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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高温酷暑天儿,即便待在空调房,披头散发也会让人赶jio热。吊马尾呢貌似也不爽利。
桑湉决定还是盘发吧。
掀开蚊帐蹦下地,桑湉在乡招style的双床房里找了圈儿,没有镜子,没关系。绑钩绑线绑多了早练就她一双极灵巧的手。在霓虹待了恁许久,她亦深谙霓虹妹纸们各种盘发编发小窍门。
自右向左,她先顺着额头编了股细细的杨桃辫,继而余发随意分两份儿,一份儿自左向右编成鱼骨辫,一份儿自上往下编成菠萝辫。尔后两股辫子交叉缠绕在脑后斜斜绾个髻,再用几枚极简金属S扭扭夹和一字夹固定住——慵懒随意的日系小仙女盘发,妥妥滴完成!
她捯饬头发拢共用了不到十分钟,过程中,地面一次次响起“笃笃笃”的棍棒搥击声。
没退出的微信对话框里,苍海亦再再给她发消息:
『睡醒没?』
『起床没?』
『下来不?』
呵,原来“笃笃笃”是有文字内容的!
手里攥着蓬蓬软软的长鬈发,桑湉伸足勾过一只不锈钢腿小圆凳。
“笃、笃”。
她用足背踮起圆凳用力蹾了蹾,意思是——等、着!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楼下顶棚立马传来一声“笃”。
微信对话框里苍海跟着发来一个表情包——“好”。
桑湉:“……”
这特么也太默(you)契(zhi)了吧!
从微信界面退出来,桑湉将老果6 plus和房卡捏在手心里,衣服没有换,脚上亦仍旧趿拉着人字拖,悠悠然然出了门。
她身上的小背心是吊脖系带式,本白色苎麻面料,襟摆绣半茎杳杳横逸的墨绿色荷。精良的做工,简洁的款式,依旧一股子性冷淡风,和她昨天穿得那一身,同属日本本土一个小众品牌。
该品牌的定位素来刁钻又狭隘——非瘦人不可穿。
并且有一处细节设计得甚合桑湉心,即:几乎所有的背心、T恤、打底衫,都带一层极薄的内置pad,这样即使不穿Bra或贴乳|贴,也不会有激|凸的尴尬。
仅凭这,桑湉就成了它家的拥趸。
毕竟作为一枚运动girl,她不用Bra塑形支撑胸也足够挺。那么能松快干嘛不松快呢?
更何况,还凉快!
至于她露膀子露腿儿的这一身儿会否晃到人?她是没有想过的。
怎么说……她拾掇自个儿固然是出于女孩的天性,但对自己的身体,她尚未形成女性应有的自觉。
苍海的房门大敞着。一目了然的房间里,苍海穿着背心和裤衩,正倚着临窗单人床头刷手机。
一旁床头柜上明晃晃横一根抄网杆,不用问,他必是拿这根抄网杆搥的顶棚讨人嫌。
“找我什么事?”
昂首阔步进屋后,桑湉也没用苍海让,径自在另一张单人床上坐下来。
苍海视线本在微信界面上,闻言抬头望向她,旋即——凝眸+撇眼+蹙眉.jpg;同时未假思索嗡哝了句:“楼里空调开得低,穿这么少当心感冒了。”
桑湉:→_→
“你穿得很多么。”
苍海:⊙_⊙
所以他为什么要多嘴捏?她穿不穿穿了啥与他何干啊啊啊!
他这厢尚为自个儿的嘴欠郁闷着,那厢桑湉却逡着眼儿把他上下打量个遍。
很显然,他也才洗过澡,擦得半干不湿的头发略贴着额角,愈衬得一张脸白、小,五官360度无死角。
再看他的白色跨栏大背心儿,卡其色休闲大裤衩儿,这么一身儿买菜遛狗大爷(都未必稀答穿の)装,他愣是给穿出随性不羁的少年气。
至于桑湉之前讥嘲他太瘦……
emmmm,他是不若宫崎屻那般壁垒分明的健硕。
But瞧瞧他胳膊上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就晓得作为一名职业钓手,他的臂力也是杠杠哒!
“看什么看!”苍海没好气。这丫头打量人的眼神也忒不避讳了吧。
“不让看不看了呗。”桑湉反正看够了。
移转视线一臂搭在床头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找我什么事?”那么急吼吼。
“盛子浩嫌白天热,怕钓获太少面子不好看,把比赛时间定在了明晚。”一提这茬儿苍海愈发郁闷了。
“行啊。”桑湉一脸无所谓,“几点到几点?”
苍海忧虑地望着她:“妳不打憷晚上蛇多了?”
“诶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噌地坐正身子桑湉划开手机屏幕调相册:“下午我遇到了两条蛇,一条在水里,一条在岸上。然后我发现,我对它们没什么感觉了!”
她边说边调出一个短视频,随即隔着两床中间的空隙,抻着手臂将手机递给苍海看:“喏,这条,咬钩后让我放生了,因为江总说中国人对这东西有忌讳。”
苍海就着她手看。
视频里拍得是:蛇吞饵——她起竿——半空中任蛇扭啊扭——剪线放流的全过程。
那是一条本地常见的水长虫,油碧碧的身子三尺长,头呈三角形。
下一个短视频,拍得是岸上树荫下懒懒盘着的一坨五花蛇。老果6 plus镜头拉近了对准它,静静不动的三十秒,仿佛拍的人在与自己个儿对峙。
视频里还清晰听得到江湛问:“不嫌瘆人呐?”
紧接着响起桑湉凉淡的回答:“不。嗯。不错。”
视频结束。
桑湉收回胳膊道:“我算是记住蛇吞饵与鱼吞饵的不同之处了。”
“有什么不同呢?”苍海抚了抚胳膊上一层的鸡皮疙瘩问。这玩意儿太尼玛膈应了!看久了心理和生理各种不得劲儿!
桑湉总结道:“竿身传感不一样,鱼吞饵是震缩式,蛇吞饵是撕扭式。哪天带你尝试下。蛮新鲜的体验呢。”
“别!还是妳自个儿新鲜吧!”苍海果断地拒绝,又忍不住好奇问,“妳用得什么饵?”
上身歪靠着床头,桑湉垂睫再次欣赏起她钓蛇放蛇的小视频:“7g波爬,水面系泳姿,‘之’字形拖饵时一定要轻而促地撞击出水花。我也没想到,蛇居然好这口儿。要是捉点儿青蛙什么的当饵,指定会一钓一个准儿。”
“放过青蛙吧!人青蛙招妳惹妳了!”
你瞅她那沉醉嘚瑟的小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剁手了一个心仪已久的限量版名牌包。
“行,我不难为青蛙了。”关掉手机屏桑湉扭头对苍海粲然一笑道,“不然小蝌蚪找不到妈妈了怎么办。”
苍海:“……”
这还是他认识的桑湉吗?非但一团孩气且不跟他唱反调!
还有那双乌幽幽的瞳仁此刻亮如落满星光的贝诺勒尔湖,闪呀闪呀闪得他不再能细瞅。
起身、开窗、燃起一支烟,苍海对住窗外不远处苍翠的竹海问:“妳也听过小蝌蚪找妈妈?”
桑湉说:“我爸给我讲过啊。还有狼来了,宝葫芦的秘密什么什么的。他说是孤儿院院长讲给他听的。那院长以前是大陆人,后到的台湾。”
低低笑了笑,苍海嘴角噙烟重又望住她:“怎么忽然就不怕蛇了?”
人常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如何生生克服且不留阴影的?
桑湉眉一掀:“不断不断的心理暗示呗。越是恐惧越不刻意去回避。其实还好了,毕竟不用手去抓,论起恶心劲儿,远不如沙蚕与活蛆。”
她说得轻描淡写的,过程的艰难丝毫不流露。
如果是之前,苍海很可能会竖起拇指冲她比个“赞”,再痞痞夸一句您可真彪悍。
然而这一瞬,突如其来仿佛水银泻地的情绪是心疼抑或是怜悯?那么深那么重堵在他喉口,令他除了吸烟竟无言。
烟雾缭绕中,他藉着余光默默打望她。十八岁,多好的年华啊!
假设她有一个正常的原生家庭与童年,这会儿她应该正疯狂刷题备战高考呢吧?或许还会有一个宠她的小男友,跟她悄咪咪谈场青涩美好的初恋。
可惜世事无假设。
即便她皙白肌肤纤细骨架让人无论如何难把她同“力量”或“杀戮”这样的字眼挂上钩,真实的她却是,强悍到可怕。
她一早偏离了正常女孩儿正常成长的轨迹并永无回归的可能。
旁人的心疼与怜悯,于她似乎亦是无稽且多余。
一支烟将尽,苍海在外窗台上摁熄了烟蒂。待胸腔里所有的烟雾与郁气徐徐吐净他方慢慢掩好窗。
“晚上妳住哪?”转过身靠着窗台他再次直视她的目光又恢复了惯常的轻省,樱花唇倏尔微勾一抹吊儿郎当的笑:“不嫌弃这儿简陋,就跟我住这儿吧。”
桑湉:“我随便。”
她来时坐得他的车,走时她也想一起走。再者,盛子浩约的台钓赛在明晚,来回折腾忒麻烦。
“那我们今儿夜钓一场让我见识见识妳水平?”
“不钓!”桑湉毫不犹豫回绝得巨斩截,“天天熬夜,我可吃不消。”
说完她果真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困呐!
屁股搭坐在大理石窗台上,苍海翘着二郎腿垂首静静俯视着她。
从这个角度看,她额头圆润又饱满,睫毛长长卷卷像个洋娃娃,因为打哈欠削挺鼻梁小猫一般微皱起……
呵。默默摇头苍海笑了笑。不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狠丫头也有如此软萌的时候?
而她长发盘绾露出天鹅一样柔婉的颈项,修颀四肢赛雪欺霜肤如凝脂,肩胛两片薄骨纤巧似蝴蝶半开的翼,凹陷脊沟颗颗如珠让人有抚触的渴望……
自上而下,自上而下他在她不留神的当口儿细细端详她。她打小就是个漂亮至极的小女娃儿,负手站在盛夏的水塘边,八岁的她同时有稚童的天真和成人的冷酷。这种矛盾的特质在她真正长大后并无改变。
改变的只是,她愈加嚣艳却不自知。
指间把玩着打火机,苍海问桑湉:“我是不是打扰妳休息了?”
桑湉抟手揉了揉打哈欠催逼出来的泪:“没。要不我也睡醒了。”
“妳真每晚九点睡?”
“累极了不到九点也会睡。”
“那妳不是一点儿没有夜生活?”
“我一个搞竞技运动的,要什么夜生活。”
“以后有了男朋友难道也这样?”苍海说完寄个儿都觉得寄个儿太无聊。
桑湉:“有了男朋友睡得还要更早吧。”
苍海噗一乐:“妳个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污。”
桑湉嗤地回他一个讥讽的笑:“难道不是么,老司机。”
“哎哟我说妳对汉语言文化的发展进程了解得很是全面迅速嘛。”
“群里天天听你们呱啦呱啦的,我想掉队也难啊。”
楼下传来切切嘈嘈喧扰声,是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开始为晚上的BBQ做准备。
另有几辆车自远及近循着湖畔小径缓缓开过来。
苍海依然玩着火机翘着二郎腿,同桑湉有一搭没一搭唠闲嗑儿。
午后闲散的时光于桑湉而言是很难得的。坐着坐着她又有些恹恹的了。她跟苍海也算是熟不拘礼了。人字拖一脱,她索性把腿敧到床沿靠得更惬意一些。
“对了傅衍哪去了?不是要我带着钓鱼么?”
提起这个苍海就忍不住笑:“他说要躲到妳气儿消了再现身。”
桑湉哼了声:“那你让他自此消失吧。”
苍海益发笑:“当时是不是特尴尬?”
抬头瞭了眼苍海,桑湉反问他:“你说呢。”
微微挑起的眼梢,散漫漫浑不在意的神态,刹那间有玫瑰和火焰盛放,淹然之势可燎原。
苍海移开脸,目光却不可避免滑到她那自带PS效果的逆天大长腿;再滑,是她形状精致的膝盖与足踝;再滑,是她常年不见天日捂得nun白nun白的脚……
这特么!
自烟盒里又颠出一支烟,苍海改盯烟,嘴头儿上却不忘调侃道:“妳怎不说妳那手机不长脸。”
桑湉说:“是。回日本我就换新的。但并不能因此就抹煞傅衍的二百五。”
苍海半是玩笑沉吟道:“他的担心还是有点儿道理的。”
桑湉微一哂:“他表舅是很帅,可那种一看就是曾经沧海的男人,远观就好,不能沾。”
“嗯?这话怎么说?”苍海重又咄咄望住她。
桑湉信手拈起床头柜上一把半旧蒲扇一壁摇着一壁语气无甚起伏道:“他看人的眼神,跟我妈走了之后我爸的眼神一个样——是空的,是静的,是岁月和人事都不可撼动的。”
“那宫崎屻呢?他能不能沾?”这问题冲口而出后苍海立马悔得恨不能咬舌头!
桑湉倒仍旧那副语气仍旧反问他:“你说呢。”
“叮”地弹开打火机,苍海燃起鼓捣半晌的烟:“那傅衍可以吧?”
此试探一出他在心底把自己嘲了个臭死!
不过傅衍确实对他偶浑身都散发着“心向往之”的气息——拿他遮脸,也不算屈了他。
“那更不可能了。”徐徐摇着蒲扇桑湉淡淡道:“齐大非偶,门当户对,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些都是中国的老话吧?何况还有我爸我妈的教训在。像傅衍,他该找的是你妹那样的世家女。你和他表舅也一样。”
她完全不以感情论。清醒冷静地拨开世间痴男怨女的魔障。亦不认为此类话题有啥忸怩避讳的必要。
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冷酷与无谓。
苍海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深深吸了一口烟,他颇有点豁出去地问:“星野先生呢——”
他照顾妳那么久,妳又飘泊无依的,大叔萝莉即便生出丝情愫,也是情有可原的……
桑湉至此表情总算是起了星波澜,微微笑了笑,她略带自嘲道:“老师那样一个老派端方的君子,唯恐故人之女爱上他,我呢但凡念他一点好儿,自然不会让他为难了。”
所以你看,她什么都知道,并从一开始就勘破了所有不可能。
于是不动心,也就不伤心。不期望,也就不失望。有付出,但不求索。
在命定的颠沛与无常面前,抱臂独行,坚韧磨砺。
“或者你该去找你的同类——那些内心和你一样有巨大冰寒地带的人,等你在她那儿尝到我这般的幻灭时,兴许你就会明白,我有多么痛苦多么绝望了。”
恍然间分手那天韩蓓蓓含泪挣出的话,BOOM地轰轰然滚过苍海的耳畔。
是了,某种意义上桑湉确乎跟他是一类。
区别只是,她不像他,以游戏的姿态去对抗。
她是,否定拒绝得更彻底。
一楼走廊响起纷沓脚步声,杳杳可辨还有女子娇俏的语笑嫣然声。
苍海烟吸了多半支,才省起窗没开,当即转身拉开窗。
“那如果有一天,妳必须得找个男人妳想找个啥样的?”他到底还是不甘心。
桑湉蒲扇使劲朝窗外扇着烟,忖了忖:“比如……老丁那样的吧?”
蛤?
what?
“为什么是老丁?”
“老丁白手起家的啊,我也靠自己。他略通些钓技,共同语言没问题。相貌呢也过得去,日对夜对不会辣眼睛……不过咦、喂,我意思是老丁那样的是我的理想型,没、说、老、丁!”
脚步声和谈笑声愈近,明显奔着苍海这间屋而来。
桑湉侧耳听了听:“不像是小轻。”尔后坐正身子穿好鞋。
苍海没吱声,默默掐掉烟。门口这时呼啦啦涌进一堆人。
老丁一马当先与苍漪并着肩。
他俩后头是傅衍,乍一瞄到桑湉既有惊喜又有怯。
再后是两枚青春靓丽的小美女,其中一位长着一张网红脸,穿一袭金小妹同款Bec & Bridge紧身波点裙,前凸后翘的热辣好身材,一览那个无余。
啧,摇着蒲扇桑湉略带揶揄瞟了瞟苍海——这么快就找来了?还……跨市!
这人这招蜂引蝶的体质也是没sei了。
察觉到桑湉目光的含义苍海回瞪了她一眼。
然后!
老丁!
作为桑湉的理想型,你感受到来自wuli小海哥的嫉恨了吗……
这破小说写到三十多万字,wuli小海哥终于对我桑动心了!
太不容易了有没有!卡卡简直泪目了!
放眼整个晋江,小言写成我这样的,也是没sei了……
怪不得冷啊,仍旧坚持的读者大人们,请受卡卡一拜!
话说小海哥你要是再不开点窍,我就真的不打算写CP了,一路让我桑四处去打怪,作无敌于天下的寂寞涉钓女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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