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心急惹人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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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心急惹人厌
回到剧院的克瑞斯汀娜觉得今天一整天都糟糕极了，根本没有一件顺心事。
她跑去麦尔斯的办公室想追问埃里克的下落，却被告知麦尔斯中午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她握紧手袋，心中浮起丝丝沮丧。
克瑞斯汀娜看着手中的袖扣，那双金眼睛仿佛也在凝望着她。克瑞斯汀娜懊恼的将它丢进化妆台的抽屉深处，然后锁了起来。
她沉默的站在镜子前，静静地审视着自己的面容。棕发如瀑，肌肤如雪，怎么看都是一副青春无害的少女皮囊。
她陡然褪去一袭衣物，丝滑的衣裙瞬间从肩头滑落，仅仅是瞥见少女脚背的白嫩肌肤，已经让人可以预见它滑嫩的触感。
怎么也不像一副洪水猛兽的样子啊？！
思索间，克瑞斯汀娜好似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一边拿起地上睡袍披上。一边用娇俏的琼鼻四处轻嗅着：“怎么有血的味道？”
这声嘟囔成功让镜后的埃里克紧张出一身冷汗，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出血了。
羞耻的身体反应让他面色通红，此刻就像块木头般僵硬在原地。他原本应该快速离开，越快越好！可他看着不断靠近的克瑞斯汀娜，脚就像生了根一般，根本不听自己的指挥。
上帝啊！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有意过来偷窥，他只是，，只是想来看看她。
从没有哪位女子会像克瑞斯汀娜这般和颜悦色，就在那儿，这么真实……
会主动与自己交谈，会温软的依赖在自己肩头，会撒娇着要自己亲近，，，当她坚定温柔安慰着自己是个好人的那一刻，他竟真的就从她口中得到新生！
他想做个好人！
能够行走在阳光下，牵着她的手，听她娇软的，叫他的名字……
埃里克~埃里克~哦！这大概是独属于她的魔咒，他的潘多拉，让他一刻不得安宁！
天知道这位天使降生时被喂了多少蜂蜜，才能让他这受到诅咒一般的名字从她口中吐露时，仍甜蜜的让人发颤！
这从天而降的幸福，砸的让他发蒙……
上帝啊！您是要把这世间所有的幸福都赐予了我吗？可您卑微的仆人……他颤抖着……竟然只想要逃跑……
他躲回自己黑暗潮湿的巢穴，仍被折腾的不得安生。他不得其法，犹如四处乱撞的无头苍蝇，他只好像他唯一的朋友倾述，他是如此的忐忑不安的…惶恐…达洛加，达洛加听完竟然同他一起流泪……最后达洛加鼓励他，应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与克瑞斯汀娜见面交往，尽自己所能去追求这样一位美丽的天使。
可是上帝啊！埃里克捂着他脸上的面具，您造物时难道睡着了吗？？为什么只单单忘记给您卑微的仆人一副正常的面容呢？他看着惊吓的四处逃散的人流，不多的勇气被敲打的粉碎。现如今却只敢躲在这暗处……
您告诉我该怎么办……告诉我……埃里克眼含热泪的看着克瑞斯汀娜近在咫尺的面容，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偷窥，更何况是像他这样一个面孔丑陋的，只敢躲在不见天日的阴沟苟且偷生的老鼠。
如果不被发现……上帝啊！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妄想着这一丝侥幸。他一定，，去堂堂正正的追求！就算被拒绝，埃利克捂住自己的挤满泪水的双眼，他也会尽自己的一切赎罪，他
“笨蛋！”
克瑞斯汀娜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声轻喃绞断了他所有誓言。他紧张地看着眼前人，屏气凝神，只想从她口中聆听神喻。
克瑞斯汀娜却莞尔一笑，带着些傻气的，无奈地盯着自己左手上的绷带：“该换药了呢。”
没……没有被发现……
她难道真的以为是自己的伤口……直到确认克瑞斯汀娜转身走进浴室，确定她不会听到外面的声响，埃里克才放任自己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
紧张的汗水早已将衣襟染湿，麻木的腿脚让他使不上分毫力气。可他仍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跌跌撞撞地，往地下跑去……
上帝啊！您就是这样玩弄您卑微的仆人吗？……他，，他真的，要，要去见她…去见她……
克瑞斯汀娜对于明天一无所知，她丧气于今天接二连三的霉运。
默默的爬进洗浴室的浴缸，让热水将自己包裹。她回抱住自己，犹如还处在母胎中的姿态，默默将所有失落与烦恼淹入水中。就像以前一样，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
棕色的长卷发像水藻般扑散，随着水纹缓缓飘动。热气更是让她白皙的肌肤渐渐熏染上粉色，蒸腾的雾气将她渐渐安抚。
“埃里克……”克瑞斯汀娜口中默念着这个扰乱她心弦的名字。‘那就为我歌唱吧’脑袋里不经意冒出这句话。
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唉……”克瑞斯汀娜摇摇头，用力将他甩出脑外。然后吐出一串串汽泡将自己彻底浸入水下。今天可得好好休息，明天可不能马虎。
…………演出过后…………
索尔莉一行人在楼梯口遇见正要上楼的夏尼伯爵，和他的弟弟拉.乌.尔子爵，夏尼伯爵此人平日里一向镇定自若，这时却显得激动异常，而他身后的拉.乌.尔子爵却有些失魂落魄。
“哦！索尔莉小姐，我正要去找您呢！”夏尼伯爵非常殷勤地招呼道，“哦！今晚的表演实在太美妙了！克里丝汀娜·达阿埃的演唱成功极了！”
“那当然！”一旁路过的梅格·吉里听到了，也跟着应和着，但她神秘的眨眨眼：“不过，您可能不知道，在六个月前，她那嗓子还跟破锣一样呢！不过现在，亲爱的伯爵先生，请您先让个路，”梅格调皮地行了个屈膝礼，而后又说，“我得去演员休息室里参加欢送仪式了。”
经过楼梯口的行政主任麦尔斯也看见了伯爵先生，连忙殷勤的来打了个招呼，这显得走廊更加拥挤了：“您今天来的可真是时候，不过您可别再往演员休息室挤了。那里现在可不适合独处。”他调笑着看着索尔利和夏尼伯爵，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夏尼伯爵却不以为意，仅微微颔首表意。但并没有将麦尔斯的话听见耳朵里。他今年四十一岁，长得英俊挺拔，对女人向来彬彬有利。只是对那些好妒伪善之徒有些傲慢，但这正是夏尼伯爵资本的体现。自从老菲利浦伯爵去世后，他成为这个堪称法国最负盛名且最古老的家族的一家之主。
夏尼家族的历史可以上溯至十四世纪的国王路易十世，家业之庞大可想而知。老伯爵去世时，他已是鳏寡一人，整个家族的大小事务全部落在菲利浦·夏尼的肩上。他的两个妹妹和一个年幼的弟弟拉.乌.尔对家族事业毫无兴趣，也丝毫不愿瓜分家产，而更想遵循长兄如父的传统，把一切都交给菲利浦全权打理。
像夏尼伯爵这样的单身贵族，拥有情人并享受人生，并不为过。尤其是在他的两个姐妹纷纷出嫁之后，每晚只与一名虽头脑简单却美丽动人的芭蕾舞女演员共度一两个时辰，也没什么不妥。
况且，以伯爵的身份和地位要想在巴黎立足，就必须经常抛头露面，而歌剧院的演员休息室正是这样的一个场所。像索尔莉这样一位漂亮动人的女伴，也很符合他的需求。
而对于今晚克瑞斯汀娜的表演。夏尼伯爵的话其实一点都不夸张，当晚那场表演确实是空前绝后，无与伦比。有幸观看过的人恐怕以后对他们的子孙后代讲起来，还觉得津津有味，感慨万千。想想看，这个时代最负盛名的音乐家古诺、雷耶、圣桑、马斯涅、吉洛、德里布依次上台亲自指挥乐团演奏他们的得意之作，演唱者中则有大名鼎鼎的芙尔和克洛斯。这一夜，整个巴黎都为无尽美妙的音乐而陶醉了。
而克里丝汀娜·达阿埃的出现，无疑是今晚最璀璨的明星。
当晚，克洛斯小姐和德里丝·布洛兹小姐则分别演唱了《西西里晚祷》中的《波雷洛舞曲》及《路克蕾丝·波尔加》中的《饮酒歌》。
这些名师的作品尽管精湛，但籍籍无名的克里斯汀娜的演唱却有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势。她首先唱了《罗米欧和朱丽叶》，这是她第一次演出古诺大师的作品。这部戏自卡尔瓦罗夫人在“老歌剧院”首演之后、仅又在“戏剧院”上演过一次，而在“巴黎歌剧院”，这还是头一回！
如果没有听过克里斯汀娜演唱的朱丽叶，没有领悟过她那种自然流露的优雅，没有为她天籁般的声音所震惊，没有感觉自己的灵魂跟随着她的歌声在恋人的墓冢上空飘荡，真是莫大的遗憾！
不过，朱丽叶一角，也只是个前奏而已，最受欣赏的还是她临时替代卡尔罗塔在《浮士德》中的精彩演出。尤其是监狱一幕及最后一幕的三重唱，那简直是人们从未听过的天使才有的声音！
克里斯汀娜让玛格丽特一角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和魅力。人们对这种不可思议的天才表演给予了高度的认可。全场观众因着难以言喻的感动，掌声经久不断。谢幕时，克里斯汀娜更是激动地昏倒在同伴的怀里，不得不被抬回房间，仿佛她在演出已经中献出了自己的灵魂！
夏尼伯爵当然也并不会拉下这场空前的演出。当时他激动地站在自己的包厢里，与其他所有的观众一样，拼命地喝彩。
而他年轻的弟弟拉.乌.尔也跟他一起。
拉.乌.尔子爵是“鲨鱼号”官方探险队的成员，即将奔赴北极寻找三年前遇难的“阿尔顿”号探险船的幸存者。临行前，他享有六个月的假期。夏尼伯爵十分宠爱这个小弟。尤其是当他想到拉.乌.尔将继承先祖夏尼·德·拉罗什海军上将的丰功伟业时，更是引以为傲！所以利用小弟的这段长假，夏尼伯爵致力于带他领悟巴黎独有的奢侈生活和艺术情调。
这晚，夏尼伯爵自顾自地鼓完掌喝完彩，看向身旁的拉.乌.尔，才发现他竟然一脸哀痛，却也是面色潮红，激动不已。
“您没看出来吗？”拉.乌.尔说，“那女人病得不轻。”事实上，台上的克里斯汀娜昨晚心绪不宁在浴缸里睡着了，今早起来便有些发烧。好在没有影响今晚的演出，此时表演完毕，人便有些脱力，这才晕倒在同伴怀里。
“我看你才有病呢！”夏尼伯爵皱眉反驳道，随后又反应过来，怀疑地向拉.乌.尔问道：“你没事吧？”
但拉.乌.尔已经站起身，声音颤抖地说：“我们走吧！
“你想去哪儿？拉.乌.尔。”夏尼伯爵对他的激动神情感到惊讶。
“我们去后台看看，这可是她头一回唱成这样！”
夏尼伯爵满脸诧异地盯着拉.乌.尔：“哦？是吗？”，随后嘴边泛起一丝笑意：“好吧，让我们去看看！”
他俩很快就来到后台的入口，无奈那里早已挤满了人，所以只能排队等候。
拉.乌.尔虽然外表镇静，却不经意地撕破了手套。夏尼伯爵看在眼里，却并不刻意点破，让他受着。
其实，夏尼伯爵已经猜出了眉目。昨天和他谈话时，他总显得心不在焉，唯独说到与歌剧院有关的话题，他才会眉飞色舞，异常起劲。到底还是年轻啊……
两人总算挤进后台。里面的名流绅士，人头攒动。有的匆匆赶往休息室，有的走向演员的化妆间。机械师和剧务的大声叫喊此起彼伏，一会儿下布景，一会儿搬道具，一会儿又丁零当啷地拨弄起新道具来。一大群刚跑完最后一场龙套的演员也掺在其中凑热闹。最令人难以忍受的还是那左一声右一声要人命似的喊叫：“剧场公务，请让开！”仿佛非得把人逼到精神崩溃不可。
这混乱的场面对剧院常客而言，还算司空见惯。但初来乍到的拉.乌.尔却为此受惊不小，克瑞斯汀娜就一直就忍受在这样嘈杂索乱的环境里吗？
拉.乌.尔却从未表现得如此勇敢。他的肩膀用力地抵挡着阻碍他前行的人群，全然不顾耳边周围的人的抱怨以及机械师发出的愤怒警告。就这样一步一挪，艰难地穿过后台。
他一心一意只想尽快见到那位用歌声掳走他灵魂的女子。是的，他感觉自己那颗年轻而单纯的心已不再属于自己。
那个幼年相识的克里斯汀娜，再度与她相逢时，拉.乌.尔曾努力不让自己爱上她。他用理智驱赶着心中那份温柔的情感，因为他不敢想象，自己会与一名歌女终身为伴。
他曾立下过誓言，一生只会爱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而此时，那抹清丽的倩影占据了他整个胸怀，这股柔情吞噬着他的灵魂，那强烈的感觉疯狂地折磨着他。拉.乌.尔的胸口一阵绞痛，仿佛有人拿刀剖开他的胸膛，把他的心赤裸裸地取走。而巨大的空洞使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永远只能由另一个人的心来填补！
这些心理感受恐怕不是心理学家能轻易解释的，唯有那些真爱过的人才懂得体会，这种习惯被称作“一见钟情”的奇妙感觉，让他浑然失去了理智。
菲利浦伯爵根本难以赶上拉.乌.尔的脚步，但这不妨碍他挂着老父亲般的笑容跟在后面。
舞台尽头有一扇双页门，门外的两条通道分别通往休息室和演员们各自的化妆室。一群芭蕾舞团的年轻学员从阁楼蜂拥而下，正好挡住拉.乌.尔的去路。他被迫停了下来。浓妆艳抹的女学员故意用轻佻的眼神和话语来挑逗这位漂亮的小伙，而他无暇理睬，一声不吭地转身溜进走廊。那里人声鼎沸，一些歌剧迷狂喊着克里斯汀娜的名字。
站在拉.乌.尔身后的夏尼伯爵心想：“好小子！居然识路！”
接着便琢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从未给他弟弟引见过克里斯汀娜·达阿埃。唯一的可能便是拉.乌.尔趁自己与索尔莉一起闲聊的时候，独自来过这里。
一想到索尔莉，夏尼伯爵不禁加深了嘴角的微笑。这可是个黏糊糊的姑娘。拉.乌.尔没回来之前，她总是让自己在她上台前一直陪着她。若是自己说出一句拒绝的话，她便必定要做出一副双亲新丧，孤苦伶丁的可怜模样，让他心怀愧疚难以继续。
后来也不知怎么了，自己竟然还答应为她做起女仆的活计，替她保管那些鞋套和衣袋（用来装她跳舞时穿的缎鞋和纱裙）。此时想来，自己真是鬼迷心窍。可随后转念一想，这样的小心思岂不又多了几分情趣。夏尼伯爵的笑意逐渐加深，心中却不曾反感。
他也跟着拉.乌.尔走进长廊，想看看这位让拉.乌.尔牵肠挂肚，恋恋不舍的克瑞斯汀娜到底是何许模样；并且也准备再过一会儿带着他黏糊糊的小姑娘去参加今晚的践别舞会。
夏尼伯爵发现剧院从没像今晚这般热闹过，整个剧院似乎都因为女孩的成功和她的昏迷而混乱不堪。
夏尼伯爵懒得与人群拥挤，便站在人群外围等着。看着赶来恭贺致意的德比恩和波里尼两位先生与一帮穿黑礼服的绅士一起，都被克瑞斯汀娜拒之门外，这排场可真是够大的。
突然，门开了。
是个圆脸的小姐，原来是克瑞斯汀娜的侍女。她为克瑞斯汀娜表达了她的歉意，因为身体原因，她今日实在是无法见客。不想可把拉.乌.尔急坏了，情急之下竟不顾侍女阻拦冲了进去。
虽然不合规矩，但身后的众人也因为强烈的好奇心，默许着尾随拉.乌.尔一齐挤了进去。得此，夏尼伯爵与一众绅士才窥得这位少女的全貌。
身长如玉，肌白似雪，一头微卷棕发柔顺的披在肩后。此时正靠在衣柜旁，好似正准备挑选衣物，但因着突然涌进来的人群吓得的神色微讶、脸色苍白，但这并无损于她的美貌，纤弱的拂柳之姿使她如同一株随风微颤的百合花，更加激起众人的怜爱之心。
但嗅着房间里若有若无的熏香，在场的绅士无不都有些尴尬，若是迟一些，岂不是就会看见……
拉.乌.尔还是太年轻了。
夏尼伯爵站了出来打破了这僵局：“克瑞斯汀娜小姐，听到您抱病的消息，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一时心急冲了进来。既然您急需修养，那我们便下次再来拜访吧。”在场没有比夏尼伯爵更高的身份了，无一不都听从伯爵的话，准备陆续离开。
清冷的少女扫过这群无礼的绅士，看着夏尼伯爵微微一笑，算是承应。
但全程被无视的拉.乌.尔贼心不改，他不退反进，还好被后进来的侍女拦住。 “先生？！”少女的面色已有些不渝，轻皱的眉头让她如霜似雪，气质更加冷灵。
“小姐，既然您不愿与我相认，我想和您说一些事，一些非常重要的事。”
“先生！我累了。”少女的声音颤抖着，成功引来了众人愤怒的目光，这样欺辱一位柔弱的少女，实在不是一位绅士该做的事情。
夏尼伯爵暗叹一声，认命的拦住自己这个冲动的弟弟。见拉.乌.尔还想说些什么，连忙抓着他一起出去。这实在是太不合礼了！
至此，这场闹剧才落幕。
夏尼伯爵便转身走向索尔莉的化妆室，不料在半道上碰见了她和一群小学员，此后在开头已有所述，在此便不再赘言。
要说当晚最耀眼的明星，克瑞斯汀娜。为何演出结束后，身体不适到连新来的两位顶头上司都拒绝接见？这还得从今天清晨开始说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心急惹人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