回路，谁知道……”
　　那一次的“惊喜”让库赞明白，如果想要保安这个家，最好不要让军事科学家有机会改良家里的任何东西。
　　“心意比厨艺更重要。”他一边开动一边讲的肺腑之言马上就被维恩翻了白眼带过。
　　“新七武海的缺额出来了吗？”
　　“上上个礼拜就出来了。”
　　“上上礼拜……不就是召开七武海会议的上礼拜吗？”
　　维恩的叉子停在半空，她震惊昂首，既然早就内定好了，干嘛又演这么大一出戏？
　　“政府本来就有意让小丑巴基填补七武海的空缺，不过因为他比较特殊，才特别探探其他三个七武海的想法。”不想让维恩误解，库赞特地划清界线，“这件事我和黄猿、赤犬也是隔几天才知道。”
　　维恩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人头只值一千五百万贝里的小海贼，却能跟实力上亿的人物平起平坐，任谁都会不高兴，搞不好还会引起七武海的不满，替如今不安的大海多添变数。
　　政府之所以让小丑巴基加盟的动机很单纯，因为他曾经待过海贼王船上，且和四皇红发是朋友的背景，吸引了大批强悍的海贼加入他的旗下，让他姑且在乱世里佔了一席之地。
　　不过原悬赏金额零的黑胡子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已经自行放弃七武海的称号，但他可是亲手打败了火拳、卑鄙杀害白胡子的小人。
　　维恩无聊翻了翻报纸，忽然想起一件事。
　　“库赞，草帽还活着的事你听说了吧，他趁你们三个不在的时候，和‘冥王’雷利、‘海侠’吉贝尔又跑来本部捣乱，还敲了广场的奥克斯钟十六下。”
　　“我知道，对过去一年敲八下表示感谢，又敲八下祈祷新的一年能够顺利，敲的时机点不对，似乎表明要和政府下战帖。”
　　她啜饮甘甜的冰凉红茶，细细观察正以惊人速度横扫桌面的男人。
　　“你似乎没有很生气。”
　　“草帽毕竟是卡普先生的孙子，他来也只是献花而已，小兵挨了几顿揍不碍事。”库赞嘴里咬着蟹肉，漫不经心应了几句，“妳实验都完成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晚点我们要准备出发了。”
　　“你要带我去？”维恩心中窃喜，这下省得她主动开口，她本来就打算亲自试试捕兽夹的威力。
　　“是阿，确保我不在时‘有人’可以照顾妳。”
　　“好。”
　　没听出库赞话中有话，她配合的点点头，反正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在坐等库赞捷报的同时还有免费保镖顾着她，何乐而不为？
　　可惜维恩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而库赞永远也想不到，当初明明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讬付于那个人，最后却在心头刻下无法抹灭的痛苦与遗憾。

　　β

　　当维恩和库赞一出现在广场，执勤的海兵们纷纷对气场强大的两人行了动作满分的军礼，乖乖退到两旁让出一条平坦的康庄大道，而他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严格来说，只有库赞一人习以为常，维恩是完全没把那些眼睛发亮的粉丝放在眼里，毕竟她生而高贵，对这种基本礼数早已麻木。
　　两人的行囊在离家前已经先交由士兵送上船，要不是全海军本部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然看他们一派轻松的样子，所有人还以为海军大将跟科学院院长是要公然跷班，快乐的出游踏青。
　　发觉库赞正牵着她走向忒堤斯神像，错过了在登船板前等候的飞鼠等人，维恩也就静静由着他，她知道人类有在心灵上寻求寄讬的习惯。
　　“出航前的祷告吗？”
　　站在离库赞稍远的地方，维恩得以不用抬头看他虔诚的侧脸看到脖子痛。他实在是太高了，就连女性中算高挑的她也只能跟他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相瞪而已。
　　“嗯，刚刚提到奥克斯钟突然想到。”
　　祷告结束以后，青雉才睁开黑曜的双眼，深情凝视一脸云淡风轻的女人，“妳有想要跟海洋母亲说的话吗？”
　　“神会愿意听恶魔的祈祷？”维恩扬起秀气的眉，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是不可能和平共存的吧，搞不好她刚许愿就被天打雷劈什么的。
　　“妳是一半的凡人。”库赞温柔鼓励她，执起白净的素手来到神像正前方。
　　维恩凝望着神圣高洁的白色石像，祂有一头长长的波浪捲发，身上穿着朴素典雅的远古服饰，纯白的双眸虽然没有点上黑眼珠，但也能从脸部线条看出祂是一名相当仁慈的女神。
　　一部分的她是这么想的，身为恶魔的另一半却感到芒刺在背，感觉那对洞悉一切的双眼正死死的瞪着她。
　　她该开口说出她的愿望吗？她不止是自视为神的世界贵族的后代，更是罪孽深重的恶魔，这么糟糕的她，也有被拯救的资格吗？
　　男人的体温借着手心穿透身体，维恩对上身旁温润的黑眸，一股勇气油然而生，她已经答应过劳尼不再自责，也选择回应库赞的感情了，天打雷劈还是上刀山下油锅都来吧，她愿意因库赞承受所有诅咒。
　　十指相握，她紧闭浅紫色的眼皮低头，颤抖说出最深沉的渴望。
　　“海洋母亲在上，我乃大海之女，希弗斯坦·维恩。我祈求您庇佑库赞出战告捷，到时候……我愿意嫁给库赞，当他最美丽的新娘。”
　　维恩睁开深邃的瑰眸，仰头迎上男人柔情中带有三分惊喜的目光，从他眼里瞧见唯一的倒影。
　　“以忒堤斯母亲之名，我库赞必会凯旋归来，迎娶希弗斯坦·维恩为此生唯一的妻子。”
　　库赞紧紧望着他挚爱的女人，毫不迟疑的对石像宣誓，轻轻提高纤细修长的玉指，弯下身，在她手背落下慎重神圣的一吻。
　　海岸边、石像前，浪漫的氛围充斥天地之间，一对完美佳偶彷彿正处在无形的大教堂，四周洒满鲜红欲滴的红玫瑰，没有掌声、没有欢呼。
　　只有他们彼此相凝相望。
　　“一言为定。”维恩淘气地伸出小拇指，漂亮的眉眼灿烂生辉，要求打个勾勾。
　　拗不过小霸王的任性要求，库赞笑着回勾住她，这一次，盖上大拇哥的不再是冰冷的遗愿，而是溢出胸臆的暖心承诺。
　　“一言为定。”
　　在远处和飞鼠见证这一切的战国、卡普莫不感到深深的心灵撼动，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小夥子“青雉”库赞，终于在这天觅得了他的真爱佳人。

　　半小时前马林福特港湾 M-C0004军舰船长室──
　　“大将，海楼石清点无误，请您过目。”
　　布兰纽手持一张长到拖地的书面纸，上面每一行的句子前面全部打了一个醒目的红色小勾。
　　“鬼蜘蛛去哪里了。”
　　坐在檀木桌后的男人并没有接过那张密密麻麻的核对单，只是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压倒性的气魄却要人俯首称臣。
　　“回……回禀大将，贝加庞克博士临时把中将叫走了，说是有要事交代。”
　　“有说去多久吗？”
　　依旧是毫无跌宕起伏的问句，布兰纽觉得室温好像比刚才更下降了十度。
　　“大概……大概五分钟内回来。”
　　他的脸上堆满了奉承的笑，就怕一个不小心死无全尸，这跟上次的诈死可是完全不同档次的。
　　话甫落音，门外便传来粗哑的求见声，很明显是长年抽菸的人才会有的嗓子。
　　冷面王者的神色终于缓了下来，他最痛恨的就是计划延宕。
　　“进来，贝加庞克找你说了些什么？”
　　“报告大将，博士告诉我海楼石的位置该怎么排放，才能促使魔鬼露出真面目。”鬼蜘蛛露出邪佞的笑容，似乎相当满意贝加庞克的法子，而且迫不及待想付诸实行。
　　对低级的恶趣味不感兴趣，赤犬双手抱胸，没有温度的阴骜眼神和窗外烈阳成了强烈对比。
　　“波鲁萨利诺还是不愿意出手吗？”
　　“是的，他说明日得执行元帅派发的任务。”
　　“哼，死性子不改。”知道黄猿肯定有别的考量，赤犬不悦咒骂了几句，“库赞跟那家夥有什么行动没有？”
　　“他身边的飞鼠和斯摩格很棘手，恕属下无能。”
　　鬼蜘蛛朝他永远的王行了标准的九十度鞠躬，他不奢望这种不痛不痒的行为能够减低赤犬的怒气，只想对自己的失职负责。
　　“无所谓，我们必定是胜利的一方，因为……”赤犬绷着一张脸抬头，帽簷阴影连带缩短消失，深沉的黑眸闪过寒光，右手狠劲的握拳道。
　　“‘正义’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