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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回 ...

  •   如此又过了数日,鲍府那边完全没有音讯传来,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要不是白长逸身处西京又失去官职,证明他们确实因徐公公的事被三皇子的人押入西京,还只道是一场误会。白长逸既是走到这一步,便也不急,每日带着白长兆和石玉凤二人东逛逛西瞧瞧,偶尔也会买些零嘴给他们尝尝,只是眼看着钱袋里的钱愈来愈少,少不得要想办法挣些收入糊口饭吃。

      石玉凤却更是烦恼,三个人中,她一个在长身体,两个哥哥是青壮少年,三餐准备的饭食肯定不能少,几日下来,眼见一小缸的米马上就要见底,她每顿做饭连米粒都要按颗数下锅,不由暗地里也是长吁短叹,愁白了头。

      这日三人又闲逛了一回布市,白长逸打算给石玉凤扯几尺布料做衣裳,只是看来看去,发现买得起的面料粗糙不堪,颜色好一些的又价格太贵,他摸了摸钱袋,一时之间踌躇不定。

      石玉凤却没注意白长逸尴尬的神色,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柜上一匹匹或白或灰的丝绢布看,瞧了好一会儿,又低头思量片刻,用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白长兆,问道:“长兆哥,你可会剥竹皮?”
      白长兆道:“会的,你要竹皮做什么?”

      石玉凤眼睛一亮,拍手笑道:“这下好了,说不定是个好法子!”她自顾开心着,见白长逸二人不明其故瞪着她看,便道:“七哥,可否买些丝绢布回去?我有用处。”

      白长逸点头道:“你若是要,便裁几尺回去吧!”

      石玉凤选了匹素白的丝绢布,随后又到别处铺面买了几样小东西,样样只挑最便宜的买,白长逸手头银两虽有限,但他毕竟从小没为银钱烦恼过,如今见她小小年纪,跟着他落难于此,半句怨言也没有,还这般懂事乖巧,心中一酸,忽觉得自己屡屡拒绝鲍府拉拢,阻碍仕途发展,到底是对是错?

      三人回到家中,石玉凤对白长兆吩咐了一番,便将自己关在屋中几个时辰,白长逸原以为她不过是小女儿家心思,买这些东西好打发闲暇时光,不料到了太阳西斜时分,石玉凤从屋中走出来,手里捧着那几尺丝绢布,只是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是,这些丝绢布均被做成一朵朵花状,各色花瓣竟是婀娜盛开。

      白长逸奇道:“这花瓣如何像真花一样盛开?”

      石玉凤道:“长兆哥好本事!将竹皮用火焰煨过,再削成竹丝,便可扭成各式各样的形状,”

      白长兆头一回被石玉凤这么由衷的赞扬,有些难为情,挠了挠头皮,笑道:“是你教我的!”
      石玉凤问道:“七哥,你可会丹青?”

      白长逸笑道:“哦?这里头还有我的一份功劳不成?”他见那绢花做工精细,自然猜到石玉凤此举怕是为了家中生计忙活,心中备感自责,言语当中不由多了几分关切,少了兄长的严厉。

      谈笑间拿起画笔,将那些花瓣一片片画过,颜色渐深渐浅,一朵朵桃花便在他手下盛开,若不说,还真以为是从树上摘下的三月桃花。

      这些桃花被做成发簪,每支发簪上都有五六朵桃花,开放姿态也是各色各样,有并列排开,错落有致,有重叠垒成,状式牡丹,还有做成扇形,底下由丝绢绿叶托起,连簪枝都点缀成缁色,与那树枝没什么两样。

      石玉凤见自己辛苦几个时辰的小布花在白长逸手下,寥寥几笔竟有这样的成效,高兴得差点跳起来,道:“七哥,太好了,明日我便将它们拿到市上去卖!”绢花虽少,若能卖出,好歹能撑过几日不是?

      白长逸含笑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第二日天还未亮,石玉凤便起了个大早,特地换了干净的衣裳,携着篮筐便出了门,本以为这一去定是大有收获,谁想直到晌午时分,来往路人,竟无一人前来询问。

      她望着篮筐中朵朵娇艳的绢花,摸了摸手指上因作绢花起的大水泡,不由暗叹一声,卖不出去也就罢了,只是可惜了这几尺丝绢布,白白浪费了那些银钱,如此一来,本就贫苦的日子更是捉襟见肘了。

      白长逸早就料定她此趟出门将会无功而返,只是他见石玉凤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泼她冷水,此刻见她垂头丧气的站在自己面前,便安慰道:“西京人士不识此货是正常的,我见那南边的女子倒是喜爱极了这种头饰,”想了想又道,“你也不必灰心,咱们将它存放着,兴许此簪奇货可居也说不定!”

      石玉凤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回自己房中歇息了。

      白长逸本以为她就此死心了,岂知石玉凤在这件事情上脾气竟然执拗得很,第二日她吃罢早饭,提着篮子准备又要出门,白长逸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叮嘱她一切小心。

      石玉凤才出了院门,便见前方小路驶来一辆马车,那马车到了他们院门前,缓缓停了下来,石玉凤不由住了住脚,扭头去看,车帘被人从里向外打开,那人探头出来,原来是鲍府小姐的贴身丫鬟绿柳,绿柳从车厢内钻了出来,接着又转身去扶她家小姐下了马车。

      鲍小姐几日未出现,石玉凤还道是那日七哥拂袖离去,惹怒了这位大小姐,从此再也不闻不问,如今看来,这鲍小姐对七哥的痴爱恐怕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石玉凤谨记那日七哥所说的“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转身待要离开。

      不料绿柳眼尖早就瞧见了她,大声道:“石家表小姐,请留步!”

      石玉凤知道是躲不掉了,只好转过身来,笑道:“绿柳姐姐,鲍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绿柳道:“白公子可在府中?”

      石玉凤瞧了瞧自家院落,除了几根木桩支撑起一堆茅草屋顶,便是满地的黄泥,笑道:“绿柳姐姐可真会说话,七哥在家呢,你们进去找他吧!”

      鲍小姐朝绿柳使了个眼色,绿柳忙道:“表小姐不回去吗?”

      石玉凤摇头道:“我得去集市卖东西,”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说谎,朝手中的提篮努了努嘴,“喏,就这些绢花。”

      鲍小姐笑道:“绢花?妹妹可否拿来我瞧瞧?”

      石玉凤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下,那边鲍小姐不待她回答,已缓步走了过来,伸手从篮筐中拿了枝绢花细看了几眼,口中“咦”的一声,问道:“这是妹妹做的?”

      石玉凤点头道:“唔,我和长兆哥,七哥,一人一道工序。”

      鲍小姐原就惊讶这绢花像极了真花,听了这话,心头怦的一跳,双颊便现出浅浅的酡颜,她忙攥起手中的帕子掩了掩面颊,见那花色由浅入深,逐层晕染,均匀叠加,暗道:“从前听说他妙手丹青,可惜从未见识过,没想到今日在这小花瓣上见到。”

      只是这兄妹三人,好好的做这绢花去集市上卖是为何?她微一凝思,便隐隐猜到这兄妹三人恐是生活窘迫,否则何需去卖这几支小小绢花?她为人一向玲珑剔透,见此景便微微一笑,作出一副欢喜状,道:“妹妹可真是帮了我,我在京中找了几家铺面,也找不到这样漂亮的绢花,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早知如此,应该前几日就叫妹妹帮我这个大忙。”

      石玉凤奇道:“鲍小姐知道这花?七哥说这是南方的女子才喜爱的簪花。”

      鲍小姐道:“虽没见过,可早就听说有人秋天还能将鲜花戴在头上,从前不信,这回可真是信了!”说罢招呼绿柳过来,又道:“这几支我先要了,妹妹可还有?过几日京中举办一场诗会,来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小姐,她们平时最爱这种雅致的饰品,若是有,快快拿来,好让我大大风光一把!”

      绿柳从腰包中掏出一些碎银,递给了鲍小姐。

      石玉凤昨日吃了败战,心中对自己手头这几朵绢花到底能否卖得出去实在没有信心,听了鲍小姐的话,不由大喜道:“当真?这可太好了,我这就告诉七哥他们去!”她见鲍小姐递了银两给她,道:“鲍小姐可有零的?我身上没有钱找你。”

      鲍小姐笑道:“你这花值的可不止这个价,今日算是我贪点便宜,回头我让鲍管家送些订金过来,你只管多做一些。”

      石玉凤迟疑道:“这不过几文钱的成本……”

      鲍小姐打断她的话,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道:“如何跟你那七哥一样耿直,单单你七哥这画工,我这点钱,想要买也买不到呢!何况成本多少,岂能决定卖价多少?”

      石玉凤歪头想了想,觉得也对,高兴道:“如此就多谢鲍小姐了!”

      说罢小跑几步进了院,叫道:“七哥快来!”

      鲍小姐定了定神,提起裙裾缓步进了院子,她游目四顾,眼见这住处简陋得连她家马厩都不如,不由微微神伤,心想,他宁愿住这草屋,也不愿受她半分的帮助么?

      白长逸听到喊声,从屋中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发生甚么事?”

      石玉凤欢喜道:“七哥,这下好了,鲍小姐说京中的官家小姐,很是喜欢这种饰品,往后一段日子,咱们不用愁了!”

      白长逸一眼瞥见院中的鲍天秀,今日鲍天秀换去了那日的盛装,只穿了件淡绛纱衫,反倒显得清丽脱俗,亭亭玉立,只是这黄泥草屋,配着这样的美人儿,实在有些突兀。

      白长逸听了石玉凤的话,便猜到这是鲍天秀对他们施以援手,他下意识便要开口拒绝,抬眼见石玉凤满脸喜色,犹豫了一下,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淡然道:“如此也不枉你与长兆努力一番!”

      石玉凤迫不及待的将消息告诉白长兆,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开了,院中又剩下遥遥相对的二人及远远站着的绿柳,来者是客,此时若再冷颜相对,万万是作不出来的,白长逸深吸一口气,道:“鲍小姐请里面坐!”心下暗暗急寻应对之策。

      好在石玉凤见鲍小姐来访,又帮了她大忙,感谢之余,便留了她们用饭,期间叽叽喳喳说了些白家村的事,以及夜郎县的趣事,如此不但化解了白长逸的尴尬,鲍小姐对此举更是求之不得,只要是与白长逸有关的事,她自然一丝一毫都不愿放过。

      几日后,便有鲍管家送来一份帖子,请石玉凤参加京中名门闺秀私下举办的小型诗会,石玉凤早早就将绢花做好,因手头有了银钱,这一回却不再用竹丝,而是用了铁丝、染料等物,花了几道工序才做出一批仿真绢花,姹紫嫣红,朵朵怒放,宛如刚从树上摘取下来一般。

      诗会当日鲍小姐坐着马车亲自来接石玉凤,白长逸不得不又当面谢了她几句,道:“凤儿年幼,少有离开家人独自出门,还望鲍小姐多加关照。”

      鲍天秀含笑道:“白公子何必客气,我当凤儿妹妹是亲妹子,自然会处处关怀。”

      经了上一回,她回家后便细细揣摩与白长逸见面的情形,终于摸清了如何才能让眼前这个书呆子不再对她冷若冰霜,石家表妹就是他的软肋,只要这小表妹高兴的事,白长逸定然是拒绝不了。

      诗会设在一处园林当中,石玉凤原以为是鲍府私家园林,后见鲍小姐进门时与那家奴道:“谢过你家主人借园林一用,不知你家主人今日可在园中?”方知道这不过是鲍小姐向别人借用的园子。

      那家奴道:“回鲍小姐,我家主人今日会友去了,主人交代了下来,园中一切,鲍小姐可自行作主。”说罢招呼一旁的婢女前来领路。

      鲍小姐点头,领着绿柳和石玉凤进园,只见那园中回廊连檐接栋,廊下有流水贯入其中,水上立有数枝荷花,随风摇曳生姿,沿水流往下,渐渐豁然开阔,遥眼望去,水流尽头竟成湖泊,一艘如宫殿般的画舫游船停泊在湖上,湖面荷叶点缀,两岸清风拂柳,石玉凤暗中“啧啧”叹道,好一处旖旎风光!

      三人踏上画舫,船头早有婢女伸手相扶,石玉凤向来怕水,每走一步暗地里卯住脚趾,生怕一不小心晃下船,走了几步才发觉那船竟稳当如脚踏实地,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鲍小姐才踏上船头,船舱中就有数名佳人迎了出来,笑道:“可等到鲍大小姐了!”

      鲍小姐连声道:“我来迟了,该罚!该罚!各位久等了!”

      其中一名黄衫女子笑道:“罚谁也不能罚鲍小姐,这园子我可是早就想一睹风采,今日沾了鲍大小姐的光,能来玩一日,谢还来不及呢!”

      另一名绿衫女子赞同道:“正是!我听闻这园子是皇上亲赐给十六皇子的,京中哪个达官贵人不想借此园办个诗会什么的,那十六皇子谁也不借,没想到鲍小姐竟有此等能耐,我等均托了鲍小姐的福!”

      鲍天秀只是抿嘴微笑,并不答话。

      忽听有人悄声道:“若是今日十六皇子也在此,那就十全十美了!”

      众人扭头去看,见是一名品衔较低的官员之女,不禁嘲笑道:“怎么?莫非今日严小姐是冲着十六皇子来的?”

      那严小姐登时涨得满脸通红,低下头来不敢再作声。

      鲍小姐问道:“人可都来齐了?”

      有婢女回道:“还有石家小姐未到。”

      正说着,便有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来了来了,这不到了么!”

      石玉凤微微有些诧异,方才那几个女子说话轻柔平缓,虽是谈笑,亦是轻声细语,这人声音却有些肆无忌惮,扬着嗓门大声嚷嚷,她回头去看,见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踏上船板,那小姑娘满脸含笑,梳着高高的凌云髻,髻上横绾一支荔枝金簪,一枚点翠华胜缀于额前,左侧又是鎏金蝴蝶花钿,颈上挂着一串翡翠项链,身着一套石榴花色橘红的衣裳,通身的打扮贵气十足,却老气横秋,倒像是三十来岁的妇人装扮。

      鲍小姐对此人甚是熟稔,语气大有长辈对晚辈的教导之意,道:“快向各位姐姐赔礼,你年纪最小,来的却最迟,成何体统!”

      那小姑娘笑道:“鲍姐姐的话,鸾儿自然遵命!”说罢,竟真的走向众人面前,裣衽行起礼来。

      绿衫女子忙伸手去扶,道:“石小姐万万不可,谁不知鲍小姐当你如亲妹子一般,我等哪能受如此大礼!”

      鲍小姐道:“你们可别宠着她,她呀,淘气得很,也只有我管得了她了!”

      石小姐噘嘴道:“我只在鲍姐姐跟前这样,母亲时常教导我,鲍姐姐就是我的亲姐姐!”

      众人一时无话,石小姐无视众人,眼珠转了一圈,定格在石玉凤身上,“咦”了一声,问道:“这人是谁!”

      她虽是问话,却含有不容置疑的语气,眼睛盯着石玉凤,斜着脑袋等着石玉凤回答,石玉凤见她傲慢无礼,毫无官家小姐的涵养气度,心道:“听她们这么说来,这女子与鲍小姐想必是亲戚关系,只是这言行举止相差太远了!”

      那石小姐见石玉凤许久不答话,又见她衣不合体,微微皱眉道:“鲍姐姐,这是你家新买的丫鬟吗?”

      石玉凤今日穿了那日鲍管家买的新衣裳,只是毕竟不是量身定做,略显得大了一些,加之衣裳面料一般,她一直微低着头跟在绿柳之后,以至大家一看,自然以为她是鲍府丫鬟。

      鲍天秀愣了愣,方想起差点忘记了今日带石玉凤来这里的目的,忙笑道:“不可胡说,她是我一个朋友的表亲,做的一手好绢花,特地带给大家挑选几朵,”说着,将石玉凤拉到跟前,“大家都来看看,这绢花色彩可是名家绘制,连我都难得一见!”

      绿衫女子打量了石玉凤几眼,讶异道:“哎呀,这小妹妹生得可真好看!”

      鲍天秀道:“可不是,等凤儿妹妹再大一些,怕是没人比得过她了!”按说美人最怕别人超过她,但鲍天秀一来因石玉凤年纪小,出身卑微,二来因着白长逸的关系,倒也不吝啬赞美她。

      那石小姐盯着石玉凤仔细看了几眼,面上忽的有些不豫之色,道:“鲍姐姐,你朋友如何会有这样的亲戚?长得再好,连套象样的衣裳都没有,也是白搭!”

      鲍天秀听她出言不逊,心中不免奇怪,平时见她虽淘气,但对鲍府的丫鬟,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如何尖酸刻薄,何况石玉凤还是自己带来的人,轻斥道:“鸾儿,她是我朋友之妹,便是我的妹子,她初到西京,你是主,她是客,你要好好招待她才是。”

      石小姐不满道:“鲍姐姐就是这般好心,对谁都当妹子。”

      鲍天秀听她语气酸溜溜的,心想定是见自己对别人好,她心中吃醋罢了,笑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她叫石玉凤,凤儿,这是石家小姐,名唤石钰鸾。”

      石玉凤朝她点了点头,石钰鸾冷哼一声,扭头不作理会。

      绿衫女子道:“咦,这小妹妹名字,如何跟石小姐的名字,只差一个字?莫非是同宗不成?”

      石钰鸾怒道:“谁和她同宗,珊姐姐不可胡说!”

      鲍天秀听了这话,亦是奇道:“还真是,倒真是只差了一个字!”

      石钰鸾冷笑道:“就算是同宗,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了,谁知道她家祖宗从哪朝哪代落败了,如今上西京来攀亲戚!”她转头对鲍小姐道,“鲍姐姐,我家钰字辈,是嫡女所用,喻为珍宝,但凡妾室所生以及旁支,可用不得这个钰,只可用玉石的‘玉’代替,不知她用的是哪个字?”

      石玉凤听了这一番话,不觉有气,这小姑娘明摆对她有敌意,才一见面就莫名其妙的一顿奚落,便答道:“我这玉字,自然不是石小姐的钰,别说这‘玉’字辈,就算‘石’氏恐怕也不是同宗,我家祖训有云,玉与石本是一体,有石才有玉,玉含其中,石之精华才称玉,”她微微一笑,“珍宝之所以为‘宝’,不过是因其沾了‘玉’字的光!”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不仅半点也没将石钰鸾的身份放在眼里,还讥诮石钰鸾之“石”乃石玉凤之“石”旁支繁衍或赐姓而来的。

      在场的诸位小姐不禁相视一笑,平时大家对石钰鸾本就没有好感,只是碍于鲍天秀对她爱护有加,这才给她三分颜面,这石钰鸾最注重出生门第,若是遇到哪家小姐的父亲官衔不如她父亲的官衔,她便连敷衍的招呼也不愿打,想不到今日被一个乡下丫头给贬得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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