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WAN EVENT》想到哪写到哪

21、第 21 章

　　周一总是一周七天里最忙碌的一天，特别是早上，袁非端着杯美式，一边快步往台里走，一边注意躲避着其他步履忙碌的人。好不容易从电梯挤出，就被人一把拽住。
　　“非非姐，你怎么这么晚，其他人都到齐了。”是范萌，大概是在电梯间等了她一会了，话语间有些焦急。
　　“怎么回事？”袁非一边平衡着手里的咖啡不要洒出来，心里想，自己没有迟到啊？
　　范萌大大的眼睛转过来盯了她一眼，推门进了会议室。
　　和袁非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紧急会议，你不看手机吗。”
　　袁非这才想起，早上公交车太挤，根本没有空看手机，刚想翻出来看看，就又有人推门进来，是陈瑜生，和许庭。
　　“长话短说，我们时间不多了，”陈瑜生一边向里走一边开口道：“现在两条线都遇到瓶颈。”说罢，他眼风扫了黎选和袁非一眼。
　　两人均有些挫却又无可奈何，默默垂下视线。这段时间，袁非无论怎么去回想，那些资料她快倒背如流了，却总找不到突破口。
　　“当往前走不动的时候，”陈瑜生顿了顿，眼光依然坚定：“就回到起点，换个方式，再走一遍。”
　　袁非抬头，望着陈瑜生，有些不解，又似乎摸到些皮毛。
　　“袁非、黎选，你们两的线，互换，从头再来。”
　　会议室内众人惊讶。袁非咬着唇，将陈瑜生的话，在脑中又过了一遍。
　　回到起点，再来。
　　很多时候，每个人看待和处理事情的角度方法会和每个人的个性相关，那导致事态走向的结果也会不尽相同，她和黎选是不同风格的两个人，无论性格、资历、风格都大相径庭，所以，她走不通的时候，换一个人，从另外一各角度，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我ok，没有问题。”她抬头，是坐在自己对面的黎选，他眼中有光，显然想的和自己一样。
　　“ok。”袁非点头。
　　“好……”陈瑜生话说到一半被开门声打断。
　　没有人会在会议中不敲门直接进来，这是非常禁忌的事情，一瞬间众人均盯着来人，那人神态焦急，根本顾不上周围人的目光，快步到陈瑜生身边低声对他说了几句。
　　瞬间，陈瑜生脸色变得愈发严肃，他示意来人先在外等待，双手撑着桌面，纠眉沉思片刻，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接下来，小许安排吧。”他转头看了眼许庭，神色复杂，许庭却看得明明白白，那眼里的无奈和坚定。
　　“知道了，陈副台。”
　　陈瑜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似是将一切交于给她一般，随即离开了会议室。
　　留下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愣愣看陈副台长离开。

　　“非非姐，陈副台长后面去哪了？”范萌抱着从黎选那里接过来的一叠资料跟着袁非问。
　　“不要问那么多。”袁非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直跳，她抿了口早已冷掉的咖啡，继续翻动手里的资料。脑子里却一直绕着许庭后面讲的那几句话。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下一周必须有第一篇报道出来。”
　　第一篇报道，必须是头条引起大众关注，才能有续篇走下去，又必须有确凿的证据，才能保证调查能继续下去，还必须较之前的报道更上一个高度。
　　否则，就是前功尽弃，所有牵扯进来的人都是牺牲。
　　可是，眼前掌握的这些，除了那段模糊的视频，他们没有任何可拿出手的东西。
　　只有一周的时间。要快。
　　袁非眉头紧皱，没有时间留给她坐在这里想对策了，她必须做点什么。正是这样想着，她忽的站起来，抓过椅背的包，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哎，非非姐！你去哪！”范萌回过神，冲着离开的背影喊道。
　　袁非脚步顿了顿，又折回来，提着范萌往外拖：“正好，我今天没开车，你送我比较快。”
　　“什么？！哎，等等！”

　　道路上，车水马龙，大部分车因红路灯被堵得像蜗牛般往前挪，唯有一个小摩托车在车流中快速穿梭。
　　袁非捏着范萌的腰，靠在他耳边喊：“再快一点啊。”
　　“这已经是最快了！再快我害怕啊！”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安保措施，袁非对照着本子上的地址，兜兜绕绕大半圈才找到举报人的门牌。
　　面前是一扇古旧的铁门，齐人高的地方开了个方正的口，用栏杆挡着，透过栏杆可以看到铁门里面还有一道门，袁非定了定神，伸手去按门旁的按钮，应该是门铃，用力按了几下都没有任何声响，大概年代较久，门铃已经坏了。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敲门。
　　先开始，她敲地较轻，因为铁门的材质，声响总是挺大，怕惊扰其他邻居。然而门那边却一直不见反应，难到屋里没有人？
　　她靠近门边，隔着铁门听里面的动静，明明有电视的声音，为什么没有人？
　　她又开始敲，一下比一下重。
　　“要死呀，敲什么敲，不要人睡觉啦！”
　　袁非回头，是隔壁的门开了，一个中年女性，发型凌乱，裹着睡衣，俨然一副好梦被打扰的不快。
　　“我找这家的人，不在家吗？”袁非看女人怀疑地大量自己，又补了句：“我是记者，之前我们同事应该来过。”
　　“不开门就是不想见呗，这么多天还不死心，”女人神情不悦，拢了拢头发：“我劝你们放弃吧，我在这住了那么久，就见过这家人一面，打招呼理都不理的，高傲得很哦。”
　　“那是什么时候？”
　　“那都多早之前的事了，哪还想的起。”
　　“早上还是晚上？”
　　“早上吧……”女人皱眉想了想，“那天我刚搬过来，五六点钟吧，对，当时特别困。”
　　“后面早上还见过吗？”
　　“那时候正是睡觉的点啊，我早上可起不来那么早的。”女人瘪瘪嘴。

　　“非非姐，我们这就回去了？”范萌跟着袁非走出那栋老旧的小区。
　　“嗯，明天再来。”
　　“啊？明天要还是不开门呢？”
　　“不用他们开门，”袁非嘴角微微扬起，“要是运气好，也就见着了。”
　　“为什么呀？”范萌一脸茫然，不懂袁非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那女人说唯一一次见着他们是早上五六点，按照她的作息来看，五六点正是她睡觉的时候。”
　　“嗯……所以呢？”他还是一头雾水。
　　“一个人要在世界上存活下来，必须有经济收入，看这小区的样子，都是穷人住的，那势必得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所以那个人一定要出门。”范萌若有所思：“所以那个时间是他去上班的时间咯！”
　　“也有可能，是他下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