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39、第五章 忒堤斯之轮

　　半掩的窗子吹进徐徐凉风，素雅的白纱帘随风飞舞，清脆的鸟鸣在朝气蓬勃的早晨里分外动听，轻柔的晨光洒入室内，唤醒趴睡在床沿的库赞，他眉心微蹙，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昨晚九点过后，他有叫医疗班的人再帮小恩做一次全身详细的检查，幸亏没有留下什么病灶，否则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当然，为了隐藏维恩的异常，他对所有相关人员下了封口令，报告也被他亲自揣在怀里，免得多生事端。
　　悉心守了维恩一整夜，库赞伸展僵硬的背脊，爽快打了个大哈欠，可无论他不信邪的眨了好几次眼，床上始终没有半点睡美人的踪影。
　　“小恩？”
　　藏青色的床褥上遗留了氧气罩、点滴的头针，棉被也被胡乱踢到了床尾，他提高音量，试图引起美人的回应。
　　“你醒啦。”维恩负手晃到了门口，清透的红眸含着浅浅笑意。
　　“为什么随便下床走动了，身体还好吗？”库赞高高挑起眉，几个大步便走到维恩跟前，他将诱人的小精灵一把抱起，爱怜吻着她香软的朱唇。
　　“没事了，我的恢复力比常人还要快上好几倍。”维恩嫩白的两臂缠上男人的脖颈，小巧的额头抵住他的，唇边绽放了一朵笑靥。
　　“快放我下来，我做了好吃的给你。”
　　她主动的迎合成功赢得库赞的欢心，他并没有依言放下她，而是一路将她抱到了饭厅。
　　“是什么改变了从不下厨的妳？”
　　坐在餐桌前看着维恩忙着料理早餐的背影，库赞忽然觉得，这就是夫妻的日常生活吧？淡淡的幸福，却无比甜蜜。
　　“昨晚发生了那件事……”维恩小心翼翼的将荷包蛋翻面，“我不该只顾自己的想法，忽略了你对我的爱。”
　　库赞喜上眉梢，无法压抑内心激动，“妳的意思是，愿意嫁给我了？”
　　维恩关掉瓦斯，将平底锅里的蛋铲到浅圆盘里，“我愿意，只是你得先把这个吃掉。”
　　修长的眉眼闪着疑惑，库赞知道小恩的厨艺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毁灭境界，但只要吃完蛋就好了？这么简单？
　　“喏，快趁热吃。”
　　盘子叩一声放到他的面前，他才看清盘内放的不是刚才的荷包蛋，是一颗卵状的海楼石。
　　“小恩？”他连忙捉住她纤细的手腕，要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怎么了？不好吃吗？”
　　维恩回给他同样不解的表情，噘起小嘴，眼眶甚至染上淡淡的樱花粉。她的反应让库赞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海楼石其实是可以吃的对吧？
　　还没等他开口，维恩眨眼间换上了另一张面孔，她轻启双唇，展露黑暗的笑容，双瞳亮起狂喜的灿红。
　　「你不吃，我怎么知道‘捕兽夹’效果如何呢？”
　　库赞心头一惊，身体本能想逃离，却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他无助的怒吼，惹得女人笑得猖狂。
　　“希弗斯坦·维恩──！”
　　赫！
　　库赞眼皮一睁、弹身而起，小恩骇人的神情吓出他一身冷汗，他偏头望着窗外银白色的月娘，静谧的月光洒落房室，安抚了他惊魂未定的心。
　　现在是凌晨四点。
　　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是梦。
　　可他一张开眼睛，床上的空荡又轻而易举让他回归正常的血压再次飙升。
　　不单只是棉被里没有人，连医疗仪器也不见了。
　　“小恩？小恩！”
　　“什么事？”维恩闻言走来，气色明显比昏迷前好上不少。
　　“妳……”库赞脑袋一团混乱，这该不会是梦中梦吧？
　　“费舍尔波诺和飞鼠都跟我说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听到维恩的回答，他忍俊不住，才过几个小时，怎么角色一下就互调了。
　　“费舍尔波诺说妳可以下床了？”
　　“是阿，恶魔。”她嘲讽的勾勾唇角，轻摀她的胸脯说：“就连被你压裂的肋骨也没事了，费舍尔波诺可是吓了一大跳。”
　　以为维恩是在埋怨他，库赞敛起笑容，神色相当愧疚与心疼。
　　“抱歉。”
　　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维恩快步上前，从后环住男人的肩颈，小巧的下巴搁在他厚实的肩头。
　　“不用抱歉，复元这种事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罢了，你没有错，你甚至救了我。”
　　对她突如其来的举止，库赞是大大吓了一跳，维恩何时变得这么主动了？如果这是场梦，拜讬海洋母亲千万别让他醒来。
　　维恩身上特有的香氛瞬间将他环绕，库赞放松绷紧的神经，徜徉在迷幻的花海里。
　　“我们……没有吵架了吧？”
　　耳畔传来轻声的征询，库赞微微一笑，“是阿，和好了。费舍尔波诺跟飞鼠他们都走了吗？”
　　“半小时前刚离开，我要他们帮你做个血检。”她精致的脸浮出一丝不满，“你的肝指数偏高，想必最近酒喝不少吧？”
　　库赞怎么好意思说，他烦心的对象就是一脸准备审问他的女人？只好推讬说是斯摩格每天都拉着自己陪他喝几杯。
　　“到底他是你的上级还是你是他的上级，怎么连个下属都管不好。”维恩惩戒性的捏捏他略为粗糙的脸颊，“好啦，你就多睡会儿吧，和赤犬约几点在庞克哈萨德见面？”
　　“三点，妳不陪我睡吗？”
　　既然维恩行为大胆，他也不害臊的发出诚挚的邀约。
　　“我才不要陪你睡。”她脸蛋微红，松开胳膊退了一小步，这副模样挠得库赞心头特痒，他索性侧过身子，打趣逗着她。
　　“我们都亲过睡过了，有什么关系。”
　　“我……那是紧急情况！”
　　见他这般无赖，维恩急急辩驳，小脸却更红了，连线条优美的颈子也浮起嫩嫩的粉色。
　　库赞心情很好的扬起唇角，眼底却滑过一抹忧伤，真可惜……今后可能没机会见到她害羞的表情了，因为他已经和那个人达成共识，要将维恩暂时交给那个人照顾。
　　这样也好，不然与赤犬战斗这段期间，失去他的庇护的小恩，很快就会被那些披着羊皮的狼吃干抹净，不如将她暂时安置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去，等战斗结束再接回她，到时就没有任何事情能拆散他们了。
　　“好好，那妳打算做些什么？”
　　“我要把……实验……赶完。”猜想库赞会觉得不高兴，维恩绞着手小声说道。
　　知晓维恩追根究底的研究精神，库赞也不强拦着她，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同意。
　　“去吧，不要太勉强自己的身体。”他轻轻吻了下女人吹弹可破的脸颊。
　　“知、知道了，床就留给你吧。”
　　没料到他会来这招，维恩摀住发烫的脸，有些慌张的快步离开。
　　库赞盯着即便看了千百回也不厌倦的背影，甜美惊悚的梦境和维恩可爱的反应，让他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次燃起希望，但他不打算马上和她重提这件事，未来有的是时间。
　　“不过……‘捕兽夹’到底是什么东西？”
　　爬上舒服软软的床，库赞双手枕于头后，悠悠看着昏暗的天花板，让清风和多情的月光随他入梦。

　　β

　　一踏出房门，维恩便脱去羞涩的面具，换上了全然冷漠的脸孔，经过空无一人的客厅、爬上步步阶梯、转动阅览室的门把，回到阴暗死寂的实验室。
　　冻人的低温冷却发热的脑浆，其实她早清楚她对库赞的情感早就超过自己预估的极限，但若她不能集中精神，即将完成的伟大实验就会功亏一篑，而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失败。
　　幸亏她在昏倒前就开始执行前置作业，否则现在只剩下这点时间根本不够用。
　　“真想知道贝加庞克看到这玩意会是怎样的表情。”
　　维恩像只被光源所引诱的虫子，着迷的靠近放在桌上的隔离罐，直到脸快贴上玻璃为止。
　　一颗卵状的海楼石静静泡在蓝绿色的萤光液里，诡异的光线打在维恩深邃精美的五官，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真美……”
　　她发出满足的叹息，像是捧着易碎物般轻轻十起，使力往地上一砸。
　　“哐啷啷！”
　　脆硬的玻璃禁不起暴力摔掷，叮叮当当洒了满地都是，海楼石喀啦喀啦震动，表面出现了无数裂痕，紧接着一声巨响，爆出了无数根密密麻麻的细丝，在空气中交织成了闪烁萤光的璀璨巨网。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维恩半掩着漂亮的脸笑得得意、笑得疯狂，眼眶挤出了几滴鲜红的泪珠，窄肩剧烈起伏不定，银紫色的发丝被光线染成了深深的黑色，配上鲜活的红眸反倒与她的父亲有几分相像。
　　她的父亲，厄洛，和那平凡的母亲迥然不同，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俊美恶魔。
　　尖细的笑声回盪在四四方方的空间，过了好一阵子后才停止，维恩顺着笑到岔气的胸口，一脚踩碎了巨网运作的动力来源。
　　“阿……看来‘捕兽夹’还是有地方要加强的呢。”维恩冷静的计算利害，与方才发狂的模样判若两人。
　　灯管啪啪亮起，她在后脑绑个漂亮的马尾，很快栽入令人着迷的研究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