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论绿茶婊的可能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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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论绿茶婊的可能性
是梦，克瑞斯汀娜无比清醒的意识到。
死去的父亲正安坐在木椅上，她则满心欢喜的准备去沏茶。
眼前的克瑞斯汀娜十分耐心的等着水壶，直等烧开的水雾渐渐弥漫到在整个房间才恍然醒悟，仔细将滚烫的茶水倒入水杯。
这时门开了，少女小心翼翼托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出去。一位年轻俊朗的少年正与父亲打着招呼，是拉.乌.尔。
放下托盘的那一刹那，克瑞斯汀娜白嫩的脸庞上布满了红晕，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满眼情意却又默然无语。
老父亲看了两人一眼。任由拉.乌.尔走过去吻了自己一下，而她自己也丝毫没有拒绝。在问过拉.乌.尔的近况之后，她拿起茶盘退出了房间，独自坐在花园的长凳上。
她看着身旁刚刚吐蕊的粉色蔷薇，小巧又娇嫩，引来了只蜜蜂毫不怜惜的拨弄。可就算如此粗鲁，却还是让她觉得甜蜜非常又带着些悸动和不安。
拉.乌.尔已经是位子爵，马上又将乘坐“伯达号”去航游世界，过着自己想都不想的生活。可，他却专程来见她了……
随即女仆和拉.乌.尔的到来，打断了她的少女心事。这也使得刚刚还留恋在蔷薇上的蜜蜂立马就飞走了。不觉，气氛一度十分尴尬，恍若刚才的甜蜜都只是泡影，如同那水汽一齐消散在空中。
可能是分别三载，两人都已面目全非。
明明就坐在自己身旁，明明那么近，却几乎认不出在心目中举足轻重的对方。拉.乌.尔像外交官一样。出言谨慎，尽谈些与内心情感无关的琐事。这样的尴尬一直持续到落日的斜阳戳破这份虚假的敷衍。
当他们在小时候曾经尽情玩耍的小山坡上告别时，拉.乌.尔却只是礼貌地亲吻了自己不住颤抖的手。
他说：“小姐，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他在告别……
克瑞斯汀娜惨白了脸，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拉.乌.尔·夏尼子爵的言下之意。
她只是一名乡村小提琴手的女儿，现如今都只能寄居在瓦雷里夫人家中，这样的斯汀娜·达阿埃是永远无法成为夏尼子爵夫人。
脸上像是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抽碎了克瑞斯汀娜心中所有的不解和失落。火辣辣的，一时不知道是哪儿更痛些。
“您不觉得拉.乌.尔不像以前那么讨人喜欢了吗？我开始讨厌他了！”
她不顾父亲错愕的目光，任由破碎的泪珠不停从脸上滑落：“实在是太讨厌了！”
“是很讨厌。”克瑞斯汀娜睁开眼睛，默默抹掉残留的泪意。这具身体的记忆……克瑞斯汀娜有些烦闷，可刚一掀开被子，右手的疼痛就让她背部倒发一层毛汗。
好痛……这一下，克瑞斯汀娜也没什么心情顾及刚才的梦了。
她忍痛放松自己的右手，披了件睡袍起身，找出药和绷带给自己换了药，希望不要留疤才好。
掂量着手中的药，克瑞斯汀娜嘴角蓦然弯出一丝弧度。不由自主地，她又想起了那位体贴又害羞的绅士，想想他们都好久没有见过面了。
由于之前彩排的惊艳，古诺给她新增了一幕曲目，并将拉卡洛塔的曲目稿子也给了她一份备用，为了这些，她一直在加班加点的练习，即使心有绮念也只得默默按下，乖乖配合着排练。但是今天只有一场排练，下午可是难得的休假……
思及此，克瑞斯汀娜雀跃得换了件草绿色的长裙，为自己的妆容最后抹上口脂，刚拿起笔准备写拜访信时，才陡然想起。自己竟然不知道埃里克的地址？？？
而此时天才微亮。
这下可好，她可怎么才能找到他？！
克瑞斯汀娜扶额长叹，她都做了什么。想起那天埃里克落荒而逃的背影，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他都没来见过自己一次。怕不是认为自己太过孟浪……
不会的。克瑞斯汀娜甩开这些悲观的想法，摸了摸洁白的纱布，努力平复自己患得患失的心绪，毕竟是那么温柔的人……
对了！
麦尔斯，当初不就是麦尔斯引荐的吗？找到麦尔斯不就行了。
克瑞斯汀娜看着镜子里一惊一乍的自己，不由又莞尔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平常的自己。可是这心中的雀跃却怎么都挥散不去~
“很好！今天就到这里了。今晚大家好好休息，为明天做好准备！”随着古诺的话落，不一会儿舞台上的众人就散光了。
克瑞斯汀娜心心念念还记着自己今天的目的，自然不能让麦尔斯就这么跑了。
“麦尔斯主任，请等一下！”好不容易，克瑞斯汀娜越过众人，挤到了正准备离开的麦尔斯身边。
他圆滚滚的身材及其灵活的转了个身，见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脸上的笑意又堆了起来：“哦~我光明中的天使！是什么让你丢下了挚爱的罗密欧，来寻求我的帮助~”这不伦不类的咏叹调引得一旁路过的演员也跟着一起调笑起来。
“麦尔斯主任，您别取笑我了。”克瑞斯汀娜无奈一笑，将他拉倒僻静处：“我确实有点小事想问问您。是埃利克先生，您还记得吗？您知道他住在哪儿吗？我有些事想要找他。”
“埃利克？哦，我当然记得。这可是为让人过目难忘的绅士。怎么？你们后来又碰面了吗？”麦尔斯好奇的询问。这两个天差地别的人还真能聚在一起，可真是激发了他极大的兴趣！
“……嗯，”克瑞斯汀娜抿嘴一笑，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心中的理智让她并没有将事情全盘托出：“埃利克先生后来帮了我一点忙，我想感谢他。您知道要怎么联系他吗？”
看着克瑞斯汀期待的眼神，麦尔斯难得的皱起了眉头。他确实欣赏埃利克的才华，认为他是个极其可靠的工作伙伴。所以在几次合作中，他也就在最后结尾时检查、验收了些成果，委实没有需求到上门拜访的程度，几次不多的见面还都是埃利克自己前来，他还真没有他的地址。
“这，，我也没有他的地址……”麦尔斯苦着脸像克瑞斯汀娜坦白道。
果不其然，那双满心期待的美目下一秒失去关辉，仿佛漫天的繁星都在瞬间黯淡，真是让人感叹造物主的偏爱。
“那您是怎么见到他的呢？总会有人知道他在哪儿吧？”克瑞斯汀娜追问道。
“麦尔斯，麦尔斯！”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呼唤，很是着急。是雷米，他是菲尔曼·里夏经理的秘书。“哦，我的朱丽叶。你也听到了，我还有些事，容我回去先想想，等我忙完了我们再来谈谈这位神秘的埃利克先生？”
“当然,”克瑞斯汀娜满心欢喜皆成空，但仍是回了一礼表示感激：“今天真是麻烦您了，您快些去吧。”
目送麦尔斯匆忙离去的背影，克瑞斯汀娜心中失落极了。她恍然才觉，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原来这么浅薄。在这个没有电话的时代，断了通信地址，再想找出一个人无易于大海捞针……
等等克瑞斯汀娜回过神来，早已不知不觉走出了剧院，身处一段陌生的街道。然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往来匆匆，却无一人为她停留。
“克瑞斯汀娜？”
“克瑞斯汀娜！”
克瑞斯汀娜被一阵急切的呼声打断愁绪，心中莫名期待，等她回眸一看，还来不及绽放的笑容就僵硬在嘴角。是个衣着鲜艳的年轻男人……
就在街对面，他刚刚好像正与旁边的人商谈，不知怎么就看到了自己。
克瑞斯汀娜呼吸几近一窒，已经认出是誰。刚好几辆马车驶过，拦住了他的步伐。克瑞斯汀娜皱着眉头，连忙就着路过的马车，错身躲进最近的一家店铺中。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吗？一阵烦闷从克瑞斯汀的眉头牵扯而出。
“小姐想看些什么？”这是家金店，店主人招呼道。
此时临近中午，正是太阳热烈的时候，娇弱的太太小姐们并不喜欢这个时候出行，所以店里并没有什么生意，显得有些冷清。
“额，我随便看看，并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突然被叫到的克瑞斯汀娜显得有些紧张。
店员耸耸肩，心底了然。他打量了下克瑞斯汀娜素净的穿着，也没有佩戴什么值钱的首饰，确实也不像什么有钱人，也就歇了推销的心思。正好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他招呼了一下旁边的伙计看着，自己便转进内堂，准备再抓个人看店便去吃饭了……
顶着一旁店员监视的目光，克瑞斯汀娜也不好意思真的就这么一直躲在店中啥也不买，只好一边假装浏览起橱柜里的饰品，一边朝店内隐蔽的角落处躲藏。
阿朗刚刚做完手中的活，就被提溜到前面看店。这倒也没什么，平常也是做惯了的。不想一出来，竟然看到了克瑞斯汀娜！
这里离剧院可不近。
惊喜地阿朗连忙凑上前去：“克瑞斯汀娜，好久不见！你今天怎么会到这里来”
一旁的店员见此，对着满脸惊喜得阿朗挑挑眉，做了一个两人都懂的手势，就将位置让了出去，贴心的给二人留出些独处的空间。
克瑞斯汀娜尴尬的笑了笑，心中连声哀叹，但脸上还是一贯好颜色：“好久不见，没想到您就在这家店工作。”
阿朗好似并未察觉出克瑞斯汀娜的勉强，仍是难掩兴奋：“我真也没想到，一出来竟然会碰见你！”
克瑞斯汀娜可没有那么高兴，面对这个真诚热情的大男孩，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接话才能让他不继续误会，场面一度有些冷场……
“今天是想买些什么？我带你看看吧。”还好阿朗并没有深究，他换了个话题，以期能得到些佳人的青睐：“这边都是男士用的，去那边看看吧。我们店最近新打了一批首饰，其中有一部分是我自己做的，卖的很好！”
“不用了！我就在这边看看吧。”克瑞斯汀娜果断拒绝。她看到阿朗指的货架了，是摆在靠近店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尴尬之下，克瑞斯汀娜瞟见一对黑色的袖扣，连忙指了指：“这个看起来不错，是什么材质的？”
一旁的伙计见状，连忙拿了钥匙过来开柜。
阿朗连遭拒绝，此时头脑也冷静了些，但他瞧着克瑞斯汀娜清澈的目光，心中也隐隐有些烦闷：“这是金耀石，也被称为“亚帕奇之泪”，在印第安传说中，部落内的一支队伍中了敌人的埋伏，寡不敌众，全军覆没，噩耗传来，家人们痛哭的眼泪，撒落到地上，就变成了一颗颗金色的小石头。你是要送给谁”
“我是说，送给年轻男士的话寓意不太好吧，上了年纪的男士也一般不太会喜欢这种。”阿朗连忙解释道。
只要是送给男的就不好吧。一旁的伙计心中暗自腹诽。
这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伙计连忙开口补救：“这金曜石可是黑曜石中的极品，十分稀有，极具收藏价值！这种传说也只是为了给它增添几分神秘而已，但金曜石其实是具有辟邪护身的功效，特别是这种金眼黑曜石，其实很有招财的功效，本来黑色的原色就极度辟邪，能强力化解负能量，再配上金色的眼，为招财的功效，两者结合在一起，相得益彰。非常适合男性佩戴！”
克瑞斯汀娜细细打量着伙计拿来的袖扣。这对袖扣主体由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曜石和黄金的扣针构成。与普通黑曜石不同，它透华光亮的中心有一团薄薄的点状的金沙从内里倾泻而出，就像对金色的眼睛，让它有种奇异的魔力，显得十分高贵又神秘。
克瑞斯汀娜越看越喜欢，它实在是像极了埃利克的眼睛！如果下次还能见面……思及此，克瑞斯汀娜露出一抹浅笑。
“小拉迪雷先生，您这样可真让我难办了，我该听谁的呢”克瑞斯汀娜却不等他回答，转头像一旁的伙计问到：“这个多少钱？”
“246块法郎，女士。”伙计稍作停顿，又说：“看在您是阿朗的朋友份上，我再跟您打个九折，这价钱整个巴黎都买不到了！”
“嗯，那就它吧，麻烦您帮我包起来。”
“好的，女士。”伙计没有搭理阿朗郁结的脸色，十分勤快的动了起来。
被无视的彻底的阿朗终究心有不甘。他沉默了一会儿，陡然发声： “克瑞斯汀娜，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克瑞斯汀娜一时怔忡。
要说喜欢的人，不知怎么就冒出了埃利克的样子，她的脸颊立马就晕散出些许绯红。可一想到两人总共才见了2次面，连后续都不一定会有，哪有什么喜欢能谈。
“我想买这个，只是想着下次见面的时候，能给他一点惊喜。”她暗叹一声，思掇了下语言：“至于您，小拉迪雷先生，除了万分感激我实在别无它想。”
说完，克瑞斯汀娜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些？但想想还是说清楚为好：“您的正直、善良，为人又热情开朗，还拥有一技之长，这些可贵的品质实在是让人难以讨厌。如果之前是我有哪些不当的言行让您产生了误解，那我现在向您道歉。梅格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她也是个十分单纯可爱的女孩子，值得让人珍惜。答应我，别因为一只不知飞往何处的蝴蝶，而忘记您手中的花朵。”
这一番话明明白白说下，再装傻真的就是个傻子了。
说完，两人也无旧可叙。克瑞斯汀娜想着这么长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跟随伙计付完钱拿着包裹便出了店门。
不想，这一出来正好就撞见了刚刚从旁边店铺出来的拉.乌.尔！
两人具是一愣。拉.乌.尔瞳孔收缩，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让克瑞斯汀娜心中更是一阵烦闷！
好巧，旁边正好停来一辆马车。
不等拉.乌.尔招呼，克瑞斯汀娜两下便躲进一旁空闲的马车上！招呼车夫赶紧开路！丝毫不顾拉.乌.尔的呼喊，将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不管原身跟拉.乌.尔有过何种情意，反正她是不想与其再有什么纠缠。最好是路归路，桥归桥，再无相见之日！
另一边，拉.乌.尔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形下遇见克瑞斯汀娜。但无可否认，他从看见克瑞斯汀娜的那一刻起，汹涌的爱情便再也难以抑制。
站在自己眼前的她比以前高了，也更美了。这与在舞台上的她是无法比拟的而鲜活，他的心脏像是被她握紧似的，让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就像他对克瑞斯汀娜的约定，他会永远记得。即使只是在人群中的惊鸿一瞥，他也能一眼认出他的爱情。
而如今，他的爱情却对他弃如敝履……克瑞斯汀娜，克瑞斯汀娜，我该怎么办……
“想开些伙计，至少她是个好女孩，不是吗？”金店的伙计一手搂着阿朗的肩膀，不知怎么就拉扯到店门口：“别因为一只不知飞往何处的蝴蝶，而忘记您手中的花朵～哦～我的心都要醉了！现在歌剧院的女孩子都这么可爱吗？她还没有结婚吧！介绍给我吧～”
“不要再说克瑞斯汀娜了！我是不会把克瑞斯汀娜介绍，”“克瑞斯汀娜！你认识她！”拉.乌.尔一把抓住这两人，急忙确认道：“刚刚那个穿绿纱裙的女孩子，你们认识她！”
阿朗警戒的看着这个神色急切的男人，心中莫名不喜。一旁的伙计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的搭着腔： “怎么，你也认识克瑞斯汀娜哦～这可真是个受人追捧的女孩子。”
拉.乌.尔自是与他们简述了自己的身份和两人的关系。阿朗听完脸色更臭，倒是一旁的伙计恍然大悟：“原来她说的惊喜，就是要给你呀……”
“什么惊喜？”拉.乌.尔不敢相信的问道。
“克瑞斯汀娜小姐为他喜欢的人在我们店里买了一对金曜石的袖口。听她说是想作为惊喜，给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看来就是你了！”说完，伙计撞了撞阿朗的肩膀，“ 嗨，别摆出一副臭脸的样子，那么善良的小姐，人家刚刚还劝你呢。你难道就不能大度一点，让她也拥有一段浪漫的爱情～”
这下阿朗是彻底忍不了了，他甩开两人的手，冲回了内堂。
“你别介意，他这人就是这样。”
“没事，你继续说，”拉.乌.尔毫不在意，只是鼓动着伙计想要知道更多有关克瑞斯汀娜的消息。
“哼，这个嘛……”伙计清了下嗓子，有些为难地转转眼珠子。拉.乌.尔立刻就明白了，他连忙递上了两张小费。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有钱确实能够让人推磨，而且还能推得很勤快。
伙计立马就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有关克瑞斯汀娜的消息告诉了拉.乌.尔，不仅包含刚刚店内发生的事情，还有阿朗、梅格和克瑞斯汀娜这三人的关系，末尾还添油加醋的拍了克瑞斯汀娜不少马屁。什么为了爱情坚贞不疑，说的活似他亲身经历一样，成功又套着拉.乌.尔几张钞票。
大概知晓了克瑞斯汀娜这段时间的经历，拉.乌.尔心中澎湃的激情更加高涨，他既满足于克瑞斯汀娜的坚守，又悲伤同情于克瑞斯汀娜的遭遇。
他几乎是立刻就洞察了克瑞斯汀娜的良苦用心。
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独自来到巴黎漂泊，却不曾向他寻求一丝帮助。她的避之不及反而让拉.乌.尔更加心疼于她的倔强。除了避而不见，她还能为他们的爱情做些什么呢？克瑞斯汀娜，他善良的克瑞斯汀娜，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论绿茶婊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