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以后》盛淮衣

7、搬家

　　做了心虚的事在前，涂画换上自己的账号去刷热门段子时，无论如何也哈哈哈不起来了。匆忙退出微博的时候，甚至忘了注销自己的账号。
　　接下来的一天里，涂画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地毯上看电视，没敢再去烦戚宴。反倒是戚宴还有些不习惯，刷了几把战场以后，忍不住回头去找娃娃的踪影。
　　连续好几次都注意到娃娃坐在地毯上一动也不动后，戚宴有些狐疑地叫了一声涂画的名字，才看见娃娃朝着自己的方向侧了侧身子，似乎是在询问什么事。
　　事后想起来，戚宴也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有些不正常。他看着身子又正了回去，对着电视机耷拉着脑袋的娃娃，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会不会玩游戏？”
　　旁边沙发上的画板“唰”的一下跳起来，“？”
　　戚宴抵着下巴“啧”一声，“会还是不会？”
　　画板上下摆动了好几下，看上去像是在点头。
　　戚宴满意地翘起唇角，冲着空气里招手：“你给我过来。”
　　涂画抱着娃娃过去了。戚宴转身调出自己游戏账号的战场积分和日常任务给涂画看，然后心安理得地指使他说：“这里战场胜一次有五到六百的积分，今天要刷上三千。还有这边没有做完的任务，也要都做完。”
　　涂画疑惑地看他。
　　“剩下的你帮我打完吧。”戚宴压了压自己乏力的手指，敲了一下娃娃光洁饱满的额头，“听到没？听到就点一下头。”
　　娃娃睁着大大的眼睛，老老实实地点了一下头。
　　戚宴又一次翘起唇角，伸出手按在娃娃脑袋上揉了揉，好心情地说：“乖。”
　　涂画脸红了。他学着戚宴的样子摸了摸娃娃的脑袋，又轻轻地将手心放在自己的头上，突然有些嫉妒怀里的娃娃。
　　接下来，涂画就认真地坐在电脑前给戚宴充当苦力。戚大明星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遥控器从第一个数字按到第二个数字，来回按了整整两遍以后，撇撇嘴将遥控器扔出自己的视线外，把手机捞了回来。
　　进入微博以后，软件却自动跳到了涂画没有注销的账号上。首页上整排刷下来都是他那些个站发的美图和粉丝圈大大画的图。戚宴点进涂画的关注列表略略扫一眼，还挺意外，涂画竟然是自己的粉丝。
　　当然，也有点儿高兴。当即就在那些粉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翻了涂画首页上所有微博的牌子。
　　看见有人截了他的杂志写真图，眼睛、鼻子、嘴唇和下巴都夸得惊天动地时间仅有时，戚宴就满意地给对方点了个赞。看见那些萌出血的同人图时，戚宴就不高兴了。
　　这画的都什么啊，脸肥得双下巴都快出来了。头还画得这么大，比例学得也太差了点吧。想想涂画就整天对着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漫画形象看来看去，戚宴就有点烦了。
　　他抬头看一眼电脑前背对着自己坐在半空里的娃娃，飞快地摁进那个画同人图的粉丝首页，把人给取关了。
　　然后又切换到自己账号上，发了条微博，让粉丝们说几个人气比较高的站子微博，和一些实力宴吹的个人微博。
　　转发和评论的数量就跟那雨后的春笋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上涨。好多粉丝都腆着脸在微博底下安利自己，求男神正面来。
　　戚宴面无表情地浏览一遍热门评论，记下好几个微博号。又飞快地切换到涂画账号上，将这些人统统加入关注列表。
　　就这样，在涂画无知无觉的情景下，悄无声息地将对方的关注列表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换血。
　　只是好心情还没维持多久，戚宴就接到了老宅那边打来的电话，管家在电话里头说，戚老爷子让他明儿回去一趟。顺带着还悄悄提醒了一句，似乎是之前的葬礼请帖出了问题，老爷子不怎么高兴呢。
　　戚宴回忆了一下自己熬夜写的那堆请帖，不甚在意地挂掉电话。还能有什么生气的，多半是觉得自己的字给戚家丢尽了脸面吧。
　　第二天临出门前，涂画问戚宴自己能不能玩他电脑。涂画还没死的时候，因为工作忙的原因，不怎么上网。加上书房里有一台台式电脑，涂画也就没给自己买笔记本。不管怎么说，台式电脑玩起来还是没有笔记本来的方便。
　　戚宴想了想，也答应了。当然也没忘了叮嘱他，不要乱翻电脑里的文件夹。顺带着把游戏账号和密码丢给他，让他帮自己把日常给做了。
　　开车到老宅的时候，还没到中午的饭点。戚宴被戚老爷子叫上二楼的书房，果然就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戚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我就让你做这么点事，你也敢瞒着我玩把戏，真当我不会发现？你说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人家涂画？”
　　戚宴冷着脸，从头到尾就没听明白戚老爷子到底在骂什么。乱七八糟的锅他从来都不背，顶起嘴来也毫不示弱。
　　一张涂画葬礼的请帖丢到他面前，戚宴弯腰捡起来。戚老爷子火大地用拐杖去戳他，“还跟我耍横，你当着我面打开看看啊！”
　　戚宴依言打开看一眼，然后就愣住了。请帖上的字迹笔锋有力，一笔一划写得端正好看，哪里还是他的字。
　　瞬间就了然，老爷子气的不是字太难看，反而是字写得太好看。深知自己孙子什么尿性的戚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戚宴自己写的，多半时回去后请了别人给他写的。
　　戚宴蹙起双眉，略一思忖就明白过来，这事儿一定和涂画有关。他有些烦躁地丢开手里的请帖，绷着一张脸，既不顶嘴也不打算解释了，就结结实实受了戚老爷子一肚子的火气。
　　当然，亲孙子说到底还是疼到大的，戚老爷子这边骂完以后，戚宴又马马虎虎地认了个错。戚老爷子就叹着气让亲孙子搀着自己下楼吃饭去了。
　　饭桌上摆了满桌子戚宴喜欢吃的菜色，戚老爷子看了戚宴一会儿，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这段时间没工作吧，还住在原来那公寓里？”
　　戚宴“嗯”了一声，虽然他也不缺公寓住，但是知道涂画还在公寓里头时，他也就断了换地方住的心思。大半原因还是因为，涂画会做饭。
　　“早几年我就觉得你们俩住那公寓小了点，要不是涂画嫌房子太大太冷清，我就给你们准备另外的房子了。现在涂画也不在了，你还是挑个时候搬出来吧。新房子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那边治安更严，记者也更不容易摸进去。”
　　说着，戚老爷子看一眼旁边的管家，管家会意将新房子的钥匙拿出来，放在戚宴左手边上。
　　老爷子态度坚决，戚宴也就敷衍地应了一声，将钥匙丢外套口袋里。

　　昨天回来就很晚啦就没更啦
明天返校可能也忙不过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