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处方》木纹如画

9、晚风与告白

　　秋夜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路两旁的梧桐叶沙沙响。

　　陆北送覃瑾瑜回家，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时不时交叠在一起。他手里拎着打包的烤串，是刚才路过夜市买的，还冒着热气。

　　“其实，”陆北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声音有点含糊，“我以前就见过你。”

　　覃瑾瑜挑眉：“哦？什么时候？”

　　“高中。”他挠了挠头，“我姐带我去她们宿舍，你坐在窗边看书，阳光落在你头发上，特别……好看。”

　　那时候他还没长开，穿着不合身的校服，只敢远远看一眼，觉得这个姐姐像书里走出来的人，干净又温柔。

　　覃瑾瑜笑了：“所以，你那时候就惦记上我了？”

　　“才没有！”他脸一红，又嘴硬，“就是……有点印象。”

　　到了楼下，覃瑾瑜接过他手里的烤串：“上去吧，很晚了。”

　　“覃瑾瑜。”他突然叫住她，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我不是在玩。”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紧抿的唇，和眼里的认真。“我知道你比我大，比我成熟，”他往前走了一步，距离拉近了些，“我可能有点笨，不知道怎么对你好，但我是认真的。”

　　“我想……”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和你在一起。”

　　晚风吹起覃瑾瑜的头发，拂过脸颊，有点痒。她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从一开始的毒舌别扭，到后来笨拙的追求，再到现在紧张又认真的告白，心里那点甜丝丝的感觉，终于漫了出来。

　　她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一步，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比在更衣室那个要深些，带着烤串的烟火气，和少年人独有的、带着点莽撞的热情。陆北的手僵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搂住她的腰，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分开时，两人都有点喘。陆北的眼睛亮得惊人，傻乎乎地问：“这……这是答应了？”

　　覃瑾瑜被他逗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不然呢？”

　　他突然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欢呼声在安静的小区里格外响亮。“太好了！”他把她放下，额头抵着她的，笑得像个拿到糖的孩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

　　“脸皮真厚。”覃瑾瑜推了他一把，却没真的推开。

　　他送她到门口，看着她掏钥匙，忽然又拉住她的手：“那……明天早上，我还能给你送早餐吗？”

　　“可以啊。”她笑着点头，“这次记得要热的。”

　　“保证！”

　　上楼时，覃瑾瑜回头看了一眼。陆北还站在楼下，冲她挥手，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守护在楼下的骑士。

　　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打开门。屋里还留着白天他送来的、那束被吐槽“太艳”的向日葵，正开得灿烂。

　　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像极了夏天没喝完的汽水，在心底冒着泡，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