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 大英》北冥落

4、咖啡厅

　　‘这不是一间好的咖啡厅。’这是麦考夫踏入在一踏入约会场所时的结论，‘寥寥无几的客人，收银员的消极怠工，甜点师也解下了围裙站在柜台边与收银员调情。’

　　麦考夫总是喜欢踩点到的，而通常的约会是由他来定的，但这次的主人换人了，故而他特意提前了一分钟抵达目的地。见没人迎来，麦考夫审核了下手机短信中邀请的地点和时间，确认无误后他开始了第二次更细致的观察，他可不认为维克曼.利维斯是个会迟到的人。

　　‘首先，排除在场所有的女士与孩子。一个棕发的男人坐在吧台的右边角落，他桌上的电脑正停留在股票的页面，是他？’麦考夫皱了皱眉，‘不，发色没有染过的迹象、选择股票的入股数花费了他太多时间，所以不是他。’

　　‘另一个正站在吧台处等待着自己的饮品的男人？他右肩背着网球拍、身着短袖运动短裤、衣服上还有着运动后残留的汗渍，显然刚刚在不远处的网球场运动完，是他？’麦考夫只是扫了眼便再次转移了目标，‘不，从暴露在外的肌肉来看，经常运动，肌肉保持在最良好的状态。利维斯先生虽然有过军旅的经历，但是根据他的职业的工作强度以及正常肌肉的衰退程度，他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肌肉且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维持肌肉。’

　　当排除了所有可能性后麦考夫发现只剩下他最开始就将其撇在圈外的正对吧台的一家三口了。父亲正轻拭着女儿嘴边占到的奶油并在动作结束后刮了下女儿的小鼻子，母亲柔和的看着父亲的动作，眼中透着爱意。

　　‘等等，那目光不是对父亲是对女儿的，相反她的的肢体语言对于表现了她对那男人疏离，她对着男人的动作点头致谢，不是一家三口，亲密的朋友？不，只是朋友或不是。’

　　麦考夫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那位男人身上，他眯起了眼仔细的观察着，‘发色黑灰，符合；服装，蓝色定制西装三件套、银制领带夹、意大利手工牛津鞋，价格昂贵，皇室审美，符合；手表上显示的时间不是英国时间，相差五个小时，西五区，提示指针定在9：30的位置，美国股市开盘时间正巧是早上9：30。’

　　“维克叔叔，你做的蛋糕比亚当叔叔做的好吃多了，你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啊！”有这一头自然卷的黑发小女孩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盯着维克曼询问道。

　　“萨曼莎！不可以这样没礼貌。”女孩的母亲显然对于女儿的任性要求很是无奈，期间她的手机震了一下，于是她又接着提醒道“萨曼莎时间要到了，我们该走了，不要打扰维克曼叔叔。”

　　“没关系，夏普太太，淑女的要求总是该定的高些，而为淑女服务也正是一位绅士所该做的不是吗？”维克曼拿起餐巾为女儿轻拭嘴角边的奶油，结束动作后又看见女孩因为妈妈的话而嘟起的嘴，笑着轻刮了下她那直挺的小鼻子。

　　“利维斯先生。”维克曼才放下手中的餐巾麦考夫就来到了维克曼面前站定，他站的挺直但右脚却曲在左腿前身体一半的重心放在左手驻地的黑伞上，显然一派贵族老爷的样子。

　　“噢，如果我没错的话，你是福尔摩斯先生！”维克曼见到来人显然一惊，他看了眼手表，三点五十九分距离约会时间还有四十秒，“你早到了。万分抱歉，您要稍微等一下了。”

　　“请便。”麦考夫看了眼那正好奇打量着自己的小女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好。下次见喽，维克叔叔。”小女孩甜美的嗓音获得了麦考夫一个友善的笑容，她跳下椅子转向维克曼亲了他的脸颊一口，而后自己端起餐盘向柜台走去，她的母亲也只是歉意的笑笑追随自己的女儿离去。

　　“请坐，福尔摩斯先生。”维克曼起身为麦考夫指引了个位置待其就座后便走向大门为那母女开门。

　　‘这是个极好的咖啡厅，落地窗的设计使得整个咖啡厅的采光极好而又温暖，装修精致却又不过于华丽，空气中弥漫着上等咖啡豆的香气而不是苦涩的烟味，悠扬的琴声回荡在咖啡厅，来往的客人相互认识，却也不会打扰各自的清净。’坐在咖啡厅中最好的座位，将伞放在一边，在等待的过程中麦考夫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结论。

　　‘以及最重要的，餐桌上一张叠成小鸟形状的纸巾上写了一句“很抱歉，本店今将提前一个小时闭店。”而这正解释了店中的冷清和店员的状态。’麦考夫把玩着那只纸质的小鸟，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他从不浪费自己的一分一秒，即使只是短暂的等待脑海中也在部署着明天的会议内容。

　　“需要喝点什么吗？”维克曼再次回到麦考夫身边时店中已经被清场只剩下他们两人，而墙上的时钟刚好正停留在下午四点的位置。

　　饶是麦考夫都要为维克曼的掌控力和守时性鼓掌了，他挑了挑眉，摆出个公式化的笑容：“红茶，三块糖。”

　　‘三块糖？！’维克曼有些惊讶于麦考夫的摄糖量，再给予麦考夫他需求的同时还摆上了甜点，他打趣道“我以为你是个不爱嗜甜的人，但考虑到我们约的是下午茶，还是擅自做了些调整过糖分的布朗尼，现在看来倒是和你的喜好相背了。”

　　“不必那么费心，利维斯先生。”麦考夫端起红茶轻抿了一口，他通常是不会引用外面的茶水的，不过利维斯先生并非利益相关方且麦考夫并不认为像利维斯这样的一位会做出些有失身份的事，“我应邀而来是想谈谈关于您委托舍弟的案子的一事。”

　　“巧了。”维克曼为自己的上等的中国瓷茶杯中也注入了茶水，听着麦考夫的话轻笑一声，“我也正是想和你谈谈这件事。”

　　麦考夫听着维克曼的话眯了眯眼向后靠在沙发椅背上，俨然一副准备细听的样子。

　　“不过此前，先聊点题外话。”维克曼顿了顿，也同样的调整了坐姿，靠着皮质的椅背，十指交叉肘部搭在沙发扶手上，让自己进入最放松的状态，“有没有人说过，福尔摩斯先生，你的弟弟，相当的有趣。”

　　看见对方瞬间收缩的瞳孔，维克曼内心中的恶趣味顿生，他故意面容严肃而又摆出傲慢的姿态：“我明白天才的寂寞，游戏人生寻找乐子我理解，但是，如果不能遵守规则的玩家，即使在最后的关头挽回大局，也不代表曾经造成损失的痕迹可以被抹去，不是嘛？”

　　“如果今天的谈话内容就是这个的话，那我先失陪了。”即使受到的了极大的挑衅，麦考夫也仍然未变神色，只是有些发白的指尖稍稍暴露了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