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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天人五惨 ...

  •   天人五惨

      “欸,但是如果没有人见过鬼之始祖的话,大家是怎么得知关于‘天人五衰’的消息的呢?”

      炭治郎好奇地发出了疑问。在柱合会议上,本不应该有他发言的余地,但是因为他身边带着化鬼的妹妹祢豆子、又与鬼之始祖打过照面,竟就成了这次会议的主题之一。

      “那是因为千年之前,有一位先辈创建了一直支持我们鬼杀队到现今的情报组织,而且一直延续到了现在!”炎柱炼狱杏寿郎元气满满地朗声说道,语气中流露出对那位先辈的崇敬之情。

      “其名为——死屋之鼠。”产屋敷耀哉温和地告知。

      死屋之鼠,听起来就不妙的名字啊,炭治郎有些惊讶。这位听起来就十分有勇气、竟然敢在鬼之始祖鼻子底下创建情报组织的先辈,怎么会给自己的组织起这样一个阴暗而不祥的名字呢?

      “‘老鼠无处不在,正如无处不在的食人鬼’,那位先辈的教诲,记住了哟,少年!”炎柱爽朗地大笑道,“那位先辈的名字,就是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吗。又是一个听起来不太妙的名字,但既然能做出如此令人钦佩的事情,就不应该肤浅地名字来判断一个人的品性了。

      炭治郎握拳:“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记住、鬼舞辻无惨是值得尊敬的先辈,是吾辈的楷模!”

      剩下的七位柱和义勇先生都默默无言地看着他。恋柱甘露寺蜜璃首先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跟着是虫柱蝴蝶忍。这名少年的反应也太过有趣,将这个当做完全严肃的任务来对待,让人生不起恶感呢。炎柱爽朗率直的性格倒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鬼之一族延续千年,而其起源却在于不死不灭的五人。

      ‘天人五衰’是位于鬼之一族最顶端的五只鬼,凌驾于十二鬼月之上,是鬼之始祖。他们具有相似的容貌,几乎是同一个人不同年龄段和不同性别的体现,不知道是拟态的能力作祟,还是原本就是一个家族中人。

      他们都具有将人变为鬼的能力,并给鬼下达禁制,不能说出其中任何一人的名字,因此至今无人知晓他们的真名。

      黑发红眸、皮肤苍白、相貌或英俊或姣好远超常人。这是‘死屋之鼠’给出的情报,茫茫人海之中,要找到这样的鬼难上加难。尤其是这五人热衷于单独行动,根据灶门炭治郎的观察佐证死屋之鼠的消息,还喜欢扮作普通人,就更加难以遇到,更不要说斩杀哪怕其中一人。

      不过随着佩戴花札耳饰的剑士出现,还有下弦之五被肃清,天人五衰似乎终于沉不住气一般,动作开始越来越大。

      “这乐趣正是出于对自己堕落的十分明确的意识*,”身着华美服饰的艳丽女人站在木质宫殿中,她笑着看向下弦之一·魇梦。

      魇梦还没有来得及诉说他说他人痛苦抱有怎样享受的扭曲心态,但既然是‘那位大人’,那么她能洞悉一切就半点也不让他感到惊讶。

      她具有能读取下位之鬼思想的能力吗?不,魇梦并不这么认为,但是红眸中透出的冷厉的光又切切实实地将他由内而外剖开。

      他的一切都在大人的目光下无所遁形——这是美梦吗、一定是、独属于他的美梦。就算是同样进食血肉的鬼,甚至是与自己实力相去不远的下弦,也懂得他在想什么。此世间,只有这位大人能理解他。

      “没有意义,”大人在对他发布命令了,“去杀掉你的同伴,让他们在梦里永远沉睡下去,下弦之月就此解散,我只留下你一人就足够了。”

      并不是‘需要你一人’,大人不‘需要’任何人,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存在还能为她带来乐趣。这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啊,魇梦近乎梦幻地想着。

      三味线铮鸣声中,身着繁复和服的女人踏入自己位于浅草的家中,一旦离开鸣女的感知范围,她——他的样貌就开始发生转变,从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性形象渐渐变为高挑的男性。黑发紫眸、脸部轮廓隐隐带着西方人立体感的病弱青年并不在意自己身上套着的还是货真价实的女装,他走进阴暗的室内,不伦不类地在软垫上盘腿坐下来。

      千年之前,他才来到这个世界,并发现自己成为了不能见阳光的鬼。

      盘腿而坐是从现代带回来的,千年也没能改掉的习惯——不,正是因为不论何种礼仪,于多智近妖的青年来说都是只看一遍就能明白的拙劣炫耀,他才从来没有因为习惯将哪一种所谓优雅刻进骨子里。

      他没有点灯,只是习惯性地咬着指甲,华丽的绸缎料子失却了支撑,扑散在地面上。

      室内的沉寂延续了几刻,青年似乎刚刚才从沉思中脱离出来,抬起眼,用极其敷衍的惊诧神情道:

      “呀,黑死牟阁下,您怎么还在这里?”

      青年拢了拢身上的和服,转而用更恭敬的方式跪坐好,笑着抬起头来看向月之剑士。但是这番动作并没能让他看起来形容更工整些。

      恰恰相反,由于他根本就不会整理女子层叠的和服,大幅度动作之下,衣服甚至差点从一边肩膀上滑下来。好歹那布料感受到危机,到底坚守住了阵地。

      要不然黑死牟恐怕就不是把六只眼睛全部转开,而要抽出刀就请自家合作伙伴的脑袋换个地方去作客了。

      “我……一直都在……”剑士缓慢地回答着。

      陀思妥耶夫斯基早就习惯了黑死牟说话的速度,也不知道是否五百年极少与人交流的练剑生活使得上弦之一连说话都不太熟练了,还是说因为拥有过于漫长的生命,所以觉得什么时候都不急于表达自己的观点,黑死牟近来说话越来越缓,几乎带上了肉眼可见的省略号。

      不过就这一点小事,当然不用介意。

      “原来您还在介意那件事,”他用模拟出的温和态度应对道,“作为合作伙伴也作为友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看您继续被折磨下去了。”

      类似的话,他说过无数次,但是这一次也并不带有别的目的——当然不可能是为了真正解开黑死牟的心结。这样好用的下属,当然要保证他的心结永远死死地卡在咽喉里才好。

      “力量只给予那些敢于弯下腰去把它拾起来的人*,”于是青年似乎想到什么事情,突兀地勾起嘴角笑了,他话语既轻又缓,带着某种说服人心的奇异力量,“若真能生而具备天赋,又怎能将其称之为力量?剥离掉天主的恩赐,只不过是碌碌无为的普通人而已。”

      青年伸出手,拉开盖住苍白手腕的衣料,用尖利的指甲在手腕上割出伤口,血液滴落在矮几上的茶碗中。

      “您瞧,黑死牟阁下,您只不过被困在回忆中不肯跨出一步。”

      青年说着任何其他人都绝不敢点出的要害,手中动作不停,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中流出,直到盛满了茶碗。他左手托碗、右手五指扶碗沿,以最标准而无可挑剔的姿势奉上瓷器。若忽略房中浅淡的血腥味,仅仅只看着穿着昳丽的青年如此动作,就像是在做极为风雅的煮茶之事。

      黑死牟沉默不语地接过茶碗,竟真的三转茶碗,才慢慢将那血液饮尽。

      他看不透眼前名为‘鬼舞辻无惨’的青年,看不透为何他要伪装出‘天人五衰’这个组织,又为何通过‘死屋之鼠’反向鬼杀队提供情报,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对产屋敷宅位置一清二楚,却迟迟不发动袭击。身为合作伙伴,他也只不过是对方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而棋子的日子,除了在不见天日的木罐子里等待被使用的一天,也就这样一成不变地过去了。无论是接下来下弦之一的败退、还是上弦中三弦月缺,都没能在这二人心中激起什么惊诧的浪花。

      ——————

      上六弦中的玉壶、半天狗和妓夫太郎都已死去,他们留下的血液都供给与珠世夫人,后者很快就研制出了能将鬼变为人的药剂,并使用在祢豆子身上。

      由于药效昏迷的祢豆子从沉睡中惊醒。

      “请躺下来吧,你的身体不允许你行动,是怎么了吗?”照顾她的小葵想要制止少女挣扎着要站起来的动作。

      祢豆子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处在安全的环境中,暂且坐起身,不再挣扎了。

      “不,也并没有什么——”

      “我只依稀记得有一个男人,披着黑色大衣、戴着白色毛绒帽子,黑发紫眸的男人,”祢豆子说,“他想要我救他。”

      ‘请拉我一把吧,’记忆中,那个看起来病弱又瘦削的男子单手抚上祢豆子的头顶,过于冰凉的温度使哪怕是生死之间的祢豆子,都怀疑他只是个幻影,‘也只有你能做到了——无限城,我在无限城等你。’

      *出自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的「地下室手记」

      *出自「罪与罚」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天人五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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