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天人五惨·二 ...
-
天人五惨
头上华萎，天|衣污垢，天身秽臭，腋下生汗，不乐本座，描述天界的天人接近寿限、将堕入轮回时的表现，称为大五衰——即是天人五衰。
这一天，毫无征兆地，趁柱合会议再次开展之际，身着洁白西装的男人踏入宅邸，他身上白衣在夜色中近乎刺目，远道而来却不染一丝尘土。跟在他身后的琵琶之鬼拨动三味线，将所有位于产屋敷宅邸内的人类都拖入异空间·无限城当中。
“天人五衰。”产屋敷耀哉目不能视，但他在鼻尖萦绕上那丝异香时就冷静地陈述道。
身后的剑士们闻言，纷纷拔出刀，抬头往上方望去。
美艳的女人牵着男孩，英俊男子抱着身着洋装的小女孩。四人是如出一辙的黑发红眸。
女人首先开口了：“欢迎各位来到我们的无限城——原本根据礼仪，要进行自我介绍才行，可惜我们除了‘天人五衰’之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称呼了。”
她呼吸间、举手投足之间，空气中都弥漫起一股清冷又靡丽的异香。与珠世夫人的血香不同，她的气息更易令人着迷，却没有什么实质上损害人心智的作用。
“我们没有名字，”小男孩开口道，他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瑕疵，虽然其余四人也是如此，但是他看起来更像是具有某种神性一般，皮肤完美接近玉石，令人完全不敢想要触碰。
男孩神态透露着某种诡异的沉稳，如果配上他近乎完美的表象倒能令人夸一句早慧。但是在阴森的无限城内，就只剩下可怖可畏。
“没人有资格说出我们的名字，”
“所以它们就被忘记啦！”
女孩和男孩互相接完了对方的话，因这诡异的默契，又觉得很好笑似的轻笑起来。女孩坐在男人的怀里晃着腿，小皮鞋的鞋跟轻轻敲到男人的白色西装，却也并不留下丝毫痕迹。
男人纵容地一下下抚摸她的头发，华发如云如雾，从她肩头披散下来，其中一缕被编成俏皮的发辫，混入发尾当中。
“鸣女。”他轻声道。
空间忽然开始四分五裂，柱之间的空间被无限拉长，狭窄的房间延展成巨大的战场，产屋敷耀哉无法行动，被剑士层层护在身后。
“不乐本座、”女人尖利的指甲轻点朱唇，“在哪里？”
她兴味的问题随意消弭在异香中，似乎连她都没将这个问句放在心上。
富冈义勇伸手一拉炭治郎，两人一跃而起，撞破木墙奔去。必须要有人去斩杀天人五衰中的最后一人，炭治郎的嗅觉令他成为了最好的人选，他必须找出线索才行！
剩下的柱和栗花落香奈乎、嘴平伊之助、我妻善逸、不死川玄弥等人一同，拔剑面对四只强大到无法估计其力量的鬼。
房间内，四鬼的动作节奏奇异地一致，利爪是足以撕裂人体的武器，而他们的速度又快到无人可及。
就连蝴蝶忍的毒刃也很难击中其中一人。
华服与白色短披风的袍角擦肩而过，红色小皮靴与皮鞋轻轻相击，他们就像是跳着致命又吸引人的交谊舞。四只鬼构成了近乎完美防线。
他们引以为傲的是速度和力量——偶有风刃割伤或者火焰灼烧到其中一人的皮肉，却并不是瞬时恢复。
炼狱杏寿郎回忆到上弦之三，猗窝座的恢复能力，惊觉这四只鬼的恢复力甚至还远不如他。
血腥味也并不重，与天人五衰杀人无数的形象很不相符——不，天人五衰的情报中，也从未提到过他们吃过多少人类。
但他们的强大来源于最初的血液，无可置疑的是这样就算战到所有人都力竭倒下，也绝对无法杀死其中任何一只鬼。
然而只能战斗，别无选择！
女性从发间抽出一枚尖利的簪子，利刃握在手中，血肉包裹于金属上，就成为血红色的、硬度不逊于日轮钢的短刺。
小女孩依靠背后伸展出的血肉黏连而成的利爪作战，爪尖在人类血肉中留下深切的抓痕，伤口很快就产生麻痒，然后全身都无法动弹。玄弥和伊之助，前者仗着自愈的能力，后者战斗全不考虑战损，一时不查被利爪扫中，全集中呼吸法仅能保证呼吸不断绝。她的攻击竟然是带有毒素的。
男性则纯粹使用武技，他似乎格外精通格斗技和刀法，能一眼就看穿袭来的刀剑有何破绽，或格挡或躲避，游刃有余。
男孩子的力量极强，一脚就足以将岩柱以万钧之势砸过来的战斧踢向时透无一郎的方向，使后者从胧的隐匿状态中被迫现身。
再这样下去，受伤的人会越来越多，情况对鬼杀队越来越不利。蛇柱伊黑小芭内替甘露寺蜜璃挡下短刺的一击，已经无法继续战斗。后者心神不宁，被擅长剑技的鬼抓住破绽，以巧劲夺过她手中的日轮刀。
善逸的霹雳一闪长于速度，但是接连的使用已经接近极限，时透与宇髄天元一同替蛇恋二柱挡下追击。放眼看去，场上的柱们几乎已经被逼到无可逆转的劣势。
这是他们战胜天人五衰最好的机会，但也是天人五衰的计谋：这也是他们彻底斩断鬼杀队之根源最好的机会。
只要在这里杀死产屋敷耀哉和他的剑士们，延续了千年的鬼杀队就会完全无以为继！
产屋敷耀哉跪坐在后方，在他的剑士们的特别注意下，没有攻击偏向他所在之处。但是他却若有所觉地侧过头，望向炭治郎和义勇离去的方向——
不知刀剑与利爪相交击的乐曲持续了多久。
忽然，四只鬼的动作同时一顿，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鬼杀队的剑士们无法听到的指令，被强制停滞了一瞬。
而交锋中，一瞬间的破绽就足以致命。他们完美的配合被全然打乱。
带毒的尖刃刺入男孩的眉心，白玉般的皮肤上延展开青紫色中毒的痕迹，血珠从皮肤上不断渗出，致使他全身上下都开始熔化般丑恶。
风刃首先斩断了女孩的华发，然后将她的脖子一并斩断，发丝在落到地面之前就枯萎、化为灰烬。
音之呼吸的爆响与血肉相撞，雪白的西装上染上大片血液，落在自身血肉化为的灰尘中。
炎之呼吸斩断成年女性的脖颈，身体中的异香随着血液涌出和皮肉的灼烧已经全然变为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
炭治郎与义勇先生分头搜寻，利用信鸦传递讯息，前者在不知经过了多少条一模一样的回廊，查看过多少一模一样的、宽敞空旷的房间之后，终于推开了一扇更为精致的纸门。
门内陈设精致，设有桌椅摆设，不是无限城中其他无人居住的房间。
一身血迹斑斑的白衣的瘦弱青年正吃力地将即便正在化为灰烬，也远比他重得多的白发鬼怪从座位上拖下来。
似乎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他回过头，惊诧地看向门口。
“啊，我知道你。”青年说着，紫色眸子在有限的灯光照耀下接近野兽的竖瞳。
叮铃。
随着他的动作，炭治郎才发现他白衣上的血迹不完全属于那现在已经几乎完全消散了的恶鬼，还有一部分属于他自己。属于白发恶鬼的鲜血味道差点将青年的血味全部盖了过去。
金属的清脆碰撞声来源于锁链。
两条细细的锁链穿过青年琵琶骨的位置，将他锁在墙壁上，由于鬼强大的恢复能力，这些锁链已经完全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镶嵌在血肉中。双手双腿上也有不妨碍他活动、但将他限制在房间内的锁链。
这些金属是日轮钢，而空气中那淡淡的熟悉花香，是紫藤花液的气味。锁链上鬼血的味道很浓，或许刚刚这个白发恶鬼，天人五衰的最后一名成员，就是被锁链铰断了脖子。
“初次见面，我是‘鬼舞辻无惨’。”陀思妥耶夫斯基毫无心理负担地吐出了这个自己已经使用千年的名字。
炭治郎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闻出谎言的味道，这也就意味着——
“你就是那个好心的先辈？”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天人五惨·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