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如栩（本土女尊）》彩虹之下

3、刘佐

　　刘佐的贴身小侍云丰惯是会奉承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主子的天赐良机，若是主子满意了，抬他当通房，凭他的美貌与手腕，不谈侧夫，升为侍夫是早晚的事。
　　他抬步上前，横鼻子冷眼，“孟大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主子好心好意劝解与你，你却恩将仇报，怎配占据遵城第一才女之称，我看你识相点让贤得了，也落个有自知之明的美名。”
　　好奇之心人人皆有。
　　一楼的文人听得这方的吵闹，纷纷望来，欲探知遵城两大龙头出来的子弟究竟有何仇怨，值得她们大庭广众之下争闹不休。
　　“虎子，赏云丰五十两银，绫罗绸缎十匹。”云丰的讽刺之语果然得了刘佐的欢心。
　　“奴谢小姐赏。”云丰躬身应赏。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以他小侍的身份，一年的年俸才三四两，五十两够他一家人至少几年不愁吃喝。
　　严格说来，刘府不只刘佐一个女儿，按排行她位第三，下人应该称“三小姐”才是正理。可刘佐向来张扬跋扈惯了，兼之为唯一正君之出嫡女，看不上其他庶女，遂强制命令下人去掉一个“三”，叫“小姐”。
　　她的品行虽低劣，可吟诗作赋的能力还成，至少在遵城占个中上等还是没问题的。她也习惯了走到哪儿都是别人注目的焦点。
　　直到孟歌蓝横空出世。除了身份不够，是庶女，她满腹经纶，且字大气凛然，后有幸得云游遵城的当朝太傅花措赏识，收为弟子，一时间风头无俩，无人敢与其争锋。
　　刘佐不甘心，她自认没有特别比不上孟歌蓝的地方，孟歌蓝就是字好了那么一点，运气好了那么一点有个好师傅。若是她们处在同一位置，她断然不会比孟歌蓝差一分。
　　她欠缺的是机会。
　　在刘佐陷入回忆之时，寒栩瘪嘴，摇头晃脑道：“栩儿本以为读书人都如孟姨这般知礼，谁料想居然出了这么个斯文败类，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粥’。”
　　寒栩从小就是鬼精灵一个，调皮捣蛋无一不精，被外祖母和姑姑宠的无法无天。逃难的这些日子，她的脾气收敛了很多，毕竟形势比人强，那时不是她任性的时候。
　　她深知这一点。
　　故而她跟着姑姑躲在深山老林，食草根、树皮，挖野菜，猎野物，纵是食不果腹，她从不埋怨一句，能帮忙的她尽力去做，实在无能为力的，她乖乖立在一旁，只求不给姑姑添乱。
　　每每这时，洛山总是抱着她落泪不止。
　　她的人生自认识孟歌蓝起发生了变化，她是除去亲人外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外人，占据了她心头独一无二的位置。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尽管力量微薄，她愿以弱小的身躯，拼尽全力维护孟歌蓝。
　　“死丫头，你骂谁呢？”刘佐身子一抖一抖，她纵横遵城二十几年，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辱骂，她的这口恶气实在憋不住。
　　孟歌蓝她暂时对付不了，先拿这丫头出气也好。
　　她让她脸面尽失，合该用命来赔。
　　“来啊，谁抓住这个臭丫头，本小姐奖励一百两，决不食言。”
　　仆从一拥而上。
　　洛山第一时间抵挡来犯之敌，因半年奔逃之故，她的身子骨硬朗了许多，左支右绌之下，寒栩被眼疾手快的孟歌蓝抓到肩头，退入雅间。
　　“山姐，先进来再行计较。”
　　“好。”洛山且战且退。
　　半个时辰后，三人皆躲进适才用膳的雅间，用桌椅抵着门，任洛山等人在外咒骂。
　　洛山急的在屋内四处走动，沉吟道：“闲绝，这样也不是办法呀，万一她们闯进来该如何是好，我们总得想个万全之策。”洛山倒是不怕死，可她不能让小侄女早早夭折，更不愿拖累孟歌蓝。
　　“山姐莫急，自有人前来搭救。”孟歌蓝坐在门后，品尝茶水，一派悠闲。
　　寒栩窝在她怀里，睡得香甜。
　　洛山见状，哭笑不得，随即坐下，“姐姐也是急糊涂了，此等小事怎难得到声名赫赫的小字圣，没得惹人发笑。”
　　遵城是孟家长期盘踞之地，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孟家是这儿的地头蛇。无论是牛鬼蛇神，总要给其几分薄面的。
　　孟家大小姐若是在此处遇难，即使是枫桥阁也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
　　孟歌蓝品完两杯茶的时间，刘府家主亲到枫桥阁，擒了刘佐而去。孟家的管家孟复书奉家主孟耀塘之命带了一帮人马随后赶到，护送大小姐回府。
　　据一楼的看客事后透露，是枫桥阁的小二姐分头到刘府、孟府报信。
　　孟府正堂。
　　孟耀塘高居首座，孟闲绝、洛山坐于下首。
　　方才下人来接时，孟歌蓝趁乱“挟持”了好梦正酣的寒栩，洛山无奈与之回了孟府。
　　我们的小寒栩此时正舒适地歇在孟歌蓝的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