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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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坐在包厢里的一男一女一见到左源和徐臻就起身迎接。徐臻不可思议地上前，礼貌地向他们问候。几人说了几句话才就座。
被徐臻称作学长的人叫左灏嘉。研究生专业也是s大的金融学的他是徐臻的直系学长。在他身边的则是他的女朋友叶怡璇。同样就读于s大，只不过她的研究生专业是外国语言文学。徐臻兴奋地和两人聊着天。几年没见，左灏嘉变得愈发成熟，举手投足间风度尽显，而叶怡璇也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优雅美丽，一颦一笑间优雅万分。徐臻细心地发现两人的无名指上戴着款式相同的戒指，替他们感到高兴之余真诚地祝福两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刚认识他们时他们就已经是恋人关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人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徐臻看着两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由衷地感叹：“已经三年没有见过面了……”
徐臻能认识他们还是因为左源。徐臻的大二就时候就坚定了考研的决心，在导师的推荐下决定考s大的金融专业。左源有心帮他，便通过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一个中国朋友联系上了刚考上s大研究生的左灏嘉和叶怡璇。得知徐臻想考自己的专业后，左灏嘉答应徐臻帮他留意考研的动态和导师的情况，并且在徐臻备考的时帮了他不少忙。不仅介绍了许多前辈给徐臻，也帮他找到了所有真题和专业课笔记。得知程辰想要跨考时，叶怡璇也给程辰了许多鼓励和资料。不仅如此，叶怡璇还帮徐臻和程辰训练口语，并把自己考研的心得分享给他们。正因两人全力的帮助，徐臻和程辰在备战时才没有手足无措，少走了不少弯路。徐臻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接受了两人的无微不至的关心后顺利考上研究生的他打心眼儿里感谢两人。一拿到录取通知书便主动去联系他们。只是那时两人刚毕业，为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徐臻联系过他们几次后就不敢多打扰他们，想着今后有机会一定要当面好好地感谢他们一番。研究生课程开始后，繁琐的学业让徐臻渐渐转移了注意力。事后再想起来时，已经不知道再用怎样的理由去联系对方。既怕打扰对方的生活又怕见面后没有共同语言，这样担心着的徐臻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所以，能够再次见到他们，徐臻真的是既惊讶又喜悦。他笑得无比开心：“能再次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不久后一盘盘精致的佳肴和点心被端了上来。一桌菜颜色搭配得当，十分清淡。叶怡璇替徐臻拆开了筷子示意他多吃点。徐臻哪里舍得吃东西？恨不得与两人彻夜长谈。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左源适时打断几人的谈话让大家都吃点东西。徐臻这才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吃饭时左源和左灏嘉聊起天来。两人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后言归正传，聊起了生意场上的事。徐臻这才知道左灏嘉也经营着一家公司。徐臻无心去听两人的谈话，便专注地和叶怡璇聊起天来。
叶怡璇研究生一毕业就和左灏嘉结了婚。结婚后不久进了一家外贸公司，从事着翻译工作。两年前查出身孕后就辞职在家静养，直到顺利地生下一对龙凤胎，身体也调养得差不多了才打算继续工作，现在正四处投着简历。徐臻有些担心她。在徐臻的记忆里，从几年前开始，叶怡璇就一直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人。除却学业和工作，其他的事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因为在她看来，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社会上站稳了脚跟才有资格去谈论别的事情。这样独立又上进的观念深深地影响着徐臻，徐臻也一直以她为榜样。而如今，叶怡璇为了孩子辞了职，不仅如此，哺育孩子的这几年里，她的重心一定是全放在了孩子身上，那样的话不就中断了与社会的联系吗？现在的世界日新月异，稍有不注意便会被时代抛在身后。若想再建立起与时代的联系一定得花不少功夫。想到这里，徐臻心疼地说：“那学姐一定很辛苦吧，被许多事情影响了不能好好地工作。”
“不会哦。因为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现在的我啊，”叶怡璇笑得十分温柔，“觉得家庭和事业对我来说都十分同样重要。无论是哪一方，我都不愿意放弃。也多亏了灏嘉，我才能明白这一点，才能逐渐在家庭和事业中找到平衡。所以，研究生生涯一结束，我就拼了命地赚钱。上班时兢兢业业，下了班四处接翻译的活赚外快。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在辞去工作后自己仍能有一定的经济来源作为支撑。你想想看，就算是在家里陪着孩子时，我也能用自己的钱让我最爱的宝贝衣食无忧。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与自己印象中的学姐完全不同。听了她的话之后徐臻怔忡了很久，才不确定地询问：“学姐……你不是一直都……”
“我以前总是告诉你要自立自强，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错。但是当时的我似乎曲解了这句话呢。”叶怡璇当然明白徐臻的疑惑，用手指轻轻地把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柔声道：“经历了很多挫折之后，我开始慢慢地明白，人生在世，事业固然重要。可是如果一心只想着拼事业，忽略了身边真心待你的人。等到对方离开后才追悔莫及，那就再也挽回不了。现在想起来也觉得那时的自己挺任性的……还好灏嘉没有放弃我。”
那个曾经执着地坚持事业至上的人如今在徐臻面前笑得温柔而又平静。那是被家庭的温暖洗礼后才能拥有的宁静。如今的叶怡璇早已被磨去身上的棱角，整个人都变得温润起来。
从备考研究生考试时开始，叶怡璇就一直以自立自强的性格在徐臻心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徐臻也是在她的影响下，逐渐变得勇敢起来。徐臻见过许多优秀的人，其中也不乏和叶怡璇一样性格独立的人。和那些盲目自信的人不同的是，叶怡璇的自信建立在对自己的充分认识之上。叶怡璇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能及时地立即付诸于行动。相比起来，立场不坚定的自己真的是差得太多了。所以，徐臻真的很羡慕她，因为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到s市来读研究生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他根本就还没想好研究生毕业后要从事什么工作，如何解决户口问题，买多大的房子，如何才能稳定下来。想到这里，徐臻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徐臻向叶怡璇说了声抱歉后，拿出手机，才发现是季阳。
“徐小臻！你现在人在哪儿呢？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都不接！”
季阳声嘶力竭的咆哮让徐臻心里一紧。包厢里的说话声也伴随着他这一声从手机彼端传来的怒吼戛然而止。左灏嘉没再和左源聊天，而是有些疑惑地把目光转向徐臻那边，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左源也在看着徐臻，眉目间满是徐臻看不懂的情绪。徐臻移开手机屏幕确认了一下通话记录，果真和季阳说得一样。向包厢里的几人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后才对着季阳道：“抱歉，我现在和学长学姐在一起聊得太投入了，就……”
“哈？！你不是在公司里加班呢吗？！怎么又去见学长学姐？！”季阳的怒气似乎更盛了，说话的音调不自觉地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徐臻的耳朵被他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震得有些发疼，把手机的声音调小了一点接着说；“真的真的，你别生气。就是咱们学校同专业的学长，还有一个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的学姐。”徐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左灏嘉，接着说，“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考研时他们帮了我不少忙，多亏了他们我才能考上研究生。好久没见他们了，所以我就没顾得上看手机。真是不好意思，下次请你吃学校旁边老地方的豪华套餐赔罪啊。”
“金融专业的学长？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的学姐？”季阳疑惑地嘟囔着，忽的话题一转，“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徐小臻你可不许反悔！我一定要吃穷你！既然你在忙我就不和你说了，记得别喝酒啊你。到了寝室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
“嗯嗯，那我再联系你啊。”徐臻应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叶怡璇坐得离他近，看他挂断后才对他一笑。徐臻对叶怡璇回以歉意的笑容，把手机放在一边转移话题道，“学姐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带家里的两个小捣蛋鬼。”一说起孩子，叶怡璇就笑弯了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继续聊起来的两人，叹息道：“我一个人完全应付不来，还好有灏嘉和孩子的爷爷奶奶帮忙。真是多亏了他们，我才能喘口气啊……”
徐臻理解道，“的确是。带孩子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在这一点上，徐臻真的是感触颇多。他的妈妈就是一名家庭主妇，当年生下他之后就辞职在家照顾他。为了他付出了一切。所以徐臻十分理解做母亲的不易。
两人又聊了一些生活上的趣事，叶怡璇还拿出手机给徐臻看宝贝的视频。徐臻被逗得哈哈大笑。一顿饭下来，几人都没吃得太多，吃完饭后徐臻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拉着两人不停地说话，等到左源出声提醒他时才发现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愧疚万分的他担心叶怡璇回的晚了孩子们会哭闹，叶怡璇摇头说没关系。原来她早就考虑这次聚会或许会很晚才结束，特意把孩子送到了孩子的爷爷奶奶家，所以也不急着赶回家。徐臻既感动又愧疚，分别前认真地向两人道了谢，并深深地鞠了一躬。叶怡璇笑着扶起徐臻，并让他和自己常联系。徐臻目送两人离开后，才转身。
身后的左源站在餐厅门口。从走出餐厅的那一刻到现在，他的目光，一直在跟随着自己。
徐臻迎上他的目光，迎向他的方向，没有一丝迟疑。
徐臻学校的宿舍没有门禁。徐臻有宿舍大门的钥匙，所以晚回去了也没关系。此时的徐臻坐在左源的车上沉默地看着窗外暗黄的路灯和倒退的景色，感受着密闭的空间里左源沉稳的呼吸。竟没有一丝局促。
徐臻的思绪追随着车窗外暗淡的路灯，在音响里播放的纯音乐中被逐渐拉长。
曾经盲目自信，高傲自私的左源，一直以学业和事业为重的学姐，还有一直胆小懦弱，沉溺在过去中不敢迈步向前的自己。身边的人，包括自己，都在这漫长而又悄无声息的时间变迁中改变着。
每个人都会改变。正因如此，如果一直把目光放在过去，而不愿意接受新的变化，胆怯地不愿意迈步向前，不愿意用发展和赞赏的目光给努力的人一个机会，那样的话，一定会错过许许多多惊叹不已的未来，或许还会与最优秀的对方失之交臂。
所以，一定要给努力的人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徐臻长舒了一口气。胸膛里堆积着的郁结随着这口气消散了不少。徐臻揉了揉眼睛，左源马上询问道，“困了？”
“有一点……刚才太兴奋了。”兴奋过了头，平静下来后就觉得整个人都放空了。疲倦也随之而来。
“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左源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停下后感叹着说，“这么多年了，我也算是看着他们一路磕磕绊绊地走过来。他们俩太不容易了。”
“学姐变了很多。”徐臻也感叹着，“我感觉她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了。虽然学姐在以前就十分温柔，可是现在的温柔和以前的那种又不完全相同……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我能明白的你意思。我那时的想法和她有许多相同之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左源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所以，看到她在变化，我和你一样惊讶。现在想想也的确如此。事业是拼不到头的，钱也是赚不完的，可是重要的人的爱却是会被消耗的。”
仿佛被一双手揉捏着，徐臻的心疼痛不已，一双眼睛也酸胀万分。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窗外暗黄的路灯，本是平静的心被左源的一番话激起了剧烈的振动。
左源真的变了，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过去的他绝对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地和自己说话，不会对自己表达内心的想法，更不会注意到别人的改变。
左源注意到徐臻许久没有说话，主动引起了话题，“现在能理解了吗？”
“……什么？”徐臻不知道左源想说什么，疑惑地问。
“你和程辰的确是十分努力，但是如果没有他俩的帮忙，你们或许会走不少弯路。你说对吗？”
徐臻仔细地想，也觉得的确如此。S大是一所重点大学，有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来，其中一定也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人，相比起他们，自己的努力不算特别突出。可是徐臻却能在迷茫的努力中遇见左灏嘉和叶怡璇，并且从他们身上学到不少经验，这是十分难得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们，徐臻不会成功得这么顺利。
“努力本身的确十分重要，机会一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可是努力过后呢？机会并不是等来的，而是争取来的。如果我们能通过一些渠道更快更准确地获取信息，并且，获取的这些信息能为我们争取更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去尝试？我们的确不能做谄媚的事，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人有义务为你无条件做一切事，你有求于人就必须用东西来交换。人生在世无论做什么都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在乎的人，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事只求问心无愧。所以，我们在不违背自己原则的基础上做一些能为我们提供更好的机会的事也并不是不能的。你说对吗？”
左源在转动方向盘的的间隙里，看了一眼徐臻。眼神里是满是温柔。
徐臻知道左源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开导自己。
按照左源的话来分析，如果能为自己争取更好的机会，那么，在自己的初心不改变的前提下，做一些有求于人的事实质上并不是所谓的“阿谀奉承”，而是另一种努力。如果能获取更好的资源，谁不愿意牢牢把握这个机会？
徐臻忽的就想通了。心里堆积的苦闷和不解在瞬间消失殆尽。想通后，徐臻的心，竟开始隐隐地发疼。
徐臻一向是一个善于倾听的人，所以能更容易走进别人的内心，接纳别人的思想。可是左源不一样，他一向自信。不能否认的是的这样的性格确有优势，能让他变得勇敢，但有光明的地方就一定有黑暗。过度的自信往往会发展成盲目的自负和固执。左源早些年就变得有些偏激。可徐臻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正因如此，才有了独一无二的左源。便从不曾提出让左源改正的建议。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能在这么多年的打拼中逐渐变得圆滑，不仅如此，还能在坚持初心的基础上明辨是非。左源究竟是经历了多少挫折，才沉淀出这样的沉稳和温柔？自己不懂的道理，左源尚且能帮他指点迷津，可是左源呢？谁来教他？
徐臻不禁想到他们离开公司时，那条漫长而黑暗的走廊和左源熟练地打开应急开关的动作。这些年来，左源一定一直都是这样。每天最早到公司，下了班后在办公室里工作到最后，一个人走在伸手不见五指偌大的公司里，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胸膛里沉稳的心跳声。
每一年，每一天。日复一日。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人陪着他。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徐臻的心疼得更厉害了。有什么情绪在他的胸口剧烈地翻滚着，猛烈得似乎下一刻就要冲破他的胸膛，尽数宣泄而出。
很快就到了徐臻的学校。学校的大门已经关上，左源的车开不进去，无奈之下只得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左源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后倾身去解徐臻身上的安全带，对他说：“你进去吧。明天可以晚点来公司。”
徐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向他表达自己的感谢和一直在胸口翻滚着的情绪。想到这里，徐臻的身体有些颤抖。他小心地抬起手悬在半空，犹豫很久后终于大胆地将一直颤个不停的手覆在左源帮自己解开安全带的手背上，慢慢地说：“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左源低声笑了，轻柔地翻过被徐臻触碰的那只手回握住。张开口正准备说些什么，放在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左源没有拿出来看，仍看着徐臻，徐臻有些不解地看他。左源迎上他疑惑的神情，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看着徐臻的目光变得愈发深沉。徐臻就这样沉溺在他深邃的双眸里，一时间忘记了下车，也忘记了要与他保持距离的决心。
左源的嘴角慢慢地向上勾起，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柔声道：“宝贝，生日快乐。”
徐臻的大脑一片空白。
可就是在这样完全没有思考能力的情况下，他猛地拉住左源的手主动地与之十指相扣，并且仰起头，迎上了他的脸颊。
徐臻和左源分开了四年。这四年里，不仅是情感，连身体也是空白的。自己的嘴唇与左源的肌肤触碰的那一刹那，徐臻能清楚地感觉到，左源只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扬起手毫不迟疑地捏住自己的下巴，狠狠地攫住自己的嘴唇。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能学会拒绝他。四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直到徐臻口袋里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左源疯狂而炽热的亲吻。
徐臻在心里暗暗感激手机铃声的响起，同时推了推身上的人，在他耳边小声恳求着：“左源，你别……”
左源听到他的声音，亲吻的动作猛地一滞，把头埋在徐臻被自己啃咬的肩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徐臻听着左源有些失控的呼吸，竟然有些庆幸。多亏了这通电话，不然之后会变成什么样……虽说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可是这和做到最后是两回事。徐臻不愿意在两人还没有把话说明白之前就稀里糊涂地做到最后。要是真的做了，那算什么？
徐臻从来都不是把心和身体分开来谈的人。
左源冷静了片刻后离开了徐臻的身体，口袋里的手机也沉默了。徐臻拿出手机正想查看是谁打来的电话时，铃声又欢快地响起来。徐臻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起了电话。
“靠！你怎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季阳既愤怒又担忧。
“抱歉。我刚刚在车上，没听到。”徐臻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你现在下来接我吧，我在学校门口。”
“啊？好嘞！你就在那儿等着！别乱跑啊！”
“嗯嗯。”
徐臻挂断了电话，含糊地向左源道别后转过身想下车，却被他拉住了手臂。
左源手上的力度不大。即便如此徐臻也没有挣开。心底传来的声音告诉他不能挣开，要给眼前的左源一个机会，更要给自己一个倾听的机会。
两人沉默了很久。久到徐臻已经透过车窗看见季阳模糊的身影。左源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
徐臻当然知道他在指什么。徐臻不愿意用假话搪塞他，把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理清楚。”
左源扳过他的身体，逼迫他看着自己。明明是在询问，眼神里却满是确信：“你的心里还有我……你还喜欢我对不对？”
被说中了心思的徐臻下意识地逃开了左源的视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左源把他眼里的神色看的分明，笑得既得意又张扬。
“我也是一样。”左源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徐臻身后的车窗后，倾身向前，在徐臻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慢慢地把话说明白。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让你好好地把你想法向我倾诉，我也会把自己这些年经历的一切向你全盘托出。”
左源吻上了徐臻的唇，喃喃道：“徐臻你听好。从今天，10月21日，你的出生之日起，我要开始重新追求你了。你休想跑。”
左源刚离开徐臻，车门立刻就被人从外拉开。徐臻怔怔地抬起头看到了车外一脸惊讶的季阳，心里一惊。还没出声解释，就听到左源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地待你，绝不会让你受委屈。更不允许任何人阻碍我。”
听到左源的话，季阳怔楞在原地，目光不停地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看着季阳的神情，徐臻心里凉了半截。徐臻一直都把季阳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季阳在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后变得排斥、厌恶甚至是疏离自己。所以，季阳此刻的反应是徐臻最不愿看见的。
徐臻忐忑着下了车并轻轻地关好了车门，目送着左源的车驶出自己的视线才转过身面对季阳。季阳仍旧怔楞在原地，只是脸上的神情平静了许多。许久，季阳才难以置信地开口询问：
“……你也是gay？”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