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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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非心里隐约不安，没告诉秦祯，找了个借口说单位聚餐，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去的路上她一直心不在焉，秦父很少和她单独说话，两人之间每次见面都是在秦祯家里，家里人都在，秦父本来不是话多的人，寥寥几句对话多是长辈和晚辈间的日常的问答，这一次避开了所有人和自己见面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秋天已经到来，可属于夏天的闷热依然还没有完全褪去，前面好像有交通事故，车子排了长串一直移动很慢，虽然车内开了空调还是觉得闷得慌。等到终于到达秦父说的饭店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几分钟。她匆匆忙忙停了车往订好的包厢走，到了门口，深呼吸了几次才推门进去。
“爸，对不起，路上有点堵，您等很久了吧。”她一边道歉一边关门，对上秦父沉静的目光，两只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这一点秦祯和秦父真的很像，眼里永远波澜不惊永远让人猜不透。
“坐。”
随着秦父的示意，袁非拉开秦父对面的凳子坐下，刚坐下就有服务员推门上菜，菜品像是提前已经备好了的，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直到服务员上完所有菜品，退出包厢。
“这家的鱼做的最好，”秦父首先开口，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袁非碗碟里，“尝尝。”
袁非一边谢过，夹了小块鱼肉送进嘴里，她根本品不出什么好与不好，只觉得这鱼肉特别入口即化。
“最近工作忙吗？很久没回家吃饭了。”
“不忙的。”她立马放了筷子，毕恭毕敬答道：“想着过两天就去看您和妈妈的。”
秦父挥了挥手让她别拘谨：“不忙就多回回家，老大在国外也就算了，你妈妈老是念叨你们。”
“嗯。”
这个话题结束，两人又相对无言地吃了几口，偌大的包厢，只听到筷箸和餐盘碰撞的声音。
“你最近，”还是秦父先开了口：“在翻邓京那件案子？”
袁非心里一惊，这件事在台里一直都算在保密进行，所以她连秦祯也没有讲过，秦父怎么会知道？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秦父自问道：“爸在教育这个圈子也到了那么个位子，有些事情不会听不到什么风声的。”
“爸爸……”
“袁非。”不等她说完，秦父已打断她，语气已全无刚刚的轻松随意。
“这件事情，你别跟了，找个理由，退出来。”
秦父脸上的神情是袁非从未见过的严肃，可能是出于新闻从业者的本能她想问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尽快退出来。”
秦父不再看她，自顾拿了桌边的餐巾擦了擦嘴，拿起衣挂上的外套，看样子是准备离开，袁非起身想送，却被秦父按住肩。
“爸爸后面还有个安排先走了，不用送我，继续吃你的。”语毕，在肩上拍了拍，推门离开。
直到包厢门关上，袁非才觉得肩上莫名沉重许多。
面对一桌佳肴，她全无胃口，脑中一直想着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退出来？继续查下去的话会怎么样？
晚上。
秦祯坐在窗台边上，顺手拉开一听啤酒，就着喝了一大口，视线从窗外飘向外面地面，天已经渐渐黑了，楼下散步三两的人也渐渐变少，膝盖上摊着一本书，就是白色的硬壳，简简单单一个书名，书壳有些旧，像是被翻过很多次的样子，正是袁非下午说的那本书，她没有提过她有，他只是进书房扫了几排架子，这本书被横在一堆书的最上面，秦祯随手拿起，书刚好翻开到中间某一页，那一页上有几段被划了横线，他就从那段划了线的句子开始开起。
秦祯小时候最喜欢读三国，后来长大了也多是挑着自己感兴趣或专业相关的书看，这种西方的小说，他看的极少，翻译总是读不顺口，不过他一向看书极快，一个下午大概已经把这个故事翻完，里面划线的部分不多但是很集中，有时候甚至几段几段的。
他合上书页，里面几段词印在他脑中太深：
“我瞧不起我自己。”
“你为什么瞧不起你自己？”
“因为我爱你。”
他再喝一口啤酒，是苦的。窗外的天已经变得很红，看样子像是要下雨，他望了一会，起身拿了把伞出门。
袁非车走到一半就开始下雨，这个季节的天，总是说变就变，她盯着车窗外逐渐模糊的街景，暗暗想着回去又要重新洗头。她到了目的地，下车推门，雨势大的像是要把这座城市淹没，路边低矮的地方已经激起了水，她一脚踩出去，鞋子立马湿了，她倒是也没有犹豫，一气呵成关了车门，用包顶着头就往小区里冲。
冲到门口的时候，手肘突然被拉住，这个人顺着这股力往旁边一带，周围的雨顺势小了很多，狭小的空间里，头顶上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跑什么。”
尾音干脆，带着笑意。
抬头，是秦祯。
她神色里有些惊讶，感受到手肘处他手指带着凉意，再往下，裤腿都湿了，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感受到她的打量，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窘迫，轻声咳了咳，拉着她往家里走。
“怎么傻愣着，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