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流动着往事》消失在

29、河二十九

　　一
　　放了一个小长假，我和林雨原本打算哪都去的，但最后我们还是出去疯玩了两个晚上。

　　二
　　假期快要开始的第一天中午是这样的，下了课，洗完澡，吃完饭，我便一个人坐车去了一趟市区，我没有换到三十四码的高跟鞋，店员帮我在里面点了一个鞋垫，然后我脱下运动鞋，换上我的第一双高跟鞋，黑色的。
　　七点半的时候我回到寝室，我觉得我的脚快要废了，我换上一双黑色的拖鞋，下楼收完衣服被子回来，我终于对林雨开口，说，你想去酒吧吗？我坐在公交车上就想好了，我今晚真的特别想去。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电脑，说，现在去吗？我铺好被子，对她说，那你想去吗？她突然笑了，捂着嘴，看来还是没按耐住，说，那我们去吧。

　　三
　　出门的时候林雨突然对我说，你应该去教跳舞。这一说有点出乎我意料，但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对她说，我可不会跳舞。我知道她想说我看起来像，再加上今晚穿的衣服。是的，很多人都如此，说，你看起来就像学跳舞的。
　　林雨有天晚上还对我说过，你应该去教小孩们画画。我当时就联系到了我的着装，是的，那晚我穿的是一条黑色的吊带长裙，外头披了一件红色的针织衫，是的，这也仅仅关乎衣着，所以我说，我可不会画画，我去照顾他们差不多。我曾在培训画画的早教班待过一段时间，也仅仅是做一些宣传或照看小朋友的工作。要说特长，好吧，我真的没有。

　　四
　　那是我和林雨第一次进les酒吧，就算灯光昏暗我还是能感觉到目光在我们身上凝聚。当时我们来得算比较晚，人很多，我并没有看到有哪个地方可以坐。这时老板过来，是一位头发很短的女生，她说，你们可以坐那里，跟我来。她把我们领到一个座位，对面坐着一对情侣，一个长发，一个短发，我不知道林雨何时朝那个长发女孩打了一个招呼，我只隐约听到对面传来的一声Hi，还有看到她朝林雨送去的微笑。
　　五
　　我和林雨各点了一杯鸡尾酒，我们环视着四周，大家都在各玩各的。还有对面的情侣，我想她们应该都彼此认识熟悉，只有我和林雨就干坐着，偶尔看看手机。
　　六
　　好吧，是我干坐着，林雨有黎源，他们两个在视频。我摸了摸肚子，我想它现在一定很明显，更别说，我今天穿的是一条墨绿色的包臀吊带长裙。我站起来，捂着肚子，对林雨说，我去一趟厕所。林雨也就只顾着傻笑点头，她的心思只在手机上。我看了一眼肚子，觉得挺明显。我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脱掉黑色的外套，侧着身体，好吧，并不明显，处于平原向盆地的过渡阶段，还好。
　　七
　　之后我们去通宵唱了一夜的歌，直到第二天的早晨六点，天已大亮。我们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才到的学校。
　　坐在车上睡意瞬间袭来，睡得并不舒服，睡得正香时车一颠簸头便歪倒，然后便惊醒，又继续睡去。一直反反复复直到学校，我们恨不得飞到床上去。下了车我们都急急忙忙地朝寝室走，也不言语。但在校门口那我看见前边的一个身影，头发的颜色很显眼，没有细看，扫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当时的心思只在寝室的床铺上，恨不得再睡它五百年。

　　八
　　第三天，我和林雨又去疯玩了一个晚上，只是多了三个伴，坐着不那么无聊了。
　　九
　　当时我和林雨算是去比较早的，我点了一杯鸡尾酒，林雨什么也不要，她今晚不吃也不喝。
　　我喝了一口酒，又看了一眼手机，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过来一起吧。我没有看向对方，因为我当时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压得很低，所以我直接看向对面的林雨，然后我们开始挪桌上的东西，然后我们五个就凑在一起了。
　　当然，在迁挪的过程中我已经快速地扫视了她们三个。坐在我旁边那个女生也戴着一个帽子，不过是一头短发，她问我，抽烟吗？我连忙说，不抽。我看向林雨，我猜她们并不能看到我脸上的任何表情，所以我向林雨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挑了一下眉毛。
　　坐在我旁边那个女生继续问我，你们是一对吗？我不等林雨回答，直接说，是的。然后我听到林雨说，难道我们看起来不像一对吗？另一个女生说，不像。她坐在林雨旁边，也抽着烟。林雨嘟囔了一声，皱着眉毛，说，为什么不像？
　　坐在我旁边那个女生吸了一口烟，凑过来，问我，那你们谁是主动的那个？我看了一眼林雨，没有急于回答。坐在离我较远那个女生对她同伴说，你傻啊，人家如果是一对的话还会过来吗？你还问。
　　我看了一眼那个女生，好吧，就算她剪了一头短发，穿着男性的衣服，但看起来还是很像一位小女生，她的脸型，她的五官，她的气质，是不会偏离于此的，就像我一样。我突然有兴趣起来，对我旁边那位说，你猜？她说，你肯定是主动的那个。我看着林雨，我们都笑了，我点点头。

　　十
　　我们还玩了骰子，我说我不会。其实吴怡曾教过我，在家的时候我们都一起玩过。坐在我旁边那位看起来好像挺厉害，挺能喝，所以我一直卡她，但也仅仅是好像，没几杯她便躺在对面的沙发那休息了。其实我喝的也不少，觉得今晚挺热，肚子里，脑子里，比第一晚来的时候更上火。
　　还有，主要是坐离我较远那位女生一直嫌我喝得少，所以劝我没少喝。我在休息的时候她还朝我扔了瓜子皮，我还以为是谁，抬头时，她便把手机递给我。
　　林雨后来跟我说，挺喜欢她这种的。
　　十一
　　结账时老板说，你们每回都走的最早。

　　十二
　　我们又去唱了歌，不过并没有唱一夜，大部分时间林雨都在和黎源视频，而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但也并没有真正的睡着。

　　十三
　　六点走的时候我突然贫血，我只觉得脑袋麻麻的，脸上一直冒冷汗，我已经看不太清前边的东西。
　　我对林雨说，等一下。然后我便靠在墙上，打量四周，我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我开始反胃，胃里一抽一抽的，但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我觉得我的脸好像在渐渐结成冰块，越来越凉。
　　我看林雨好像也不好受，是的，她不好受只是因为太困了。
　　坐了一会我们便继续，不过这回我们是打车回去的，林雨说，你的脸怎么惨白惨白的？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低着头。

　　十四
　　两个早晨六点时分，不过情况截然不同。出租车行驶上天桥的时候，一股股风从车窗灌进来，凛然猛烈，头发纷飞，无心合眼。我都觉得车会不会飞出天桥，还没来得及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就不知掉落在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