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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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来的是经纪人。他整理了一下戚宴最近的工作表，按照事先说好的那样，拍完手上这部电视剧以后，给戚宴放了一个月的假。
同样挨得很近的涂画也听见了这个消息，心中忍不住窃喜了一下。很快戚宴就亲眼看见，浮在耳边的手机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
涂画的存在暴露以后，戚宴和他迅速地达成了共识。相处模式还像以前那样，两个人互不干扰。前提是，涂画不要试图隐藏自己的存在。
话一出口，桌对面的画板就倒了下来，不再有任何动静。
戚宴面无表情地挑起眉尖，不动声色地考虑双方谈崩之后，涂画怨念太深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给做掉的可能性有几成。
抬头时却看见，对方生前居住的卧室方向，自己的Q版娃娃两条小短腿踩在半空中，一蹦一蹦地朝自己跳过来。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画板上的字就被草草擦掉，一行新字迹出现在上面：“那我就一直抱着娃娃好了。”
“……”戚宴揉揉额角，突然回忆到什么，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什么时候从我行李箱里拿的娃娃？”
涂画语塞，面不改色地睁眼写瞎话，“你助理拿出来的。”
“哦。”戚宴轻哼一声，“看样子你没少溜进我房间啊。”
停留在半空中的那只黑色马克笔略显心虚地躺倒在画板上。
戚宴也不是会计较这些细节的人，他顺势握住那只笔在桌边扣了扣，“那就这样吧，你以后还是睡隔壁——等等。”他的表情突然古怪起来，“之前我回来住的时候，你是睡的哪里？”
一股无形却轻柔的力量将戚宴手中的笔带走。涂画拿过笔的时候，还偷偷地摸了一下对方的手。他故作镇定地写道：“当然是睡以前的卧室啊。”
戚宴对着画板露出危险的表情来，“不可能，你那间卧室里睡没睡过人，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涂画认真地听对方讲话，注意的重点却越跑越歪。他高兴地翘了翘唇角，也不是对自己毫无关注的嘛。
偷乐归偷乐，涂画还是一本正经地在画板上写：“其实我是不需要睡觉的。”
戚宴这才放心下来，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放得还早了点儿。
晚饭还是归涂画来做。戚大明星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潇洒快意地架在矮桌上，脸上的表情远不如看起来那么悠闲。
几乎是每过两分钟，视线就忍不住往厨房那儿飘过去。空无一人的厨房里，锅碗瓢盆欢乐地在空中跳来跳去，红艳艳的火苗窜得老高，动静实在不小。
如果不是确认了涂画的存在，戚宴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得了臆想症。
吃饭的时候，戚大明星看着端坐在餐桌另一头的娃娃，老不高兴地敲敲碗沿说：“根本吃不出味道来。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做饭没有这么难吃啊？”
小画板情绪低落地从娃娃后面飘上来，“对不起……我已经尝不到味道了。”
戚宴表情一愣，轻咳两声，加快了夹菜的动作，没有再说什么。
睡觉前去洗澡，浴室里水雾缭绕视线朦胧。洗到一半时，视线突然落及坐在洗衣机上隔着水帘盯着自己的娃娃，戚大明星身体一僵，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黑着脸冲自己的Q版娃娃喊：“涂画你搞什么鬼？！”
一块画板战战兢兢地从门缝里递进来，字体后面还跟了三个触目惊心的感叹号，“我忘了把娃娃拿出去了对不起！！！”
戚宴：“……”
涂画捡起被对方从浴室里丢出来的娃娃，有些心疼地拍了拍灰。
杀青前几天一直都在熬夜，眼睛底下都抹上了淡色阴影。戚宴决定早点儿睡，上床以后就按掉了房间里的灯。
昏昏欲睡的时候，卧室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推开，穿着背带裤的娃娃悄无声息地飘到床头，手电筒发出来的惨淡白光幽幽地打在娃娃脸上，熟悉的画板可怜巴巴地出现在眼前，“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啊？我怕黑。”
“……”
戚宴抹了一把脸，觉得有点儿神经衰弱。表情地对麻木着空气开口：“想都别想，出去。”
涂画犹豫了一下，蹲下去重新写了一句话，然后举上来给对方看：“那，那我睡地板好了。”
飘在半空中的娃娃果然安静地侧倒在了床边的地上。戚宴丢下一句“随便你”，卷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地上的娃娃继续睡了。
半夜里起来去厕所的时候，戚宴半眯着眼坐在床边勾拖鞋时，踢到了还躺在地上的娃娃，表情滞了滞。
回到卧室后，他深吸一口气，弯腰拽起娃娃的一条胳膊，动作粗暴地将娃娃丢在了床头柜上。坐在墙角里的涂画一愣，笑眯眯地跟在戚宴后面爬上了床。
结果第二天晚上睡觉时，对方就把卧室门给反锁掉了。涂画盘着腿眼神清明地坐在客厅里，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小，看着那些一遍又一遍重播的综艺节目直到天明。
其实比起闭着眼睛装睡，他反而更习惯于依靠这样的方式来度过漫长的黑夜。一如那一个多月里，每天晚上陪伴他的只有电视机打在身上微弱的光芒。
不仅一次意识到，鬼生真的很寂寞。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珍惜当下的每一天。例如现在，他期待地举着小画板问：“能不能给你手机给我玩一下？”
戚宴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冷冰冰地拒绝他：“不给。”
涂画无聊地捏了捏娃娃的脸，看了一眼戚宴。对方搁在键盘上的修长手指飞快动作，屏幕上的小人也不留余力地挥舞着大刀肆意厮杀。
他抱着娃娃在边上转来转去，偶尔伸出手在戚宴面前大力晃一晃。后者却眼也不眨，因为根本就看不见。
直到屏幕上的游戏画面陡然黑白了下来，选择复活地点的提示框跳了出来。戚宴伸展了一下活动过度的手指，猛地回过头，将摆在电脑旁边的东西丢了过来。
涂画被他毫无预兆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戚宴的手机已经躺在了自己身边的沙发上。耳边传来对方依旧冷淡的叮嘱声：“密码我生日，不准乱翻手机里的信息和文件。”
虽然知道戚宴听不见，涂画还是“哦”了一声。他心里明白，戚宴大概只是嫌他在旁边转悠得烦了而已。
等回到战场上又杀了两局以后，戚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涂画又不是自己的粉丝，怎么会知道自己生日。转过头正欲开口时，余光里却瞥见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正在进入微博界面。
戚宴一愣，又不动声色地回过头去。
微博跳转到首页，戚宴的账号已经自动登录。手机一阵急促的震动声，消息栏里堆满了未知数的提示。涂画手一滑点了进去，多数都是粉丝们的告白艾特和私信，还有少数是来自那些偏激的黑粉。
他想退出来换上自己的账号，却听见手机发出两声短促的震动，私信栏里多了两条新消息。手机顶端的通知栏里发信人一目了然：“@苏提V”。
涂画心虚地抬头看一眼戚宴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的背影，点了进去。
苏提V：“哥，好久没上微博了吧，今天终于让我碰上了吧。”
苏提V：“下周又要飞外地录节目了，哭哭。这周末约不约啦？逾期不候啦。”
涂画又一次抬头看一眼戚宴，游戏里不同的技能碰撞在一起，释放出来的斑斓色彩几乎覆盖了整片电脑屏幕。
戚宴V：“约什么？”
苏提V：“你谁啊？？？私人助理？？？”
戚宴V：“我是涂画。”
苏提V：“？？？”
苏提V：“！！！”
然后，涂画就看见对方秒下线。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私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