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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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人，最后还是应大人救回来的。
但回来的小姐，还是受了伤。
明明我的本意就是不想让小姐受伤才会求应大人放走那凶犯的。
到最后，却事与愿违。
小姐真的是小姐。就算自己受了伤，也没有怪罪我们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为什么没有去救她。
为了赔罪，我也越发勤奋的照顾起小姐来。
大少爷每日都会来过问小姐的情况，似乎这次小姐被抓走让她们兄妹二人的感情好了不少。
而来询问小姐的伤势的还不止大少爷一日，还有应大人。
似乎是和我一样觉得小姐这次受伤罪责在自己，所以每日都会来拜访严府，又每日都会被大少爷请出门。我于心不忍便偷偷从后门绕过去找到了应大人，告诉她小姐正在卧床修养，很快就能下地的。
应大人听我说完，担忧不减反增。我看着他的表情反思道，我好像……说错话了。
我一天天的看着小姐的脸色变红润，说话也有了生气，开心不已。在大家悉心的照顾下，小姐的伤势恢复的很快。
大少爷为了给小姐带点喜气，特地请了戏班子到家里来。
我没听过戏，也不懂这些。小姐和大少爷也听的漫不经心，而且期间小姐出去了一趟还带回来一个应大人。
我怎么觉得小姐回来之后和应大人的关系似乎变得越来越好了呢？还因为应大人和大少爷闹了起来，最后搞了个不欢而散。
送小姐回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浪人，轻功比我高上不少，不一会儿就被他逃没了影。
小姐似乎发觉了什么让我去盯着那人，但我连续盯了好几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只好先将此禀告给小姐，能让她安心也是好的。
小姐的伤势终于痊愈，不用再喝药。
大少爷还念着上次小姐因为应大人的事情和他闹所以告诉小姐说在酒楼宴请应大人，我因为得了小姐盯着丁修的命令而没有去，再加上小姐是和大少爷在一起，我猜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但在这一天，丁修去找了他的师弟，也就是锦衣卫的靳一川。但听丁修话里所言似乎靳一川并不是这个人的真名。
我正盯着丁修呢，突然眼尖地看到斜对面的街道上有小姐的影子。小姐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但她身边的那人我既是意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以前，我都是站在小姐身后的存在，能保护她，也能听她吩咐做任何事。但应大人，却是能和小姐站在一起的存在。
我开始回忆起小姐和应大人的交集，似乎每次小姐对应大人的容忍度都十分高。
难道小姐对应大人……？
我晃了晃脑袋，跳出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将视线再次放到底下时，只见应大人拉着小姐走的飞快，后头正赶着的正是沈炼和靳一川。
我握紧了刀把，正要上去解围时，应大人忽然将小姐拉进了一条巷子中去，正好和沈炼二人错开了。
我晚了一步，回头去看丁修。见他扛着刀慢悠悠地往外走便跟了上去。
丁修进了一家酒馆喝茶，而正好小姐也路过了这酒馆，进来和丁修聊了会儿天。他们二人的对话我都听在了耳朵里，但我想这件事情和小姐关系不大，这是锦衣卫内部的事情，小姐也不必搀和进来。
但小姐还是担心，要我把这件事情去告诉应大人。我只好得令，在禀告了应大人之后，他说要我去告诉小姐，明天请小姐去游湖。
游湖？这不是小姐的话本里公子小姐幽会的一种手段吗？难道应大人他也……！？
我神思恍惚地走在回严府的路上，却正巧不巧地撞见了丁修。
见他深夜还在外间，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跟了上去，也全程听到了有人要丁修杀靳一川的事情。
我正专心听着丁修和那人的对话，殊不知背后早已被火铳手盯上。
“砰”的一声，就像爆炸声一声。
我眼见不对，连忙跑路。两个火铳手的轻功不低，我被他们追了好几里才凭着对京城地势的优势甩掉他们回到严府。
这件事，我考虑了许久还是没有告诉小姐，只想着等明天找机会去告诉应大人。他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不会对手下人的安危视而不见。
将应大人要我回报的事情告知小姐后，她的心情很好又有点不可置信的欣喜。
果然我没将丁修的事情告诉小姐是对的。
游湖当天，小姐的心情很兴奋，还特地找我来要我挑衣服。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说的，果然是对的。
小姐好不容易装扮完，要出门时却又被大少爷给拦了下来。一腔欣喜顿时化作委屈，我看着小姐心疼不已，想她能去和应大人一起游湖，一定是非常高兴的，我不能坏了小姐的兴致。
于是我找来兄弟们一起给小姐出主意。最后还是决定要丫鬟装扮成她，而小姐自己偷偷从后门跑出去。
可是……小姐却把我留下来。
虽然小姐要我留下的理由，我也无法拒绝。但小姐，我还是想跟着你啊！
大少爷早先说的琴师是他亲自领过来的，一进来就发觉到了不对，连连问着那小丫鬟问题。我看着那小丫鬟瑟瑟发抖的身体就知道她是装不下去了。
大少爷的脸色已经气到了一个极点，拽开小丫鬟的面纱时，咬着牙甩了她一巴掌，力气大的那丫鬟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领着兄弟们跪在大少爷面前请罪，大少爷看也不看直直地踹了我们好几脚，厉声吩咐他的侍卫带人去把小姐找回来。
大少爷的侍卫走后，大少爷面对跪了一地的我们气不打一处来，“等二小姐回来，我再来收拾你们！现在，马上给我去找！”
“是！”得了大少爷命令的我们匆匆从府里离开。
我是知道小姐和应大人游湖的地点的，带着兄弟们去了湖边却未见任何人。难道是已经游完湖了？我们带着疑问再附近找了找也没找到小姐，只好先回府中在做打算。
回到府里一问，得知小姐竟然在游湖中落水，被应大人送到了白鹭医馆。
我顿时后悔不已，明明我们都在那附近路过过白鹭医馆的！
我和兄弟们赶去白鹭医馆时，大少爷正在和大夫发脾气，话语间似乎是要带小姐回府救治，但大夫说不可轻易移动小姐，否则后患无穷。
此事，是大少爷决定的，我们没有说话余地。
我在附近找了一圈，终于找到全身湿透的应大人，走过去向他道了谢，又一次救了小姐。
应大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视线却一直盯着前方。我知道他同我一样担心小姐也不再多言，又私下和兄弟们商量着速给应大人取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我正和兄弟们说着话，突然医馆的大夫声色俱厉地喊道，“如果你不要你妹妹的命的话，你大可以带走！”
我被吓了一跳顿时止住了话语，回头去看大少爷。他指着大夫许久没说出话来，最后一甩袖转身走到了我的面前，“在这好好照顾小姐！我先回府一趟，待会儿再过来。”
大少爷的命令，我不敢不从。
但小姐不过是落水而已，怎的这么严重呢？
大少爷走后，屋子里出来一个姑娘，借着那半开的门缝，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姐。
那姑娘同大夫说小姐的衣服已经换好了，可以就诊。接着那大夫对应大人说，“大人，您也请先去换身衣服吧。别受凉了。”
应大人看着门内默默点了点头，这时大夫又走到了我的面前，“你是严府的吧？”
“是。”
“现在我要和小女进内室为小姐诊治，请不要让闲杂人等入内。”
“是！”
大夫和那姑娘拿着药箱进入内室后，正好我让兄弟拿的干衣服也到了，便把衣服送到了应大人的面前。
应大人看了我一眼点着头道了句谢，拿着衣服去了另一间内室换。
曰半个时辰后，老爷、夫人和大少爷都到了医馆。而大夫救治的时间颇久，我们等了大约两个时辰后他才出来，说小姐因为上次落水落下了病根，所以这次落水可能……会重蹈覆辙。
小姐上次落水的事情我倒是没听说过，但老爷和夫人听完都一副天打雷劈受不住的样子，唯有大少爷还持有理智问大夫，“如何才能救治？”
“有办法，但需要很久。尤其小姐现在的状态，最好不要移动她，否则性命不保。”
大夫提出的要求，老爷都同意了，大少爷虽有不甘却也无言。
为人父母，小姐现在这样，我想大夫若是提出要老爷倾家荡产，他也是愿意的吧。
那之后小姐被安置在医馆拯治，老爷在让我们几个留在这里保护小姐之余还想派几个丫鬟过来照顾小姐。但被大夫拒绝了，说他们医馆庙小住不下这么多人，便只留下我一个保护小姐的，至于照顾小姐的人，则是由大夫的女儿来。
我被委以重任，临走前大少爷狠狠的警告我，要是小姐再出事，我也可以去自尽了。
几日来，大少爷和应大人每日都会来看看小姐，偶尔老爷和夫人也会来。但小姐依旧处于昏迷之中，脸色苍白，毫无好转之色。
我曾偷偷问过张姑娘，小姐到底还不能不能醒过来，她笑着告诉我会的。我也愿意相信她的话。
那日傍晚，沈炼陪着靳一川来看病。我要庆幸我在锦衣卫时，他们还没来。入严府后又未曾正面与他们见过面，所以他们二人也不认识我。
见我端着药从内室里出来便多问了几句，大夫的回答很简略只说是有个姑娘昏迷不醒在他这救治，我是在这照顾她的，倒是没有透露严府的讯息。而他要是敢这么说，我保证我一定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靳一川看完病后就离开了。外头的天色渐渐变黑，我便进了内室去点灯。背对着门时听到了开门声，我以为是张姑娘抑或是张大夫，但仔细一听这脚步声根本不是女人和老人，而是……高手！
我一个前滚翻躲开了一刀，拿过挂在墙上的剑拔了出来。正面对上这人，我才看清楚，竟然是丁修。
“丁修！？”我下意识地挡在小姐的床前，“你想做什么！”
丁修嘴角一翘，笑着道，“杀你。”
我顿了下拖延着时间，以往吃完饭后应大人就会来看小姐的！
“就算要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行！那我就告诉你！”丁修敛起笑容，在我面前左右来回地走动着，似乎要扰乱我的思绪一般，“你跟着我的这些天都听到了什么？”
“你……”
“不用说。你听到的，就是你该死的理由。毕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不是吗？”
我终于明白，原来是我，拖累了小姐。
丁修二话不说和我打了起来，他的功夫比我高上不少，渐渐的，我开始招架不住，落于下风。
一个松懈，就被丁修的刀直插胸口，捅进心脏。
我猛的吐出一口血来，呜咽着扶着床倒下，背靠床板坐在地上。
丁修俯视着我冷声道，“别担心，黄泉路上不孤单，有人陪着你呢。”
丁修所指，除了小姐，不会再有他人。
我已无力回天，但我不想让小姐陪着我。她还那么小，那么美好，怎么能让她去死呢！
我忍着疼痛去拽丁修的裤脚，“放过小姐……求求你……放过她……”
丁修无言地望着我，抽出了他的刀。我胸口的血流的更猛了，但他的刀是要对准小姐啊！我猛地一扑，抓住了他的刀的刀尖。手掌被划过，流出血来，滴在地上，汇流成河。
丁修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像是放弃了一般，“你走吧，我答应你，不杀你家小姐。”说着他又嘀咕了一句，“反正她估摸着也醒不过来了。”
我没听清楚丁修最后说了什么，但我愿意相信他说不会杀小姐的约定。
我松开丁修的刀，费劲地回头去看小姐。我想伸手摸摸她，但看到自己手上都是血后还是放弃了。我不想弄脏小姐的脸，她这么好，应该有更好的人来呵护。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
小姐的呼吸平稳，就像睡着了一样，但我知道总有一天她会醒过来的！
小姐啊，子华只能保护你至此了……
老天啊，看在我这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份上，求求你，一定要让小姐醒过来！子华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