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41、第六章 冰与火

　　花了不少时间才摆脱本部众人欢声雷动的道贺及送行，军舰稳定航行在浮光耀金的海洋，在船尾拖曳出深深浅浅的波痕，凉爽海风消去海兵们的暑气，也捎来海鸥的脆鸣，只可惜从登船就一直待在船长室的维恩，无暇放松心情享受悠閒的海上风光。
　　门外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就连受海盐侵蚀的木门发出粗嘎的噪音也未能引起她的注意。
　　“看了那么久的报告，有研究出什么名堂？”
　　刚谈完公事的库赞见窝在沙发里的维恩看得出神，忍不住坐到美丽的未婚妻身边，将其拉进自己的怀里。
　　未婚妻──脑海一浮出这三个字，兴奋就如同电流窜进库赞的四肢百骸，他难得甜蜜的傻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没有，斐跟楺依查不到海楼石的下落，我不明白赤犬到底想做什么。”
　　维恩揉揉干涩的双眼，把一叠文件扔到面前的矮几上，靠在男性胸膛嗅着安定心神的淡香。
　　库赞眼神一沉，为了看紧萨卡斯基，他安插了不少眼线在科学院里，遗憾的是内容和维恩助理回报的大同小异。罢了，随他去吧，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了。
　　他环着柳腰的臂膀收紧了些，佯装不是滋味的道：“比起科学院那些繁琐的事情，妳应该更在乎我这个未婚夫。”
　　果不其然，库赞小小的技巧成功转移了维恩的注意力。
　　“哼，未婚夫！”
　　维恩又羞又恼的在他胸口捶了几下，“都怪卡普先生那个大声公，引来一帮人挤在港口大肆欢呼，不然又怎会有人知道我们订婚了！”
　　除了大吼大叫，巴不得将这则喜事放送给全世界的卡普先生，哭得淅沥哗啦的爷爷也害她顿时无所适从，幸亏鹤婆婆是三人当中最冷静的一个，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抚返老还童的双人组。
　　“结了婚要好好善待人家阿，库赞，来来来让我传授你我的独门秘技……”
　　“小恩，嫁给青雉后千万别委屈自己，要是他待妳不好，我就拔他的官职，然后再炸了他的酒库……”
　　“你们这两个囉哩叭嗦的老头真是够了，别耽误小恩他们出海的时间！”
　　前辈们失控的划面令她哑然失笑，虽然很困扰，但他们的心意她都确实感受到了。
　　和维恩比起来，库赞倒是十分喜欢卡普先生满怀爱与泪水的狮吼功，他轻易制住了她的手，扳开小拳头吻了吻白净的指尖，再次成功让维恩红了脸蛋。
　　“这还不算订婚……等战斗结束之后，我会正式的向妳求婚，钻戒、鲜花或是研究设备，所有妳想要的我都会准备好。”
　　“要是我不答应的话，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只要对象是妳。”
　　见维恩装作一副不在乎，漂亮的大眼却又眨巴眨巴的盯着自己，库赞笑着捏捏她的鼻头。
　　相信他许下的承诺，维恩放心在他身上蹭了蹭，闭上眼享受难得的片刻悠閒。
　　“希望一切顺利。”
　　维恩软软的说，这次的行动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库赞特地带上了所有兵力，包括飞鼠小队、斯摩格小队、缇娜小队和额外编入的两百校尉，共计八百人的部队大张旗鼓前往庞克哈萨德，本来她是很介意缇娜的，但现在嘛……
　　“大将。”
　　走廊传来熟悉的女声，维恩先是绷紧了神经，又很快松懈下来，如今的缇娜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性了，她懒洋洋的望了库赞一眼。
　　“怎么了？”
　　他心不在焉的应对，一双黑眸专注于维恩迷人的靓影，恨不得将她的模样永远烙在心里。
　　“军舰准备靠岸完成，随时都能搭乘泡泡弔笼前往圣地。”
　　圣地！马力乔亚！
　　撷取到关键词，维恩瞳孔一缩，隐隐流露骇人凶气。
　　“让飞鼠去指挥，我跟院长随后就到。”
　　打发走缇娜后，库赞搂搂维恩的肩头，要她放松点，一同亲暱的走出房门，“别担心，我会叫飞鼠他们掩护妳，即使政府宣布马力乔亚惨案跟范铁尔事件已经结案，但还是有不少天龙人对此感到不满。”
　　“知道了。”
　　维恩微微低首，嘴角扬起冰冷的微笑，上个月因为外出考察不得不走一趟，还差点撞见“老朋友”，没想到才过不久又来到这腐败的国度。
　　经过几道走廊和曲折的楼梯，他们双双走出船舱，维恩望着眼前就算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也无法横越、高耸入云的砖红山壁，锐利陡峭的岩层就连攀岩老手也得举手投降。
　　库赞领着维恩下了“红港”，斯摩格、希娜和众士兵早已先行一步前往高踞云端的圣地，只留下飞鼠和两名政府官员等候姗姗来迟的两人。
　　红港——左右夹着红土大陆的两座巨大港口，是政府相关人士来往前半段与新世界的专用海路，泡泡弔笼则是香波地诸岛的泡泡所加工成的升降舱，由粗壮的钢缆拖曳着，是圣地专门用来与蓝海联系的运输工具。
　　“大将、院长。”飞鼠赶紧上前迎接。
　　库赞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维恩稍微瞄了他几眼就把注意力放在那两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身上，见他们似乎没有认出她的长相才安心下来，真正要提防的是那五个老家夥和癡憨的垃圾们，要不是碍于她是海军科学院院长，又是库赞的未婚妻，不然她早就大开杀戒、血染圣地了。
　　意识到自己承认了未婚妻这个事实，维恩脸颊染上淡淡的粉色，抓着库赞手的力道也大了些。
　　“走吧，时间紧急。”
　　误解了她的意思，库赞二话不说的登上泡泡弔笼，打算在最短时间内离开圣地，后面的飞鼠也随之加快脚步。
　　“你们等下一班。”
　　在那两个脸泛油光的官员跟上之际，维恩冷冷的开口阻拦，即使他们不认识她，但不代表她就能容忍世界政府的废物跟她平起平坐。
　　“海军，说话给我尊重一点。”
　　其中一名看起来比较老的官员硬是重重踏了上阶，耀武扬威的抬高下巴。他是世界政府的人欸，海军不过就是底下的一个势力而已，这个小女孩居然敢对他颐指气使！
　　维恩瞅着他那快被横肉挤到看不见的眼睛，不怒反笑。开什么玩笑，她不发威就被当成病猫了吗？
　　“我说，搭下一班。”
　　她的双眼转成璀璨的鲜红色，以古典优美的腔调说着，两名官员突然一僵，像中蛊一般退后了好几步，让在旁的两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泡泡弔笼关上了舱门缓缓飞升，无暇欣赏壮阔的天空与海景，飞鼠惊奇的探头，俯瞰居然乖乖听话的官员，却没发现他们的双眼蒙上了一层失焦的灰雾，宛若失去生气的木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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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是海军大将亲自出马，世界政府并没有多加过问，库赞简单的说明来意就轻松取得了放行资格，虽然中途维恩陷入了一点麻烦，但在飞鼠等人巧妙的化解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关。
　　离开马力乔亚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搭上另一侧的泡泡弔笼，来到伟大航路的后半段──新世界。
　　想要越过巍然屹立的红土大陆抵达新世界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舍弃船只申请通过圣地，二是整艘船下潜到圣地正下方一万公尺深的鱼人岛，虽然前者花钱又花时间，有时还会被政府百般刁难，但为了安全着想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忍气吞声；后者只有不法份子才会铤而走险，毕竟能存活下来的机率实在太低了，不光是考验香波地镀膜匠的功力，陌生的洋流、凶猛的海兽和海王类，以及形形色色的传说也替本就凶险的航行添了许多未知数。
　　双脚站上红港，士兵纷纷伸展僵硬的筋骨或是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一路上的沉闷让他们憋得慌，政府狗眼看人低的态度更叫人气愤填膺。
　　“小的们，上船！”
　　距离最近的G1支部老早就派来了军舰接应，看不过手下肆无忌惮的笑闹，斯摩格不耐烦的吆喝一声，众人也识相的闭紧嘴巴身体力行去了。
　　风帆鼓鼓扬起，船舰顺风航行，维恩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窝在闷不透风的船长室，而是倚着船舷综览世界风情。
　　银紫色的发丝随风飘扬，吸引了前来寻芳的海军大将。
　　“喜欢新世界？”
　　库赞来到维恩身旁，和她一同欣赏横无际涯的蔚蓝大海。
　　“嗯，只要在这里，好像就能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维恩舒服的支着脸颊，任凭金粉洒上她绮丽的秀发，慵懒自适的神情让人看上千百次也不厌倦。
　　“海贼应该也这么想吧。”
　　“海上的风是最无拘无束的，”库赞将身子偎近了点，不自觉把玩起调皮的发尾，“我也开始喜欢新世界了。”
　　“为什么？”
　　维恩歪了歪脑袋，新世界的海贼个个实力不凡，穷凶恶极的罪犯更多得数不清，依库赞的性子，他对这片海域绝对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因为妳在这里。”他淘气的咧嘴而笑，握紧她的小手。
　　“少耍嘴皮子。”
　　维恩睐了他一眼，纵使语气有些责备，却怎么也藏不住满面绯红。
　　“对了，刚刚上去圣地的时候，妳是恶魔的能力控制政府的人吗？”
　　其实库赞当时很想问，碍于旁边还有飞鼠就没开口，飞鼠愿意隐瞒维恩的事已经谢天谢地，要是知道太多内幕，他们一家都会有危险。
　　“对，那叫魔慑，可以控制他人的意识。”
　　想起那两头恶心的肥猪，维恩就忍不住觉得反胃，却又对他们滑稽的丑态感到相当愉悦。
　　“˙唉呀呀，该不会妳也对我用了魔慑吧，否则我怎么会如此倾心于妳？”
　　库赞打趣的说，期望再次得到未婚妻可爱的反应。
　　这一次，维恩笑而不语，她的确有用，不过是对他周遭惹人厌的蝴蝶用，这件事她自己知道就够了。
　　“喂，庞克哈萨德要到了。”
　　不解风情的低哑嗓音破坏了正好的气氛，维恩扭头淡淡瞥了菸瘾极大的银发男人一眼，他旁边跟着一个小跟班，是上次不让她进去库赞办公室的达丝琪。
　　“青雉大将……维恩院长。”她的双颊微红，有些侷促不安的敬礼。
　　维恩冷漠的颔首，她向来对陌生人没什么好感，注意到不远处的缇娜正朝这个方向看来，这让她忽然兴起了某个念头。
　　她颇有宣示意味的勾上库赞强健的手臂，很高兴的发现缇娜脸色僵了一下。
　　“这么快啊。”
　　完全不在乎斯摩格的鲁莽，库赞跟达丝琪打个招呼，无奈纵容维恩的小心机。
　　“是阿，顺风。”
　　发觉自己变成了不速之客，斯摩格干脆地拍拍屁股走人，落单的小跟班只好代替他和两位上级鞠躬致意，随后仓促的离去。
　　“快到了……”
　　维恩喃喃自语着，甫迈出半步，熟知她心思的库赞轻松将其一把抱起，眨眼间来到了船首──三口砲台的正前方。
　　没有了视野上的障碍，维恩可以清楚看到一座满富生机的岛屿，放出电波侦查后，她突然没来由的心疼起库赞，心疼他体贴无辜的世人，选择了最能大展身手的无人岛。
　　这座岛即将历经灾难性的蹂躏……她不免轻轻叹息，庞克哈萨德很快就会面目全非吧？
　　“我们比预计的还要早到达。”
　　库赞望着满山遍野皆苍翠的大地，脑袋飞快的运转，距离三点少说还有二十分钟，这段期间要做什么好呢？要不陪小恩踏踏青？还是要补眠？躺在草原仰望蓝天应该能睡得很好。
　　“是阿，赤犬也到了，你还不把握时间多做点沙盘推演。”
　　知道身侧的男人铁定又想着鸡毛蒜皮的小事，维恩刻意强调最后四个字，准备回到甲板上把飞鼠叫过来。
　　然而，最后一波的电讯感知带回意外的惊喜。
　　“不是开玩笑的吧？”
　　维恩陡然旋身，双眸迸射出赤裸裸的杀意，咬牙切齿的气愤低吼。
　　“什么？”
　　库山对她反常的举动二丈金刚摸不着头绪，刚刚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萨卡斯基那家夥，他把海楼石全都弄到庞克哈萨德去了！”
　　维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捏紧了小小的拳头，用力到连指节也为之泛白。
　　她的回答令库赞更加不解，不过只是海楼石而已，待会叫人处理掉就好了，有什么好生气？
　　“等等，妳先冷静下来……”
　　“这场战役赤犬除了要对付你，也是为了针对我，”维恩焦躁的来回走动，岛上的情况彻底惹毛了她，“我的身分已经曝光了，他用海楼石排出‘鸟笼’的图案！”
　　“鸟笼？”库赞疑惑的复述一遍。
　　“你还不明白吗，库赞？”维恩骤然停下步伐，转过身面对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男人，“那是我们希弗斯坦一族的‘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