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织田磨磨头·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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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磨磨头
被轻视的往往才能出其不意。
两名强大的鬼都将这个使用风之呼吸的孩子当成普通队士，而当不死川实弥的刀刃乘风而来、拼着铁扇穿脑的危险也要斩断上弦之二的脖子——
稀血的能令任何鬼发狂的香味弥漫开来，对鬼来说甜腻馥郁的芬芳萦绕在织田作鼻尖。在这紧绷的气氛中，织田作甚至有一线感受到了在Lupin夜饮之后头脑不甚清醒的意味。他太久没有进食人肉了。
不死川实弥已经做好了眉心刺痛转为无法忍受的剧痛的准备，但是耳边随微风送来的却是声叹息。
千钧一发之际，织田作松开了手中铁扇，稀血的血珠与骤然碎裂的睡莲菩萨一起下坠。日轮刀只来得及割破他的动脉。白橡色头发的鬼狠狠砸进紫藤花林中，花瓣接触到皮肤就不断造成细小的腐蚀伤口，脖子上的伤已经愈合，血液却渗入泥土里，又将浅紫色花叶染成暗红。
“织田作！”伊之助惊慌地大喊，试图将所有紫藤花的花瓣都从对方身上扫开。他已经意识到这些花瓣会造成的伤害了。
猗窝座背对着炎柱一跃而起，空中被火焰的刀光斩断左臂，但是从伤口处几乎立刻生长出与先前一模一样的臂膀，狠狠一拳向不死川实弥砸去。
风之呼吸的剑士只能收刀回护，为织田作争取了站起来的时机。伊之助几乎是拖拽着自己的监护人一步步走出紫藤花林。
困住鳞泷左近次、蝴蝶忍和悲鸣屿行冥的毒素也已经快要化解，最先解开的是前水柱身上的毒，水之呼吸注重操控水流，对如何才能稀释毒素自有其优势。
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他并不急于缩短距离，在短短十数步之间以刀刃划出七八个圆弧，斩击的伤害力越来越高，水龙已经凝实成骇人的威势。
蝴蝶忍的剑后发先至，直指猗窝座的后背。
与此同时，悲鸣屿的斧子也脱手而出，目标显然是粉发上弦之三的头颅。
血鬼术·结晶之御子——
破坏杀·碎式·万叶闪柳——
自上而下的拳风掠过蝴蝶耳侧，狠狠砸在地面上，将她掀飞，战斧也改变了运动轨迹钉在树上。猗窝座不杀女人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将招式力道的中心放偏。
冰晶构筑的小人轻盈地落在他肩膀上，挥舞着小小的锋利冰扇。猗窝座嫌弃地瞥了它一眼，到底没有把它从肩膀上摔下去。小人偶能使用与织田作同样的血鬼术，挥着扇子舞动起来，蔓莲华构造重重莲叶与藤蔓，也并不袭击，只是将人与鬼用带毒冰刺分开。
等炎柱的火刃破开冰墙，上弦之二三并那个孩子都消失了踪迹。
鳞泷左近次若有所思地看向一片狼藉的林间。这次战斗是前所未有的、与上弦之二三的对战。但是虽然震惊于仅仅两名上弦之鬼的实力，他却感受到了浓浓的违和感。
战斗中有惊无险，竟然没有一人伤亡，伤得最重的大概是被猗窝座击中的那两名剑士。名为织田作之助的上弦之鬼从头至尾不曾主动攻击。
然而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也只好告辞，踏上了回住所的路。家中还有三个小徒弟，看到他提刀跑出来说不定会担心，还是尽早回去为妙。至于鬼杀队如何收尾，已经不是他这个前水柱过问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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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林间靠近木屋时，天色已经大亮。一切看起来如常，面具下的神情忍不住放松了一瞬——
但是很快，鳞泷左近次就捕捉到一丝本不应该出现的气息：鲜血的味道隐约从室内传来。他心中一紧，握住腰间的日轮刀，用刀柄推开未关严的木门。
“啊，是主人家回来了吗。”
熟悉的声音令鳞泷左近次的血液霎时变得冰凉，上弦之二的发色即使在阴暗的室内也格外显眼。身形修长的鬼挑开内室的帘子走出来，正对上前水柱的双眼。
不过几个小时之后，就在借宿的人家见到回来的主人是刚才与自己要拼死杀出个你死我活来的敌人，实在有些尴尬，这一点就算是织田作也意识到了。
但是刚才是这位剑士的上班时间，与鬼敌对是一定的，更何况自己还是要去对方守着的宅邸内劫人。看对方已经回家，现在应该是下班休息，应当没有利益冲突。
织田作想到了自己做黑手党的时候也会接到任务，但是大多时候拿枪往街上一站，等到下班时间还会收起武器去街边的小吃店带一份甜点给孩子们。就算和下班的军警相遇，双方也不会就大打出手。
应该也是这个道理。
“鳞泷先生，”于是他努力回想起刚才战斗中听到的称呼，“冒昧打扰了。”
然后他就看见前水柱拔刀出鞘，一刀水面斩击正冲着他脖子砍来。难道鳞泷先生今天是加班？
织田作反手抽出铁扇：血鬼术·凛冬之白雪姬。
这本应该是吐出冰雾攻击的两尊少女样貌的冰莲，但是此时因为在室内，织田作制作的冰像更小，其主要目的是将周围的一应锅碗瓢盆都救下来——防止鳞泷先生激动之下拆了自己家。
听到刀刃与冰撞击的脆响、感受到室内骤降的温度，锖兔和义勇匆匆掀开帘子跑出来，真菰留在了榻榻米边上。伊之助可能是累得很了，这种动静居然都无法把他惊醒。
鳞泷左近次看到自家三个孩子毫发无损，心中对鬼——尤其是上弦之鬼的概念都要刷新。他一个人是无法敌过上弦之二、又从对方手中保下三个孩子的。
于是数分钟后，织田作和他跪坐在矮几两侧，锋利对扇和日轮刀都平放在几上，算是和平对话的某种保障。
“我是织田作之助，在十二鬼月就职。”
“鳞泷左近次，前任水柱。”
这刨去这两人职业的实质之外，听起来就像是正常的社畜与退休老人的对话，一时间竟让鳞泷左近次无·从·吐·槽。
在十二鬼月就职，说得好像鬼舞辻无惨开了什么正经会社，十二鬼月就是员工一样。不过织田作认真的神态不像作假或者嘲讽，似乎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把鬼月的身份当成正常的升职加薪吗？听起来也是某种不得了的鬼生态度。
“鳞泷先生已经退休了吗？”织田作问道，他有些惊奇。因为见过黑手党之中类似广津前辈一样，头发白了还在领导游击队的人，他实际对退休这种事不太了解，以为鳞泷左近次还是水柱。不过已经退休了，还要参与面向敌对组织的活动，真的不是非法劳务合同吗。
“上了年纪，斩鬼力有不逮。”
实际上他想成为培育师也是理由之一，但是这种时候，孩子们的存在感越低越好，鳞泷当然不可能率先提起自己的弟子。
然后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无论在与谁的相处中，织田作都是合格的聆听者。不仅仅因为他有耐心、最擅长的也是针对话题给出各种常人绝对想不到的评价，还有就是他实际上不是很会发起话题。
但是鳞泷的目的显然不是单纯的友好交流，他看出上弦之二没有分毫杀意，哪怕能从对方那里套出一点关于鬼舞辻无惨和其他十二鬼月的消息也是好事。
“为什么会来寒舍借宿呢？”他问。
“伊之助很累了，猗窝座要先回去复命，我就找到了这家人，您的孩子们非常热心。”织田作掩去眼中数字之后，看起来确实就像个被贼人所伤的青年。只要不检查他身上，就不会发现他的伤口实际上已经完全愈合。
“伊之助是你的孩子吗？”
“不是，”织田作丝毫意识不到自己话语中惊悚的成分，“大概是被‘我’吃掉的女子的孩子吧，就捡回来养了。”
“这样，你很久没吃过人了？”鳞泷强忍住去拿刀的冲动，他必须弄清楚为何织田作身上的血腥味如此淡薄，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比另一名上弦缓慢这么多。
“我不吃人。”织田作道。这回答与先前那次完全冲突，但是鳞泷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一部分真相。
“那么，吃掉那孩子母亲的，并不是现在的你吧、”他微微停顿，“原本的‘上弦之二’去了哪里？”
“是‘童磨’，”织田作一本正经地回答，“可能是因为那位大人不仅不给工资，还要定期来取钱，实在是受不了全年无休就跑了。”
鳞泷左近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吐槽织田作理所当然的回答好，还是应该认真考虑利用高额薪资将织田作从鬼月那边挖来鬼杀队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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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先生不考虑退出十二鬼月吗，这是鳞泷左近次不会问出的问题。就像织田作再疲惫也终归不会在鳞泷先生的家中陷入沉睡。
织田作本身是毫无疑问地坚守不杀人的原则，但是他从不将这一守则强加于他人身上。从前能够为港口Mafia打工的他，现在也不会随意选择退出食人鬼的阵营。
或许要等到鬼舞辻无惨消散的那一天，他才会面向朝阳，朝已经长大成人的伊之助道别呢？
【万世极乐织田作·完】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织田磨磨头·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