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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   友谊表演赛定在三点钟结束。桑湉和江湛于两点四十五返回出发的码头。

      正是一天中最热最晒的时候,路亚艇尚未驶近,远远就见水里乌泱泱一群赤膊大汉在游泳。
      隔着偏光镜桑湉淡定扫视一圈没瞅着苍海傅衍陈凯们,倒觑见胖Brayden肥肥白白一大砣以疑似蝶泳的姿势扑腾得那叫一个欢。

      “呵,他们倒是会凉快。”江湛浅浅笑着道。
      “男人扎堆儿的地方嘛,天又这么热……”桑湉表示很理解。
      当年她跟她爸四处辗转勘测时,以星野丰那样矜持自重的性子,都同队里的叔叔们野浴过。在日本逢盛夏她海钓,同船的汉子们更一言不合就下海。

      “说来,您不也打算游一圈儿的么?”桑湉还记得这一茬儿。
      江湛蒙头盖脸地又一笑:“考虑到我好歹是妳叔叔辈儿,算了,架子总要端一端。”
      他倒是不见外,自个儿就把自个儿辈份升级了。

      哈啰~~
      哟嗬~~
      钓到没~~

      浪里白条的诸位瞧见了归航的人,霎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招呼声,并且没sei意识到桑湉是女的,一个个赤|裸着上半身, 凫着水无比欢脱地蹿老高。

      江湛说:“称重不用妳,妳去楼里找房间冲个澡歇歇吧。”
      桑湉明白他是怕她难为情,顺水推舟承了他好意。
      一俟路亚艇熄火,她“唰”地起身跃上岸,两条紧身防水路亚裤包裹下的宇宙无敌大长腿,连江湛见了都忍不住想吹口哨。

      “她干这行可惜了……”
      水面哗啦啦一阵响,微信群里相对沉稳的吴越居然也放飞自我了。
      好在他是等到桑湉走远了,才冒出水淋淋的一张脸。

      江湛偏光镜架到额头上,视线仍追绕着桑湉修颀挺拔的背影:“你意思她该进娱乐圈吃青春饭赚快钱?”
      吴越一手扒着船舷一手抹把脸:“总比大热天跟群糙老爷们钓鱼更适合她年龄和外形条件吧?”

      他和江湛是发小儿,俩人爱好不同三观却相同。这样的友谊最经得起敲打,自幼到大,昔日许多小伙伴都风流云散了,独他俩,还好得跟什么似的。
      而江氏以房地产建筑业起家,吴氏以农副产品加工业起家。俩人起初都各自为家族企业效力,后来偶尔合个伙,搞搞自个儿感兴趣的小项目——NOEBY渔具是其一,另有一间业内小有名气的湛越娱乐传媒集团。
      但因近几年江湛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海外矿业投资和精密制造业发展上,NOEBY渔具与湛越传媒的日常打理遂全仰赖吴越。

      吴越呢,虽然对自己的要求是只挣娱乐圈的钱,绝不沾娱乐圈的人,终究看得多了修炼出七八分慧眼:“她要是想转行,我铁定倾力打造她——凭我们公司的实力,又不是捧不起。”
      “得了吧你!”江湛打断他,“你能把她捧到哪一步?流量小花?一线超模?还是舒琳那样走小众高冷路线的文艺女神?”
      “我说你行啊!”吴越嬉笑着揶揄他,“整天摆出一副远离时代喧嚣的超脱范儿,微博呢退了,朋友圈呢关了,结果这新鲜词儿跩得比我都666!其实你暗戳戳没少窥屏呢吧?!”

      江湛一拳擂在吴越精赤溜的肩膀头儿。
      吴越在发小儿面前笑得愈肆恣:“怎么被我说中了?诶别怪我没提醒你,老干部人设如今被崩得已不吃香了。湛越传媒又毕竟有你一半股份呢,娱乐新闻了解下——不跌份儿!”

      江湛懒得跟吴越废口舌,待吴越乐够了方才道:“你不钓鱼你不懂。以桑湉的资质和钓技,不出五年,她必是国际钓坛封神的高手。而未来二十年甚至更久,举世没人能够超越她。”
      “嗐,这么厉害?你才跟她钓多久!”
      江湛叹口气:“不夸张地说,她一挥竿,我就知道我跟她的差距这辈子拍马也撵不上。”
      吴越维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你不是也钓得不赖嚜!”
      江湛鱼钓得好,在欧美职业选手圈里也有一号。

      江湛摇摇头:“我承认我钓得是‘不赖’,她却是顶尖儿,顶尖儿,你懂么。”
      “那跟她爸当年比她如何?”吴越原来都晓得。
      也是,科技如此发达的现在,若有心,还有钱,想探谁的底探不到?

      “我这么跟你说吧——”
      拉下面巾江湛耐心道:“路亚虽被定义为竞技类,真正拥有专业运动员体力和毅力的钓手却不多。寥寥几个有的吧,头脑又不行。再寥寥几个二者兼具的,又仅把这个当爱好。当然当爱好也没差——厉桀、星野丰当年就是当爱好。可钻劲儿上就弱了。不像她。她是认真拿这个当职业,并且,持之以恒勤练不缀决意要爬到至高点。”

      吴越咂咂舌:“你就说她青出于蓝胜于蓝得了……”
      江湛白了他一眼,旋即略显唏嘘道:“如果人真的能穿越,她穿越回厉桀出事前,哪怕厉桀和星野丰联手组队跟她打对局,也未必能赢她。”
      “那对于我成功签下了她,你是不是该隆重褒奖我一下?”
      “等她明年续约了我再褒奖吧。”
      江湛眼底漾起一痕期许的笑:“希望那会儿我们这小庙还能拢得住她。到时我给你加鸡腿啊,小越越。”
      小越越:“……泥垢!”

      活鱼箱抬上岸。称重点开始称渔获。
      如此高温十六组里有十四组打空军。
      苍海那一组,后来主钓手换成他,经桑湉指点千辛万苦钓获一尾3斤多小嘴鲈。也算给此次比赛中,苍海这唯二的Pro Angler挽尊了。

      桑湉和江湛组,则是两尾大嘴鲈,两尾小嘴鲈。这成绩被众人的惨淡一衬托,无疑亮瞎眼。
      更让人跪碎膝盖的是:活鱼箱里另有两条鳜鱼一条58公斤大鳡鱼。

      这两种鱼野生状态下出了名的难钓,尤其水温一过32摄氏度,掐底猫缝搜都搜不到。
      是以国际级赛事上从不将其列入目标鱼名单——所谓猎鲈猎鲈,猎得就是相对傻一点的各种鲈。
      否则选手们钓半天才钓一条半条的,哪来的观赏性、刺激性?又哪来的广告收益和人气?

      那么问题来了,本次友谊赛赛制既然效仿AOTW,这两种鱼按理该当场放流的!
      江湛组却明知不算成绩仍堂而皇之带了回来——嘚瑟之心昭然若揭啊昭然若揭!

      一众钓友很悲愤。
      钓友甲质问:“就不能低调点儿?!”
      江湛唇角抿着浅浅的笑:“不是说晚上要在这儿BBQ?鳜鱼鳡鱼片成片腌好了,烤起来很美味哒。我是好心,还不谢谢我。”
      钓友乙撇嘴:“我看你分明是显摆!”
      江湛说:“又不是我上的鱼,我显摆什么啊。”
      钓友丙斜眼:“知道不是你上的——显摆你命好抽中了桑小姐一组呗!”
      钓友丁说:“不过云冰湖竟然有鳡鱼和鳜鱼,我在这嘎瘩台钓、路亚了七八年第一次见识到!”

      一直没吱声的沈慕仁这时问:“她用了多久钓到的?”
      江湛说:“一小时不到。”
      周围响起一片惊叹声。
      “她用得什么钓组?”沈慕仁又问。
      这次不待江湛答,一群光着膀子的钓友提议道:“走走,进屋去看视频去!”

      苍灏说:“还没颁奖呢!”
      “你可拉倒吧!”几乎所有跟苍灏私交甚笃的钓友异口同声道,“统共两组有钓获,一组是你弟和段董,一组是江总和桑小姐,你那NOEBY 4500一支的新品竿,至于顶着大日头颁一下?”
      苍灏耸耸肩,想说仪式感很重要,又一想眼下苍海和桑湉都不在,现找吧天这么热委实有点难为人,不找吧主角儿不到没意思,罢罢,他便从善如流地一笑:“那好,大伙儿这就去休息大厅观看视频吧。”

      云冰湖俱乐部名头叫得响,近九位数软妹币的投资手笔亦很大。不过钱大多花在前期筹备、生态维护、购买路亚艇上了。给钓友们休憩的地方,反倒蛮简陋。
      一幢砖瓦结构的小楼,是曾经云冰湖景区管理处所在地,建筑已经十分蔽旧了,苍灏却没大动干戈地修缮。
      一是苍海给他哥说,于真.钓友而言,举凡有个窝棚或帐篷歇脚就足够了。二是在景区大兴土木不环保。
      由此简单拾掇后,这幢年深日久的小楼无非——外墙涂料刷了刷,门窗换了严实的,内墙刮大白,地面铺瓷砖,房间装了空调和电视。
      另外依据每个房间大小配备两到四张标准单人床,床褥被套纹帐簇新且齐全。
      如厕在走廊西把头的公用蹲式卫生间,洗澡在走廊东把头的公用淋浴间。
      注1:淋浴间有太阳能热水器供水哟!
      注2:每一层厕所和淋浴间都分男女哟!
      最后,有WiFi!

      小楼捯饬妥,苍灏起初颇忐忑,唯恐苍海出得是馊主意,那些财大气粗见多识广的白金VIP们嫌弃不好住。未曾想大家伙来了,纷纷表示这乡村招待所的style太淳朴撩人了!
      要是再有两个服务员和厨师就更好了。
      于是苍灏遂着人招了两个服务员和厨师。
      自码头引着桑湉往小楼走的小王即其一。

      小王比桑湉长两岁,服务热情极高涨,从码头到小楼,区区几百米距离,她生怕冷落了贵客嘴就没闲着。
      先自我介绍,让桑湉有啥需要尽管朝她要。又说自己本是这儿的原住民,十几年前被迁出景区住到了附近的小镇上,职高毕业晃荡几年正愁没工作,赶上这儿招人,就到这儿当了服务员。
      服务员么……
      在日本服务员没有小王这么拉拉杂杂好扯闲白儿的,桑湉却觉得她敲可爱。连她乡音极浓的普通话桑湉亦觉得好听到不行。

      顷刻一声锣鼓歇,不知何处是家乡……
      不由自主她又想起她爸以前唱过的那段戏。或许,预选赛开赛时,她该把她爸也带回来住上一阵子。以慰,以慰父女俩胸腔里那颗飘泊太久的无根的心。

      进到小楼,小王食指向上比了比:“海少给您安排的屋子在三楼。您行李也早搬去了。”
      二人上到三楼。桑湉房间在走廊东侧紧邻淋浴间的306。
      小王拿钥匙开了房间门,说:“海少在录一个什么专访。他让我转告您回来先休息下。”
      桑湉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小王食指又向下比了比,说:“桑小姐您有事就到服务台找我。或者对着窗外喊一声,一楼前后门都开着,我一准听得到。”
      桑湉一掀唇,笑:“嗯,喊一声不行我喊两声。”

      打发走小王,桑湉翻出洗漱用品去隔壁淋浴间冲了个战斗澡,脱下来的脏衣服她本欲带回日本洗,然而这边不仅气温高,潮气也很大,被汗溻透的脏衣服她担心没等回日本,已捂得臭了霉了长毛了,只好就着淋浴间的莲蓬头,用洗衣液匆匆洗了洗。
      随后趿拉着人字拖,她穿着背心和休闲短裤回房间。
      房间有四个竹制简易晾衣架,刚好够她晾衣服。晾完衣服她抹脸,抹完基础护肤品,又用大毛巾一点点搓头发。
      她上午来的途中就听苍海说晚饭要在这里吃,饭后想夜钓的去夜钓,不夜钓的要么留宿要么回市区。
      眼下才三点多,离吃晚饭尚早。她决定赶紧眯一会儿。

      楼下这时传来嘈杂声。是那群钓友们回来了。他们进了大厅后没再往上上,听声音像是拐进了一楼另一端的某一间房。
      桑湉等楼下彻底消停了,将空调温度调到27,窗帘拉严蚊帐落好了,躺倒在床一秒钟,沾枕着。

      睡得酣畅淋漓ing,她搁在床头的手机振动响。原本她白天就从来不补觉,故而迷瞪了仅一忽儿,便迅速清醒了。
      来电显示是她家街坊吉永老夫妇的杂货铺。桑湉划下接听键清了清嗓,说:“您好,我是湉酱。”
      对面接她话的却既非吉永老爷爷亦非吉永老婆婆,沉沉澈澈一把低音炮,上来就问她:“嗓子怎么有点哑?”
      桑湉怔了怔,马上语气如常答:“睡了一小觉。”
      “我吵醒妳了么?”
      “没,要不我也该起了。”
      “妳在中国一切都好么?”
      宫崎屻毫不掩饰对她行踪的了解。桑湉亦没由此质问他——你干吗要查我?

      “我这边都好。你呢,近来如何?”
      自大鬼礁矶钓赛后他们再未有联系,日常桑湉忙忙叨叨也未曾想起过他。然而蓦地里通话,她却恍然有种老友阔别眷与时长的况味。
      终究,他陪她经历的,她没办法转个身即忘。

      宫崎屻说:“我也很好。”
      桑湉像是安心了的一笑。想问你怎么会在吉永爷爷的铺子里,话到嘴边又咽下。
      ——妳知道原因的,不是吗?那又何必惺惺作态地询问!
      “以后你尽管用你手机打给我。”类似的话她在从大鬼礁回返的直升机上也说过。
      宫崎屻不语。桑湉亦沉默。片刻——

      “你……”
      “妳……”

      二人同时发声。

      宫崎屻:“妳先说。”
      桑湉:“我家院子里的猫是你喂的吧?”

      她去奥斯陆参加渔具展,连路上算在内共五天。五天里说实话她对她爸都没咋牵挂,唯揪心那几只喂了N久的野猫。
      结果第六天她火急火燎赶回家一看,咦,几只喵非但没憔悴消瘦仿佛还胖了一丢丢,樱花树下一字排开的猫食碗,里头盛的猫狼清水也都是新鲜洁净的。

      及至到后院,她晓得H市那几日下过两场大暴雨,本以为所见必是枝叶横陈的狼藉,然而后院连花圃带水池,明显被清理疏通过。院墙上凌霄花开遍。睡莲比她走时绽放得愈鲜妍。
      她当即断定是宫崎屻,抑或是他派了手下的什么人。
      “谢谢您,宫崎桑。”如果不是他今天打给她,她会一直装作不知情。现在她不想再装了——她心里过不去。

      宫崎屻没答腔。
      桑湉微微一哂问:“猫咪们还好么?”
      宫崎屻适才笑了笑:“有一只刚当妈妈了。”
      “啊!”桑湉难得流露出激动,“是橘酱!”
      她有闲心喂猫,但没闲情取名,去她家院子里蹭吃蹭喝蹭狗窝的野猫,她例来按毛色随意指代之。而橘酱怀孕一个月有余,算算可不就是最近生娃嘛!

      “是,那只橘猫。”宫崎屻轻道,“它把小崽生在了狗屋,防我防得厉害。我今天才好不容易凑近偷偷瞄了眼,好像有三只毛孩子。”
      他一副平常叙述口吻,却掩不住几分喜气,仿似窥得了了不起的秘密,要迫不及待同桑湉分享。
      桑湉说:“嗳嗳,你别老去偷看啊!不然它会把小猫统统叼走的!”
      宫崎屻低笑着应承:“嗯,好,我不去偷看了。”
      桑湉:“小猫啥毛色?”
      宫崎屻愈笑:“我没敢细瞧。”
      他仿佛直到此刻才真正开怀地笑出来,笑声清越且缠绵。

      默默听着他的笑,桑湉倏尔想起他如和歌俳句般隽雅的眉眼,以及那日大鬼礁海潮最高点,他陪她利刃狂斫海蛇群……
      “备用钥匙还在报箱里——你别翻墙啊!”
      虽说霓虹民居的院墙大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凭桑湉的身手随便一起跳就能轻松悠过去。但万一宫崎屻翻墙时不巧给邻居撞到,邻居再报警告他个私闯民宅……
      他这会长代行的脸面可就丢大发了!

      宫崎屻静了静:“我用得就是那一把。”
      桑湉纳闷儿问:“你没塞回去?”她从奥斯陆回返察觉有人进院后,明明有去看报箱,里头钥匙放得好好滴。
      孰料宫崎屻答:“塞了——塞得是我后配的。”
      这个家伙哟!
      桑湉不由得失笑。横竖钥匙功能都一样,塞哪把不是塞?也是她心还不够细,没去检查钥匙的LOGO。不然早就发现了!

      “那你再翻翻我自行车尾包,夹袋有屋子大门的钥匙,你累了就进房歇一歇,厨房柜子里有茶叶,渴了自个儿泡茶喝。还有两整袋猫粮六箱主食罐,你不必另带了。”

      “我想进妳卧室躺一会。”宫崎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
      桑湉喯儿都不打说:“行啊,躺呗,要不我回去也得换枕套和被套。”
      这……重点好像不是在这儿吧?
      电话那头宫崎屻似是浅浅叹了叹——他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
      然而,懂如何?不懂又如何?

      如果这是一段注定呈X走势的交汇,罢罢,他宁愿她总也尝不到这份磨人的相思苦……

      “我们聊了多久了?”
      桑湉说着将果6挪到眼前看了看,3分钟不到,并不久,她却不好意思老占吉永爷爷家电话。
      “这样,等我回去请你吃饭吧。”桑湉以此作为结束语。
      宫崎屻:“再说吧。”
      桑湉:“嘿、你这人——”她不想请他时,他靦个大(jun)脸死乞白赖来蹭饭,她要请他了,他倒开始拿上乔。
      “我又不是没请过你。你跟我客气什么啊?”桑湉略带不解地嘀咕。
      宫崎屻:“……”所谓近情情怯就是指他吧?
      桑湉:“就当替猫感谢你。”

      地面忽响起“笃笃笃”三声,一听就是楼下有人拿棍棒一类朝棚顶搥出的。
      桑湉说:“有人找我,我先挂了啊。”又说,“帮我给吉永爷爷、奶奶代个好。我回去带手信给他们。”又说,“别再去瞅猫崽们了,等它们出窝给你看个够!”又说,“等我给你打电话。”
      她罕有如此话痨的时候。一气儿絮叨完方划下结束通话键。

      地面又响起“笃笃笃”三声。
      桑湉直觉是苍海,调整了一下情绪她登录进微信。
      里头果然苍海刚刚小窗她:『小懒蛋,睡够没?睡够下楼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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